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大雨還在持續,一直到吃完午飯也沒見蕭釋和墨。
閒來無聊又跑去四哥跟七哥房裡看他們下棋,聊了些亂七八糟沒有實質內容的話題。我知道四哥對我還是心存顧忌,所以他也限制七哥跟我多說話,但只要不關正事,聊下棋、聊麻將、聊歌舞、聊一些新奇有趣的事物他們也都不會始終沉默。尤其是七哥,性格開朗的很,特別喜歡跟我說話似的。四哥偶爾也會插話進來,可每當我去看他,他就要別開臉,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你們一直呆在屋裡不覺得悶麼?」我很奇怪,既然門已經打開,銀湮也答應可以讓他們自由活動,可他們還是寸步不離這間屋子是為什麼。
「四哥說我們一旦踏出這屋子,就要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我們看的。與其那樣還不如呆在屋裡來的自在。」
七哥脫口而出的回答惹來四哥一個白眼,嗔責道:「就你話多。」
「哈哈!四哥啊你……咳……咳咳咳……」
「你怎麼了?」四哥連忙丟下中的棋子繞到七哥背後去捋七哥的後背。
我一早就意到這個山洞裡空氣非常污濁,畢竟距離火山口不遠,長期的灰塵積澱在洞裡,當山洞裡人一多起來,勢必要揚起大量的塵埃。吸入肺部以後對身體會有怎樣的損害可想而知。
如果外面的大雨能讓洞微濕潤點也好,可我摸過洞內的石壁,都帶有一定的熱度,水分在這樣的空間裡很難保留,所以洞裡乾燥的厲害。
七哥雖然性格開朗,但我看他的臉_也並不是十分健康的樣子。
「四哥七哥還隨離兒出去走走吧。外面正在下雨出去呼吸一下濕潤地空氣也好潤潤肺。」
四哥考慮了一會兒。才緩緩頭。七哥高興地跳了起來。看來他早就想出去了。可在四哥面前他也不敢太放肆。
這麼看來哥倒是挺威嚴地一位兄長。仔細看看。他板起臉地樣子還真有點像蕭染。
銀湮給我安排地隨從就在門外等候。我帶著四哥七哥出門後。吩咐他叫人在四哥七哥房裡灑些水。壓一壓灰塵。
到山洞口。有人拿來三張椅子放在石壁旁。我們三人坐下。果然像四哥說地。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我們。不過他們看他們地我來說構不成什麼影響。
「等一下我叫他們去燉點雪梨粥。」
「這種地方會有雪梨麼?」四哥放眼遠處,不甚關心的問。
我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叛軍正在一些頭目的帶領下把坍塌的營帳中還能使用的物品搬回山洞,他們一個個在大雨中行動遲緩,整個畫面帶著股子說不出的蕭條感覺。
「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呢?難道以為憑他們這些人就能與王朝為敵了麼?」七哥眨著大大的眼睛,好像在自言自語。
「這種事輪不到我們考慮。」四哥依然是那副不願意多談此事的態度。
「可我們是他們用來要挾王朝的人質啊。」
「只有他們以為我們兩個夠資格做人質吧。說到底我們只是兩個屬國公主的男寵而已。」
「四哥……」
不是我敏感,我覺得是個人都能聽出四哥話中的埋怨。
他們兩個是被王朝拋棄的王子實他們根本不需要跟屬國聯姻,只因為黑格對他們兩人比較厭惡。到現在,黑格淪為王朝的罪人,卻還不放過他們,抓了他們來當人質。這種憤怒和怨恨豈是能夠輕易釋然的?
「我可以取消當初的聯姻。那時的旨意並非真正的帝王所下,而如今的我有足夠的權利否認這件事。四哥七哥,其實我登基後一直都在考慮這個問題,但沒能跟你們面談,不能確定你們的心意,所以我不敢貿然行事。」
我言辭懇切中不乏對他們兩人的歉意。
「如果你真是離兒,我倒像聽聽看你都考慮了什麼?」四哥面對著我問。
「當然是考慮你們跟那兩位公主有沒有感情們願不願意回到王朝。」
四哥蹙了蹙眉,七哥始終在意四哥的神情敢隨意插嘴。
「作為一國之君,你考慮的方向是不是存在偏差?難道你不該首先考慮王朝與屬國之間的關係若因聯姻的破裂而發生改變件事將怎麼處理?」
「那有什麼好考慮的?」我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對我來說,重要的當然是兩位哥哥的想法。至於屬國,如果他們不自量力的想要與王朝對抗,我自然有辦法讓他們第二次對王朝稱臣。」
「所以我才不相信你就是離兒。」四哥冷冷一笑,繼續說:「如果離兒的判斷是如此的幼稚,那麼這君主的位置還不如讓顏兒去坐!她就算再不懂事,
明白不可因小失大的道理!」
「為何四哥要斷言我一定是因小失大?」
「你會失掉身為君主的威信!」
「那聖旨本就是不該作數的,若是我不將其否定,這才是真正的一錯再錯!」
「就算是這樣,屬國定然要對王朝心存微詞!」
「存就存好了,反時間內他們不敢作亂,往長遠考慮的話,我只要讓他們看到歸順王朝對他們來說是多麼明智的選擇就可以了。」
「說來輕巧,你要如何證明:們看?」
我長長的出一口氣,四哥四哥,你要麼不問,一問起來就沒完沒了。難道之前的冷漠都是假裝的?你就在等合適的時候來逼問我這些問題麼?
