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雄英雄 正文 第90章
    雖然絕大多數人都信奉眼見為實,但是更多的人明白一個非常淺顯的道理,那就是世界上有些東西你即便是沒有親眼見過但是你不得不承認它是確實存在的。

    )這個世界之所以自從人類出現在地球上之起就被人類探尋如今數千萬年都仍舊還有無數人孜孜不倦地渴望瞭解它,就在於這個世界的神秘和未知。

    當葉無道喊劍來,軒轅劍從天而降的時候,一個不被人所知的神秘國度就已經悄然打開了大門。

    「給我看看你的軒轅劍。」丫頭神色肅穆,有著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嚴肅,伸出手,葉無道絲毫不否認自己拒絕她真的會動手。「給我一個理由。足夠說服我的理由。」威脅絕對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況且在這位從來只有他威脅別人的太子面前。

    「因為你的劍是假的,我想要看看是什麼人竟然能夠把軒轅劍做的如此逼真,甚至連劍氣都模仿了六分想像。」丫頭的嘴角勾勒起之前絕對不會出現的陰冷笑容,崑崙界,掌管軒轅劍長達百年,如今儼然已經成為崑崙界尊嚴的一部分,怎能容他人褻瀆。

    葉無道並無絲毫的驚訝,彷彿早就在預料之中,手中軒轅劍一拋,滑過一道拋物線,丫頭伸手一接,軒轅劍已然到了手裡,似乎不用多看,手指在劍身上輕輕一抹,單純的笑容又出現在這個原本就不世故的女孩臉上:「假的,不過做的以假亂真,如果讓師父見了,一定要好好收藏起來。」小白兔這個時候湊過來,仔仔細細地看著軒轅劍,就好像看著情人一樣專注,忽然驚訝道:「咦,這裡怎麼會有一道裂縫?」

    劍柄下五寸處,篆刻日月星辰,在星辰處,一道極為細小的裂縫隱然出現,古銅色的劍身在周圍暗淡的光華照耀下古樸而迷離,就如同一樽穿越說空來自洪荒的古書,並沒有在裂縫處多做糾纏的小白兔嘖嘖稱奇地撫摸著劍身。

    「和赤霄拚命,留下的,否則這把以假亂真的軒轅又怎麼那麼就容易暴露了。」葉無道灑脫道。

    「能夠讓這樣的軒轅劍留下裂痕,赤霄果然不愧帝道之劍,不知道和我這把湛瀘比怎麼樣。不過真正讓我好奇的是,那一戰的風采究竟能有多驚艷?」丫頭眼中的狡黠並沒有逃過葉無道的眼睛,丫頭壓根就沒有相信葉無道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單純並不意味著白癡,即便是天真也並不真的要很傻才能與之相配。

    「想知道?」葉無道問。

    「嗯!」小雞啄米般地點頭,丫頭的眼睛微微瞇起,如同牛奶一樣細膩白皙的皮膚上因為之前的運動而有一絲健康的暈紅,她並沒有意識到這個現在的她可愛到了什麼程度。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葉無道極度無恥地在丫頭臉蛋上捏了捏,壞笑道。

    「不行不行不行,你一定要說,一定要說,一定很精彩,很好聽。」丫頭纏著葉無道開始耍賴皮,抱著葉無道的胳膊搖來晃去的她猛然見到葉無道臉上露出只有電視上的怪叔叔才有的**表情,畢竟還是一個女人,作為女人的天性讓她放開了葉無道的手退後一步,狐疑地看著葉無道。似乎在判定這個男人和電視裡的怪叔叔有什麼不同。

    葉無道解開襯衣上面的三顆扣子,胸膛露出一半,一股狂放的的彪悍男人氣息撲面而來,丫頭從這裡看去,葉無道額頭上竟然大汗淋漓。一驚,皺眉,原本握在手中的劍柄並然有些粘手,轉過劍來一看,篆刻有山川草木的一面一道血痕從劍柄到劍尖,觸目驚心。

