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汪洋大汗淋漓的背著桑曉曉千辛萬苦的爬上山壁頂部時,車隊裡的其他人是早就上來多時的在原地靜坐著休息了,只可憐汪洋這才剛放下桑曉曉不久,這氣都還沒喘勻淨,就又被炎無月催著上路了。
徹夜趕路,他們這行車隊終於還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時分趕到了皇城附近,抬頭看著那高高圍起的城牆,還有警戒規範設置的路障和精神的守城兵士,還真有一種到了大城市的感覺。
見著領頭帶路的炎無月,這些守城的官兵們沒有開口多問一句,就輕輕鬆鬆並恭敬的放他們進城了,由此可見炎無月在這個皇城裡的勢力之大。
按說他帶著這麼一隊陌生甚至算是全副武裝的隊伍進入皇城,這些有職責的守城官兵應該是要派人好好的前來檢查詢問一番才對,可現在看著,他們這一路行來容易的簡直就像是進入了他炎無月自家的後院一樣。
桑曉曉和大雙小雙三人同坐在馬車上,跟隨著整齊排列的車隊一路前行,在周圍平民商販們仰視並詫異的圍觀下進入了皇城。
這一路行來,桑曉曉的心情很是激動和複雜,一是因為她馬上就可以見著小磊了,仔細算起來,她和小磊已經分開了有半年之久,這個時期的男孩子長的是很快的,所以桑曉曉也不知現在的小磊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他有沒有長高,有沒有長胖,有沒有……
這麼想著,桑曉曉的心情就更是難受了。特別是在知道小磊他並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而是被以前的那個桑曉曉或是三公主給綁架後,想著剛見面時小磊身上的傷痕和他眼中地驚惶。桑曉曉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給緊緊捏住地痛了!
這個已經回到皇宮的小磊,這個已經見到自己親生父母的小磊,也許他早已經想起了自己是誰,想起了她,這個原先他以為是自己母親的女人,其實卻是害的他小小年紀便失去父母關懷的仇人。想起原先那個「桑曉曉」對他地種種虐待,想起是誰把他帶離了那美好幸福的生活,想起她這個造成他如今種種不幸的「兇手」!
雖然這一項項的罪行並不是她桑曉曉做的,可是既然她現在在這個身體裡活著,那她就自然而然地要承受她應盡的責任和罪孽。雖然其實桑曉曉她的心裡也很不甘願,可是依著如今的情勢,還真是沒什麼道理可講。
而且更讓桑曉曉困擾的是,她即將要見到這個身體名正言順的「丈夫」和「女兒」,這兩個稱呼對桑曉曉而言都十分的陌生,桑曉曉真不知自己該以怎樣的心情和態度去面對他們,更何況那個即將見面的「丈夫」還是一個金光閃閃地「金龜婿」,是一個掌握著生殺大權的皇帝,光是想著這種種事實。桑曉曉就覺得未來地日子肯定是很不好過。
「主子,你在想什麼?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大雙挪動著身子靠向一旁安靜坐著的桑曉曉。看著她那滿臉若有所思地模樣,大雙體貼的從小桌上倒了一杯茶水給她。
「謝謝。我沒事!」桑曉曉被那淡淡地茶香一衝。回神看向大雙那關懷看過來地小臉。直覺地回了一句。然後伸手捧起那暖暖並還帶著微微熱氣地茶水。小口小口地喝著。
對於桑曉曉地客氣態度。還有她凡是喜歡說「謝謝」地習慣。這大雙和小雙兩個是早就領教了。所以也早從之前地惶恐詫異到現在地平靜接受。雖然嘴裡沒有說什麼。可是對於桑曉曉地特別。或是對她們地那份特別。這大雙和小雙兩個在私心裡。是早就把桑曉曉看成是一家人。看成是可以讓她們付出性命維護地姐姐了。
「主子。你剛剛是不是在想念小主子?」小雙在一旁聞言接著很有精神地好奇猜測著。一隻手還好幾次試圖要拉起馬車兩邊地簾子。只不過一直被她那個眼尖並嚴謹地姐姐大雙給阻止了。頓時換來小雙不滿地撅嘴抗議。
「就你精怪!」桑曉曉聞言苦笑著伸手捏了小雙地頰邊一下。換來她氣呼呼地一瞪一撅嘴。
見著小雙地態度。大雙也接著伸手捏了捏她地那半邊臉警告道:「小雙。仔細你地態度。你膽子越大了。竟然敢瞪主子!」
「我哪有!」小雙趕緊伸手捧著臉。瞪圓眼委屈地眨巴著。看著真地很無辜。也很可愛。
「你還敢說」大雙見狀像個惡姐姐的叫著又要撲上去。
「我才沒有,姐你又冤枉我!」大雙叫著不甘示弱的回手,兩個人嬉鬧著在不大的車廂裡扑打起來,到是讓一旁本來心情不好的桑曉曉看的直樂。
