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紀事 第十六集 父與女 第八章 父女之愛
    在連續的爆炸下,整個院子已經完全變了模樣,到處一片狼藉,看著自己曾經美麗的院子變成這幅模樣,索爾簡直心疼欲死。

    而這時,米拉終於順利的從地上撿起了那本筆記。

    「算了吧,鬧出這麼大動靜,希奇斯不會來了。」索爾對瑪莉道。

    瑪莉堅定的道:「不可能,我有預感,他一定會來。」

    話音未落,一道人影突從院外衝入,來到米拉身邊,不是希奇斯是誰?他果然一直躲在一旁,等著這個機會。

    「可惡,竟然用加速卷軸。」想要阻止已然不及,瑪莉只能眼睜睜看著希奇斯從米拉手裡接過筆記。

    珍而重之的把筆記揣進懷裡,希奇斯對米拉道:「米拉,謝謝你了,不過我馬上要離開這裡,以後有機會我會補償你的。」

    說著他又一臉奇怪的喃喃道:「怪了,剛剛那幫傢伙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拚命幫我解除陷阱?我明明記得沒有雇過他們啊。」

    「死老頭,別走,給我站住!」一見希奇斯現身,瑪莉憤怒的衝到窗邊。

    「哈哈哈,丫頭,你那點伎倆我早就看透了,想抓我?再好好歷練一下吧。」希奇斯得意洋洋的沖瑪莉揮揮手裡的筆記。

    「等等,你要去哪裡?」瑪莉大聲問道。

    「當然是找個比這裡安全的地方,我以後都不會再回來啦!」希奇斯頭也不回,就要向院外跑去。

    話音未落,一個人突然從他身後竄上,一下將希奇斯撲倒在地。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難道瑪莉還有伏兵?

    「咦,米拉?」希奇斯連忙回頭,才發現抱住自己的居然是米拉。

    「你、你幹嘛?」想不到阻止自己的會是她,希奇斯大是驚訝。

    突然間他似乎想起什麼,連忙道:「等一下,剛剛我只是說著玩的,我沒打算就這麼溜掉,答應過你的食物一定會兌現。」

    米拉哪肯輕易上他的當,依然不依不饒的抱著希奇斯的腿。希奇斯看到女兒消失在窗口,心下更是焦急。

    「你聽我說,我們做個交易好不好?你趕快放我走,我答應再多請你一頓,怎麼樣?」人急智生,希奇斯加大了賄賂的力度。

    米拉有些猶豫了,畢竟雙倍食物的回報是極為誘人的,然而如果放開他,這傢伙會不會趁機跑掉呢?

    就在米拉舉棋不定的時候,希奇斯赫然看到瑪莉已打開門,向這邊走了過來。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他明白要是被瑪莉逮住,自己恐怕就完了。驚駭下他連忙道:「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一起走,只要離開這裡我馬上就請你好好吃一頓,什麼東西都可以。」

    生死關頭,希奇斯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先求脫身再說,至於呆會兒是否有錢請客他並沒考慮。不過希奇斯顯然沒有想到,他這種行為比被瑪莉逮住還要危險十倍,如果呆會兒他真的拿不出錢,米拉肯定不會介意再客串一次食人族。

    考慮再三,米拉似乎終於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她放開了希奇斯。從地上翻身爬起,希奇斯拉著米拉就跑:「趕快,別被那女人抓住了…」

    話沒說完,希奇斯身體突的一頓,便在原地不動了。只見一隻手從後伸上來,按住他的頭頂,隨後這隻手的主人緩緩走上,出現在他身後。

    「剛剛你說那女人,指的是誰啊?」瑪莉居高臨下,冷冷問道。

    一顆冷汗從希奇斯臉頰劃過,突然間,他猛的轉身抱住瑪莉的大腿:「女兒啊,我想得你好苦…」

    「閉嘴,說這個已經沒用啦!」瑪莉毫不客氣的把他一腳踹翻。

    「領主大人,我們聽到這裡有爆炸,怎麼回事…」就在這時,就聽一陣亂哄哄的聲響,聞聲趕來的守備隊出現在門口。

    隨後,當看到幾乎完全變了個模樣的院子,眾人無不驚愕萬分。克雷斯驚呼:「怎麼會這樣?是什麼人幹的,死靈法師?魯林軍隊?還是龍?」

    瑪莉笑嘻嘻的沖守備隊員們招了招手:「別擔心,只是抓到了一個卑鄙無恥的騙子而已。對了,有誰帶了繩子,借我用下好不好啊?」

    這才看到跪在那裡的希奇斯,克雷斯大吃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咳咳,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一點小意外罷了。」索爾乾咳一聲,對眾人道:「留一條繩子下來,大家都回去吧。」

