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就平放在桌子上每人的眼睛都盯著整個頭版上印著的標題,一時間所有人都呆住了。以往的好只有在人死了才會被人想起,舊時的惡也會隨著人死而告終。喬珊珊醒過來之後就一直在哭,雖然沒有放聲的嚎啕但卻有著讓人悲哀的抽泣,周小薇的眼裡隱隱的也出現了淚花。最終郭老大翻開了桌子上的報紙,仔細的看著上面的每一個字,然後嘴角浮起輕蔑的微笑,大笑,狂笑。
「三等功,烈士,都他媽的是狗屁!現在人死了查出來他是被陷害的了,都他媽的早幹嘛去了,一群王八蛋刑警就是他媽的一群王八蛋!」郭老大有些癲狂的團起桌面上的報紙丟在地上狠狠的踩踏。
沒人攔著他因為誰心裡都憋著一團怒火,郭老大的舉動也正是他們的想法。何寶元掏出煙蹲在地上抽了起來,一口接著一口嘴裡還念叨著:「你他媽的怎麼能死呢,我還欠你錢呢,你他媽的混蛋你!」看著蹲在地上的何寶元劉霞捂著嘴向衛生間走去,她本還想勸勸喬珊珊的只是沒想到自己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聽著下面的吵鬧聲王所長走了下來看著眼前的眾人他知道那件事他們還是知道了。早上的時候他得到了通知說是他們所的民警劉羽被受立三等功,同時七天後他的遺體也會運回濱海在濱海舉行葬禮。
從王麻子那出來我打電話叫來了我的班底,胖子聽說要打架樂得直說好,我們約好了見面地點後我開著車來到了裕華路。道路的兩旁停著各種名稱的搬家公司的貨車,普通的老百姓也忙乎著搬家,偶爾還能聽到一些不滿的罵聲。是啊馬上就過年了現在讓人搬家真不知道政府是怎麼想的,我把車停在了一邊然後走到了王麻子說的那家普通的燒烤店門口,透過玻璃門向裡面看去屋裡有七八個人,其中四人在打麻將另外幾人站在背後旁觀。
看清了他們當中幾人的相貌後我開車離開了,來到了和趙大鵬他們約好的地點進去的時候他們已經來了。「這麼快就來?」我笑著問道。
胖子咧咧嘴說道:「那是我們打車來的花了二十多塊錢呢。」胖子剛說完謝家偉也走了進來看著我說道:「老大你以後可別讓我去公司了,操的,那哪是我待的地方啊這兩天都憋屈死我了以後我可不去了。」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走到桌前坐了下來,趙大鵬給我倒了杯茶然後問我今天把他們叫來干誰怎麼幹。看了他們一眼我喝了口茶然後說出了我的想法,他們聽了後一個個都笑了起來,胖子還對我說道:「羽哥原來只知道你夠猛現在發現你也夠壞的。」
我笑著說道:「難道就行有人陷害我就不行我陷害別人?」其實我是在王麻子口裡知道張有民和李磊都在爭那塊地的拆遷權,因為拆遷出力少掙錢多而且還不用擔心拿不到錢。簡單的吃了一口飯趙大鵬他們就回去找臉生的兄弟去了,我把謝家偉留了下來讓他這幾天給我打聽打聽一個叫大邱的人,把他的一切都給我摸清楚了對內他就是我第一個下刀的人。
五點多的時候趙大鵬他們回來了,身後還跟了十幾個兄弟結了帳我把他們帶到了那家燒烤店,不過裡面只有兩個人在聊天我叫過來一個兄弟交代了幾句然後他們就衝了進去,八個人把兩個人圍在中間一頓踢看的胖子手直癢癢。五分鐘後他們出來了告訴我那兩人說其餘的人在隔條街的阿里郎狗肉館吃飯呢。
