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人走出,正是魯雷特。
他先向索爾和潔西卡點了點頭,待看到梅涅變形的小臉,不禁大吃一驚:「梅、梅涅,你的臉怎麼回事?」
「魯雷特,魯雷特,我告訴你,有人打我哦。」跑到他面前,梅涅刻意把臉支得老高,不像是訴苦,倒像邀功。
她的表現讓魯雷特啞口無言:「呃…是誰?」
「我不知道,你幫我找出來好不好?」梅涅沮喪的道。
「好好,我一定幫你把罪犯找出來。」魯雷特拍拍她的頭安慰道,渾沒注意對面一對男女心虛的轉過目光。
走向兩人,魯雷特把懷裡抱著的東西遞給索爾:「交給你了。」
剛想問是什麼,待看清那人的模樣,索爾大吃一驚:「米拉!?」
被魯雷特抱著的正是米拉,她仍昏迷不醒,身上披著魯雷特的外套,從露在外面的部分看,裡頭竟然一絲不掛。
「米拉怎麼會在這兒?」潔西卡大感吃驚。
索爾卻想的是另一回事,他面色古怪的看看魯雷特,又看看米拉,然後拖長聲音「喔」了一聲。
你小子,真沒看出來啊。
魯雷特臉一下就紅了,他手足無措的解釋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因為米拉她…然後…我又…」
他並不擅長言辭,心慌之下更是語無倫次,這麼一解釋,倒真像對米拉做過什麼了。
「對了,剛剛那頭銀龍呢,我看她一下就在天上消失不見了。」暗地伸肘狠狠撞了索爾一下,潔西卡問道。
剛剛由於隔得太遠,兩人並沒有看到銀龍變回米拉的過程。
魯雷特為難的撓撓頭,似乎不知該怎麼說,最後他一指米拉:「在這裡。」
「嗯?」索爾一時沒聽明白。
「銀龍就是米拉。」魯雷特歎了口氣,似乎臉自己也不相信。
「啊?」索爾和潔西卡面面相覷。
「喂,要是你真對米拉幹了什麼,她無依無靠,我也算是半個兄長,將將就就做主嫁給你也就是了。反正這丫頭除了食量大點,也沒啥缺點,而且還是個美人胚子,也沒人會說你是蘿莉控。」
索爾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堆,最後額頭青筋一跳:「但你不是這麼侮辱我的智商,以為胡說八道就能矇混過關吧?」
魯雷特大窘,他結結巴巴的道:「不,我說的是真的…」
最後,他像放棄般一拍額頭:「總之,呆會兒再跟你們解釋,你還是先把瑪琳帶下來吧。」
「瑪琳?」潔西卡吃驚道:「瑪琳真的在這裡嗎?」
魯雷特點點頭,回身向城堡頂端一指:「就在那兒。」
想起城堡頂端那顆光球,索爾和潔西卡心裡越發迷惑。後者使個眼色,索爾會意,召出辛巴。
跨上獅鷲,潔西卡向城堡飛去。很快,當辛巴飛回來的時候,潔西卡懷裡果然依偎著昏迷不醒的瑪琳。
「瑪琳,她怎麼樣?」索爾趕緊跑過去。
潔西卡把瑪琳抱下來:「她沒事,只是昏過去了。」
跟著,她一臉嚴肅的盯著魯雷特:「魯雷特先生,現在可以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沒有直呼其名,而使用了敬語,足見此刻她的心裡已非常憤怒。
魯雷特點點頭,剛要說話,突然從一旁傳來卡多的聲音:「魯雷特,你沒事吧?巫妖呢?」
幾人轉頭一看,是攙扶著拉裡斯的卡多,讓人驚訝的是,勞爾也跟在兩人身後。
剛剛魯雷特過來時,三人先一步離開,顯然他們在發現遺跡四角的光芒消失後,又冒險回來了。
「巫妖已經逃掉了。」魯雷特道。
看到米拉和瑪琳兩女已恢復原樣,勞爾面露驚容,他急步走上把魯雷特拉到一旁:「那件東西呢?」
魯雷特道:「也被巫妖帶走了。」
「什麼?」勞爾連忙追問:「你確定嗎?」
魯雷特點點頭:「是的,我親眼看到他奪走的。」
