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難民,老實說,索爾真有點痛心。他自問很對得起他們,儘管當初是抱著增加勞動力的念頭收留他們,但提供食物和住房,並照顧那些沒有勞動能力的老人小孩,絕對仁至義盡了。
但沒想到領地一遇上危險,難民們竟也跟著起哄鬧事。索爾理解這是因為他們已如驚弓之鳥,害怕再遭受任何一絲一毫的危難。
但這樣就是理由嗎?顯然不是。因此索爾以絕對的威壓之勢擊碎他們這個念頭,讓這些人明白,天下沒有免費提供的午餐,也同樣沒有白白得來的平安。
不等難民們辯解,索爾把手一揮:「亡靈就在城外,有誰不想留在這裡的,盡可以逃出去試試,看他們會否放你一馬。有誰希望得到保護的,那麼就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你保護領地,領地就同樣會保護你,這很公平,因為洛維爾不需要不勞而獲的人!」
難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無言。最後,德爾慚愧的垂下頭:「我們明白了,領主大人,請原諒我們的無知和懦弱。從這一刻起,我們將誓死捍衛您的領地。」
索爾微微一笑:「很好。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你們不是在保護我的領地,而是在保衛自己的家園。」
聽出索爾話裡有接納他們成為正式領民的意思,一瞬間所有難民無不驚喜的抬起頭,眼中滿是感動之色。
解決完難民,索爾該給洛維爾原本的居民們做做思想工作了。他站上更高一級的水池邊緣,緩緩環顧四周。
「洛維爾的大家,我們經過這幾年的努力,徹底改變了領地窮困的面貌。如今的變化,相信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索爾緩緩開口了。
「無論是和平時代,還是如今戰亂的時候,我們洛維爾人都擁有和平安寧的日子。如今,有人想要破壞我們的家園,想要打破這份寧靜,你們答應嗎?」
「不答應!」一開始,只是一部分人稀稀拉拉的道。
「答應嗎?」索爾又一次大喝。
「不答應!」這次,是大多數人的回答。
「答應嗎?」索爾再問。
「不答應!」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呼喊道。
原本洛維爾的居民忠誠度就夠高,因此索爾不需要過多的話語,只要激起他們同仇敵愾的心就可以了,而這顯然是他最擅長的。
「我帶給你們富裕與發展,你們願意幫助我守護他嗎?」
「願意!」
「我們以前已經擊退過那些亡靈的進攻,有信心把它們再次擊退嗎?」
「有!」
「洛維爾必勝!」索爾高呼。
「洛維爾必勝!」眾人迎合。
「讓那些亡靈見鬼去吧!」
「對,讓它們見鬼去吧!」
「我是最帥的!」
「領主大人是最帥的!」
……
在索爾成功洗腦下,現場好像變成了一場盛大的傳銷大會,所有人都神色激動的振臂高呼,連知道事情真相的克雷斯都不例外…
同一時刻,鎮外的城牆上,聽著鎮內傳來的響徹雲霄的巨大聲浪,塔維亞和沃爾薩面面相覷:「太不可思議了,這傢伙究竟怎麼做到的?」
搞定居民後,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天生勞碌命的索爾又馬不停蹄的趕到冒險者公會設在洛維爾的分部。為了更有效的對付亡靈的進攻,他還需要一些冒險者和魔法師的協助。
「原來是領主大人,請問您有什麼事嗎?」留守分部的負責人依然是索格,自從上次克蘭小隊被全滅後,他看到索爾心裡就有些發虛。
「現在這裡有多少人手?」索爾問道。
「不太多,特別是魔獸捕捉小隊比較缺乏。」索格有些不自然的道。
索爾哪管他什麼魔獸捕捉小隊,他道:「我問的是冒險者,特別是弓箭手和魔法師,有多少人在領地裡?」
見他不是來追查克蘭小隊一事,索格稍稍放心。他道:「很少,您也知道目前局勢混亂,很多人都去別的領地尋找發財的機會了。」
