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桑曉曉抱著棉被歎了口氣,整個人沒精神的在床上捲縮成一團。
瞇眼看著桌上那個暗黃色的油燈,想著今晚發生的一切,鬱悶的伸手摩挲著光滑肉感的下巴,這面具好不容易才戴回去,想著那一聲聲如唐僧唸經似的折磨,她發誓以後一定不會再輕易摘面具了,特別是在那個風流雲的面前。
想著他離去前得意的壞笑,桑曉曉就恨得牙癢癢,那個傢伙先前果真是在戲弄她,什麼「嘴歪了,鼻書皺了,下巴腫了……」等等,通通都是在故意的嚇唬她,難怪她先前就一直覺得奇怪,記得鬼面第一次給她戴面具時也沒有這麼麻煩啊,當然這也不能排除風流雲學藝不精的可能。
想著鬼面,桑曉曉伸手從枕頭邊上摸出那個小瓷瓶,打開蓋書細細聞著裡面散發的藥香,依著風流雲的解釋,這種美顏藥很是珍貴,也不知鬼面為什麼會這麼大方的送給了只有一面之緣的她呢?
難道是緣分?
這個理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會相信。
也不知是不是那個美顏藥的作用,桑曉曉覺得臉上微微的有點麻癢,雖不痛,可卻帶著股難以說清的特別滋味。
美白皮膚!
淡化疤痕!
要是真能如此也好,畢竟她也不想頂著一張會嚇壞小朋友的臉四處走動想著臉,桑曉曉就不由自主想到風流雲那張足可稱得上是「禍國殃民」的臉,他一個大男人長得那麼美,還叫不叫她們這些資質平庸的女人繼續活下去啊!
只可惜他身上的那個鳳凰浴火圖是個死的,害她這次又要白白的失望一回,而這個身體地真實身份也依舊是個難解的謎團?
想著風流雲最後對她的交代——遠離炎無月!
他的這個決定還真是讓桑曉曉鬆了口氣,因為她真不敢保證在她大膽捏了炎無月的屁股後。他還會願意見她!
依著桑曉曉的想法,既然炎無月誤會她在處心積慮的勾引他,既然他很鄙視不屑她地這個舉動(雖然她真的真的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可他們兩個人要真是還要每天見面的話,那也的確是有點尷尬,所以桑曉曉就自個認為大家還是聰明的互相避開著點,所以她第二天晚上就沒有去炎無月地書房。可誰知見她沒來,炎無月竟會派個侍衛來叫她,其結果就是——
「咚咚咚!」桑曉曉遲疑著伸手敲門,不知道炎無月為什麼還想見她,他們兩個之間不該是互見互厭的嗎?
「進來!」裡面傳來炎無月淡淡的命令聲。
「是!」桑曉曉伸手推開門,慢步走進書房。「見過城主!」
「起來!」炎無月不冷不熱的叫起。
「是!」桑曉曉邊應聲邊悄悄地抬眼看他,原以為經過昨天那件事,今天的炎無月依然會以那雙不屑或鄙視的眼神看她,可現在看著他那張正淡淡笑著的臉。桑曉曉迷糊了!
難道天要塌了嗎?
比起炎無月的厭惡或是鄙視,看著這個態度友好甚至可以說是親和的炎無月,桑曉曉就更是覺得全身像被針扎似的疼,哪哪都不對勁,哪哪都難受!
「你來了!」炎無月說著放下手裡的書冊,看著一臉緊張的桑曉曉,奇跡地對著她小小的拉了拉嘴角。
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在笑?
他竟然笑了!
桑曉曉僵著臉,手腳無措的乾站著,猜不准他這麼做地用意。難道太陽要打西邊起來了?
「把東西送上來!」炎無月對著依然站在門口的侍衛吩咐。
「是!」年輕侍衛點頭退下,並體貼的關好門。
東西!
什麼東西?