聽著桑曉曉的笑聲,大雙和小雙兩個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然後就更加賣力的「扭打」起來,先前見著桑曉曉越接近皇城就越是苦惱和煩躁的樣子,她們兩個真不知該怎麼辦,也不知該勸些什麼,想了想後,還只有用這個傻辦法來先讓主子她高興高興,也許這樣能稍微讓她放鬆點。
「你們裡面在打架嗎?」聽著馬車裡傳來的嬉鬧聲,外面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問。
「沒有!」桑曉曉聽著那個熟悉的聲音回話,然後就立馬看著大雙和小雙兩個紅著臉緊張著趕緊坐好扮乖的模樣,不得不說那個傢伙在大雙和小雙這兩個丫頭面前維持的形象還算不錯,還算有點威信。
「咱們是現在這就進宮嗎?」乾咳了一聲,桑曉曉伸手掀開馬車的簾子,抬頭問著一路騎馬跟在一旁的鬼面。
鬼面聞言騎著馬靠近馬車,低頭看了看桑曉曉那半抬起,在陽光下顯得略微帶著點潮紅的臉,想來她之前的確是笑過。還算他耳朵尖,剛剛聽地很是真切,想著桑曉曉先前提出的問題。鬼面抬頭看著在前面領頭的炎無月,那張戴著面具地臉在陽光下顯得閃閃亮,「我還沒」
「我們先不進宮!」不知什麼時候跑到馬車另一邊的鳳流雲突然搶著開口,邊說還邊示威的看了鬼面一眼,早把他看做是平生的大敵,大仇敵。
聞言。桑曉曉趕忙又掀起另一邊的車簾,看著在燦陽下顯得越精緻漂亮耀眼的鳳流雲,皺眉不解地張口問:「為什麼?」
「你們要先等待陛下的召見,在此之前,我們會先護送你們先去行館裡休息!」鳳流雲說完對著桑曉曉笑了一下。看著很是溫柔平靜,似乎這一路行來的陰雲和不和早就煙消雲散了。
桑曉曉看著這樣的鳳流雲,心裡暖暖的軟了,可以把他地這種態度看成是一種友好的表示嗎?
「你怎麼知道?」鬼面騎馬跟在另一邊不甘示弱的開口問道,不過還沒等鳳流雲他回答,鬼面就又嘲諷的揚起嘴角開口,「我忘了,你鳳流雲可是炎月皇朝的駙馬爺,這種事炎無月他肯定會跟你商量!」說完後鬼面又低頭看向馬車裡滿臉若有所思的桑曉曉提醒道:「曉曉。看來咱們還真是要跟眼前這位鳳駙馬爺打好交道,等什麼時候有事求他的時候。也好」
「曉曉?」鳳流雲沒等鬼面繼續不陰不陽的嘲諷完就搶著接口,抬頭看向鬼面的眼神很富有攻擊性。「這位鬼侍衛地膽子可真是不小,這娘娘的閨名也是你能叫地?」
「閨名?」誰知鬼面聽了鳳流雲的話後是樂地「呵呵」直笑。是故意笑給對面的鳳流雲看地,「鳳駙馬啊鳳駙馬。是誰告訴你咱們三公主的閨名是叫曉曉地?」
聞言,鳳流雲整個人一愣一僵,騎在馬上的身子也驀然的一頓,然後低頭逼人的直視著桑曉曉,薄薄的一張紅唇開開合合的問道:「怎麼,娘娘你的閨名不叫曉曉嗎?」
桑曉曉聞言看看一直揚起嘴角詭笑著的鬼面,還有另一邊正緊張皺眉看著她的鳳流雲,真不知這個話題有這麼重要嗎?
再說「閨名」,她什麼時候有那個東東了?
「你們這是在說什麼?」還沒等桑曉曉搞清楚,本來一直領頭在前的炎無月也不知什麼時候退到了桑曉曉的馬車邊。
看著眼前這個火藥味十足的畫面,炎無月低頭平靜但異樣的看了坐在馬車裡的桑曉曉一眼,眼神稍稍的冷了冷,看來他先前還真沒一點看錯,這個女人雖然樣子長得不咋樣,而且目前身份也未確定,不過就她本人來說,還真是一個不用動都能惹是生非的主。
「炎城主你怎麼來了?」鬼面揚起嘴角笑著接口,然後騎馬上前幾步,恰好擋住了炎無月繼續看向桑曉曉的視線,見著被他這個動作驚醒的其他人,特別是對面鳳流雲看過來的敵意眼神,鬼面繼續不吝嗇的笑著露出自己白花花的牙齒問:「怎麼,咱們已經到行館了嗎?」
「我們不到行館!」炎無月說著收回了看向桑曉曉的目光,調轉馬頭走在了馬車前面。
「哦,可是剛剛鳳駙馬他還說我們要先去行館休息的?」鬼面邊問邊偏頭看了對面同樣不解的鳳流雲一眼。
「那我們現在去哪?」馬車裡坐著的桑曉曉突然開口問,雙眼大膽的直視著前面帶路的炎無月,這一路行來,她都沒有看見汪洋,難道是事情又有什麼新的變化嗎?
「我剛剛才接到陛下派人傳來的旨意,陛下他叫我現在立馬就帶著娘娘你進宮去!」炎無月說著揮了揮馬鞭,最後一個字說完時,他就已經領先又趕到隊伍前面去了。
「現在就進宮?」桑曉曉聞言皺眉不解的喃喃自語,看著炎無月慢慢消失的身影,桑曉曉不懂怎麼會突然又改變行程,難道還真的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