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道洒然一笑,沒想到還是自己的女兒比較心疼爹。
在般若心有慼慼的表情中,葉無道一口喝盡了碗中的中藥,放下碗,般若帶著無限的崇拜兩眼冒著星星:「爸爸你好厲害,我喝藥都喝不下去呢,爸爸居然一口氣就喝完了。」抱起女兒給很是得意洋洋了一番,葉無道開始給自己女兒講自己小時候的英雄事跡。
納蘭殊清在杭城是一個名人,確切地說在黑道上面是絕對數得上的前幾把手,而這一切當納蘭殊清的女婿是太子黨的太子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納蘭殊清可謂是一夜之間王侯將相。原本的對手,原本的朋友,原本的敵人都巴結諂媚納蘭殊清,太子黨,這三個字對於杭州的黑道來說,足夠壓垮他們緊繃的神經和所謂的尊嚴。
納蘭殊清的死在杭城掀起了不小的暗潮,這麼一個風雲人物說死就死了,所有人都在靜靜觀望太子黨的反應,而在漫長的等待幾天之後,太子黨一封燙金的素白請帖發給了杭城數得上的幾個幫派掌門人手中,連帶的,上海,浙江,福建,廣東數個省的黑道幫派掌門人都受到了納蘭殊清追悼會的請帖,而絕大所屬人之前甚至不知道納蘭殊清是何方神聖,但是下面太子黨十個字的署名讓這群隨便一個都是叱吒一省黑道的大佬乖乖啟程向杭州而來。
杭州,金碧輝煌。
原本金碧輝煌的金碧輝煌現在卻掛滿了黑白二色的素帶,大門口所有紅色的喜慶色全部被撤掉,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大素話掛在門轅上,而門口站著兩派黑西裝,白襯衫的魁梧男子,一有人進來一人收取請帖並且報出來客姓名,其他人則彎腰敬禮表示謝意。
一直有車輛來來往往,半個小時不到,竟然有數百人陸陸續續地進了金碧輝煌。
金碧輝煌大廳內,一個角落,禿老六和八爺,司馬邶嫮。
「呵呵,老了,真的是老了。」原本氣勢雄渾,平靜穩和的外表下暗藏殺機的八爺手拿著一個紫砂壺,身穿月白色的唐裝,靠在椅子上面看著來來往往寒暄的黑道魁首們,笑著對身邊的人說,說著,啜了一口嘴邊的茶壺,微苦之後甘冽的味覺從喉嚨中慢慢沁入胃裡,然後是心裡。
「本來是想來見見這個斗了半輩子的老東西的最後一眼,沒想到竟然成了這個樣子。」向來以瘋狂著稱的禿老六也是帶著釋懷的笑意,陰暗抽像的面孔沒有了勾心鬥角,沒有了爾虞我詐之後是半百的老人對生命的眷戀和渴望。
混了一輩子,鬥了一輩子,原本日日咬牙切齒想要置對方於死地,而忽然傳來的噩耗卻給他們一種難以承受的錯愕感。人老了就是喜歡把沉澱在時間的長河中久遠得自己都快忘記的事情一件一件地慢慢拿出來曬曬,這種生活在回憶中的姿態恰恰是老人可敬的地方,這些久遠的事情都是看淡了人生浮華之後真正的凝重,透露著生命雄渾的凝重。禿老六,八爺這種人原本是到死都是含著雄心壯志和陰謀詭計去死的,但是老對手納蘭殊清的身價一夜之間暴漲之後產生的疏離感讓他們深深地無力,這種面對絕對強橫的對手的無力感就如同遊戲中原本不相上下的敵對行會忽然擁有了秒人的GM權限一樣讓人崩潰,而地位上的差異加上而今的天人永隔,讓這兩位老人徹底看淡了人生的沉沉浮浮,手下的生意全都下方給了下代,而他們也做起了杭城西湖邊遛鳥的普通老人。
暮然,熱鬧的大廳響起了一聲響徹大廳的唱喏,整個大廳鴉雀無聲,人們自覺地分開兩邊各自落座,眼睛緊緊地看著門口。
「太子黨,太子到。」
門口進來一個男子,長身而立,看不出來牌子的西裝,嚴謹的西裝穿在男人的身上並不顯得過分嚴謹,而是帶著些休閒的輕佻,人靠衣裝話是不錯,但是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很充分地認知到,眼前的男人絕對是能完美體現任何服裝最完美的一面的衣架。
「太子。」不用男人說話,所有人都站立起來肅立,垂首恭敬地向執掌著中國黑道殺伐的男人臣服。