    伸出手,抓過葉無道的手,手掌上滿是鮮血,丫頭眉頭皺得更深,手指搭在葉無道的脈象上,臉色變得更加奇怪,忽然,丫頭氣急敗壞地對莫名其妙的小白兔吼:「笨蛋兔子,快點來把脈!給他看病,他內傷發作了!」

    小白兔連忙走上前來,手指極其怪異地搭在葉無道的手腕上,凝眉半晌,說:「脈象紊亂,澀而不通。」

    丫頭急得走來走去,聽到小白兔的話忍不住抱怨:「廢話,這些誰不知道啊,師伯不是說你在醫藥方面的天分是百年奇才?我問你怎麼辦才能解決!氣死我了,笨蛋,豬頭!」

    小白兔撓了撓腦袋,委委屈屈。

    「沒事的。」葉無道收回了自己的手,淡淡道。

    「可是」小白兔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見到葉無道絕不是無病呻吟的淡然神色,訥訥地支吾幾聲不說話了。

    「無道」上官明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前的人影一晃一晃的,但是憑直覺,她能夠感覺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幾乎拋棄一切尊嚴的男人。

    「嗯。」輕輕答應一聲,上官明月感覺到被子被掀開了,有些冷地縮了縮身體,一個涼涼的充滿了男性力量感的身體鑽進了被窩,上官明月連忙送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身體,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男人,上官明月無意識地說:「無道,你的身體好涼。」

    「剛剛洗了一個涼水澡。」葉無道抱著上官明月,輕柔地撫摸著女孩背上如同一塊溫玉般暖滑的肌膚。

    「可是你的手好像在發抖。」上官明月掙過頭,要看一個究竟,卻被葉無道給緊緊地抱在懷中,葉無道輕柔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近過:「不要動,不要說話,安靜。」

    上官明月不動了,用自己的臉頰磨蹭著男人的耳朵,一下一下地,感覺到男人的耳朵不再冰涼了,又用自己的身體盡量抱住男人。

    「無道,你沒有食言,我醒過來的時候,你真的在我眼前。」上官明月抱著葉無道,第一次感覺原來這個男人也需要自己的溫暖,男人強大的力量幾乎將自己和他緊緊地貼在一起,男人微涼的皮膚幾乎讓她從身體到心裡都有點戰慄,但是一種徹底的歸屬感讓上官明月幾乎要幸福得暈死過去,如同小貓兒一般在葉無道呢喃。

    「傻妞。」葉無道吻了吻明月的長髮,輕笑道。

    「睡吧。」男人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似乎帶著魔力,上官明月點點頭,說:「那無道也要乖乖地睡。」

