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或許會喜歡上男人的相貌,金錢,地位,或者才華,但是真正聰明的女人會懂得怎麼樣分別喜歡和愛之間的區別,正如愛情就並不等同於婚姻,在很大程度上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選擇一個愛自己的男人比選擇一個自己愛的男人結婚會好許多。
聰明的女人會時時地衡量自己在男人心目中的價值,或許這一點從這個男人願意為自己付出多少就能夠得到一個大概的價值,正如從一個千萬富翁手中拿出來的一百萬或許並不見得比從一個只有一百塊錢卻願意拿出五十塊錢的男人更有價值。蔡羽綰向來就很懂得滿足,她的要求不高,卻時時在擔心自己有意無意的索取是否會讓男人厭煩,而今天她得到的確是以前的她想都不不敢想的,雖然僅僅是去遊樂場玩了半天,但是蔡羽綰不敢告訴葉無道,那是她這一生二十多年的歲月唯一一次遊樂場的經歷。
看著睡得如同孩子般甜蜜的蔡羽綰,葉無道悄悄地伸出手挽住了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睡著。
凝視著窗外的夜色,窗外月色恰到好處的陰柔讓葉無道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黑暗和晦澀,總是在玩弄陰謀的時候習慣性地揚起微微一絲笑容,天知道如今一念之間掌控者數萬人生死浮華的太子每一秒鐘需要轉動多少個念頭才能對付四面八方無所不在的勾心鬥角。
第二天,習慣性在六點半睜開眼睛的蔡羽綰睜開雙眼就見到了近在咫尺的男人的睡臉,不粗不濃密,卻很修長很好看的兩道眉毛並沒有主人醒著的時候那種陰柔地微微揚起,嘴角的弧度很平和,缺少了那種輕佻的侵略性和進攻性,讓整張讓女人著迷的臉龐看起來是如此的具有別樣的魅力和平和。
如玉,男人的氣質溫潤平和,就好像在溫水中浸泡養潤了幾十年的暖玉一般圓滑,你甚至沒有辦法在這塊圓滑的玉上找到一絲絲的稜角,伸出手有些失神地放在男人的側臉,蔡羽綰的臉頰悠然升起兩陀醉酒般的暈紅。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男人的臉可以長得這麼魅惑人心。
「用類似於老公很帥之類的奉承話我可是概不接受的。」根本不可能在這種地方熟睡的葉無道恰到好處地睜開雙眼,看著和自己睡在一個枕頭上面對面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呼吸的蔡羽綰。
彷彿感覺偷窺被發現,在那種偷窺狀態下自然而然的刺激感被發現後牽引出的羞澀讓這個嫵媚了整個南方酒店業的女人臉上的暈紅更勝。
「才不是帥,這個字奶味太重了。應該說,英俊。」掩耳盜鈴地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蔡羽綰的聲音從被子裡面傳出來。
在膩了兩個小時後兩人走出賓館的房間,而這兩個小時裡面兩個人到底做了些什麼恐怕真的只有天才知道。
並沒有多做耽擱,吃了早飯就坐飛機飛到武漢的葉無道在送有一個杭州發來的緊急會議照會需要主持的蔡羽綰離開之後就帶著丫頭和小兔子回到了之前的太白樓。
回到太白樓,打開一直就給他預留著的總統房的房門,陰暗的房間中一個身影坐在拉著窗簾的窗前。
並沒有絲毫的驚訝,葉無道走到窗前,猛然拉開了窗簾。
窗外的陽光水銀瀉地般鋪灑進了房間,整個房間登時亮堂起來。
從最早的妲己霍亂天下,頃滅了商朝近乎簡介鑄就了八百年周朝的基業,而讓人不得不感慨的是這個曾經因為妲己而擁有天下的周朝竟然也是因為女人而失去了江山失去了天下,女人,上帝在創造男人的時候同時贈與了男人最優厚的贈品和最毒的毒藥,就是女人。
妲己,褒姒,貂蟬,楊玉環,那一次天下四起的烽火中沒有傾城傾國的一絲紅顏脂粉氣息。
