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err165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讓墨焰對西爵大王子以禮相待,叫他帶大王子下去之後,夏婉和凌颯立即起身到我跟前。
「公主,不知道他要耍什麼花招,公主又有什麼應對的妙策?」凌颯沉聲發問,表情是異常的嚴肅。
從大王子先是強硬的與蕭家王朝大兵硬碰硬,再到他被抓之後突然提出的談判,再加上他帶到前線的巫師團,還有所謂談判不過是毫無誠心可言的騙術,我這些大將跟兄長都已經看出西爵國並不會輕易投降。那麼,他大王子又提出文鬥武鬥,說不定是他連環計的又一計,凌颯的擔憂是合情合理的。
「我看不如就對他動用大刑,逼他說服他那個詭計多端的老娘降伏我蕭家王朝!」夏婉的豪邁氣一出,還真有點粗獷的味道。
「你們也不必過於擔心,我既然答應,就是有把握能夠勝出的。夏婉,凌颯,從大京出發之前我對你們日常操練兵士提出的那些要求,你們是否記得?」
「當然記得!我們還在商量等三城之戰結束後,就請公主殿下來驗收我們的訓練成果!」夏婉眼睛迸射出亮光,看得出他是非常自信的。
「好。也用不著等到三城之戰結束,今天下午就是你們表現的最佳時機。」
「下午?」凌颯不十分確定,「公主是說,在與西爵大王子武鬥的時候?」
「確切一點說,是在與他武鬥之前。記住,要齊、響、猛、惡!距離武鬥還有一段時間,你們兩人速去傳達我地命令,讓全體將士做好準備!」
「是!公主殿下!」
兩位女將從我充滿自信地口吻中獲得了無比地信心。他們抱拳躬身行禮之後。手扶長劍。踏著沉穩地步伐離開營帳。
紫瞳見女將走遠。才小心翼翼地掀起營帳地門簾。我對紫瞳招招手。紫瞳笑嘻嘻地跑到我身邊跪坐在桌旁。
「紫瞳。幫我磨墨。」
「嗯!」
紫瞳也不多嘴,利落的拿過墨條跟硯台,倒上些清水,慢慢推磨起來。我看看四位哥哥的臉,他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麼問題就儘管問吧,憋在心裡一定不怎麼好受。」
四位兄長互相交換了眼神,蕭默作為年紀最長的一位,率先代表他們出列。
「離兒,我想,那西爵地女大王定然不是個好對付的人物。即便公主應了文鬥武鬥,這大王子按公主的要求去修書勸降,那女大王也未必就會聽從西爵大王子的建議。既然他派了大兒子來迎戰,同時又沒有調撥過多地軍馬給他,就說明這大兒子在她心中的地位也許並不多麼重要。離兒,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做這麼多地努力,或許都是白費啊!」
蕭默言辭懇切,他所考慮的問題也是非常細膩周到的。我對他微微點頭,「二哥,你坐下說話。幾位哥哥也都不用拘泥禮數。」
等蕭默後退坐下後,我端起茶盅對他們敬一敬,他們也都端茶來回敬。看這幾位兄長把茶水一飲而盡,我露出一絲笑容。從他們進到我的營帳之後,茶早就放涼了,可他們始終沒有去喝,足以說明他們表面無論多麼從容,心裡也是緊張的要命的。
幾位兄長看到我地笑,似乎也察覺到我細微的關懷,一個一個臉色都變得柔和了一些。
我用手指輕輕點擊桌上地地圖道:「這三城,想來當初修建的時候就是考慮到了翰羊山之外地蕭家王朝而故意建成扇面狀包圍住翰羊山進到西爵國腹地的必經之路。幾位哥哥應該也看出來了,只要攻下三城,西爵國想再與我蕭家王朝大軍抗衡,怕是只有人力,卻失去了堅固地壁壘。三城之後,西爵國的城池多建在人口相對密集的地方,我們只要走包圍作戰的路線,從人口稀少的地區向人口聚集地挺進,就可以接二連三獲得勝利,直到攻下西爵王城。」
解釋的過程中,我的手指跟隨語言,一路指向西爵王城所在之處。蕭默等人跟隨我的話,默默點頭。
「所以說,不要看三城是我們進攻到西爵碰到的第一塊攔路石,就誤以為西爵處處都是攔路石。這一塊,比之後的都要難對付。我能這麼分析,難道他西爵女王不會如此分析?她對自己的國家一定瞭解頗深,心裡清楚三城一丟,等於敗局已定。這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派出一位不信任的王子來對付咱們?」
「是,離兒說的有道理。早在決意攻打西爵之前,我與二哥就討論過西爵的王位繼承權的問題,雖然二哥以為西爵必定會如王朝一般把王位交給一位公主,可二哥也說過,論起能力,還是西爵國大王子更勝一籌。」蕭釋贊同道。