這個索爾也知道,對冒險者和傭兵而言,局勢越混亂,他們越容易賺錢,所以肯留在洛維爾的人少了很多。
但這次進攻領地的死靈法師比上次多得多,光靠沃爾薩一個魔法師絕對難以應付,索爾迫切的需要更多的法師和牧師對抗亡靈。
想了想,他道:「幫我召集目前所有在領地的閒置冒險者,我要僱用他們。另外我需要和遺跡森林裡的人談談,請幫我安排。」
「遺、遺跡森林?」索格驚訝道:「這個恐怕我不能作主。」
「是嗎?」索爾又道:「那現在是誰在負責,幫我找他來。」
索格還是搖頭:「這…我不能告訴您。」
索爾有些不耐煩了:「那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索格一臉委屈的道:「我也沒辦法啊,我只負責分部的日常工作,遺跡森林的事根本無權過問。」
緊急關頭,索爾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一擺手:「這我不管,總之馬上給我找個能說話的人過來,不然我只有自己進去了。」
索格大驚失色:「這絕對不行,您和公會有協議,絕對不能過問森林裡的事…」
索爾一把抓著他的衣領:「現在亡靈大軍就在鎮外,老子才不管什麼協議不協議的,立刻給我去辦。」
「這…這…」在索爾的逼迫下,索格滿頭大汗,卻始終不肯答應。
就在這時,突然從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您別為難他了,這事確實不是索格可以作主的。」
索爾轉頭一看,一個男子不知何時正站在門口,正是冒險者公會在迪拿爾東部地區的負責人勞爾。
他向索格點點頭:「你下去吧,這裡交給我。」
如逢大赦般鬆了口氣,索格趕緊離開房間,並恭敬的帶上門。
等房間裡只剩下兩人後,勞爾先示意索爾坐下,這才道:「剛剛我都看見了,領主大人幹得真是漂亮。」
索爾一怔:「剛才你也在廣場?」
勞爾點頭道:「當然,所以才能目睹領主大人的精彩表現,老實說,實在讓人佩服。」
對索爾來說,這事實在算不上光彩。他尷尬的咳了一聲:「咳…先別說這個。既然你知道怎麼回事就好辦了。我需要你借些冒險者給我。」
勞爾想也不想就搖頭:「對不起,這不行。」
「為什麼?」索爾吃驚的道。
勞爾把手一攤:「我想您應該很清楚我們之間的協議。遺跡森林完全由公會負責,無論發生任何事,洛維爾也無權過問。對這次亡靈入侵我們也感到遺憾,但這是您的事,跟公會沒有任何關係。」
想不到對方竟這麼絕情,索爾忍不住道:「但我們同樣有協議,一旦領地遇到危險,你們公會有義務幫助我。」
勞爾道:「我當然記得,但這並不包括遺跡森林裡的人。」
說著,他平靜的起身向外走去:「您的要求恕我無法答應,對此深表歉意。不過我們會履行協議,立刻幫您召集還在領地裡的閒置冒險者。」
「亡靈攻進來也沒關係嗎?」索爾在他身後道。
勞爾停下腳步,卻沒轉身:「這是洛維爾的問題,我們愛莫能助。」
「是嗎?那就沒辦法了。」索爾故意長長的歎了口氣:「如果洛維爾完蛋,那我也很難保證遺跡森林的安全了。」
旋風般轉過身,勞爾目光閃閃的盯著索爾:「您說什麼?」
「啊,我沒告訴你嗎?」索爾聳聳肩膀:「上次我遇到一些死靈法師,他們好像也正在找布萊維拉保管的那件東西。我正想說,這次說不定他們就是衝著這東西來的呢。」
說著,他一臉輕鬆的站起身,也向門口走去:「原來你一點也不擔心,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等等!」勞爾趕緊叫住他:「您說的是真的?」
「信不信就由你了。」索爾淡淡的道。
「這…」勞爾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老實說他並不太相信索爾的話,但遺跡森林裡的東西對冒險者公會太重要了,由不得一點馬虎。況且這次死靈法師突然打上門,事情本身也透著古怪,誰能說清他們是否真的沖那東西來的呢?