不僅遺跡被毀,連關鍵的鑰匙也失去,勞爾一瞬間就像老了十歲般,頹然退後幾步:「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哼,現在誰能告訴我們,瑪琳和米拉為什麼會在這兒嗎?」潔西卡冷冷道。
似乎這才注意到她和索爾的存在,勞爾皺起眉頭:「他們怎麼也在這裡?」
沒有理會他的問話,魯雷特轉頭對索爾道:「她們是被公會秘密從洛維爾抓來這裡的。」
沒想到他把公會的醜事完全抖落,勞爾又驚又怒:「魯雷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魯雷特繼續道:「後來因為某些原因,瑪琳變成了另一種形態,米拉則變成了那頭銀龍,然後巫妖也來了,之後就是一團糟糕。」
「混賬,誰讓你告訴他們這些的!」見他不理自己,勞爾幾乎要抓狂了。
話音未落,他的下巴狠狠挨了一拳,被揍得暈頭轉向的勞爾還沒回過神,已被索爾扯住衣領:「王八蛋,私自到我的領地擄人,你居然還有臉大吼大叫。我問你,為什麼要抓瑪琳和米拉?」
勞爾求助的目光向魯雷特等人望去,後者卻視而未見,梅涅更向他扮個鬼臉。
氣焰徹底消失,勞爾一臉頹然的低下頭:「這、這只是個誤會…」
「誤你個頭,信不信老子馬上就可以行使領主的權力,把你送上絞刑架,快說!」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瑪琳和米拉竟然受到這種欺負,索爾此刻連撕了勞爾的心都有。
哪知勞爾淒然一笑,竟然道:「你殺了我吧,這樣也許更好。反正遺跡被毀,那東西也丟了,我已經沒臉見會長了。」
想不到他會這麼說,索爾反而一怔。心裡不由暗罵沒種,你小子抵賴也好,撒潑也罷,就算反咬一口,也比這麼要死不活的好。
見他不肯說,潔西卡轉向魯雷特:「你知道嗎?」
魯雷特搖搖頭:「我得到的命令只是保護遺跡,其他的事都是由他負責。」
想了想,潔西卡突然道:「你們究竟在這裡找什麼?」
一聽這話,本是要死不活的勞爾,立刻瘋狂的大叫道:「不,這個我絕不能說,你們還是殺了我吧!這兩個女孩是我抓來的,有什麼後果全部由我承擔好了!」
暗歎一聲,魯雷特撮掌在他頸後一斬,把他擊昏過去。
然而,剛剛勞爾那瘋了般的大叫,卻陰魂般一直迴盪在幾人耳中。
嗚的一聲夜風刮過,他們不由自主轉頭看著一片殘破,卻又充滿神秘的遺跡廢墟,這裡面究竟藏著些什麼…
這時,就聽嗯的一聲,瑪琳幽幽醒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待看清抱著自己的是潔西卡,她不能置信的揉揉眼睛,然後哇的一聲撲入潔西卡的懷裡。
「潔西卡姐姐,真的是你,你和少爺真的來救我啦!」她放聲大哭。
從魯雷特簡短的描述,潔西卡已知道她在這兒有過怎樣的遭遇。一想到柔弱善良的瑪琳竟會經受這種磨難,潔西卡就大感心疼。
「別哭,已經沒事了,我和領主大人會帶你回去的。」她輕聲安慰著。
瑪琳的哭聲感染了魯雷特等人,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一想到公會竟會對這樣的女孩下手,他們無不羞愧的別過頭。
「還是先把瑪琳帶回領地吧,其他事以後再說。」潔西卡對索爾道。
索爾點點頭,他看向魯雷特,後者明白他的意思:「雖然什麼也不想做,但我必須在這裡善後,過些天我會去洛維爾,告訴我知道的一切。」
「好,我等你。」對他索爾還是信得過的。
抱著米拉和瑪琳,他和潔西卡跨上獅鷲,向領地飛去。
這個晚上,實在是太長了啊。
由於巫妖身亡,洛維爾終於贏得最後的勝利。將瑪琳和米拉送回領主府安頓好後,索爾和潔西卡立刻投入領地的修復工作。
幸運的是,由始至終他們都沒讓亡靈攻入小鎮一步,因此領地基本上沒受什麼損失。需要做的只是清理戰場,救助傷者,以及安撫居民罷了。
