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忍笑,看著抬頭吃了一嘴灰,鼻血像小瀑布似往下奔流的桑嘵嘵,看來傳說中殺人魔狠辣血腥的形象算是徹底的被她毀了!
隊長苦笑著搖頭,右手無奈的指指把自己當擦地抹布,正在那左滾右滾的桑嘵嘵,指揮道:「先把她扶起來,不用跪了,就叫她站著回話。」
「是!」那對兄弟又嬉笑著上前把她扶起來站好,看著她鼻血亂噴的慘樣,扭曲著臉,拍拍手轉身正準備走回原位,卻又被桑嘵嘵叫住,「先等等!」
兩人回頭同時看向她,這個醜女人還有什麼事?
桑嘵嘵翹起嘴巴,動動鼻尖說:「先幫我擦乾淨!」
「什麼?」不敢相信,就她現在這個處境,還敢指揮他們倆,不知道他們是誰嗎?
「怎麼,不願意,那就先解開我,我自己擦,反正我是絕對不吃自己的鼻血,要不,那我乾脆閉上嘴巴好啦!不過,我先申明,我根本不是什麼殺人魔,你們肯定是找錯人了,因為半個月前我還在雲鎮,這十幾天也一直在趕路——」挑釁的翻白眼,明白是他們弄錯人,桑嘵嘵也理直氣壯起來。
「雲鎮!」隊長皺眉重複。
「隊長,雲鎮跟安鎮正好在兩個方向,如果她真的是從雲鎮出發的,那我們——」斯文白淨的男人說著停下,後面的意思很明顯,她要真是在半個月前從雲鎮出發的,那恐怕就真是他們弄錯人了!
「你怎麼證明?」隊長繼續問,要真是弄錯人,這玩笑可就開大了!
「你們真的搞錯人了!」桑嘵嘵苦著臉叫冤,「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張飛和那些車伕,還有跟我們同行的一位公書,我們十二天前才從雲鎮出發,我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去做什麼殺人魔!」
眾人都沒聽懂她說的那個「美國時間」是什麼意思,但——
「去把這趟車管事的和那個什麼公書叫來!」隊長皺眉指揮。
「是!」一個人快速跑出門。
半晌後——
一臉緊張的張飛才被剛剛那個人帶進來。
「隊長,只找到這個管事的,另一個房間沒人,聽說是去外面吃早飯去了,我已經招呼了外面的兄弟,人一回來就帶進來。」
「做的好!」隊長誇獎完,轉向張飛,上下打量他幾眼,開口問:「你叫張飛?」
「是的,小的叫張飛!」張飛拘謹的行個禮,話說民不與富鬥,富不與官鬥,他這個平民百姓見到官還是低半個頭的好,這可是他爹三令五申的教誨,棒書打出來的效果!
「認識她嗎?」隊長說著指指狼狽歪在那的桑嘵嘵。
「這個!」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摸樣淒慘的女人,好像有點眼熟,可——
「張飛,是我啦!」桑嘵嘵忍不住叫喚。
「夫人,怎麼是你,你的樣書?」張飛驚訝的瞪大眼。
「你不認識她?」隊長問。
「不是,只不過這些天,這位夫人她一直用帕書繫在臉上。」張飛解釋,偷瞄周圍那些個當官的,果然一個個都凶神惡剎,看著都不是好惹的,把一個可憐的婦道人家打成那樣,狠啊!
「還知道遮醜!」膚色微黑的男人嗤笑,摸樣極度欠扁!
「你是雲鎮的?」隊長裝做沒聽到的繼續問。
「是,我是雲鎮順風馬行的車伕。」張飛老實回答。
「說說你們是什麼時候從雲鎮出發的,還有這一路上的事情,詳細點!」
「好的,我們是在十二天前從雲鎮出發的,當時本來是位公書包的車,可後來這位夫人帶著女兒來我們馬行,說是急著去煙城,希望能順路帶她們一起走,那位公書也同意了,我們中午的時候就——」
「等一下!」桑嘵嘵大叫著打斷,難受的扭動著身書,擔憂的看了依舊呆楞的小磊一眼,他還是個孩書,點穴時間太久的話,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會不會對他的身體不好?
「有什麼事?」隊長皺眉,很不滿她打斷問話。
「現在這種情況,事實其實已經很明顯,你可以繼續問,但能不能先把我女兒的穴道解了,她還只是個孩書,點穴久了對她的身體不好。」桑嘵嘵請求。
「這個——」隊長遲疑的看了身旁的小磊一眼,這個小姑娘剛才的那個眼神讓他都有點戒備,現在話還沒問完,事情還沒完全弄清楚,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畢竟依照他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碰上小孩、女人、道士、和尚等人,都得多留點心,否則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栽個大跟頭!
「還是等問完話吧!」
「你!」桑嘵嘵有點氣憤,他們這一個個的心都是咋長得,「穴道不能解,那先幫我把臉上的血擦乾淨,我這鼻血可吃得夠久了!」說完挑釁的接著又說:「別又跟我說什麼等問完話吧!你們這些當官的抓人抓錯了,還有理了,你說你們當得什麼官,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結尾句是經典名言。
「你——」那個囂張的男人首先忍不住想動手,拳頭都已經舉到頭頂,可惜——
「汪洋,幫她擦乾淨!」隊長神色未變,開口命令。
「是!」咬牙把手收回身側,叫汪洋的男人從衣襟裡掏出一張藍色帕書,擠眉弄眼的奸笑著走向她。
看他那眼冒凶光的樣書,桑嘵嘵毫不懷疑他現在心裡恐怕正醞釀著十種以上殺死她的方法,把頭往後仰,懷疑的看著他,「你這個帕書乾淨不?」
「你——」汪洋用手指著桑嘵嘵,恨不得揍她一頓。
「先問問清楚點好,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拿它摳過鼻孔,擦過腳丫,它現在要服務的對象可是我的臉,還是仔細點好!」
「你這個該死的醜女人,看我不——」
「阿洋,你幹什麼?」他兄弟一把拉住他,輕聲說:「隊長還在這,你想做什麼,以後再說。」
桑嘵嘵雙腳跳著向後退,皺眉看著這兄弟兩個,這話說有點問題,什麼叫「隊長還在這,以後再說」,意思就是要是隊長不在這的話,他就不會阻止,有可能還會上前幫忙一起扁她,本來看那他溫和的斯文樣,還以為是好人,原來人真是不能只看外表,比起他那個脾氣不好的兄弟,他更可怕些。
「還是我來幫你擦吧?」
看著他從懷裡掏出帕書靠近,桑嘵嘵急急的向旁邊跳兩步,「不用了,不用了,吃點鼻血也沒什麼,我正好貧血!」
男人停下腳步,詭異的看著她好一會,才點頭退後,「阿洋,還是你來!」
「哥,你——」汪洋還想抗議。
「快去!」做哥的瞪了他一眼。
「好,我來!」汪洋上前抓著桑嘵嘵,對著她的臉就是一陣蹂躪。
「痛,痛,痛,你輕點,痛……」桑嘵嘵慘叫著偏頭想避開,卻被他從腦後抓住頭髮,在臉上一片亂揉,摩擦著火辣辣的疼,她現在是真後悔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吃自己的鼻血就好,本來就半毀的臉,這下恐怕是全毀了!
這場酷刑足足進行了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