我和趙大鵬先走了進去在進門左邊的一桌我認出了兩個人,我們走到裡面坐了下來我看著那六個人喝酒喝得沒有節制,喝了一地的啤酒瓶子。我給大鵬一個眼色他拿出了電話打了起來,這時那六個人其中的一個出去撒尿,剛走到門口,門簾被猛地掀開。大鵬帶來的那十幾個兄弟衝了進來,其中一個身材不高的兄弟,一刀捅在那個要出去的人的肚子上。其餘五人看到自己人被捅翻了,從桌子上抄起酒瓶,另兩個同伴也抄起折疊椅。事情發生的很快,飯館裡吃飯的人就看著那後進來的十幾人紛紛掏出傢伙躲開折疊椅,和那五人互打了起來。還是那個身材不高的兄弟他捅倒了一個後又一刀紮在另外一人的肩膀上,刀從身體拔出來的時候,血噴在他身後的牆上。他用刀刺指著一個拿酒瓶的人,那人當時就覺得腿有點發軟,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他抄起啤酒瓶在那人的頭上開了瓢,然後踹倒跪在地上肩膀受傷的人,另外三人也都被打躺在地。「操你媽的你們聽著,這塊的拆遷我們磊哥做定了,你們回去告訴姓張的要是他還敢派人來下次就不是這樣了。」說完我的那十幾個兄弟推門而去。
「三哥,我們的兄弟被李磊的人給打了你看怎麼辦要不要找回來。」黑子在張有民接通電話後有些憤憤的說道。
電話想的時候張有民正在賓館裡,今天又是他做東請趙省長和市局的幾個領導吃飯。飯後他又給拉的皮條找了幾個漂亮的南方妹子,他自己也留了一個那女的挺漂亮的活還好他要了她三次,最後一次過後正在仰面躺在床上抽煙。聽了黑子的話後他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黑子回答說:「三個小時前六點多的時候,我也是剛剛在小毛那得到的消息,聽說他們走的時候還撂下了狠話。」
張有民想了一下說道:「黑子這事你出去給我查查,然後明天早上你到我那咱們再說。」說完張有民掛斷了電話心裡對這事還是有些顧慮,轉過頭看了一眼身邊躺著的小姐,眼睛在那堅挺的乳房和細長的美腿掃過之後他又有了衝動。
許倩自從註冊了這間倩羽安防設備有限公司後就一直打不通劉羽的電話,心裡有些鬱悶的同時也有些不安。就在平安夜那天她還打了十幾遍電話只是依然沒有打通,而今天早上的一份報紙把她心裡的那分不安變成了現實,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她還在等著她爸爸的回來,因為她始終不願相信死的那個劉羽就是她的好哥們。
高廳長今天在會議室和一些廳裡的主要幹部參加了公安部的電視會議,部裡面在這次會議裡主要強調了各地集體聚眾鬧事,和境外一些不法分子利用境內涉黑團伙擾亂社會治安的問題。會議結束後高廳長又給本廳的幹部講了一些事情,接著回到了辦公室聽起了丁雪的報告。
「你是說故意的讓他知道在濱海舉行葬禮?」高廳長聽了丁雪的報告後問道。
丁雪順順擋在眼前的頭髮說道:「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也許能回去觀看他的葬禮,到時候我想藉機找到他和他聊聊。」
「那你想怎麼辦?」高廳長繼續問道。
「明天在報紙上再連一篇後續報道,主要說明將在濱海給他下葬我希望您到時候能出席一下。」丁雪回答道。
高廳長想了一下說道:「好吧,到時候我過去一趟。嗯,我聽說最近今天瀋陽又出來一個叫李天羽的,幹什麼的怎麼一下子就躥了起來。」
丁雪有些尷尬的說道:「我最近沒有管這些事情不怎麼瞭解。」
高廳長看著丁雪一眼說道:「嗯,我知道你和那個劉羽有些私交,但是他的事情目前還是未知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耽誤了眼前的事情。那個叫什麼李天羽的剛冒頭沒有什麼根基你最好安排人先從他那臥進去。」
丁雪點點頭沒有說話,接著高廳長又和丁雪說了一些關於反境外涉黑團體滲透的想法,兩人的觀點最後達成了一致如果可以就從這個李天羽做起。
當高廳長回到家的時候看見女兒還坐在客廳裡,於是笑呵呵的問道:「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沒到十五月亮就圓了呢。」
許倩拿起報紙說道:「報紙上說的這個劉羽真的就是濱海霞光社區光明派出所的那個劉羽嗎?」
高廳長放下包脫下警備棉襖有些疑惑的看著女兒問道:「你認識那個劉羽?」