    在事情沒搞清楚以前,索爾暫時不想太多人知道希奇斯的身份,畢竟他是魔法師公會的首席煉金術士,誰知道會牽扯到什麼事。

    「小意外?」克雷斯迷惑的看著就像被流星火雨砸過的院子。

    「克雷斯,就按領主大人吩咐的做。」潔西卡也說話了。

    儘管心下奇怪,但克雷斯還是依命留下一條繩索,隨後帶領其他人散去。當守備隊員都離開以後,瑪莉獰笑一聲,抓起繩子啪的一抽。

    「嘿嘿,你說,我該怎麼慶祝咱們的父女重逢呢?」這一刻,不止在希奇斯眼中,一旁的索爾和潔西卡,也覺得瑪莉笑得很像一個惡魔。

    「說吧,當初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躲到這裡來。」將五花大綁的希奇斯推入椅內,瑪莉一屁股坐到他對面。

    索爾和潔西卡則一臉八卦的坐在旁邊。「魔法師公會首席煉金術士與她女兒不得不說的故事」,這種秘聞可不是天天都有的,一定要聽仔細了。

    「領主大人,邊吃邊聽吧。」瑪琳適時送來茶點。

    「嗯,真乖。」索爾摸摸瑪琳的頭,然後抓起一塊點心丟進嘴裡,望望瑪莉,又望望希奇斯,就等著好戲開演。

    這時候,希奇斯無奈的苦笑一聲:「我那是為了你好,看,你現在多獨立…」

    「住口,少用這些話來糊弄我。」瑪莉狠狠在桌上一拍。

    「我好不容易才從學院回家,你居然忍心拋下親生女兒跑到這個鳥不生蛋的破地方。說,究竟是為了什麼?」看得出,對與自己被拋棄一事,瑪莉確實是耿耿於懷。

    索爾忍不住道:「喂,我的領地雖然破,但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種形容詞…」

    希奇斯歎了口氣:「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

    「你不說我怎麼會明白。」瑪莉哼了一聲。

    「其實,我是為了研究魔法。」猶豫了一下,希奇斯終於道。

    瑪莉再次大怒:「你唬鬼啊?」

    「我說的都是真的!」希奇斯突然也較真了,臉紅筋漲的就像只憤怒的蛤蟆。

    「你…你…你…」瑪莉氣得渾身發抖,看樣子就快要掀桌子了。

    「冷靜,冷靜啊,只有對話才能解決一切問題。」索爾嚇得趕緊道。

    硬生生把自己從從抓狂邊緣拉回來,瑪莉一屁股坐回椅內,冷笑道:「好啊,我倒想聽聽,一個最頂級的煉金術士,究竟是哪根筋不對,突然想要當魔法師了。」

    「其實,這是我從小的夢想,一個無法實現的夢想。」突然間,希奇斯滿臉唏噓的抬起頭。

    不得不說,當五花大綁的希奇斯昂起鬍鬚拉渣的面頰,破爛的法師袍迎風抖動,在發出這聲唏噓的感慨時,真是有一份別樣的滄桑。

    連瑪莉都差點被唬住:「什、什麼夢想?」

    「其實,我從小的願望就是做一個魔法師。」希奇斯緩緩搖頭,臉上浮現往事不堪回首的無奈:「然而,當我滿懷信心的去魔法學校報名時,他們卻告訴我,我並不適合學習魔法。」

    「無論我怎麼努力,他們也不願收我,反而把我送去學習煉金術。要知道,我真正想學的是魔法啊。這簡直就是肆意踐踏一個清純少年的夢想,是最不可饒恕的行為!」希奇斯越說越是憤怒。

    索爾忍不住道:「但…你現在是魔法師公會的首席煉金術士,這不是很好嗎?如果你學習魔法,也許根本無法達到這樣的成就。」

    希奇斯恨恨的打斷他:「你懂什麼,當一個人幾十年都在做他不喜歡做的事,你又明白這種痛苦嗎?」

    索爾不禁無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中年危機?不過就算是不喜歡的事,也能被希奇斯做到現在的程度,不得不說他果然在煉金術方面有非凡的天賦,難怪當初魔法學校的老師不肯收他了,換誰也不會浪費這種天才啊。

    潔西卡也相當驚訝:「所以你才躲到我們的領地來?」

    希奇斯點點頭:「其實我早就想不幹了,不過一來沒機會脫身,二來瑪莉還在學院讀書,所以就耽擱下來。不過後來終於被我等到機會,也不用再照顧瑪莉了,我這才毅然離開魔法師公會,追逐我從小的夢想。」

    索爾和潔西卡對看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公會的首席煉金術士隱姓埋名躲到這裡,沒有什麼駭人的秘聞,也沒有什麼驚天的陰謀,居然只是緣於一個不安於現狀的中年人對兒時夢想的追求?