「四哥,王朝的農業、紡織、商等等都是天下的風向。可以說是王朝帶動各個小國的發展,這話並不為過。十數年前,王朝還沒有被黑格禍亂之前,那時的王朝發展之快讓周邊小國望塵莫及。就算是這十幾二十年來因為黑格治理無方,王朝不進反退,可大國的基礎之強在這些年得到了充分的驗證。我問你,這些年來,王朝未能有所突破和發展,難道其他小國已經有超越王朝之處了?」
四哥並不言語,抿著唇等我繼續往。
「要重振王朝不困難,而要讓王朝更快的發展,就要制定出一系列的改革計劃。如果四哥七哥願意聽聽看看,現在王朝上下正大張旗鼓的改革,難道這些改革的方向不是積極的?你們是不是可以預見到,改革完成後,這些新的舉措會推動王朝以飛快的速度發展下去?」
「……」四哥雖然仍在沉默,但他垂眼瞼的神情已經告訴我,他並不否認我說的話。
「不是離兒自吹,對於先進的事務離兒掌握的不在少數。我有足夠的信心改變王朝的現狀,也有足夠的信心讓屬國看到王朝一天天強盛,讓他們認為有這樣一個強國可以依附是多麼的幸福。到那時,他們各個方面都要仰仗王朝,又怎麼能叛變?更何況,我根本沒有想讓他們一直自製下去。」
「離兒的意思是……」
「最多五十年,我會讓這些屬國變成王朝真正的一部分。方法跟措施我都已經擬定的差不多了,如果你們有興趣,回宮後我可以給你們看一看。」
「啊,離兒,四哥,說來說去我們到底要不要接觸聯姻啊?我好想回王宮跟大哥他們在一起,那個醜八怪公主總欺負我,我再也不想跟她見面了!」
四哥又瞪了七哥一眼,七哥吐吐舌頭不敢吭聲了。
方纔那些話,我說的有些慷慨激昂。當宏大的報復變成一條條可行的方案後,我本來就滿懷熱情的心容不得任何人的質。當然四哥他還沒有跟我相處過,對我不是很放心,也可以理解,所以我更要用我的自信來說服他信賴我。
「我跟七弟在蜀國的日子過的並不舒服。
如果能回王朝,我們都希望能夠回去,但我們都不願意給王朝增加麻煩。」
我燦爛的笑了,一把拍在四哥肩膀上,「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其實在聽說你們想回宮長住時我就明白你們的意思,不過見面再一聊,我就更確定了。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我可是很期待和兩位兄長在一起生活呢!」
四哥像是不習慣我豪邁的舉動,他往開避讓了一下,目光又一次放向遠處。
「其實四哥一開始就知道我是真的離兒,對不對?」
四哥唇邊漾開淡笑,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就連笑也笑的這麼慘淡,該說這位兄長憂鬱美,還是該說他苦瓜臉好呢?
「啊,他們來了。」四哥突然抬手指向遠處。
我跟七哥一起站起來往遠處眺望,果然,在傾盆大雨中,一抹張揚的紅色正在靠近。那肯定是墨焰的頭髮,在雨裡都能當標識來用了,真不容易。
大雨把墨焰和蕭釋淋成落湯雞,可蕭釋剛一靠近,四哥還是不怕濕的上去給了蕭釋一個狠狠的擁抱。四哥完,七哥接著上。結果他們三個沒一個是乾透的,趕忙回到屋裡去換衣服。
我帶墨焰到我房間的隔壁屋裡,那裡倒是已經擺放了幾套和墨焰體型的粗布衣裳。
「我剛才看到了黑格。在他身邊蒙面的銀髮男人是……」
丟給墨焰一塊乾淨的棉布巾讓他擦頭髮,我知道他肯定已經認出銀湮來了,可我不能承認。
「他叫空,是叛軍的首領。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放在心裡想想就可以了,不要說出來。」
墨焰沒有半分猶豫,立刻點頭,「墨焰遵命。」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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