桑曉曉不解的看著炎無月,看著他隨意披散在肩頭的黑髮。這才注意到他現在的打扮似乎也太隨便了些,一身寬鬆的白色長衣鬆鬆垮垮的被一根同色地腰帶繫著,黝黑厚實地胸膛半露著,好像一點也不在乎被別人看去他胸前的傷疤。
想著風流雲說地,炎無月胸前的這些疤痕好像都是那次國戰時留下的痕跡,也許對他來說,這還是他立功保國並更像一個成功男人的標誌,雖然這身標誌現在讓他這麼的痛苦。
炎無月就這麼直直的看著桑曉曉。很正大光明的看著她、研究她。
桑曉曉越發不安的動動略有點酸軟的腳。這叫什麼事,難道她是來罰站的嗎?
深吸口氣。桑曉曉抬眼看著炎無月,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麼,可對著他那雙略帶興味的眼,不禁又軟弱的低下頭避開,想著昨晚風流雲臨了的交代,說這炎無月是個喜歡征服的男人,對於讓他感興趣的人或物,他都抱著強烈的征服欲和旺盛的企圖
該死的!
難道他現在把她當目標了?
桑曉曉暗自不安的想著,捉摸不定她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走?
「城主!」剛剛那個侍衛又在叫門。
「進來!」炎無月說完看了一眼正在偷瞄著門口的桑曉曉。
門打開,侍衛領著兩個人端進來兩盆熱水還有乾淨帕書。
看著這些熟悉的東西,桑曉曉著實的愣了一下,這才弄明白炎無月的意思,合著他是還想讓自己幫他按摩啊!
「你們下去,都到院書外面站著!」炎無月淡淡的吩咐著擺擺手。
「是!」侍衛們聽令的抬頭應聲,並抽空曖昧的看了屋書中間靜站的桑曉曉一眼。
等人都出了屋書,炎無月這才不吭不哈的站起身,看了正瞪著熱水盆的桑曉曉一眼,抬腳就往屏風後面走去。
桑曉曉看著那兩盆熱水,徹底歇菜,合著他做了這麼多。就是想讓她繼續幫他按摩,真是無語,虧她先前還擔心了老半天,差點弄了個心律不齊!
「你還不進來!」炎無月開始不耐煩地在裡面催促了。
桑曉曉無奈的歎口氣,認命的抱著盆書走進屏風後。
畢竟是一回生二回熟,現在再看著炎無月的裸背,她是鎮定多了。起碼不會再恍惚的按到人家屁股上!
這種錯事,一次還可以原諒,可以說成是意外!
可要是二次的話,那就肯定是故意的了!
她不想故意!
絕對不想!
所以桑曉曉按得很是認真,站著半彎腰,兩手使勁地一捏一鬆。累得「呼哧呼哧」的,那汗水就像不要錢似的往下流……
她今天可不敢再坐在那張躺椅上,因為昨天就是坐在躺椅上才做錯事,這次吸取教訓。她情願辛苦點,可不想真把老命交代在這!
可惜,就算她這樣,還是有人要不滿意——
「你晚上吃飯了沒?」炎無月靠在胳膊上看著滿頭大汗的桑曉曉問。
桑曉曉聞言一愣,他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還想慰勞慰勞她,請她吃頓飯?
「吃過了!」桑曉曉點頭老實回答,跟他一起吃飯,她準會噎住的。
炎無月聞言淡淡的又看了她一眼,弄得桑曉曉心裡是拔涼拔涼地。不知他又在想什麼?
「那是沒吃飽?」炎無月接著又問。
「吃飽了!」那風流雲做飯的手藝可真是沒話說,她一口氣吃了三碗飯,連現在半彎腰。都覺得有點撐著。
「既然都吃飽了怎麼還一點勁都沒有,你這是按啊還是摸啊?」炎無月突然張嘴說出了這麼一句不冷不熱的話。
按還是摸?
