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內,外面所有的廢品,都被蕭易搬到了這裡來,被蕭易不斷的用著精神力分解著。只見一輛破舊的汽車,在蕭易精神力的控制下,迅速融化。鐵、鋁、碳、硅、鈉等一系列元素,紛紛還原成純淨物,然後分別飛入一旁幾座專門用來存放這些東西的巨大容器裡。
「易先生,目標人物已經抵達。」冰冷的電子聲從蕭易手上的手錶中傳來。
「呵!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一共多少人?」蕭易停下了分解,邪笑道。一股淡淡的殺氣也散發了出來。
「一共六人。」
「開啟屏遮系統,我可不想天上那些衛星發現這裡的異樣。唔,讓MOS-1去幹掉他們。對了,魯德我要活的。」出賣傑,讓傑進入監獄的人,蕭易是不可能會這麼輕易的就讓他死去的。
「好的。」
屋外,魯德帶著自己的手下,走進了空曠的廢品收購站。
「嗨!有人嗎?」小心是必要的,這是魯德多年積累下來的寶貴經驗。當然,魯德也知道,現在屋內最多只有傑自己所說的,他收的一名叫蕭易的孤兒還在家裡。一名孤兒能阻止自己嗎?魯德笑了,彷彿傑的那些寶貝就在自己眼前。要知道,傑的那些收藏裡,可有著幾樣世上已經非常稀少的老古董,其中還有把十八世紀初的燧發槍,那可是有很高的收藏價值的。
魯德見沒有人回話,更是放心大膽的朝屋內走去。
「警告!你們已近進入了私人領地!請你們馬上離開!否則我會進行攻擊!」
魯德推開關著的木門,卻又突然停下正要跨入門檻的腳,一連難以置信的道:「噢!我的天啊!傑那混蛋從哪裡搞來這個大傢伙的?難道他去偷過51區的軍事基地?」
魯德的面前,一個兩米來高的巨大人性機器人檔在了門前,藍色的電子眼顯得異常的詭異。這架機器人是蕭易前不久抽空造好的,其實也不算是造,只是把以前一直找不到適合的材料的那個機器人,裝上了次級的裝甲,蕭易給它取名為MOS-1。目的只是想用它來守衛下自己的實驗室和家,至於裝甲問題,還是等有了合適的材料時,再換上吧。
魯德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吞吞吐吐的道:「這……這個,我……我們是傑……傑的朋友……朋……朋友,希……希……希望……您……您能通……通報下……您的主人。」
開玩笑,魯德可不會認為這只是個玩具,常年的和兵器打交道的他,一眼就能分辨出這玩意兒的真假。光是機器人雙手上的那兩挺重機槍所傳來的震懾感,就讓魯德心噗通噗通的跳。還有那冷氣直逼的微型導彈,魯德絲毫不懷疑它的威力。
「請立刻離開!十秒鐘後我將視你們為入侵者!10!9!8!……」隨著電子聲音,MOS-1抬起手上的機槍,對準了魯德的腦袋。
魯德一愣,旋即拔腿就往外跑。看著魯德那矮胖的身形,一顫一顫的贅肉,他後面的那四個小弟們面面相窺。看了看那對著自己的機槍,眾人才猛然醒悟,拔腿開跑。他們可沒有魯德的那般見識,只會認為這是某人的惡作劇罷了。而一直守在車上的一名小弟,也發現了魯德的異樣,於是從車裡探出腦袋,想看個清楚。
此刻,德魯萬分惱怒自己的腿,為什麼不再張長一些。看著不遠處大門外的卡車,魯德更加拚命的跑了。
「5!4!」才倒數到四的讓MOS-1,藍色的電子電子眼突然變成了紅色。
「新命令,消滅目標。」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魯德本能的撲到地上,雙手緊緊的報住自己的頭,心裡哀號道:「天啦!傑的那些廢鐵呢!我的上帝!這裡連個藏身的地方都沒有!」
一陣機槍聲過後,魯德意外地抬起了自己的頭,慌忙的摸著自己的身體,疑惑的喃喃自語:「難道是我看錯了?那機槍是假的?剛才的聲音……,對了!沒有彈殼落地的聲音!」想及此處,魯德憤怒的回過頭來,想把那個讓自己出醜的機器給砸成廢鐵,讓它成為垃圾收購站上的一推垃圾。
但魯德滿臉憤怒的臉,卻在轉過來的那一剎拉,凝主了!
只見他的那些個手下們,全都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腸子、肢體、腦花灑了一地!整個場面猶如修羅地獄!