但就這樣,也足足讓索爾忙上了好些天,讓他不由感慨打仗艱難,收尾更是不易啊。
這次防禦戰過程雖然艱苦,但好處也不是沒有。首先就是此戰打出了洛維爾的威風和名氣,和上一次不同,這次領地裡有不少游商目睹了整個過程,之後由他們將消息散佈出去,不起眼的洛維爾和他的領主索爾一起,再次聲威大震。
第二就是加強了領地的凝聚力,此戰中洛維爾上下一心,通力合作,表現出極大的團結性。戰後矮人和守備隊,難民和原本的居民們,都消除了彼此的隔閡,亡靈入侵後領地不禁沒有衰敗,反而更加呈現欣欣向榮的景象。
至於第三麼,自然就是索爾私人的原因了。自從得到那把鑰匙後,他就像針扎屁股似的,每天坐立不安,沒人時就要把它拿出來把玩一番。
現在索爾最想做的,就是找機會離開領地,把這東西還給布萊維拉,交出這燙手山芋,然後把卡基裡多的寶藏搬回來,那以後的日子就…嘿嘿嘿…
只是隨之而來的修復,並將外牆全部改建成石頭圍牆的預算,以及補充戰爭中物資消耗的賬單,讓他小小的抽了一次風。
而在這期間,魯雷特履行諾言,來到領地把那晚他看到的事對索爾講了。當聽到瑪琳竟是那什勞子遺跡的守護者,米拉還被她變成銀龍時,他覺得自己就像在看網絡玄幻故事。
然而那晚情形他和潔西卡亦有所見,不由得兩人不信。米拉本就來歷神秘,也就罷了,沒想到連瑪琳身上也隱藏著這麼驚人的秘密,不禁讓索爾感慨洛維爾真是盡出奇人啊,當然也包括自己這個穿越者在內。
兩人曾想過直接從瑪琳和米拉身上尋找答案,但瑪琳只記得自己被抓,以及從潔西卡懷裡醒來的事,中間的一切全部忘記。為了不刺激到她,索爾也不忍心讓她回想那晚的事。
至於米拉,她不會說話,而且表現得比瑪琳更迷糊,所以在試探幾次後,索爾就徹底放棄了。
而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對那晚的事,索爾和潔西卡也心照不宣的沒跟任何人提起。
遺跡被毀後,勞爾便去了公會總部,至今杳無音訊,領地公會分部的運作,目前只靠一些低級官員在支撐運作。
索爾可沒打算放過這些膽敢擄走瑪琳的傢伙,他已經放出話來,冒險者公會必須給自己一個交代,否則他將把公會徹底從領地趕出去。
現在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謹小慎微的小領主了。與魯林交戰的英雄,國王欽賜的侯爵,聲名赫赫的洛維爾領主,以及領地迅速增加的實力,這一切都讓索爾敢直接跟冒險者公會叫板。
奇怪的是,冒險者公會直到現在也沒任何回應,也沒再派人進駐遺跡,態度頗為曖昧。
就這樣,隨著這些苦與樂交織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洛維爾以驚人的速度舔舐著傷口,並慢慢回歸正軌。
「嘻嘻。」卡菲爾雙手撐著下巴,笑瞇瞇的盯著桌子對面的索爾。
被她看得渾身不對勁,索爾無奈的放下餐刀:「你不是回來收集草藥的嗎,怎麼還不回去?」
卡菲爾笑瞇瞇的道:「我會回去呀,但領地還有很多傷員呢。」
卡菲爾率領的醫療隊,在戰鬥中,以及戰後都發揮了極大的作用。在她出色的率領下,洛維爾將傷員死亡率降到了最低,也因此,這個女孩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只是對索爾來說,就有那麼一點點不方便了。
因為最近這些天,不知怎麼,卡菲爾一有空就粘著索爾,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癡迷呆在他身邊的感覺。
對此潔西卡自然是大為光火,只是她面皮薄,冷嘲熱諷幾次全無效果後,她一怒之下乾脆主動避開。此舉雖然省了索爾不少麻煩,但兩女暗中的較量還是讓他頭疼不已。
誰說兩美爭夫便是艷福,這滋味你來試試看?
