「小姐我知道我長很帥,而且帥得禍國殃民。但是你也不用這麼大的反映啊,你這樣很容易讓我以後失去出門的勇氣。」我強作鎮定的和她開了一句玩笑然後轉身向一邊走去。現在我身上的汗已經濕透了襯衫,先是王老四的一句亦真亦假的話刺激了一下我的汗腺,但是沒想到接下來還有更大的刺激。
「怎麼了許小姐?」我聽見身後想起一個男人關切的聲音。
「沒,沒事,不小心沒拿住而已。」許倩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真的沒事嗎,許小姐?」那個男人接著問道。
我終於還是忍住了沒有回頭去看,大步的向門外走去,我突然感覺這裡的空氣稀薄起來,稀薄的讓我已經無法呼吸。「對不起。」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和一個人撞到了一起,我道了一聲欠繼續向門外走去。
「怎麼了,你認識那人嗎?」趙強看了一眼柳剛順著他的眼神望去看見一個背影。
「不認識,只是很奇怪他居然和省長走對面而不認識省長。」柳剛轉過頭笑著說道。
「哦,我還以為你認識呢,再說不認識我的太正常了,省長又不是主席除了用到我的和官場的人以外,誰會關心一個省長啊。走吧,現在我們去見見認識我的人。」趙強笑著向前走去。
柳剛隨著趙強笑了笑,向前走了幾步然後還是回頭看了一眼。他知道他是不會看錯的,自己看人的本事他自己是很瞭解的,他可以確定那人就是去年死了的那個警察,不,應該說他沒有死還活著。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現在的柳剛已經開始盤算起為自己預留的退路了。
我在吸煙區接連的抽了兩顆煙,心裡漸漸的冷靜了下來。許倩的出現對我來說是一個意外,但是從她剛才的表現來看她好像並沒有確定我的身份。現在讓我不安的還是王老四的那句話,還有聽他的口氣好像他一直在調查我,可是他為什麼要調查我呢?難道是我打破了他們的關係,不對啊按理說我的出現應該是平衡了他們的關係才對啊。
就在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喂,天羽你到哪去了,趕緊回來我找你有事。」黃百義簡單的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我來到黃百義身邊的時候看見他身邊站著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在我剛才出去的時候還和他撞了一下。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到了黃百義的身邊,聽著他們大聲的說笑著。
「黃總啊,早就聽說您是我們省的大慈善家了,出錢興建了很多的希望小學,這可是為政府解決了很大的資金問題啊,今天來的這些年輕的企業家都應該向您學習啊。這樣政府可以剩下更多的資金用來為廣大的百姓來服務。」趙強看著黃百義說道。
我仔細的看了一眼說話的這個官員,濃眉大眼的沒有那些官員的腐敗氣息,有的是一種親和文雅的氣質。就在我打量他的時候他身邊的那個和我撞到一起人也在打量著我,當我和他眼神對視的時候他對我點了一下頭,我回了他一個同樣的動作。不過心裡卻怪怪的,他怎麼總是盯著我看呢。
「那裡啊,趙省長過獎了,我一個農民出身深知農村的情況。現在出來了也掙到錢了,所以我也是為了報答一下養育了我的黑土地。」黃百義說話的水平還是很高的。
聽了黃百義的話趙強笑著說道:「您這是謙虛啊,好既然這樣我就不提著些事情了。聽說最近您不怎麼管理生意上的事情了?」
「是啊,老了跟不上時代了,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以後就由他們來開拓未來了。這是義子謝家豪公司的事情現在都交給他來處理了,這個我的女婿李天羽目前也在自己單干,以後他們的事情還要麻煩趙省長把把脈啊。」黃百義笑著把我和謝家豪推銷了出去。
當黃百義說出我的名字後,在場很多的人都把眼神看向了我。大多數都是好奇的眼神,還有幾個人看著我露出了不屑的眼神。趙省長看了看我和謝家豪點頭微笑著說道:「好啊,兩個年輕人都很有氣質的,將來一定能成功的。」說完在一些拍馬屁的跟隨下向會場的前端走去。
「天羽,對面看著你的那個穿黑西服的人就是張有民。」在大家散開後謝家豪走到我的身邊輕聲的說。
我順著謝家豪的目光看去,看到對面有個身穿一套黑色西服留著背頭四十幾歲樣子人也在看著我。我咧開嘴角笑著對他點了一下頭,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能笑出來,但是我確實是笑了。眼睛一直盯著他的臉,我要把他的摸樣牢牢地記在心裡。