最後,公會的利益還是佔了上風。勞爾無可奈何的道:「我會調撥一些人手給您,請務必擊退亡靈。」
在遺跡森林裡擔任守護工作的,都是冒險者公會的直屬冒險者,他們可比能花錢雇到的普通冒險者厲害多了。
暗道果然是核桃性子,就是賤,非要敲打才開竅。索爾眉開眼笑的轉身道:「多謝冒險者公會的慷慨協助,閣下不愧是洛維爾人民的好朋友。」
事已至此,勞爾還能說什麼?他哭笑不得的道:「領主大人過譽了。」
索爾離開後,勞爾並沒有離開房間,而是站在原地思考著什麼。
「勞爾先生…」片刻,索格出現在門口。
「是你嗎,進來吧。」勞爾向他招招手。
「您覺得,他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索格試探著道。
勞爾哼了一聲:「我跟這傢伙打過交道,他的話永遠都只能信一半。不過近來有傳言,死靈法師公會在這場戰爭裡擔任了很不光彩的角色,連魔法師公會也在暗中調查他們。這些亡靈顯然在醞釀一個相當龐大的計劃,所以他們盯上遺跡森林裡的東西,也不無可能。」
頓了頓,他又道:「所以不管他說的是真的,還是虛張聲勢,我們都不能讓亡靈威脅到森林。哼,現在就讓他得意好了,對遺跡的挖掘完成後,這裡將再沒任何用處。」
「屬下明白了。」索格會意的點點頭。
「對了,還有件事我要你去做。」勞爾做個手勢,示意他靠近一些。
等索格湊過頭來後,他低聲道:「上次要你去抓那個叫米拉的丫頭,似乎到現在也沒結果啊。」
索格惶恐的低下頭:「屬下無能,但那丫頭實在太難對付,我們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幹,所以…」
「沒關係,因為現成的就有個好機會。」勞爾詭秘一笑。
「您是指?」
勞爾輕哼一聲:「還不明白嗎?等戰鬥開始後,整個領地將一片混亂,還會有誰注意一個小丫頭的下落呢?」
微微一怔,索格隨即反應過來。他連連點頭:「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
在他肩頭一拍,勞爾加重了語氣:「不過記住,絕對不能留下任何痕跡。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最好別讓我失望。」
「是,屬下必定全力以赴。」索格深深的低下頭。
等蘇爾從冒險者公會分部出來時,天色已近黃昏。在潔西卡的號召下,很多青壯年都加入到援助前線的行列,小鎮裡到處是扛著沙包,鐵釬等工具,匆匆向鎮口跑去的身影。
到目前為止,城牆那邊都很安靜,顯示出亡靈仍沒發動攻擊。但在表面的平靜下,卻有一股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的沉悶空氣悄然籠罩小鎮,無論是平民還是士兵,每個人都面色緊繃,這種對心理的重壓甚至會讓人盼望戰鬥快點開始。
儘管飢腸轆轆,但索爾也顧不得去找些吃的,在守備隊員的護送下,他也匆匆往鎮口趕去。現在能抓緊一刻,就是一刻。
剛剛轉過前面的街角,迎面突然來了一隊人馬,那是曼森率領的工程隊。一群工匠們趕著幾輛馬車,同樣是往鎮口的方向走,車上堆滿鐵片,武器和鍛造設備等東西,看來他們已接到潔西卡的動員令,準備前去支援了。
「領主大人。」老遠的,走到前頭的曼森就看到了他。
「是曼森啊。」幾步跑到他身邊,索爾毫不客氣的坐上馬車:「有吃的嗎?我快餓死了。」
曼森一言不發遞過一塊麵包,索爾接過一咬,差點沒把牙給崩了。他呸的一聲吐出來:「這是啥,鐵砂子磨的面嗎?」
曼森哼了一聲:「嬌生慣養的人類,我們矮人在鑄造時,都是吃這東西。」
索爾撇了撇嘴,暗道我可沒你那麼好胃口,呆會兒還是去找潔西卡要些人類的食物好了。
隨手將麵包丟回籃子,索爾問曼森:「怎麼樣,你覺得那道牆能擋住亡靈嗎?」
曼森自傲的道:「別小看矮人的技藝,雖然只是用砂石和泥土壘成,但就堅固程度而言,我們是很有自信的。況且上面還配備了很多防守的武器,如果是上次那種規模的敵人,休想越過牆頭一步。」
索爾先是一喜,等聽到最後一句話,他苦笑道:「只能守住上次那種規模的攻擊嗎?」
曼森大眼看向他:「怎麼,這次人很多嗎?」
索爾歎了口氣:「多很多,而且似乎有不少厲害的怪物。」