「對了,不如我就留在洛維爾好嗎?大家都很喜歡我呢。」卡菲爾突然道。
索爾大吃一驚:「你不打算回迪維吉城堡了嗎?」
卡菲爾狡黠的一笑,隨後正色道:「當然是騙你的。放心吧,當初是我主動選擇去迪維吉做軍醫,我不會隨便放棄自己的職責的。」
索爾這才鬆了口氣,同時他也感覺到,卡菲爾變得越來越成熟了,呃…當然不僅僅是身體上,我的意思是說,思想上啦。
突然,卡菲爾幽幽的低下頭,聲音轉低:「領地大部分傷員都已經復原,索爾,過些天我恐怕就要啟程回去了。」
索爾嗯了一聲,突然間,他猛的明白過來,卡菲爾這幾天的異常舉動,並非任性的撒嬌,而只是為了在離開洛維爾前,盡量多爭取些和自己在一起的時間。
真切的感受到面前這個女孩對自己的絲絲情愫,索爾百般滋味湧上心頭,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哦,卡菲爾,卡菲爾,你真是個好女孩。
索爾想起她這些日子不分白天黑夜的忙碌,盡力挽救每一個傷者的生命,全都是為了兌現當初自己的一句玩笑話:記住,不許給我死一個人哦。
他不由自主伸手過去握住卡菲爾的手:「卡菲爾,這些天辛苦你了。」
卡菲爾微微一怔,臉上隨即綻開一個幸福的笑容:「我有幫到你吧?」
索爾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握著卡菲爾的那隻手,緩緩在她手掌摩挲著。
記憶中,索爾從沒有這麼溫柔的對待過自己。卡菲爾感覺著掌心傳來的那股溫暖,情動之下,眼圈慢慢的紅了。
此刻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對方,從掌心的接觸感受著彼此的心意。
恍惚間,卡菲爾真希望這一刻能永遠持續。
突然,房門傳來一陣輕敲。雖然卡菲爾平時從不避諱在人前和索爾的親密接觸,這時卻反而害羞起來。她連忙縮回手,擦了擦發紅的眼眶。
房門打開,瑪琳端著托盤走入:「少爺,我給你端甜點來了。」
「那…我先走了。」卡菲爾站起身。
「卡菲爾姐姐,一起吃吧,我做了很多呢。」瑪琳對她道。
卡菲爾搖搖頭:「不了,還有幾個傷員等著我照顧。」
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瑪琳奇怪道:「卡菲爾姐姐怎麼了?怎麼無精打采的。」
不知該怎麼跟她解釋,索爾只好道:「大概是太累了吧。」
懂非懂的點點頭,瑪琳拿出一個精緻的紙盒交給索爾:「少爺,這是我做的點心,沃爾薩哥走的時候,你幫我交給他吧。」
「怎麼,你不去送他嗎?」索爾驚訝的接過紙盒。
「不了,我…我還是呆在屋子裡比較好。」瑪琳搖搖頭。
因為遺跡那件事的影響,回到領地後,瑪琳至今也沒有走出過領主府,可見那晚的遭遇對她的影響之深。
知道她還沒從那晚的陰影裡走出來,索爾暗歎一聲:「我明白了。放心吧,沃爾薩收到禮物,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他這麼說,瑪琳才又高興了一點。
收拾好索爾吃剩的杯盤,正要離開,她突的轉身道:「少爺,那天晚上我暈過去後,是不是做過些很奇怪的事?」
心裡微微一驚,索爾忙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瑪琳沉默了一下:「那天晚上,有好長一段時間,我完全想不起發生過什麼事。而且回來後,你和潔西卡姐姐也總是刻意不跟我提起,所以我想…」
想不到她竟然這麼敏感,索爾起身走到瑪琳身邊:「別胡思亂想,什麼事也沒有,都是因為冒險者公會那些混蛋,你才受了那麼多苦。放心,少爺一定要他們好好向你賠罪。」
「那天晚上,我和米拉被他們追的時候,我就拚命的想,能回到領地就好了。」瑪琳幽幽的道,說著,她抬起頭:「現在我真的回來了,就像做惡夢醒過來一樣,只要能呆在您和潔西卡姐姐身邊就好,其他的事我一點也不在乎。」
