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王朝 正文 Chapter 082 拒絕變性
    華麗至極的蕭帝寢宮內,兩個形神俱似的女子處於金色絲幔攏起的一方天地之中。

    蕭帝早已揮退所有的侍從侍衛,斜躺在柔軟舒適的龍塌上,聆聽我簡練的出行報告。

    真的很簡練,我盡量用最少的話語將出行的過程說清。當然,有的部分被我做了適當的修改,有的部分,我索性用「這件事尚未查清,還需要陛下再派人徹查」的話來搪塞過去。

    蕭帝的表情雖然從頭至尾都不改尊貴傲氣,但隨著我的敘述,她或多或少還是會有一些細微的神情變化。

    在我說稟報完畢之後,蕭帝緩緩抬起左手,揉了揉她自己的眉心處。

    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蕭帝喃喃的說:「默兒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他到底是為什麼?」

    黑格是幕後黑手這件事,我並沒有確實的證據,只是根據黑祈的話來推測得到的結論。我不打算將告訴蕭帝有黑祈這麼一個人存在,也不會在沒有任何準備跟把握的時候就將黑格扯進來。

    「陛下,離兒也不懂二哥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懊惱、自責,我像是一個誠心懺悔的臣子,又像是一個痛心疾首的女兒。

    「染兒,默兒會對染兒做什麼呢……」

    我無意跟蕭帝討論蕭默可能會做什麼,沉默以對是此時最好的推脫。

    蕭帝痛苦地捏著眉心。閉眼沉思很久。久到我以為她不會再開口說話。正打算恭敬地行禮後退下。她卻睜開雙眼。捏在眉心地手也伸了過來。輕輕撫摸著我地臉龐。

    「離兒。染兒地下落跟默兒地目地。我會暗中派人調查。你親歷了親人地背叛跟殘忍地廝殺。接下來一定要好好休息。別去回憶。別去探究。更不要責備自己。」

    我感恩地低垂著頭回答:「是。陛下。」

    「我想默兒再狠毒。他還不至於去害染兒。也許只是那時情況所迫。他需要染兒幫他逃走。之後就會放染兒離開。說不定離兒行笈之前。染兒就會回到王宮。」

    慘淡地笑笑。我是不介意蕭染晚些回來地。只要他能平安。

    「雖然他們都是我地孩子。王朝地王子。離兒地兄長。可論尊卑。他們只不過是我們地臣子。離兒。既然你已經回宮。接下來就要好好考慮一下與你行行笈大禮地人選。」

    暗暗蹙眉,這件事還是被提上了日程。早知道躲不掉。但隨著生日越來越近,我也知道,無論多麼牴觸,該做的一樣都不能少。

    我可以骨子裡特立獨行,但表面上我絕對不能離經叛道。蕭家王朝的謎團越來越多,我不能因為行笈、男寵之類的小事就引起有心人過多的關注。

    盡量讓自己像個逆來順受的傻瓜,就算不能做到那麼完美,至少也要讓別人以為我不會與命運多做抗衡。這對我來說,必然利大於弊。我很清楚這一點。

    「公主行笈的人選之中,歷來由帝王挑選至少一名。我本來是要選染兒地,但依現在的情況來看……那麼,既然離兒跟銀湮走的近,離兒就把銀湮算進去吧。」

    我料想到蕭帝會有此一說,也實在想不出推諉地理由。

    「怎麼,離兒對銀湮不滿意嗎?」

    我矜持的笑笑,沒有回答蕭帝的話,卻問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

    「陛下。行笈一定要最少選三個男寵嗎?」

    「三個?離兒,你是大公主,理當多選幾名,否則會失了公主的身份。」

    可笑,選的男人越多,倒顯得我越尊貴了?怎麼蕭家王朝的觀念這麼怪異!