「這樣啊。」曼森陷入了沉思:「那就沒辦法了,這道外牆一開始就是以防禦普通程度的攻擊為目的修築的。看來我需要和族長商量一下,看怎麼讓它堅持久一點。」
「拜託了,領地的安危就全看諸位了。」索爾對他道。
在敵人數量佔絕對優勢的情形下,防守方只能依靠堅固的防禦設施才有勝算,迪維吉城堡就是最好的例子。要是沒了城堡險要的地勢和堅固的城牆,他們根本不可能守住那麼多魯林敵軍。
現在洛維爾面臨的問題也一樣,只是索爾顯然沒有蓋因那麼好的運氣,他所能依靠的,只是一堵五米來高的外牆而已。而且這牆甚至都還不是石頭砌成的,索爾簡直都無法想下去了。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這些矮人能超常發揮了吧。
「領主大人,放心吧,我們一定會贏的。」這時,走在馬車旁的一名工匠對他道。
「您在廣場上說得真好,我們的家園,要靠我們自己來保衛。到時就算城牆真的垮了,我們也會操起鐵錘加入戰鬥的。」另一名工匠拍著自己強壯的胸膛。
「是啊,請不要忘記我們也是戰士的一員。」
「我們絕不會讓那些亡靈踏進領地一步。」
……
一時間,周圍的工匠們紛紛說道。
「大、大家…」索爾感動的看著這些熱情豪邁的工匠們。
「哼,我雖然不喜歡你,但不得不承認,你是個不錯的領主。」這時,一旁的曼森在他背上拍了一下。
「好!」
索爾一下來勁了,他三兩下爬到馬車的車廂頂上。弓步立定,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天空,做出如下宣言:
「各位,我在這裡向大家保證,無論來再多的亡靈,我也會讓咱們的領地屹立不倒!」
「洛維爾永不倒!」下方的工匠們被煽動得熱血沸騰。
這時,就見馬車輪子在路面的石頭上一磕…
「唔喔喔喔…領主大人摔下來了!」
「快,快接住他!」
看著馬車後手忙腳亂的眾人,曼森無奈了擼了擼鬍鬚:「唉,我看還沒開打,就已經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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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是怎麼回事?」潔西卡愕然看著鼻青臉腫,還在淌著鼻血的索爾。
「沒事,人都到齊了嗎?」索爾故意不去想剛剛的糗事。
這裡是位於前線的臨時指揮部,往前就是城牆。此刻在帳篷裡,已經聚集了潔西卡,克雷斯,塔維亞,雷歐,列斯塔,沃爾薩,艾略特,波奇等一眾洛維爾的指揮層人員。帳篷中心的桌子上,則擺著曼森製作的沙盤。
「奇普還沒有回來。」潔西卡說著,眼睛卻沒離開索爾的臉。
皺皺眉頭,她站起身:「我還是不放心,我叫卡菲爾來給你治療一下。」
走到門口,她探頭出去喊了句什麼,很快卡菲爾走了進來。一見索爾的臉,她就驚叫道:「索爾,你怎麼了?」
「別大驚小怪的,我只是…」索爾仍在迴避這個問題。
「流了這麼多血還說沒事,我馬上幫你療傷。」卡菲爾急忙走過來,雙手對著他的臉,很快亮起一團柔和的白光。
「這是人員和物資報告的調派報告。」在卡菲爾療傷時,潔西卡遞過一張紙。
隨便看了上面密密麻麻的數據一眼,索爾把它放到一邊,反正只要是潔西卡辦事,他就放心。
他問克雷斯道:「目前我們有多少可用的人?」
克雷斯很快道:「守備隊員114人,矮人傭兵326人,皇家騎士團的騎兵207人,總計647人。」
這其中,大部分守備隊員是從迪維吉城堡撤回來的老兵,實力強悍。矮人傭兵的戰鬥力也不可小看,而皇家騎士團更是騎兵中的精銳。
這大概可算是唯一幸運的一點,這次無論是兵員數量還是質量,都是洛維爾有史以來最強的。
索爾點點頭:「另外我還從冒險者公會借了一批冒險者,有不少法師和牧師,應該能起不小的作用。」
「太好了。」一旁的沃爾薩道,他很清楚魔法師在對付亡靈時所起的作用。
矮人族長雷歐則道:「如果需要的話,我們的矮人工匠一樣可以上戰場。」
索爾擺擺手:「多謝族長,不過暫時還不用。」
開玩笑,矮人工匠啊,老子盼了好久才盼來這麼點,哪可能輕易讓死靈法師給我糟蹋了。