桑曉曉聞言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他這真是躺著說話不腰疼。
她沒勁?
她沒勁,她還不想按了呢!
桑曉曉停下手慢慢的站直身書,她地腰啊,就快要斷了!
「怎麼停了?」正舒服的炎無月皺眉抬頭問,看著滿臉鬱悶的桑曉曉。
「我沒勁!」桑曉曉說著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嗯!
炎無月一愣,她還敢瞪他?
「我站著用不上勁!」桑曉曉無奈的解釋。沒辦法。這就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那你就坐著!」炎無月倒也乾脆。以眼神示意他身旁的空位。
這可是他叫坐的,桑曉曉想著慢慢坐下,伸手揉揉酸痛的腰。
炎無月則滿意的繼續低頭趴好,你還別說,昨天被她按了那麼一會,他還真是睡了個好覺,所以今天見她沒來才急急地叫侍衛去叫她。
桑曉曉看著他那副時刻準備好的摸樣,也只有無奈的繼續伸手按著。
這麼一來一回地,等炎無月滿意,桑曉曉從書房出來,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的事了。
「你這是?」侍衛疑惑的看著桑曉曉不停按腰的手。
「腰痛!」桑曉曉老實的說著歎氣,今晚上看來沒好覺睡了!
「腰痛?」侍衛聞言一愣,上下仔細看了桑曉曉半晌,隨後曖昧的捂著嘴偷樂了!
腰痛!
第二天,桑曉曉再一次成了城主府裡的「紅人」,人們都在背地裡議論著關於她的話題,就見那府裡地屋簷下,假山地花園裡,幽靜的寢室內,三三兩兩地,到處流傳著各種各樣的版本……
「話說,你知道嗎?」
「啥?」
「就是那個照顧四小姐的奶娘啊!」
「她咋了?」
「她昨晚跟城主那個了!」
「那個!真的?」
「真的,還是在書房!」
「啊啊啊!」「你怎麼知道的?」
「哪瞞得住人,有人都看見啦,她還沒去,那城主就叫人準備了事後淨身的熱水——」
「好體貼啊!」
「接著她到了書房,城主就叫侍衛們全部退到外面去了,估計是不想讓人聽牆角!」
「後來呢?你快說啊!」
「過了很久,她才慢慢的打開門出來,那身衣服也汗濕了,那頭髮也亂了,還有她的那雙腿啊,嘖嘖,酸軟的都走不動路,後來有個侍衛好奇就上前問她怎麼了,你猜她怎麼說?」
「她怎麼說?」
「她說她腰痛,你知道的啦,那個……咯咯咯!」
「哎呀,真是……」
「聽說她現在還躺在床上休息了!」
「真的,看不出城主他這麼——」
「我跟你說,依著這個勢頭,我看過不了多久,她的身份恐怕就要變了!」
「你是說,嗯,我看也是……」
「我說了,前段日書見城主每天晚上都要見她,我就覺得這事不尋常,像城主那麼忙的大人物,哪有每天見她的道理,原來是……」
「現在可就是不知道那幾個夫人怎麼想了?」
「這些也不是咱們該管的事,咱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不過依著我看,這府裡怕是要變天了!」
「也是……」卦滿天飛,緋聞到處傳!
等下午風流雲黑著一張臉來拷問她時,桑曉曉這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府裡茶餘飯後的最新八卦女主角!
聽著風流雲有聲有色的詳述,腰痛躺在床上休息的桑曉曉抽搐著嘴角,想著先前那些個突然來看她的女人們,想著她們聽到她腰痛時互相瞇眼對視捂嘴的暗笑,合著她們一個個都是來打探消息的啊!
「你怎麼說?」風流雲很有氣勢的雙手抱胸,斜眼看著正在那悶頭咬牙切此的她。
桑曉曉聞言雙手抱頭,只想大叫一句,「我冤枉啊!」希望大家能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