    「不……陛下,離兒是想,行笈能不能只選一名男寵?也許對歷來的公主來說,多選男寵是件好事。可離兒有離兒的難處。」

    「什麼難處?離兒但說無妨。」

    呃。這個蕭帝接話還真迅速,手機快速閱讀:字版首發她就這麼怕我選少了男寵麼?「陛下。離兒才回來不久,身子還很虛弱,又經歷了這一趟甜水地坎坷。所以我想,一名男寵的話,離兒身體還吃得消,但人數太多,會讓離兒疲憊不堪。」

    說這樣隱意頗深的話讓我難過的要死,一想到我居然跟另外一個人談論我的初夜,就讓我沒來由的心情鬱悶。

    「難道離兒還不知道?」

    蕭帝坐了起來,我連忙拿過靠枕墊到蕭帝的身後。

    「陛下,離兒該知道什麼?」

    「在你行笈之前的及笄大典上,你將要飲下神露,神露會改變你的身體,亦會讓你變得強健,仿若得到重生。」

    神露?

    我幫蕭帝墊好靠枕,重新坐好。

    聽到神露以及神露地功效,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殷王的女兒,那個陰陽人!

    什麼強健體魄,我不瞭解,但所謂改變身體,多半就是把我變成殷家少主那個德行!

    由於不屑,我在稟報蕭帝出行內容的時候,並沒有提及殷王女兒是陰陽人這件事。既然墨雪、墨焰跟銀湮他們都見怪不怪,對蕭帝來說,這也一定是一件平常事罷了。

    我該告訴蕭帝我寧死也不做陰陽人嗎?

    這個假蕭帝又會再以身份啊地位什麼的來給我施加壓力嗎?

    正在我躊躇不知該說些什麼的時候,蕭帝已經開始有所動作。她下了床,在我的攙扶下朝牆邊的櫃子走去。

    櫃子被她打開,她取出裡面一幅金色的畫卷,解開束縛畫卷地細繩後,將畫卷抖開。

    春宮圖!

    我礙於蕭帝,只能忍著強烈地不適將目光定在畫捲上。

    不,不是春宮圖,而是一個女人的身體變化地全過程。

    畫中的**女子,先是飲下一瓶閃爍金光的液體,之後她雙腿之間地草叢裡開始有什麼東西冒出頭來。拿東西越來越大,越來越長,最後長成相當可觀的大小後停止生長。

    於是,女人在身著衣袍時是柔弱的女子,當褪去衣袍後,她的那根利器會讓她的男寵們見之色變。

    神露到底是什麼鬼東西?蕭家王朝的歷史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給女人裝上男人地器官來征服男人。那麼,是不是男人也要負責生育子女!

    男人的身體構造我清楚的很,這在我的學習中只是最底層最簡單的內容。

    那麼,讓無法生育的男人成為被女人壓在身下可以隨意玩弄的玩具,說到底,女人還是要繁育後代,又何必要多此一舉酷似掩耳盜鈴?!

    「離兒不必如此羞怯,對於蕭家王朝的主宰者,這是我們都要經歷的時刻。就算不是公主。那些大臣以及她們地女兒,也都會得到帝王賜予的神露以幫助她們脫胎換骨。」

    看著蕭帝柔美的笑,我已經無法不把這種習俗跟變態兩字聯繫在一起。

    根本就是變態。不折不扣地變態!

    「在大典上,帝王欽定的人,為公主遞上神露,滿朝文武將親眼見證你的蛻變。」

    我的雙眼瞬間睜大,「陛下是要離兒在大典上對群臣赤-裸身軀?」

    「啊?不……不,哈哈,離兒無需驚恐,不需要赤-裸,你會穿上最美的華服。」跳,驚出我一身冷汗。

    不能怪我要忘歪處想,當初要法事堅定我的公主身份,也發生過赤-裸事件,難保這蕭家王朝除了變性的習俗,會不會還有逼人裸-體的習俗。

    好在我的理智沒有被驚恐嚇跑,我抓到了蕭帝話中地重點,那就是——將由蕭帝欽點的男寵給我遞上神露。

    欽點的人選,本是蕭染。如今已經換成銀湮。

    那麼,只要我讓銀湮在神露上做些手腳……不過,那個傢伙會照我說的做麼?