這個女人幾乎能夠一瞬間點燃人的慾望,如果說慕容雪痕是女神,純潔,葉隱知心是女神,清靈,禪迦婆娑是女神,飄渺,曼珠沙華是女神,聖潔,那麼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妖精,一個徹徹底底的妖精,一個男女通殺的妖精。
這樣的女人是真的有資本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妖精。
「看來你早就已經知曉我的存在。」女人的嘴角有著葉無道熟悉的笑容,和自己的如出一轍,習慣性地微微勾勒,淡漠尖銳。
「鳳凰就是鳳凰,世界上沒有人能夠真正地掌控她,誰會知道這樣一個被我第一次真心對待的女人會是一個雙面間諜?」女人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上帝絞盡腦汁設計出來的身材或許都未必有這個女人的身材來的惹火,很簡單的雪紡長裙,在這個女人身上卻有著最純正最正宗的女人的味道,什麼是女人的味道?這就和什麼是幸福一樣或許人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卻沒有人能夠真正地解答。
略帶豐厚的雙唇很有粘性地粘合,這個女人彷彿早就已經和葉無道熟識,絲毫不在意地把身體靠近葉無道,微微笑道:「果然不愧是我關注了你十年的男人,真的很有味道呢。」
看著這個女人自顧自地表演,葉無道的眸子有著近乎冰點的冰冷和狂傲。
「貪狼。如果我沒說錯,你還是一個女同性戀,真是對男人莫大的諷刺。」葉無道淡笑,坐在女人之前做過的椅子上,正好斜對著窗外,窗外對面的高樓上一閃而逝的反光鏡讓他笑的更加莫測和晦澀。
「不,不,不,這個世界上沒有男人能夠讓我獻出身體,當然如果你是一個例外,或許你可以覺得我是為你守身如玉呢?」女人站到葉無道身後,嫵媚傾城的眸子流露著濃濃的委屈,雙手緩緩地撫摸著葉無道的肩膀,輕輕地揉捏,語調輕柔,彷彿是天鵝絨般輕膩。
「守身如玉?」葉無道嗤笑一聲,問道:「多少錢一次?我還是一次性付清了事。」
下意識地一愣,繼而女人放蕩地咯咯直笑,笑聲漸漸停息,女人的聲音依舊清晰:「果然很與眾不同,真的很有意思呢。」
輕輕彎下腰,胸前除了一件裙子沒有任何其他布料的女人最柔軟的地方毫無顧忌地在靠在葉無道的肩膀上,出乎意料的柔軟和彈性幾乎能夠讓任何一個觸覺正常的男人思維停頓。
「說吧,我的男人,你要怎麼樣才願意把鳳凰交給我,她真的很讓我心動呢。是不是真的像你們男人說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雖然我的女人不比你的少,可是鳳凰真的是很特別的一個,每次讓我看見好像都能夠引起我的反應。」女人修長的雙手張開在葉無道胸口遊走,低下頭,用自己粉膩的臉頰在男人的側臉上摩挲著。
「一分鐘,你的手下不錯,竟然抵擋了一分鐘。」葉無道看了看手腕的表,輕笑道。
女人絲毫不意外地聳聳肩:「既然沒用,就自然該死,留著也是浪費糧食,還不如空出時間讓我們好好討論討論應該怎麼交換鳳凰。」
葉無道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伸出手把好不拒絕的女人從後面抓到自己身前,這個女人竟然除了一件裙子裡面絲毫不掛。
忽然,女人的臉色一變,咯咯笑著伸手在葉無道的額頭點了點,說:「你好壞喲,竟然連我的精銳部隊都找出來了,龍玥,唔,聽說也是一個很出色的女人,怎麼樣,介不介意把她給我幾天,當然,你不願意就算咯,這次我們的見面到此為止,下次希望你能夠答應我的提議喲。」說完,女人依然悄然轉身而去,沒有起身,葉無道並沒有阻攔這個女人的離開。
手撐著下巴,葉無道凝神看著窗外,手中摩挲著一個U盤,鳳凰啊鳳凰,在十字路口你沒有選擇,卻回頭走了原路,是在希冀我對你的家人手下留情還是期望於最後一種最不可能的可能?