    「好。」

    一面,上官明月看著葉無道藏在身後不讓她看見的血暈開了紗布的右手,淚流滿面。並沒有想像中的氣勢如虹兩軍對壘的出現,太子黨和龍幫在悄然中拉開了決戰的序幕。

    長江以北,龍幫的威嚴依舊,長江以南,太子黨新秀光芒璀璨。

    雖說不至於達到如同真正的軍事對抗專門成立參謀部研究作戰方針的地步,但是太子黨內部還在太子的親自主持下成立

    了類似智庫的存在研究針對龍幫的戰術和戰略縱深的配合。

    每天葉無道都會接到數份當天兩幫相互摩擦的情況和智庫提出的解決方案並且做出批示交付智庫傳達,儼然,太子黨內

    部的智庫已經成為了一個巨大的智囊團,之前的單單某個人或者屬個人的智囊軍師的存在已經不足夠應付日益龐大的太

    子黨的需要,以端木子房為首的智庫在太子黨內部起著無法取代的重要作用。

    「現在的太子黨和龍幫就像是男人和女人上床之前的**,沒有真刀真槍地幹上,卻在盡其所能地挑戰對方的底線,到

    最後到底是誰**誰,就不好說了。」葉無道手中拿著一份剛剛傳真過來的文件,在上面圈圈點點做出批示之後對著撐

    著下巴在床上看著他的上官明月說道。

    「雖然聽不明白,但是我知道無道一定最棒的!」上官明月的雙眼笑成了兩輪彎月。

    敲門聲響起,葉無道看了看敲了幾聲之後陷入沉默的門,對上官明月說:「該來的總是會來,就算是有人還賬都換得迫

    不及待。」

    上官明月站起身來,悄然說道:「來得太急,我的行李還寄存在機場,我去一趟。」上官明月的乖巧很大程度上取決於

    對男人察言觀色的把握,這份的乖巧在女風越勝得如今更是顯得彌足珍貴。

    上官明月打開門,站在門口的是一個長髮,穿著火紅色套裙,顏色鮮艷但是卻非常冷眼的漂亮女人,上官明月含笑點頭

    ,女人並無動作,臉上依舊冰霜,兩人擦肩而過。

    鳳凰走進房門,男人站立在窗口,背對著她,雙手抱肩,雖然三年未見,但是這個男人永遠都無法模仿的氣質對她而言

    就如同芸芸眾生中的一尊修羅般醒目。

    「我很好奇,為什麼你遲遲沒有動手。」鳳凰站到葉無道身邊,同樣雙手抱肩,兩人的氣質竟然在一瞬間達到了短暫的

    統一。

    「一個人的利用價值取決於這個人能夠在這座金字塔裡處在什麼位置。一個勢力的教父能夠帶給這個勢力以及所有與這

    個勢力相關的人帶來無限的利用價值,所以在這個勢力內,所有人都會尊敬教父,不但是因為教父帶給他們名利和地位

    ,更是因為教父的存在就是整個勢力存在的根本,價值最大者為首,永恆不變的定律。」葉無道冷笑。

    「這是你給我的那份寫給太子黨的第一份計劃報告的批示。」鳳凰記得很清楚,她的聲音依舊帶著那份永遠都桌某包頭

    的冷魅:「也就是說在我的利用價值被搾乾之前我永遠能夠僥倖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否則你以為你和你那個所謂強大的東方家族憑什麼還能夠存在?」彷彿在說壹加壹原本就等於二這個簡單的道理一樣

    ,葉無道嘴角的冰冷冷的嘲諷在鳳凰眼中比太陽還要刺眼。

    第二次敲門聲響起,這一次急促的許多,門外的是陳烽火。

    站在門口的陳烽火見到鳳凰這位至今在太子黨中人就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的女人僅僅是掃了一眼就把目光重新回到了

    葉無道身上,陳烽火說道:「獅子王費廉遭到刺殺,生命垂危。另外,J市叛亂。背叛者,整個併入太子黨的斧頭幫。」

    「費廉現在怎麼樣?」葉無道眼神閃動了一下,幾乎對背叛者的消息不聞不問。

    「在搶救,胸口中了三槍,渾身上下被砍了二十多斧頭。如果不是醫生被太子黨的嚇住了,恐怕直接就送進太平間了。」陳烽火靠在門口,帶著莫深意笑容看著鳳凰。

    「背叛者人恆背叛之,通知端木子房,讓他手上的暗牌動起來。那個女人留下,其他的活埋。」葉無道冰冷的眼神陰柔彷彿在裡面流動,一股身處亂軍我自屹然不動的沉穩越發地成熟和老練。

    J市第一醫院。

    整個手術室門口都站滿了人,包括走廊裡,全都是黑壓壓一片的人頭。

    其中一個帶著厚厚眼鏡的男人狠狠一拳砸在牆壁上,表情猙獰。

    「行了,等會太子就到了。現在就希望費廉能夠多堅持一會,堅持到太子來。」另外一個男人走過來,扶住帶著厚厚眼睛的男人,輕聲說。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說:「都是第一批的兄弟,現在走一個少一個,這次是費廉,下次是誰?」

    他的話剛落音,人群中就起了一陣騷動,輕微的呼喊太子的聲音傳來。

    兩人連忙站起來,人群分開,面無表情的男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太子!」走到男人面前,戴計成幾乎要哭了出來。

    點點頭,葉無道問:「現在情況怎麼樣?」

    戴計成搖搖頭,帶著哽咽的哭腔:「完全是徒勞,現在費廉完全靠意志力撐著,撐著等太子你來。」

    點點頭,葉無道說:「放心,今天費廉所受的苦,他日千百倍還回來。沒有人可以阻攔。」

    戴計成點點頭,卻見到葉無道身後的久違的鳳凰,冷笑一聲:「你膽子不小。」

    「向來如此。」鳳凰點點頭,笑得玩味。

    她還笑得出來,鳳凰的表情引起了大多數人的不滿。

    徑直推開手術室的大門,幾個醫生剛要說話就被兩個男人架走了,葉無道走到手術台前,費廉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勉強睜開雙眼。

