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走進房間,一扇開者、著的窗戶下面,一張搖椅正在緩慢地搖動,而搖椅上面一個臉色並不太好的中年人手邊放著幾分標注著「絕密」的紅頭文件,文件旁邊,一盞茶裊裊升起煙霧,這股茶香連濃重的藥味都掩蓋不住,讓人一聞就感覺肺腑生津。
「清思,來了。」瘦弱的男人抬起頭,清瘦的連龐上面透露著瑩潤的光澤。
女孩,趙清思點點頭,擔憂地看了一眼搖椅上的男子,隨手把那幾份絕密文件放到一邊,堵著氣說:「叔叔,你又在工作了!」男人趙師道。一個掌管中國大半個情報機構的男人,即便是中南海那頂尖的大佬們的靠後幾位也有幾分忌憚的男人。
「我也快不行了。趁著現在還能做些事情,最後幫清思鋪平一些路。」趙師道帶著旁人無法釋懷的豁達,以一種近乎玩笑的口氣說著道。
趙清思心中一酸,搖搖頭說:「叔叔,只要你安心養病,其他事情都別擔心了,我現在工作很好。」趙師道清逸的嘴唇勾勒出一個達人知命的弧線笑道:「叔叔的身體叔叔自己當然知道,清思,中國官場不同於其他,政治是一把比劍更加鋒利的武器,它要你死不一定要見血,中國近代只有一個人能夠幾經起伏,而其他人,多半是沒這個命的。」
趙清思急忙搖頭,抓著趙師道的手說:「叔叔,不要再說了,快休息,這些以後叔叔在慢慢教會清思。」
趙師道擺手,看了眼旁邊的幾份文件說:「叔叔一輩子就是敗在一個情字上,清思我不會讓你重複我的舊路,你愛的男人,我終究要把他送到你身邊。」
趙清思想起了那個陰柔邪魅的身影,帶著黑暗貴族血統的男人,天生彷彿就是為了踐踏道德挑戰社會底線而生的男人,臉上露出了淒美的苦澀/
見到趙清思的樣子,趙師道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葉河圖啊葉河圖,我敗給你,現在我視為親生女兒的侄女也敗在你兒子的手上,這算不算是命捏?
趙師道猛然一陣劇烈的咳嗽,用潔白的手帕摀住最,咳嗽之後喘了幾口粗氣,手帕上面猩紅的血跡彷彿就是死神的獰笑,趙師道很巧妙地把手帕合攏並沒有讓趙清思看見,繼而轉頭看著趙清思的目光慈祥而溫和:「清思,叔叔給你八字,無論是官場還是情場,牢記這八個字,一定牢記!」趙清思堅定地點點頭,俯下了身子……
「好了,你出去吧。」趙師道揮揮手,讓趙清思離開,趙清思點點頭說:「叔叔,我一定會記住這八個字的,你一定要好好養病呀!」趙師道含笑點頭,忽然問:「讓你去基層工作,會不會有委屈?」趙清思搖搖頭笑著說:「紅色血統越發稀薄的我們這一代,最缺少的就是去基層的鍛煉,而這些年在基層的工作經歷會是我簡歷中很鮮艷的一筆。」
趙師道欣慰大笑:「好!清思,原本我就怕你太過偏執,極端而容易鑽牛角尖,雖然你比燕家的那丫頭驚才絕艷也毫不遜色,但是她卻更加圓潤通達,現在叔叔放心了,只要沒什麼波瀾,或許共和國第一名女總理就會在你們兩個中間產生。」
見到趙師道欣慰的笑意,趙清思含笑把茶遞給了趙師道說:「叔叔,縣裡面還有一個會議要開,那我先回去了,過段時間再來看你,你一定要好好地養病哦,早點好起來。」趙師道半閉雙目,揮了揮手,趙清思輕輕地退出了房間。
走出門外,趙清思背對著門口,心中泛起難以釋懷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