「嗯。」蕭默點點頭,「我跟西爵一位親王是舊相識,他跟我說過許多關於
權的事。只是當時我對他的話將信將疑,到今日有爵大王子並不十分睿智的樣子,一時間有些混亂。聽離兒這麼分析,我倒是覺得當時那親王跟我說的,也許不假。」
我深深的忘了蕭默一眼,他提起那個西爵親王倒是自然而然,當時我可是在他為何要背叛蕭家王朝的問題上糾結了許多日子。
蕭默見我不滿的眼神,連忙抱拳道歉:「離兒,過去的事都過去了,看在咱們都是為了王朝的份上,就原諒我吧。」
我淺笑著瞪了他一眼,當時他也是奉了黑格的命令,我又何必再舊事重提。
「這麼說來,咱們看到的西爵大王子並不是真正的他。他還是有所保留地,故意讓我們覺得他沒什麼本事。」蕭好像看不慣我跟蕭默地「眉目傳情」,嚴肅的把話題重新引回正題。
「可以這麼說。所以,他說文鬥武鬥,我搶先選了文鬥。武鬥的話,再怎麼特別我也不會怯他,倒是文鬥,範圍是在太廣,由著他發揮當然不行。」
「所以你已經想出來要跟他文鬥什麼了?」蕭寂久未發話,這時插了一句。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我不一定非要讓他輸,只要不讓他贏就可以了。」我的笑,此刻帶著濃濃的狡詐。
「凡事比試,終有輸贏,怎麼能做到不讓他輸卻又不讓他贏?而且,不乾脆的獲勝,這比試還有什麼意義?」
蕭寂不光是臉上死氣沉沉,就連說出來的話也是讓人心灰意冷的。他這種批判主義放在我曾經生活過的時代,應該叫做憤青?還是朋克精神?
「有時候,讓他不輸不贏,比讓他完敗更能令他懊惱。而且,用他使過的招數反過來對付他,這本來就極為精彩,不是麼?」
蕭寂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再說出什麼反駁地話。不過我這麼一說,就讓他們更奇怪了。
「究竟是什麼題目?」蕭默試探性的問我。
「一個有趣的悖論。」我聳聳肩膀,答的十分隨意。
悖論,原本就不是什麼高招,就像那西爵女王地談判條件一樣,無論怎麼變換條件,最終的結果都是沒有結果。我不知道西爵國在這個領域有多少研究,不過不掛她有多少研究,悖論就是悖論,無解是悖論地基本特點。
「悖論?」四位兄長面面相覷,這個詞對他們來說是太新鮮了,聞所未聞。
「如果你們有興趣,等空閒的時候我可以慢慢跟你們一起研習一下悖論。不過現在,我要請二哥來為我畫一幅圖。就叫做蕭家王朝奇兵圖吧。」
「騎兵?」蕭默愣了愣,「畫騎兵做什麼?」
我瞥了一眼不知什麼時候退到角落裡睡的正酣的銀依,再看向蕭默,回答說:「不是騎馬的騎,是奇異的奇。」
蕭默還是很迷惑地樣子,不過他還是很聽話的捲起袖子。我讓開座位,叫他坐下,他拿毛筆蘸了墨水,卻遲遲下不了筆。
「這,奇兵,怎麼個奇法?」
「通常來講,無論是巫術還是法術,都是人類修煉而來,多少帶了人力在其中,所以並不是特別值得稱奇地事情。但是,如果連猛獸也加入了我蕭家王朝的軍隊,這種傳言若是放出到民間去,必然會引起人們地熱議。什麼人才能操縱猛獸?即便是懂得巫術跟法術的高人也無法做到。若不是有天上神仙地旨意,又能是誰具備這樣的能力呢?換言之,具備這種能力的人,說不定就是天神下凡了。」我這番話,是站在一個普通百姓的立場上來看待猛獸軍團這種問題的。說完,蕭默煥然大悟。
「啊!原來離兒是要把這幅畫傳到西爵國的百姓之中去,讓他們民心大亂!」
我嘿嘿一笑,卻清晰的感覺到背後有幾束不怎麼和諧的視線朝我射來。回頭,我瞧見蕭釋、蕭、蕭寂,三人均是以看小人一樣的目光看我。
撓撓頭,我難為情的為自己辯解:「兵者,詭道也。既然他西爵國對我們不講誠意,我們對付他們也就用不著再講什麼道義了吧。何況,動搖民心,就等於動搖軍心。哪個軍人沒有親人呢?軍人都是來自於民間嘛!這一動搖,說不定整個西爵都不戰而降,如此一來,既減少了殺戮,又達到了目的……」
「行了,你不用解釋了。」蕭寂抬手阻止我繼續往下說。
我彷彿已經聽見蕭寂心中的潛台詞:再怎麼解釋你也就是個小人了,跑不了。
蕭默卻高興的厲害,他既然明白了作畫的精髓,便迅速高效的動起筆來。紫瞳對我滿眼崇拜,還是這孩子比較可愛,至少,比我那另外三個哥哥都要可愛。
汗顏啊,今天我蕭離的一世英名算是毀於一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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