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是誰打傷你的?」汪洋說著抬眼狠狠的瞪了仍歪倒在不遠處還在乾咳吐血的年輕侍衛,「是不是他?」手一指,聲音裡滿是殺氣,似乎只要她現在開口說一個「是!」字,他就會馬上上前為她報仇。
「不是他,是——」桑曉曉說著無力的搖頭,本想老實說,可想著三皇子的身份,想著這個汪洋只是他的弟弟,他能拚得過來嗎?而且這會汪海又不在,想著還是不靠譜。
見著桑曉曉眼底的猶豫,汪洋卻是聰明的馬上就想到了屋子裡的三皇子,小心的把桑曉曉抱起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汪洋接著上前幾步,面對面瞪著一直在那裡複雜看著他們的三皇子。
見著汪洋看過來的冒火眼神,三皇子不悅的皺緊眉頭,「十弟,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
「三哥,你幹嘛打我三姐?」汪洋見狀卻是一點面子不給,挺起胸膛又往前走了一步,和三皇子正對上。
「三姐?」三皇子聞言鄙視不屑的看了斜坐在椅子上的桑曉曉一眼,接著把複雜的視線轉移到汪洋的臉上,「十弟,你該不會真的相信她就是你三姐吧?」
汪洋聞言沒有一點猶豫,其實至從昨天桑曉曉講出「大力水手」這幾個字,還有知道畫卷背後的記號時,他心裡早就沒了懷疑,畢竟關於這個「大力水手」的事情,除了年幼的他之外,還沒有另一個人知道,因為這是小時候三姐教育他的「故事會」,他小時候每次聽完一個「大力水手」戰勝壞人的故事後,他都會笑著對三姐說,他以後一定要做一個最最勇敢厲害的「大力水手」,他要保護三姐不受任何人的傷害,同時三姐也無奈的答應要幫他種最最新鮮好吃的「菠菜」,這個承諾他這麼多年來一直沒忘。直到現在,直到三姐又重新回到他身邊。
「她本來就是我三姐,是父皇母妃的女兒,是我們耀日國最美麗地三公主!」汪洋這句話說的很是堅定。
聞言,看著汪洋眼裡的深厚感情,三皇子心裡的不悅慢慢散去。心裡反而有點酸酸的,「傻弟弟,三,三妹她六年前就沒了,你忘了嗎?」
「六年前死的那個才不是我三姐,要不然今天炎月那邊也不會派人來接三姐了!」汪洋聞言馬上舉證反駁,不懂為什麼他們都不相信她就是三姐呢,三哥這還好說,畢竟他們之間地感情不深。可是為什麼連七哥他都不相信呢?老說什麼再看看,再觀察觀察,他就不懂了。既然現在眼前這一切證據都證明了這個桑曉曉就是三姐,那為什麼七哥他還是不相信,而且看著她的眼神還是那麼的複雜難懂。
「十弟,六年了,要是她真是三妹的話,那她為什麼這六年裡一點音訊也沒有,為什麼一定要拖到如今我們耀日和炎月馬上就要開戰前才回來,為什麼連樣子都變了,你看看她。你仔細的看看她,你真的認為她就是三妹嗎?你真的以為她的身份會這麼簡單嗎?」三皇子邊說邊例例指證的看著一張臉青紫紅腫地桑曉曉。
「三姐她這六年沒有回來是因為她失去了記憶。她已經記不得以前地事情了!」汪洋繼續解釋。可看著桑曉曉那嚴重受傷地臉後。轉頭看著三皇子地眼中又滿是憤怒。要不是看在他是三皇子。還有眼前這個情勢容不得他亂來。他今天一定會動手把他也揍成一個「豬頭」。
「十弟。你地想法實在是太簡單了。你想這個女人她要不是炎月那邊安排地。他們炎月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她回來地消息。還有先前在大殿上。不是連七弟他也不能肯定她地身份嗎?」
「這個——」汪洋對此還真不知該說什麼。畢竟剛才在大殿上。當父皇問起那個桑曉曉到底是不是三姐地時候。他也明顯看見了七哥眼裡地掙扎和遲疑。
