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尚軒始終帶著冰點冷傲的眸子終於出現一抹人類的感情,吩咐道:「過段時間去趟中國,這次我要讓所有膽敢傷害他的人全都下地獄!包括青龍!還有龍幫!那個修羅!五十年之前的修羅刀鋒至今是否仍然犀利,帝釋天的血統就要挑戰這個修羅!」
這次不止斯康坦丁,就連那個病懨懨的青年都一改頹勢,渾身散發出驚人的戰意,滔天氣勢下竟然比斯康坦丁還要強橫,在兩人的氣勢下,司徒尚軒如同驚濤駭浪中的礁石屹然不動,一頭銀髮無風自動,妖異,邪魅,降到冰點的氣息如同上古神祇般尊貴。
忽然,司徒尚軒的嘴角露出了只有對葉無道才會露出的笑意,見此,兩人都很自覺地把頭低下。司徒尚軒說:「有客人來了,斯康坦丁,出去迎接。」
斯康坦丁一愣,摸了摸腦袋實在想不通自己的主子為什麼會什麼說,不過好奴才和笨奴才的區別就在於一個從來都是默默做主子吩咐的事情而不會多問一句,而後者多嘴多舌多半是活不長久的。
斯康坦丁還未有動作,五米多高金碧輝煌的大門忽然被打開,接著一個女人出現了。
青年和斯康坦丁大驚。竟然能夠在意大利黑手黨的總部隨意進出,而且在房門之外他們竟然沒有絲毫感覺,大驚之下兩人的冷汗刷地就流了下來,這樣的女人要是動手,他們絕對沒有半點勝算。
司徒尚軒暮然轉身,盯著門口進來的那個女人:「禪迦婆娑,稀客。」
蒙面紗,麻衣白紗,身材曼妙,看不清面目,腰間掛著一個金砂酒袋,為這個絕世妖嬈的女人平添一絲煙火氣息,逍遙如九天之上。
這是一個牽引著命運宿世輪迴的女人。
手臂上纏繞這一條一米多長,通體雪白的龍圖騰。那條龍圖騰正吐著猩紅的芯子盯著混身上下散發著危險敵意的斯康坦丁和那青年。
估計天底下除了它的主人和那個卑鄙無恥下流齷齪的男人,其餘的人類在它的眼中通通都是食物。
禪迦婆娑輕輕踏開步子,沒見她走幾步卻到了司徒尚軒身邊,一步生一蓮。
她和司徒尚軒一起俯視著巨大彩繪玻璃下的世界,開口說道:「紅塵世界三千煩惱,十萬眾生何曾樂的逍遙,你不累?」
司徒尚軒輕輕擺頭,讓那青年和康斯坦丁離開,大廳中只剩下她和禪迦婆娑。
「累?何曾累過。」司徒尚軒看著身邊的印度濕婆家族的女人,神乎其神,似乎能夠透徹命運。而她的爺爺,正是能夠和梵蒂岡的哪位教皇比肩的老妖怪。
看不清禪迦婆娑的表情,但是能夠感應到主人心情波動的龍圖騰確實安靜下來伏在禪迦破碎懷裡面瞇起眼睛打盹。
「我遲早要殺了迦葉修陀。」司徒尚軒似乎不向和禪迦婆娑糾纏著虛無縹緲的東西,而是用一種很飄忽的語氣說著原本應該血腥狠厲的話。
禪迦婆娑輕輕撫摸著龍圖騰的腦袋的手解開腰間的金砂酒袋,打開塞子頓時一股芬芳的酒香飄散出來,不一會就瀰漫整個大廳。
猛然喝了一口平常人聞聞都會醉倒的酒,禪迦婆娑道:「殺與不殺,干我甚事。」
「只不過應該用不著你動手了。」禪迦婆娑似乎想動了什麼,靈動卻晦澀,朦朧難明如同最琢磨不透的命運的眸子猛然閃現一種女人想起戀人才有的靈動神色。
司徒尚軒,挑眉,啟唇。
「他敢獨自去中國?也對,前段時間太陽島黃金之子出現在中國,之後匆匆離開,跑回去和混沌猗玩曖昧去了,你知道他曾經怎麼評論這個混沌猗嗎?」司徒尚軒出現一抹只有和葉無道在一起時才可能出現的俏皮神色,帶著琢磨不透的玩味問。
禪迦婆娑搖頭說:「不知道。」
「被閹割過的狗。」司徒尚軒輕笑,霎那間的嫵媚風情如同天山上的雪蓮純淨帶著不可褻瀆的嬌柔,佳人一笑傾城,再笑傾國。
(看不懂這個意思的朋友把猗這個字那到百度知道查一下。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冷幽默。)
混沌猗,這個在美洲擁有強大的超乎人想像能力的男人,恐怕世間也就這麼一個男人了。
禪迦婆娑一愣,繼而輕歎:「終究是我的男人。」
似乎對禪迦婆娑的話趕到不滿,司徒尚軒道:「迦葉修陀和他之間的糾葛完全就是因你而起,現在他的情況你不會不知道,居然能夠容忍迦葉修陀進入中國威脅到他!」
禪迦婆娑泛起漣漪的心湖平靜下來,輕漾開來的眸子也帶著不為人知的朦朧,之所以不為人知是因為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有機會,有能力直視她的眸子。
「他們曾經拿我做賭注,誰征服了我,誰就擁有我。而我所做的只不過也是一個賭局罷了,他勝了,我和他私奔。他若敗,我便終生不嫁,守陀曼園終此一生。」