「嘔!」一團白色泥狀的物質,從魯德的口裡吐了出來。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魯德在心裡瘋狂的呼喊著,儘管他自己也殺過人,但這麼血腥的場面,還是讓他反胃,吐了。
MOS-1側身走了出來,動作敏玲無比,簡直難以讓人想像。如果讓那些專門研究機器人的專家看到了,一定會瘋狂的跑上去,把MOS-1拆開來,看個究竟。
MOS-1那紅色的電子眼冷冷的注視著還在嘔吐的魯德,閃爍著妖異。同時,MOS-1抬起了自己的機槍。
恍然醒悟的魯德,恐懼的看著MOS-1,毫不猶豫地的朝門外的卡車跑去。
只是……
魯德還沒跑出大門,其中一輛剛發動的卡車,就被一顆帶著長長火舌的微型導彈擊中,楞是被炸飛了兩米來高。
看著火光從天的卡車,魯德絕望了。那撲面而來的熱浪,魯德也似乎毫無感覺,只是傻傻的看著。
「嗨!魯德叔叔,我的禮物怎麼樣?你喜歡嗎?」不知道何時,蕭易已經靠在門口,滿臉笑意的看著魯德。但蕭易的眼裡,卻充滿了無盡的怨念和殺意。
魯德猛地回頭,看著從未見過的蕭易,維諾道:「你……你是誰?」
「我?難道你不知道嗎?」蕭易裝出十分意外的表情,戲虐道。
魯德一臉戒備的看著蕭易,疑惑道:「我……認識您嗎?或者您只是認錯了人呢?」魯德心裡始終抱著一絲希望,希望對方只是認錯了人,從而放過自己。不過他似乎忘記了蕭易剛才叫出了他的名字,連名字都叫出來了,怎麼會認錯了人?感到自己的生命似乎就快走到盡頭時,平時冷靜、狡詐的魯德,也在此刻失去了方寸。
「認錯了人?怎麼可能!我繼父的電腦上,可有著你的照片。我怎麼會認錯了呢!」
怨恨!滔滔的怨恨充滿了蕭易的整個身心。眼前的魯德,彷彿就和自己有著血海深仇,恨不得把眼前的魯德碎屍萬段,放能解恨。
蕭易這麼一說,魯德頓時想起,恍然道:「你是蕭易?傑收的孤兒!」
此時,蕭易已經滿臉猙獰,怒道:「魯德!你是害得傑叔叔進了監獄!害得我好不容易獲得的幸福家庭,在我眼前無奈離去!傑叔叔他人好,不想讓我為此而誤入歧途。我尊重傑叔叔,沒有救他出來。但這不代表我不會做他不想我去做的事。」
看著魯德被自己說的一愣一愣的,蕭易就知道自己是對牛彈琴了。不過剛才那些話,其實是蕭易說給自己的聽的,好緩解自己心中想救傑和又不想救傑的矛盾。
很矛盾嗎?是的!人就是矛盾的。蕭易渴望得到家庭的溫暖,卻又渴望沒有約束的幹一番大事業。蕭易有能力輕鬆的救出傑,卻又從心底裡害怕傑出來後約束自己,所以傑總是對自己說「八年而已!很快就會過去了」。面對魯德,本身的怨念在這種矛盾的催化下,變得異常強大,佔據了蕭易的整個身心。
魯德驚恐、絕望的看著蕭易,在那沒有約束的強大精神力的壓迫下,魯德雙腿一軟,『啪』的一聲跪到了地上。唯唯諾諾的道:「我……我……當時也……也……也只……只是……想……想……,其實我也不想的啊,我……我逼不得已啊!」
「哼!」蕭易冷哼一聲,怒吼道:「你去死吧!」
在蕭易的憤怒下,門外那輛還在燃燒著的卡車上那熊熊的火焰,突然以飛快的速度飛來,瞬間吞決了魯德。
冷眼看著在烈火中掙扎的魯德,蕭易笑著,笑得猙獰、笑得邪惡、笑得眼角有了點點淚光。
這是蕭易第一次殺人,第一次用自己的精神力做了除研究以外的事。第一次的不適應,在蕭易滿心的怨念中,淹沒不見。
熊熊的大火彷彿惡狼的利爪,向蕭易示威著,挑釁著。熱浪撲面,沉浸在怨念中的蕭易突然清醒!看著滿地的肢體、鮮血,還有魯德那發焦的屍體。蕭易慌忙用控制著泥土,將他們吞沒到地下,永埋地底。再將魯德帶來的兩家卡車運到地下倉庫,浪費可不是好習慣。
做完這一切,蕭易不敢相信的按著自己的胸口,「剛才那些都是我做的嗎?」
蕭易的心噗通噗通的跳著,剛才的畫面不斷的在蕭易的腦海裡閃現。
「剛才那些都是我做的嗎?是嗎?我是這麼冷血的嗎?」蕭易的心亂了,他不斷地問著自己,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正視自己。
理由,蕭易現在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讓自己心安的理由。所以蕭易試著讓自己平靜小,仔細地思考著。
漸漸的,蕭易的心安靜了,沒有一絲波瀾。
「殺他們需要理由嗎?不需要。我不需要那些無意義的理由!是的,不需要。」
心隨自我,這是一種心境。社會的法律、道德、仁義,是這個社會的尺。蕭易的心中也有著一把尺,這是一把他用來衡量這個社會的尺。這把尺以蕭易而定,也可以以蕭易而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