這時卡菲爾已完成對索爾的治療,眾人說話時她沒有插嘴,只是乖巧的退到一邊,靜靜站在索爾身後。不得不說,經過在迪維吉城堡的鍛煉後,她也變得成熟了很多。
「這麼說,現在就等奇普回來了。」索爾沉吟道:「很麻煩啊,一點也不清楚敵人的底細。」
話音未落,就見一人走入帳中:「我回來了。」
「奇普!?」眾人驚喜的看著來人。
他還是那副沉靜從容的樣子,除了身上有些塵土外,根本看不出此人剛剛才到敵陣中走了一趟。
「你回來就好了,情況怎麼樣?」索爾讓克雷斯搬過一張凳子。
奇普毫不客氣的坐下:「基本上摸清了。」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張領地的簡易地圖,指著道:「大部分在這裡…」
「用這個吧。」曼森伸掌按在地圖上,然後指指自己的傑作。
奇普這才注意到沙盤,他笑了笑:「忘了還有這個,確實方便多了。」
起身走到沙盤前,他正要說話,忽聽卡菲爾道:「那個…要我出去嗎?」
索爾還沒回答,潔西卡已道:「戰鬥時,醫療隊將起到很大的作用,所以請你也留下來吧。」
想不到會是她說這話,卡菲爾不禁感激的看了潔西卡一眼,然後高高興興的站到索爾身邊,摟住他的胳膊。
這時奇普指著沙盤上,正對洛維爾小鎮的那片山嶺道:「敵人大部分都聚集在我們的正面,除了現在可以看到的,還有不少躲在這座山谷裡。」
「有多少?」克雷斯問。
奇普搖搖頭:「難以靠近,不過推斷數目應該在5000以上。」
嘶…所有人不約而同倒抽了口涼氣。目前光是聚在城下的,數目就已經很驚人了,竟然還有5000以上藏在山谷裡,這些死靈法師真是捨得下本錢啊,而且誰知道這裡頭有多少難應付的東西。
「還有嗎?」塔維亞稍微要冷靜一點。
「另外在這邊,這邊還有這邊,還有少部分喪屍,不過它們的數目並不足以進攻,看來只是用作防禦大部隊的側翼。」奇普又伸指在沙盤其他幾個部分點了一下。
由於有沙盤的直觀效果,眾人很快看清了目前的態勢。死靈法師並不擅長戰略,它們一貫都喜歡用「屍海戰術」簡單直接的摧垮對手,這次也不例外,目前看來它們依然打算用老一套戰術。
在奇普解說的同時,曼森不斷的在一些小旗填上數字,然後插到相應的位置。盯著整個沙盤,潔西卡沉吟道:「你說,它們會不會從別的方向進攻領地?」
以亡靈的數量,做到這一點並不難,它們甚至可以來個全面大包圍。反之,洛維爾這邊兵力稀少,要四面防禦就困難得多了。
奇普搖搖頭:「我並不這麼認為。首先,洛維爾的地型複雜,並不適合大量兵力的運用。」說著,他在沙盤上比劃著。
「領地北面和西面分別是馬略山脈與西部山脈,森林茂密,加上修建城牆後,留給敵人展開部隊的空間就很少了。而南面則是易爾河,目前正值汛期,水流湍急,但亡靈幾乎沒有可以在水中作戰的部隊。所以,唯一能讓敵人施展手腳的,就只有東面,也就是我們的正面了!」
「另外構成亡靈軍團主力的喪屍和骷髏兵,還有大型的食屍鬼,都行動緩慢,且毫無智力可言,難以相互配合作戰。所以死靈法師們並不是不想用戰略,而是他們的兵種特性決定了,他們只能做正面進攻。」最後,奇普這麼說道。
啪的拍了下巴掌,沃爾薩讚道:「好厲害,這和魔法師公會對亡靈的分析如出一轍,這正是他們最大的弱點。」
儘管受到誇獎,奇普卻只是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因此我建議,在其他三面只需要放少部分人擔任警戒,在這邊則集中兵力防守。」
索爾和潔西卡幾人互相看看,遂拍板道:「那就這麼辦,具體的部署由克雷斯來安排。」
「我明白了。」接到命令的克雷斯向外走去。
「卡菲爾,我會把醫師統一交給你指揮,戰鬥開始後,你一定要盡可能保證傷員的存活率。」索爾轉頭對卡菲爾道。
「嗯!」卡菲爾重重的點下頭。
「物資方面…」索爾又看向潔西卡。
不等他說完,潔西卡淡淡道:「有我在,就不會有問題。」
「那麼工程隊…」
雷歐接過話:「這方面,請放心交給伊克族的匠人吧。」
大家都很有自信嘛。索爾呼了一口氣:「那麼就拜託各位了。在開戰前,先吃點…」
嗚…
就在這時,帳篷外傳來一陣沉悶的號角聲,跟著就是很多人的奔跑和呼喊。
「終於來了。」
互看一眼,所有人心裡同時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