    「太子,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很給你丟臉吧。」費廉虛弱的聲音帶著咳血的嘶啞,葉無道知道,這是肺部積血導致的呼吸衰竭所致,雖然遮擋住了傷口,但是費廉體內還是不斷有鮮血滲出出來,一邊的血液袋卻是那麼的薄弱。

    「沒有,你從來沒有給我丟過臉。」握住費廉吃力地伸出來的手,葉無道點頭說道。

    如果東方紫玉此時此刻能再,或許就會明白當初她知而不報導致那三千兄弟的不白死亡帶給葉無道是多麼巨大的恥辱。

    「太子,我不行了,我以後不能跟著太子走向輝煌了。」費廉臉上出現一個笑容,很勉強,很掙扎。

    「太子,這,這件事情,和鳳凰,有關係」彷彿是用處了最後的力量,費廉眼皮開始不自主地合攏,雙目上翻,連眼白都出現了,一直在監控著費廉的生命跡象的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費廉最終死死地握了一下葉無道的手,帶著笑容,含笑而終。

    站在費廉面前沉默許久,葉無道緩緩地抽出自己的手,用手術被把費廉的臉遮起來,走到門口。

    鳳凰沒有見過這樣的葉無道,就如同一口怒江,平靜的外表下絕對翻天的巨浪正在醞釀,葉無道看著鳳凰,緩緩走近她面前,猛然,誰都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響亮的耳光,鳳凰嘴角滲出一絲血絲,腦袋撇過一邊。

    「給我一個不滅你全族的理由!」葉無道的陰沉幾乎要凝固,阿修羅的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

    「不需要理由!」鳳凰正視葉無道,冷笑。

    「我很欣賞你。」廣東,王朝至尊會所,號稱全廣東最奢華的會所,廁所掛著價值五百萬人民幣的油畫,每晚平均個人消費高達十萬元,這樣一個消金窟內,一間不對外開放的包廂,一個身材魁梧粗獷的男人臉上帶著和他的身材絕對不相稱的陰柔笑容,伸出手端起桌前的隋末官窯青瓷茶杯,無意識地翹起一個蘭花指,吹散茶霧,笑道。

    對面的是一個女人,身材並不算是多麼妖媚,卻很有味道,特別是眸子中流轉的冷漠血腥,幾乎讓男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一股子由衷的恐懼和近乎變態的征服**,這種女人,心計,城府,手段無一不是出類拔萃,大多數企圖征服這些女人的男人都沒有太好的下場。

    「欣賞的人很多,但是一般情況下不要祈禱能夠有太好的下場。」女人冷笑一聲,看似嬌小的身軀散發著無窮無盡的黑暗氣息。

    聳聳肩,男人很「嬌嬈」地笑:「你放心,我對女人,沒興趣。」

    「差點忘了,你被葉無道派了幾個男人**之後性取向就發生了改變。」女人的惡毒並沒有因為當著男人的面而有所收斂,甚至更加放肆,嘴角勾其一絲冰冷冷的不屑,似乎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和事值得她收起這份不屑。

    男人絲毫沒有因為女人的話有任何的不滿,而是很張狂地大笑:「我應該感謝葉無道,如果不是他,恐怕我還不知道男人的滋味這麼好!」近乎變態地狂笑,碰的一聲,手中的茶杯碎裂,絲絲的血透過細密的傷口順著滾燙的茶水滴下來。

    「變態。」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女人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皮看了男人一樣,淡淡道:「章琛毅,我並不覺得我們現在見面是一件好事情。」