司徒尚軒立即開始計算這句話帶來的風險利弊,閉目半晌終究放下了心中的打算:「他不會敗,你不要忘了葉家的男人。」冰山雪湖,晶瑩剔透的冰雪帶著超凡的純淨以最聖潔而卑微的姿態覆蓋大地。百丈冰壁,一道瀑布懸掛於腰,而瀑布下是一個被周圍的雪白映襯得純淨透明的湖泊。
蟬噪林逾靜,瀑布如同匹練般從九天而下製造出的巨大聲響在這冰雪世界中卻格外有一分寧靜的韻味。
而這瀑布下卻坐著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孩子,年滿十歲的男孩,正赤裸著上身咬著牙齒臉色蒼白地在瀑布巨大的衝擊下苦苦堅持。
幾乎每一秒,這個孩子都會覺得自己的頭頂,肩膀,後背都被人用巨力狠狠地砸碎,痛入骨髓的感官把他已經被凍得和痛的麻木的神經再次刺激得亢奮,每當男孩因為劇痛而產生暈厥感時,他的眼中就會閃過一絲刻骨的仇恨,繼而暗淡的眸子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牽引,繼續咬牙堅持。
冰壁之上,一個彷彿從畫卷中走出來的女子正凝立在冰壁之巔,周圍狂嘯而過的巨風帶起女子的衣裙以及過腰的青絲,如神仙中人。
「師父,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要不要叫他先出來?」女子身後還立著一名氣質同樣飄渺的女子,向冰壁下面看了幾眼,露出些許擔憂,開口說。
前面那女子面色清冷,彷彿看透世事的清冷在冰冷的狂風下更加凸顯出主人的冰清氣質,任何男人在這樣的女人面前都不會生出絲毫的褻瀆之心,她是站在神壇上的,理應被人膜拜。
這就是被整個日本的男人瘋狂崇拜的女武神,葉隱知心。
「在沒有激發出他的潛力之前任何的心軟都是對他未來的抹殺。洞天,你應該清楚這一點。」葉隱知心很獨特的清麗聲線不帶絲毫的波動說道。清麗的聲線在死無生機的冰天雪地中平添一絲生息。
丹波洞天垂首,被風揚起的青絲暮然帶起一點點暗殤消散在風中。
「在聖山修煉了三年,這個孩子的堅強讓我感動。」丹波洞天回想著那個叫做南宮無鋒的孩子每當絕望時的堅強和毅力就會忍不住被觸動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因為她就是這麼過來的。
葉隱知心悄然轉身,看著這名最接近自己,也是自己最滿意的徒弟,開口一語直指佛心:「他就是你的劍心破綻!」
丹波洞天臉色一變,她知道解除自己的破綻只有兩個辦法自己參悟,還有一個就是殺了他。
「對不起,師父。」丹波洞天知道葉隱知心對她的期望甚高,她沒有辦法面對師父失望的神色。
葉隱知心自顧自地向前走去,說:「人無完人,任何人都不可能完全沒有破綻,不說你,就是我都有一個致命的破綻,殺不得,悟不透,那便輸了自己。」想到那個男人,葉隱知心微微失神,已所不欲莫施於人,連自己都敗在情之一字上,更別說被著親情魔障絆騖的徒弟,葉隱知心停下腳步,看著雪山下一片蒼蒼茫茫的冰天雪地,眼中流露出來徹骨的黯然,宿命二字有多輕?不是輕,是重,沉重得讓人無法喘息。
丹波洞天想不明白到底什麼事情能夠成為自己師父這樣神仙中人的破綻,下意識地,她並沒有往感情方面想,在她想來,整個世界所有的男人都不配自己師父傾心。
師徒二人正在各自思量的時候,驟然,天空中一聲嘹亮的鷹鳴,葉隱知心被冰封般的容顏終於露出一絲屬於人類的感情。
清嘯一聲,天空中盤旋著的一隻鷹驟然俯衝,葉隱知心伸出手讓這只葉無道最為珍愛的海東青停留在自己的手臂上,尋常情況下,這一爪幾乎能帶走成年男子身上的一大片皮肉,而葉隱知心清瘦的玉臂竟然絲毫不顫地牢牢承受了海東青的衝擊力。
睹物思人,每次見到這神駿的海東青葉隱知心總會想起遙在萬里之外的那個男人。
「三年相處下來你才稍稍肯親熱我,若不是我誠心待你三年,恐怕你連我的手臂都不會站吧?不過即便這樣,那個男人在你心目中仍舊是唯一的主人。」葉隱知心看著立在手臂上的海東青,微微失神道,海東青鷹目如電,警覺地掃瞄四周,尖利如鋒的喙可以毫不費力地刺入任何生物的皮肉。
「忠誠,這世間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如你般忠誠。」葉隱知心猛然把海東青放飛,海東青清嘹一聲,振翅入雲霄。色情、非法、抄襲,我要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