臉上的表情不算冷漠,卻絕對算不上熱情,葉無道僅僅是點了點頭,開口,清冷的聲線帶著三年未曾現世的讓人震顫的冰冷:「今天你們來了,無論你們是帶著什麼樣的目的什麼樣的心思來的,相信你們在日後都會為今天的決定而感到慶幸。」這些雄霸一方的黑道魁首們都很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太子的手段他們絕大多數都領教過,這也是他們為什麼在三年之後復出的太子第一次召集就趕過來的原因,而那些沒來的大部分都是和龍幫已經有了暗中的盟約的幫派,或者直接不把太子黨放在眼中的幫派,無論如何,太子黨接下來的手段都會是殺雞儆猴。
不抓幾隻雞出來殺殺,北方的那群猴子恐怕真的要造反了。葉無道緩步走到大廳中間,納蘭殊清的巨大遺像掛在中央,而旁邊是輓聯和素白的鮮花,站在納蘭殊清的遺像前,葉無道肅穆而立,恭恭敬敬地彎腰三鞠躬。
隨著葉無道的動作,所有的人們都很自覺地站起來跟隨著葉無道的鞠躬而鞠躬,這個追悼會上終於有了一點追悼會的氣氛,人們拋開了寒暄,拋開了爾虞我詐和陰謀城府,向著這個自己甚至都不認識的人彎腰三鞠躬。
三鞠躬之後,以蕭破軍,張展風,張朝陽,張不史,費廉,刑天為首的太子黨響噹噹的核心緊緊地把太子圍攏起來。
「太子!」張不史淚汪汪地看著葉無道,抹了抹乾燥的眼角,唉聲歎氣地說:「太子,三年了,我等了三年總算把您給盼回來了,太子,您不知道,我無時無刻不再想念您,就連做夢,抱著女人的時候我都念叨著太子」還在唧唧歪歪的張不史被費廉抓起衣服後領子扔出老遠之後期期艾艾地閉嘴了。
葉無道坐上了上座,看著下面密密麻麻數百號人頭,手心把玩著那塊地藏王菩薩玉墜,慢慢地摩挲著半闔的雙目晦澀難明,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小天,你先吃。」葉無道見到刑天望著桌子上的菜那望眼欲穿的可憐樣子,總算露出一個比較明確的笑意,原本凝重的氣氛中所有人都把提到嗓子眼的心給稍稍放了回去,頓時對這個連蕭破軍都站著但是他卻能夠坐在太子身邊胡吃海塞的大個子產生了無比的凝重。
「告訴我,有多少個幫派接到請帖卻沒有來?」葉無道忽然帶著淡漠的笑意開口而問,看著下面黑幫魁首們的反應,繼而注意到了幾個比較有意思的人之後滿意地收回視線。
「一共三個,福建的狂刀會,廣東的血手組,江蘇的青狼幫。」蕭破軍開口說道,眼神緊密地掃視著下面這群坐立不安的黑道魁首們,帶著他獨有的懶散的嗓音。
「誰願意幫我剷除著三個黑幫?」葉無道玩味地問道,眾人一陣預料之中的沉默,這三個幫派敢於明目張膽地拒絕太子黨的請帖,要是說沒有什麼依仗那是三歲小孩子都不會信的,而既然連太子黨的面子都敢不賣,這群成了精的黑道魁首們誰比誰傻?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
「我去!」
「我去!」
當葉無道正打算開口的時候,忽然兩個年輕的聲音響起,角落中走出兩個青年,順著葉無道的目光,很快張展風的聲音就傳過來:「太子,左邊那個是我們太子黨的第四代新星,名字叫祝焚天,是個不要命的主,前段時間他來上海的時候曾經一個人殺了二十六個龍幫的臥底,至於右手邊的那個,是張朝陽的心腹,我不知道。」一邊的張朝陽冷冷地盯了垂首的張展風一眼,恭敬地帶著解釋地開口:「太子」葉無道擺手阻止了張朝陽的話,而是對這張展風神秘莫測地一笑:「張展風,你是誰?」
原本暗自得意的張展風瞬間冷汗直冒,撲通一聲跪在葉無道的面前:「張展風是太子的一條狗。」
感受著張展風和張朝陽之間絕對不掩飾的暗流湧動,葉無道嘴角微彎。
一個王朝的存在絕對不可能只有至尊的皇權,皇權之下的制衡之術才是帝王術的精粹,制衡,兩條互相敵視的狗永遠比齊心協力的狗要好控制的多。
(PS:說真的續梟雄真的很傷神(身)怪不得FH那廝不寫了,不寫不知道一寫嚇一跳,不過為了偶的兄弟們,我還是會努力下去的,但是為了質量更新的速度就要將下來了,希望大家能理解。畢竟我不專業寫手,我還有自己的工作(1天8小時很累人地)最後還是謝謝大家的~!)色情、非法、抄襲,我要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