「四眼,看見嗎對面那個穿對我笑的傻逼就是李天羽,呵,原來以為他會是長得粗獷一些沒想到是個小白臉子,聽見黃百義說的了嗎?他是靠著女人上的位,操,我還以為他是個什麼人物呢。」張有民輕聲的和走到他身邊的四眼說道,然後喝了一口手裡的紅酒,現在他開始愛上這種不辛辣的酒精飲料了。
「用我去動他嗎?」四眼看了一眼張有民說的那人然後用手扶了一下眼睛問。
張有民轉過身看著四眼搖搖頭說:「先不用動他,你還是去把孫虎那小子給處理利索吧,那小子昨天沒死給送到醫院搶救去了,聽說還在昏迷但是已經搶救過來了。」
「呵呵,他的命倒是挺大的這麼勒都沒勒死他,行等他好過來了初一我在去給他拜年。」四眼聽說孫虎沒死笑了起來,斯文的臉上充滿了邪氣。
「嗯,記著這次辦的漂亮點最好留下點什麼好讓人知道是李磊干的。」張有民也笑了。
接下來黃百義又帶著我和謝家豪和一些所謂的富豪交談了起來,然後挨個給我們介紹認識。看著那一張張的笑得很真誠的笑臉,可是誰又知道面具下面會是什麼樣的面孔呢。隨著年會的開始宴廳裡閒散的人們也都找地方落座了,接著就是各級領導的講話,真不知道這種形似還要在這個國家繼續多久。
「你好,能和你談談嗎?」我最怕的事情還是來了,身後響起了許倩的聲音。
我不喜歡聽那些領導照著念的翻新講稿,獨自的來到了宴廳外面的大堂。但是我卻沒有注意身後有人跟了出來,我轉過頭看著許倩說道:「可以啊,能陪美女說話是我的榮幸。」
許倩靜靜的看了我幾秒說道:「我們去哪邊的咖啡廳好嗎?」說完率先向咖啡廳走去。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跟了過去。
落座後許倩讓我點咖啡,我刻意的點了杯藍山。因為知道她不喜歡喝這種咖啡,她說這樣很浪費又不好喝所以每次她都會點現磨的巴西咖啡。我把價牌交給服務員然後看著許倩說道:「我點好了不知道小姐喜歡喝什麼咖啡呢。」
「給我來杯現磨的巴西咖啡。」許倩對服務員說道。接下來是一陣沉默她就一直的盯著我看,看的我的心裡有些不自然起來。
「這位小姐,你是畫家嗎?找我不會是想讓我做你的素描模特吧?」我靠在椅子上努力的不露出以前的習慣。
「劉羽。」許倩突然的看著我叫到。
我的心一顫,臉上盡力的保持原有的笑容。劉羽,呵,我已經很長的時間沒有聽到有人這麼叫我了。「你是在和我說話嗎?」我左右的看看詫異的問道。
「對不起,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不知道李先生是哪裡人呢?」許倩有些失望的看著我問。
「你知道我姓什麼,而我卻不知道你姓什麼這是不是很不公平呢?」說完我拿出錢包把身份證遞給了她,因為我根本就沒有記住這張身份證上寫的住址是那裡。
許倩接過我的新身份證看了一會才還給說:「這件衣服很流行嗎?我朋友身份證上的照片也是穿的這件衣服。」許倩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再看著我的眼裡面好像是多了一股柔情,然後慢慢的升起了水霧。
「你怎麼了小姐?」我看著許倩有些心疼的問道。
「劉羽,我知道是你,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我就知道」許倩已經哭得說不下去了。
服務員端來的了咖啡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知如何是好,尷尬的站在一邊看著我。我的心裡也很難受,這是我這半年多來第一次見到以前的朋友。我勉強的對著服務員笑了一下說道:「放下吧,謝謝。」
許倩還在哭著一點沒有停下的意思,這和她以前的性格一點也不像,現在的她才像是一個女人。「小姐,你認錯人了,如果你看見會讓你想起你的朋友的話,那麼我就先告辭。」說完我站起身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保密,我知道了,一定是的對嗎?我知道你就是劉羽,你不要騙我了好嗎?你知道嗎,我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嗎?自從上次我們分開你回濱海後我就辦了一個公司,是用我們的名字命名的。之後我就開始找你可是一直找不到你,打到你的所裡他們說你是逃犯,我不信我繼續找你可是,可是」許倩梗嚥住了。
我又不知不覺的坐了下來,心裡剛剛建起的防線瞬間的崩塌了。我以前一直以為現在的我已經可以做到鐵石心腸了,可是我的想法錯了,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