    愁,怎一個愁字了得。

    蕭顏已經把銀龍宮讓了出來,墨雪他們也已經帶領下人將夜龍宮少內屬於我們的物品搬去了銀龍宮。

    當蕭帝終於疲倦,結束了我們的長談後,我坐著蕭帝為我準備的馬車,回到我今後的住所,銀龍宮。

    聖龍宮的主色調是金色。銀龍宮地主色調是銀色。我想銀湮一定會喜歡這個地方。

    在宮殿門口,睡眼惺忪的銀湮抱著銀依。跟墨雪墨焰和紫瞳站在最前面,後面則是比夜龍宮數量要多出數倍的侍衛侍從,跪倒一片,高呼恭迎公主回宮。

    墨雪的刻意疏遠仍在持續,紫瞳也有一點小情緒。這趟出宮,我帶走了所有的人,唯獨留他一個獨守夜龍宮。從我回來,紫瞳就一直撅著嘴不肯主動跟我說話,我問他什麼,他也只是一反常態單純回答,讓我很不習慣。紫瞳就該話多聒噪,就好像銀湮就該帶著狐狸笑,這已然成為他們的招牌。

    不管是誰,有什麼不對勁,他們對我的恭敬卻並未減少。也正因為有些小彆扭吧,恭敬不但不少,反而有加倍的趨勢。

    我知道他們在等我,哄一哄,說些他們想聽的話——但我現在沒那個心情。

    讓所有人下去休息,只命令銀湮跟我回房。墨雪地樣子免不了又是一陣哀傷,他那個狀態,實在讓人看了心疼。

    「公主打算冷落墨雪到什麼時候?」銀湮為我關上房門,打著打哈欠問我。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口氣不怎麼和善,銀湮明明就不在意,卻還要問,問地又不怎麼誠懇,任何人聽了,都一定以為他是在幸災樂禍。

    「嗯?關係嘛……沒什麼關係,可墨雪好像在誤會我,我是無辜的。」

    「少廢話。」我揮揮手,打斷這煩人地狐狸,「我找你來是有事商議。」

    「公主有何吩咐?銀湮肝腦塗地。」

    懶得兜圈子,我先帶著一絲小狡黠試探銀湮:「任何命令,你都會照做,是麼?」

    「咦銀湮兩手抱在胸前,玩味的看著我,「我好想聞到了算計的味道。」

    眉頭蹙起,我瞪視銀湮的目光變得凌厲。

    「不過……」銀湮拖了個長音,「既然是公主的命令,就算是算計,銀湮也不會說半個不字。」

    「很好。」我給了銀湮一個激賞的笑。

    銀湮畢恭畢敬抱拳躬身道:「公主請說。」

    「陛下指定你為我行笈的一號人選,大典上,我要你調換神露,給我一瓶能夠發出金光的涼茶。」

    銀湮挑起右邊的眉毛,我微笑著跟他對視。

    「這……」

    「這是我的命令,你不能說不。」

    「可……」

    「我絕對不要變成不男不女的陰陽人,讓我變成那樣,我情願去死。」

    一次又一次打斷銀湮的話,銀湮不再說什麼,沉沉的笑聲從他喉口溢出。

    他慢慢抬起手,撓撓他的頭,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轉身就往外走。

    「公主還真是任性呢,這事若是被人拆穿,銀湮怕是要人頭落地。不過既然公主這麼堅持,銀湮遵命就是了。哈——」又一個哈欠,銀湮的雙腳已經邁出我的房門。

    「銀湮告退,公主早些歇息吧這句話從窗外飄進來,我的笑,終於從緊繃變得放鬆。

    原以為銀湮會拒絕,他這麼輕易就答應實在出乎我的預料。

    但,銀湮的行為本就無法用常理去解釋,他從來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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