「十弟。既然七弟他地想法跟我一樣。你就應該相信我們。就算你懷疑我。你也不應該懷疑你七哥他會騙你吧?所以你不要相信她地話。這個女人她不可能是三妹地。你千萬不要中了他們地計。到時要是後悔就晚了!」三皇子說著滿是敵意和殺意地看著無力歪在那無聲無息裝死人地桑曉曉。這個女人先前不是蠻精神蠻倔強地。怎麼現在又一句話不說地偃旗息鼓了。難道是因為十弟來了。她以為來了靠山。所以就想看他們兄弟隔牆。想到這裡。三皇子就更是越發相信這個桑曉曉是炎月派來地人了。
「三哥。其實她從沒有主動說過她就是我三姐。這一切都是母妃還有神官發現地。而且司徒睿他在昨天也證實了。再說有些事情只有我和三姐兩個人知道。所以我能肯定她到底是不是真地。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我都會說她是真地。她就是我三姐。就是耀日國地三公主!」汪洋說著很是堅定地回頭看了桑曉曉一眼。不管如何。他相信自己地眼睛。相信自己地心。
聽著他們兩個地爭吵。坐在那地桑曉曉真想馬上昏過去算了。反正是眼不見為淨。但是沒想到現在她就算是想昏倒也沒辦法。頭和臉頰刺痛地讓她想哭。可是見著汪洋這麼維護她。她又不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地面哭出來。這憋著憋著就更是難受。想著還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見著桑曉曉那無奈對他投過來地苦笑,汪洋心裡是一片地激動,就像受到鼓舞的把勢頭又對準了一旁地三皇子,「對了,我還沒問三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得到消息,說是這個桑曉曉回宮出現在這,我不相信她就是三妹,再說我也怕她見事跡敗露的逃了,所以就來——」三皇子溫和的解釋,可惜經歷了剛才的事情,現在再看著他這樣溫文儒雅的笑容,桑曉曉卻是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覺得他的眼睛冷的就像是一隻馬上就要張開利嘴並伸出爪牙的凶狼,似乎時刻都在想著要怎麼把她剝皮拆骨的吞入肚腹。
「所以你就來殺人。就來滅口?」汪洋聞言是得勢不饒人地開炮了,而且還是口口聲聲的指責他不懷好意,他是來殺人的。
「十弟,你怎麼這麼說?」三皇子聞言不悅,看著汪洋的眼神很是不滿,眼前這個情勢。這個十弟分明是想往他身上潑髒水,想給他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那你想我怎麼說,三哥,今天要不是我正好趕到的話,也許等會見到地就會是我三姐的屍體了!」汪洋這句話說的有點重,但也剛好符合實情,畢竟剛才那一瞬間這個三皇子的確是動了殺機。
「你——」可惜三皇子被他這句話給堵著反駁不了,畢竟傷者現在正斜斜的坐在那看好戲了。
「怎麼,你還不想承認?」汪洋見狀得理不饒人的開始翻舊賬。「我早知道你七年前曾經去過炎月,你敢說你當時沒有見過我三姐,你敢說你當時見到的三姐是好好的。你敢說你沒有見死不救?」
這一連串的質問就像鞭子一樣抽打在三皇子地臉上和心上,叫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七年前的那次出訪,那個讓他猶如噩夢一般地經歷,「我——」
「怎麼,說不出來了,告訴你,就算今天我拼著和你撕破臉,我也不會讓你再動我三姐一根指頭!」汪洋嚴肅的警告完,轉身又走向桑曉曉。小心的一把抱起她。
無力的依偎在汪洋懷中,桑曉曉聽到這裡卻只能苦笑,她今天何止是被他動了一根手指頭,她是直接整個臉都被他打腫了,可憐她的牙齒啊,也不知以後說話會不會漏風,想著她一張嘴這缺了兩門牙的情景,桑曉曉整個人就是一陣惡寒。