真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啊…索爾伸手輕撫著她的秀髮:「但是我在乎,我一定要替你討回公道。哼,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誰欺負我的小瑪琳,我就跟誰沒完。」
「少爺…」瑪琳突然一把抱住他,依賴的把頭深深埋進索爾懷裡:「那天晚上我好害怕,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和潔西卡姐姐了,幸好最後你們真的來的,要不然我…嗚嗚嗚…」
這幾天積蓄在這個女孩心裡的委屈和恐懼,終於在這一刻完全宣洩出來。
索爾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拍著瑪琳,任由她的淚水打濕自己的衣襟。直到她的哭泣漸漸變成抽泣後,才把她扶起。
「好了,聽少爺的話,乖乖回去睡一覺,過兩天我帶你去釣魚,好不好?」
「嗯,你說的哦。」畢竟還是個小女孩,瑪琳立刻破泣為笑。
「哈哈,少爺什麼時候騙過你。」
「很多時候哦。」瑪琳居然一臉認真的揚起小臉,做回想狀。
「你…」索爾一下語塞。同時心裡也感到一陣高興,自己一番努力果然沒有白費,小丫頭開朗多了。
「騙你的啦,少爺對我最好了。」瑪琳沖索爾做個鬼臉。
「等等。」索爾突的拉住她,伸手拭去還掛在她臉上的淚珠:「這樣就好看多了。」
因為哭泣的關係,瑪琳臉頰有幾道淡淡的淚痕,映在她細膩得像白瓷一樣的肌膚上,份外惹人憐愛。索爾看在眼裡,心中一蕩,忍不住俯身在她臉頰靠近嘴唇的地方,輕輕一吻。
瑪琳的臉騰的變得通紅,她一下轉身,用蚊吶般的聲音道:「少、少爺,我先回去了。」
說著也不等索爾回答,就那麼捂著雙頰,匆匆向門外跑去。
口桀口桀口桀…真是個可愛的小丫頭,索爾淫笑著用拇指一抹嘴唇,剛剛相觸那一瞬間的感覺,真是極品啊。
不過很快,他就得意不出來了,因為隨著瑪琳將虛掩的門拉開,一臉平靜的潔西卡,就像烏雲過後的月亮般,漸漸露出全貌。
瑪琳送甜點來的時候,只是隨手把門虛掩,也就是說剛剛的事全被她…
「天、天啊!」索爾立刻聽到自己靈魂抽離身體的聲音。他立刻明白了,從天堂瞬間墜入地獄,是什麼樣的感覺。
瑪琳霞燒雙頰,匆匆從潔西卡身邊跑過。於是,現場就只剩下做賊心虛的索爾,和表情木然的潔西卡對視著…對視著…
本著長期和潔西卡的鬥爭中總結的,聲先奪人,無理也能佔三分的理念,索爾急開口道:「等等,事情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其實吻頰在摩季那大陸以外,一個叫法國的國家,只是很平常的禮節,我…」
至於這次還能不能像以往般力挽狂瀾,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走吧,沃爾薩就快出發了。」哪知索爾剛在心裡擬好一大套說辭,潔西卡卻一反常態的轉身就走。
「咦?」索爾一怔,隨即諾諾連聲:「哦,啊,我這就來。」
索爾提心吊膽的跟著她向屋外走去,走在前面的潔西卡突然道:「我都看見了。」
「糟,她果然還是不肯放過老子。」索爾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沒等他說話,潔西卡又道:「我很高興,這些天瑪琳很消沉,我卻只能在一旁乾著急。還是你有辦法,這麼快就能把她哄得開心起來,換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所以,這次我就破例原諒你一回吧。」
說著,潔西卡回過頭,狡黠的衝他眨眨眼:「不過你這項得意技,以後不准再對別的女人使用了哦。」
呼…我的媽呀,這一刻,索爾真想大聲讚美迪尼索斯大神。
難怪別人都說前戲很重要,剛剛要不是老子做足了前戲,那一吻恐怕就不是提心吊膽這麼簡單,而是會死多少次的問題了。
同時,索爾也再一次堅定了,以後一定要多重視前戲這一必不可缺的工作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