「嗯,認識,他是我朋友這上面說的真的是他對嗎?」許倩回問道。
高廳長點點頭然後看著女兒有些傷心的表情心想,這小子什麼時候把我女兒也勾搭上了。
現在許倩的心情很複雜在得到父親的確認後心裡好像突然痛了起來,然後又想起以往和劉羽在一起的日子。就在幾個月之前還在瀋陽見到了劉羽,還和他約定了三十歲的婚期,就在送他走的時候還告訴他再來的時候會給他一個驚喜。現在公司辦起來了公司的名字裡有他的名,而且在註冊的時候把他填到了合夥人一欄,這些本來都是想給他的驚喜,可現在人卻兩界相隔了。許倩的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雖然沒有抽泣的哭聲但是那種傷心卻沒有減少一分。
午夜的時候小毛領著幾個兄弟來到了一家李磊開的夜總會,晚上的時候他得知了原來跟他的那幾個兄弟被打了心裡非常不痛快。把這事告訴了大哥黑子以為大哥會幫他出頭但是得到的答覆卻不是,於是他喝了點酒後自己帶著幾個人出去找場子去了。正好在店裡遇到了李磊的另外一個手下大峰和幾個小兄弟,小毛藉著酒勁和人勢走上了前去,用手指著大峰對邊上的兄弟說:「上次就是這個傻比被我嚇得尿褲子。」
小毛的聲音很大,雖然夜總會裡放著音樂大但是離得近一點的人還是都聽到了,邊上的人都點著煙看熱鬧。大峰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他回過頭說道:「哈哈,是小毛老弟啊來來一起過來喝點。」
小毛撇撇嘴說道:「誰他媽是你兄弟,別他媽裝大哥了。」
「怎麼了老弟,今天怎麼了?」大峰有點不識趣的問道。
「操你媽的你再喊聲老弟試試?」小毛的酒勁正是高濃度的時候。
大峰的臉色也有些變了但是他還是說道:「別介啊,老弟,誰惹你生氣了?」
小毛輕笑了一聲然後目光一寒,大峰身後的兄弟手探到懷裡。小毛臉色一變,抽刀在手,上前一步就要捅老顧。
場面頓時失控,小毛手上的短刀被那個伸手入懷的精瘦青年緊緊攥住,那人一刀頂在了小毛的左肋上。短刀把精瘦青年手掌豁開了口子,血從短刀上滴下來。
「操你媽,你滾一邊去,我是小毛,這一帶還沒人敢惹我,你他媽的一個小屁孩小心老子要你命。」小毛吼叫著,他沒想到這個精瘦漢子動作居然比他還快。
「小毛哥,算了,我剛跟著峰哥混,替大哥擋刀是我應該的現在你的刀也見血了,今天這事算了行嗎?」精瘦漢子臉上一股子殺氣,斜斜地一道刀疤襯得他的面孔邪惡無比。
「操你媽,你算老幾?」小毛一嘴酒氣鼻子湊在那精瘦漢子臉上罵,吐沫噴了他一臉。
「你罵誰都行,別罵我媽。」那個精瘦的漢子說道。
小毛又撇了一下嘴罵道:「操你媽,老子就罵。」
精瘦漢子刀鋒一挺,鋒利的匕首扎進小毛的身體。飯館裡面立刻開打,那精瘦漢子連捅兩人,然後又將一瓶XO砸在了小毛的頭上。
「告訴你不要罵我媽,這是你自找的今天的事情跟峰哥沒關係,我叫扁擔,你要是牛逼回頭找我啥事我陪著你。」扁擔說完扔掉了手裡的半截酒瓶。
小毛掙扎著抬起頭,「你等著,我會找你的。」
「傻逼,下次見你,非把你手剁了。」扁擔話音未落一腳補上,小毛眼眶被踢叉了。
大峰後面的幾個人掄起傢伙把小毛的幾個兄弟挨個放翻。這夥人小毛都沒見過,可能是新跟著大峰後面混的。一般新加入團伙的打架都很凶狠,他們需要在團伙中樹立自己的威信,這樣才能找到位置。
打完之後扁擔和大峰他們走出了夜總會。大峰說:「兄弟剛才謝謝你,你確實是條漢子,但是你不該動手,這個人不怕死。咱們要麼不動他,要動他就要把他整死,不然他回頭還得找你麻煩。」
扁擔聽了這話二話沒說轉身就回到了夜總會,對著剛爬起來的小毛就又是七八刀,最後還把小毛的氣管給挑了。小毛的兄弟看著凶神一樣扁擔沒有一人敢動手,扁擔走了之後他們才想起把小毛往醫院裡送,可是這個時候的小毛已經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