「我現在就要帶我三姐走,怎麼。你還要攔嗎?」汪洋看著依然擋在自己面前的三皇子,很是直接的冷冷問道。
聞言,三皇子皺眉看了他和桑曉曉一會後,才慢慢的移動腳步讓開,也算是妥協了。
「等等!」誰知桑曉曉會突然開口。
「三姐,怎麼了?」汪洋有點遲疑地問,看著桑曉曉的眼睛陪著小心,想著懷裡這個女人的性格,要是她現在叫他非要扁那個三哥一頓的話。他會不會答應呢?還是答應了但是放水的打輕點?還是——
「你別忘了還有大雙和小雙她們兩個!」桑曉曉說著伸手吃力的點了點一直跪在地上淚流滿面擔心看著她的姐妹倆。
「好。你放心!」汪洋聞言鬆了一口氣,也覺得自己剛剛實在是想的太多了點。
「你們還不放人!」這話是直接對抓著大雙和小雙兩姐妹的侍衛說地。
聞言。那兩個侍衛遲疑的看了一旁的三皇子一眼,畢竟他們雖然明著是宮裡的侍衛,可他們真正效忠的確是這個三皇子。
「放人!」三皇子說著揮手,這主謀都要被救走了,他還要這兩個小魚小蝦有什麼用。
「是!」見主子表態,兩個侍衛快速鬆手並解開了這兩姐妹身上的繩子。
「夫人,你怎麼樣了?」大雙撲上來。
「夫人,你痛嗎?」小雙也跟著撲上來。
「我沒事,沒事!」見著大雙和小雙哭紅的眼睛,桑曉曉寬慰的想要笑一下,誰知卻牽動了臉上的傷口,一時間痛地差點哭出來。
「三姐,我們走!」汪洋說著抱著她領著大雙小雙就出了門
見著他們離開地背影,三皇子的臉色是越發地陰沉,可是想著先前汪洋那堅定的目光,還有他說的那些話,他心裡那一直肯定的念頭也有點動搖了,「難道真的是她?」,剛自言自語的說完,這三皇子又咬牙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三姐,你好點了沒有?」汪洋抱著桑曉曉邊走邊問,準備要帶她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夫人,你好點了沒有?」大雙拿著冷帕子輕敷桑曉曉青紫的臉頰。
「夫人,你還痛嗎?」小雙在一旁著急,但是卻幫不上什麼忙。
「好多了!」見著他們三個看過來的擔心眼神,桑曉曉心裡暖暖的,沒想到真到了危險關頭,還是有人在乎她、關心她的,這種感覺真好——
哦,她當然不是指被人打成「豬頭」的感覺。
「那就好!」聽了她的回答,汪洋最先鬆了口氣,接著大雙和小雙兩人也對視的笑了一下,見著她的精神狀態還不錯,汪洋繼續快步往前走。
「我們這是去哪?」桑曉曉感覺已經被他抱著走了很久,依著自己的體重,看來這個汪洋的體質還真是不錯。
「去大殿!」汪洋聞言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桑曉曉一眼,這也是他目前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其實他本來是想帶她去七哥府裡的,但是想著今天在大殿上七哥的態度,他的心裡突然之間又有點不確定,想來現在還是在父皇母妃的身邊是最安全的。「大殿?」桑曉曉直覺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怎麼會是「大殿」呢,呵呵……乾笑中。
「嗯,這父皇和母妃,還有那個炎月的駙馬都還在那等著,本來我想著三姐你要是實在難受的話,咱們就先去御醫那,不過既然你覺得現在還好的話,那咱們還是直接去大殿吧,免得他們都等急了!」汪洋很是自然的說著,一點也沒感覺自己做錯了或是說錯了什麼。
「那個,汪洋啊,其實我現在還是有點頭暈和想吐!」桑曉曉苦笑的說完,滿是懷疑的看著汪洋,他確定他不是在整她,他確定真的已經相信了自己就是他的三姐,他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