此時此刻,在太白樓的樓下,之前離開的女人悄然走到一輛號稱海上的布倫海姆宮的勞斯萊斯前,進入車內之後車子開始緩緩行駛。
「貪狼,計劃失敗了,按照你所說,他並沒有阻止我的離開,那麼他應該是看出什麼來了,否則的話按照智庫對他的分析,他絕對會不顧一切地出手把我留下。」女人拿起一個高頻加密的衛星電話,開口肅穆道。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未知,如果說站在世俗之上的青龍就是世人眼中的神,那麼在青龍而言,他很清楚華夏若只青龍一人,何重以堪的份量。當越來越多的人把青龍視作華夏的守護神的時候,更多雙眼睛關注的是青龍之上的那些威懾歐美各大洲黃金家族的恐怖存在。
摩挲著手上一本古書的封面,葉無道坐在房間中默然無語。
葉無道越來越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如果說老道士幾次三番地說出三星匯聚天下必將易主的話葉無道可以置之不理的話,那麼這本跟隨了他數年的古書封面第一頁出現的七殺,破軍,貪狼三星將在華夏巨龍引頸之刻橫空出世這一行小字就著著實實地帶給葉無道足夠的震撼。
華夏巨龍引頸,如今龍幫和太子黨的決戰迫在眉睫,引頸相比就是天下得主的真正出場,而這場大戰之後,是太子登基還是龍幫捍衛皇權無論哪一個結果都是巨龍引頸的時刻。
葉無道緩慢地摸索著手上老道士給他的古書,很大程度上,他能夠拖著重創之身數次擊退強悍到無法言語的敵人很大程度上還是依賴著這本書上的玄奧秘密。
「難不成是一本修真秘籍?」葉無道自嘲地笑笑,收起書,猛然站起身來,傲然站立在窗口,看著窗下的塵世浮華。
敲門聲響起,葉無道不語,半晌,門被打開。
開門的人緩緩關上了門,熟悉的男聲從門口傳來,並且越走越近:「太子難請,所以只好守著時間專門來登門拜訪,這就算是正餐之前的甜品,我們私下裡通通氣,沒有那些煩躁的手下,或許我柳雲修還有這個資格和當今太子惺惺相惜一回。」
葉無道淡笑,說:「我不介意你一起來看風景。」
走到葉無道身邊站著,柳雲修長聲道:「其實很大程度上我對你在充滿著好奇的同時也是有著我不得不承認的深深的忌憚,傳說高手寂寞,人生能夠有一個真正的對手是值得慶幸的事情,但是我卻寧願一直寂寞下去好。」
「天不遂人願,是不是應該氣憤填膺地罵幾聲賊老天然後口吐鮮血而死?」葉無道的笑容足夠溫和,兩個男人就這麼站在窗前隨意地談笑,事實上兩人之前並沒有見過面,但是對彼此卻十分熟悉。
指點江山,揮斥方遒,並不是站在高處覺得自己豪氣干雲發幾聲感慨就能夠達到的境界,但是如今這兩個男人站在這在武漢身量並不算太高的十八層總統套房的全屏落地窗前,卻能夠給人最直接的類似激揚文字指點江山的霸氣。
「我愛寧素。」柳雲修驟然說道。
「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愛了。在此之前我曾經覺得我會喜歡很多女人卻不會愛上一個女人,但是寧素的出現讓我徹底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認知。」柳雲修的嘴角有著不為人知的苦澀,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愛上一個終究不能屬於自己的女人還不如真的孤老一生來的乾脆和直接。起碼那種痛苦來的沒有那麼深,那麼透。
「我知道,她愛的是你,從來就是。」柳雲修歎了一口氣,雙手背負,傲然而立在葉無道身邊,身為帝師,即便是站在如日中天的太子面前,他何曾落過威風,這份豁達和清明即便是當年的白陽鉉都不曾擁有。
「愛情的戰場上第二名永遠都沒有戰利品,接受一個情場敗將的訴苦在我看來無論如何都是一份不錯的消遣。」葉無道脫去了上衣,穿著襯衫,站在落地窗前,指著下面來來往往的繁華車流說:「浮華塵世,轉眼就是空,雖然很無病呻吟地這麼說,但是站在高處的我們的確一個念頭之間就能夠決定太多這樣的人的生死,為什麼?你說,為什麼?」
「因為這就是人生。」柳雲修淡笑一聲,恢復了身上精緻的霸道,一種含而不發的霸道和太子的陰柔的鋒芒分庭抗禮。
「嘲笑世人皆醉,卻不知皆醉中的獨醒才是真正的癲狂。所以更多的人只能隨波逐流。」葉無道冷笑。
「我們之間不存在非零和博弈,只能存在一個,與其婆婆媽媽地躊躇不前,不如你揮兵南下我揮戈北上,看究竟是誰的拳頭硬。有太多的人等著看我們的好戲,或許我們可以給他們上演一場世紀大戲。」葉無道的陰柔中有種難以想像的狠辣霸道,巨龍引頸,其是他人可與駐足的?
「秦皇掃六合,虎視何雄哉!」柳雲修酣然大笑。
「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葉無道毫不猶豫地接下下句。這兩個掌控者華夏地下社會力量的男人第一次發自內心地大笑。
鈴聲驟然響起,葉無道皺眉,這種時候只有預先設定好的幾個號碼能夠打的進來,到底是誰?
電話竟然是楊凝冰打來的。
只有一句話。
「無道,你趙叔叔病危,點名要見你和柳雲修。」
能夠稱作趙叔叔的,只有一個人,趙家,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