    「什麼!?」瑪莉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你拋下女兒一個人跑到這鬼地方,只是為了這種見鬼的理由?」

    希奇斯辯駁道:「不准你這麼說,你根本不能理解我。」

    「哦?」瑪莉怒極反笑,不過她的太陽穴已有數根青筋在微微抖動:「那你說,魔法究竟有哪點好,居然讓你不惜拋下自己的女兒?」

    提起魔法,希奇斯就一臉神往:「這還用說嗎,魔法是高貴,優雅,神秘和強大的代名詞,是這個大陸最偉大的力量。而煉金術算什麼,不過是在骯髒的實驗室裡製作莫名其妙的藥劑而已,怎麼可能跟魔法相比?」

    「你…你竟然這麼說?」瑪莉滿臉不能置信的盯著希奇斯,突然間她完全暴怒了。

    一步踏上桌子,瑪莉抓住希奇斯的衣領,硬生生把他拖到自己眼前:「你、你這個混蛋,竟然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從小就立志要當一個煉金術士?那是因為我有一個最好的煉金術士老爹。而現在,他,我從小的偶像居然告訴我,煉金術在他眼裡根本什麼也不算!」

    說到這裡,她突然放聲大哭:「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一直以來我以你為目標,這麼努力的學習煉金術,想著某一天能得到你的肯定,難道我這些年的努力,在你眼裡根本什麼也不是?你這個混賬老爹…」

    一向強勢的瑪莉居然會哭得這麼傷心,足見剛剛希奇斯的話對她造成了多大的震動。潔西卡走到她身後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著。

    「好了,基本上希奇斯是個混蛋我們大家都知道,所以別理會他的胡說八道就行了。」索爾這麼勸道。

    索爾這麼一說,希奇斯不幹了,他瞪眼道:「什麼胡說八道,在魔法面前,煉金術本來就不算什麼。」

    說著他又涎著臉湊過去:「正好,瑪莉你也別學那種沒用的玩意兒了,就留在洛維爾跟我學習魔法吧,今後你一定會成為僅次於我的偉大魔法師。」

    索爾聽得那個汗啊,僅次於你?真這麼幹,瑪莉這輩子算是毀了。唉,難怪瑪莉脾氣這麼差,誰攤上這種混賬老爹,都不會有幸福的童年。

    說也奇怪,希奇斯這麼一說,瑪莉居然漸漸收止了了哭聲。

    索爾和潔西卡面面相覷,她不會真打算聽希奇斯的話吧?

    一個大有前途的美女煉金術士的未來擺在面前,索爾可不能坐視不理。他連忙道:「瑪莉,三思啊,你真要聽他的話,下半輩子可就完了。」

    希奇斯大為不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瑪莉跟我學魔法沒有前途嗎?」

    索爾無言:何止是沒有前途,根本是整個人生都會被毀掉…

    突然,瑪莉肩膀微微聳動著,居然笑了起來。她這又哭又笑的倒把索爾他們給弄了個莫名其妙,這女孩不會陣瘋了吧?

    「哼哼哼,說得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一邊笑,瑪莉一邊喃喃道。

    希奇斯大喜:「果然是我的女兒啊,來,快給我鬆綁,我們一起投身於偉大魔法的浩瀚海洋吧。」

    沒有理他,瑪莉繼續喃喃自語:「索爾說得對,我本來就不該聽那個混蛋的話,所以只要幹掉他,以後都不用再聽他的胡說八道了。」

    就覺一股涼氣升上背脊,索爾和希奇斯對看一眼,試探著道:「瑪莉?」

    「啊啊啊,你這個破壞我人生的混賬,我要殺了你!」

    瑪莉突然發飆了,她猛的從口袋裡掏出一顆魔晶高舉手中,其狂熱的神情不禁讓索爾想起自己那個時代的自殺式襲擊者。

    眾人一眼認出那是威力極大的濃縮魔晶,要是在這裡引爆哪還得了?一時間整個房間裡亂成一團。

    「哇啊啊,冷靜,冷靜啊!」這是索爾的叫喊。

    「瑪琳,你快走!」潔西卡對嚇傻了的瑪琳叫道,跟著試圖從瑪莉手裡奪下魔晶:「快放下它,你會害死大家的。」

    「快給我解開繩子,我用魔法保護你們…哎呀!」希奇斯的叫嚷剛到一半,就被索爾毫不客氣的一拳撂倒:「閉嘴吧你!」

    不過被熱血沖昏了頭的瑪莉顯然不可能再冷靜下來了,她不顧一切的將魔晶一捏,,跟著脫手擲出,霎時一股紅色的光華在半空爆起。

    魔晶終於還是被引爆了,眾人無不魂飛魄散。這時已容不得猶豫了,索爾一手一個摟住潔西卡和瑪琳撲向地面:「快趴下!」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被綁著的希奇斯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在椅上一蹬飛身而起,像表演叼飛盤的狗一樣,一口咬住瑪莉手裡的魔晶,轉身向窗戶衝去。