    「段棲泉,你覺得你暗殺費廉之後葉無道會放過你?」章琛毅冷笑一聲,隨便拿起一張手帕在手上擦了擦。

    「不會。」嘴角偶然間閃過一絲苦澀,是痛恨,近乎瘋狂的痛恨,很難想像能夠讓這麼一個女人痛恨到這種地步,是多麼巨大的深仇大恨。

    「那麼或者說你認為他自打開始就會相信我這個被他徹底侮辱踐踏了之後的投降者?」章琛毅靠在沙發上,看著對面的女人,幽幽道。

    「相信?」段棲泉冷笑一聲,玩味地品著這兩個字,繼而挑眉道:「這兩個字恐怕他自打出生起就扔進避孕套裡扔進馬桶沖掉了。」

    「聽說鳳凰去找他去了?」章琛毅玩味道,見到段棲泉不置可否,嗤笑一聲:「娘們就是娘們,真他媽的腦殘,她這一去估計就是回不來咯,所以說啊,愛情這玩意就是狗屎,還不如學學老子,日完給錢,拍拍**多乾淨。」

    「所以說你是畜生。」段棲泉冷笑。

    「畜生?我喜歡這個稱呼。」章琛毅忽然起身,做到段棲泉身邊,手搭在段棲泉身後的沙發靠上,貼在段棲泉的耳朵邊說:「葉無道碰過你沒有?」

    「如果我說有呢?」段棲泉轉頭看著男人,在她眼中,幾乎所有的男人都是一個樣的,無非就是一種能夠好色得有格調,另一種好色得低級些罷了。

    「有那我今天就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得到你,給太子戴上一頂不大不小的帽子,一定足夠我名垂千古。」章琛毅大笑,捏住了段棲泉的下巴,吧段棲泉的臉對像自己,似乎想要吻下去。

    猛然站起身來,段棲泉來掙開了章琛毅,居高臨下地看著毫不意外的男人,毫無感情波動地道:「我怕你沒命享受,否則你試試看,我能在葉無道背後捅一刀,你說我敢不敢在你章大少爺身上來一刀?你看看柳雲修會不會幫你?」

    門被碰地一聲關上,章琛毅依舊坐在沙發上,手指在段棲泉之前做過的位置上輕輕一抹,還殘留著餘溫,放在鼻下輕輕一嗅,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在這個狹小的包廂內響起。

    當段棲泉回到幫會暫時的駐地,獨自坐在房間裡面。

    「棲泉,章琛毅這個人不好打交道吧。」從房門外進來一個老男人,六十來歲,整個原斧頭幫上下之後這個老人能夠隨意進出段棲泉的書房,這種殊榮從當年段棲泉的爺爺開始就已經持續到現在。

    「黎叔,你來了。」段棲泉沒有回頭,把自己的身體包裹在黑暗中,聲音也藏在黑暗中,輕聲說。

    似乎點了點頭,黎叔走到段棲泉身後,說:「棲泉,是不是後悔了?走上了這條不可能回頭的前途必定是懸崖的路?」

    「後悔?黎叔,你應該瞭解我的。」段棲泉的聲音似乎有些疲憊,後悔對她而言就如同之前評價的信任之於葉無道,剛出生就被裝進避孕套扔進馬桶沖掉了。

    「棲泉,黎叔對不起你。」黎叔蒼老的聲音似乎越加衰老,聲音很輕,對段棲泉而言卻不啻於一顆重磅炸彈。

    「我曾經想過很多人,甚至於你我也想過,但是,卻終究沒有發現什麼破綻。」段棲泉的聲音還是如同一個小女孩般的,帶點只在長輩面前透露出的疲憊。

    「其實早在我在費廉的飯菜裡下毒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殺人開始的時候,離被殺終究也就不遠了。人人都有自己的一條路,你為我們段家走了四十年,如今為你自己走一次,也是應該。」如果說在太子黨將近六年,段棲泉除了刻骨的仇恨還得到了什麼,那就是對忠誠兩個字的徹底拋棄。

    「謝謝,謝謝小姐,小姐,我的家人,老婆孩子都在他們的手上,我沒辦法,小姐,你放心,只要解決了家裡人的事情,我馬上就去跟隨您和老爺!」噗通一聲,黎叔跪下地來,聲淚俱下,而這番話說完的時候,悄悄放下的藥效已經開始發作,段棲泉已經撲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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