    而就在他轉身同時,希奇斯被綁在身後的雙手互相絞了一下,已摘下左手食指的一枚戒指,丟到了幾人的身邊。

    瑪莉呆了一下,發散的目光重又聚焦,似乎這才想起自己幹了什麼。望著跑向窗戶的希奇斯,她尖叫一聲:「爸爸!」跟著就要沖去。

    「來不及了,趴下!」索爾一把抱住她的小腿,強行把她按在地面。

    隨後嘩啦一聲,希奇斯撞碎窗戶跳到屋外,跟著就是一聲轟然巨響,一股劇烈的爆炸自院中而起,大股火焰順著破碎的窗戶湧入屋內,整座屋子都在震動。

    剎時間整個房間都在爆炸的狂飆中顫抖,沙發桌子以及一切傢俱都隨著爆炸的衝擊在半空翻騰,無數碎石木板混著灰塵從天而降,原本好好的房間頃刻間就變成一堆煙塵四起的廢墟。

    而如果有外人在場的話,就能看到,在這股混亂的爆炸中,房間裡索爾等人躲藏的地方,一道白色的光芒籠罩,抵禦著爆炸的衝擊。

    一直過了好一陣,爆炸的餘威才漸漸散去,這時整個房間完全亂了套。臨院的牆壁被炸開一個大洞,外頭濃煙滾滾,房間裡則灰塵瀰漫,到處是被炸爛的傢俱碎片,點點火頭附在地板和牆壁上燃燒著。

    幸虧希奇斯不顧一切咬著魔晶衝到外面,整座領主府只有臨近爆炸點的房間和牆壁遭到了破壞,沒有造成拆房子的可怕後果,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一聲輕響,地面一堆木頭拱了起來,灰頭土臉的索爾探出腦袋:「我、我還活著嗎?」

    「潔西卡,瑪琳,你們怎麼樣?」茫然的看了已變成廢墟的房間一眼,索爾猛的掀開周圍的木板,焦急的叫喊道。

    潔西卡她們都安然無恙,事實上,連帶幾人周圍的地面都沒受到破壞,只是被炸爛的木板蓋住,顯然這都是因為希奇斯丟下的那枚戒指的功勞。

    索爾撿起那枚戒指,戒指表面的晶石已經完全碎裂:「是這東西救了我們?」

    「那是煉金術士自己製作的護身戒指,可以抵禦很強的攻擊。」一隻手從旁伸來抓過戒指,卻是瑪莉。

    「難怪,我說房子被炸成這樣,我們卻一點事也沒有。」索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突然間,他似是想起什麼。

    「啊,他媽的,我的房子!」看著變成一片廢墟的房間,他竭斯底裡的大叫起來。

    「這是希奇斯丟下來的嗎,那他呢?」潔西卡突然道。

    一瞬間,幾個人都沉默下來,瑪莉的目光不由自主望向濃煙滾滾的屋外。臉色一變,她猛的向那邊衝了過去。

    「死老頭,你在哪裡,還活著就快說話。」瑪莉不住向院子裡喊著。

    屋外一片嗆人的濃煙,根本什麼也看不到,瑪莉徒勞的叫喊著,聲音混著四周木頭燃燒的劈啪聲,顯得那麼的無助。

    索爾和潔西卡也走到牆壁的破洞處,如果希奇斯將護身戒指留給他們,那麼在那麼劇烈的爆炸裡,他很可能已經…

    「瑪莉…」索爾按住瑪莉的肩膀,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緩緩轉過身,瑪莉似乎明白了什麼,大滴大滴的眼淚劃下面頰,在她沾滿灰塵的臉上衝出一道道雪白的印痕。

    「嗚嗚嗚,死老頭,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魔晶明明是我拿出來的。我再也不逼你了,隨你想做什麼都好,快回來吧,我再也不那麼對你了…」

    瑪莉傷心的哭泣迴盪在四周,連瑪琳也跟著掉下眼淚。然而,當事情已經發生後才懂得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乖女兒,你終於明白我的苦心了。」就在這時,屋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還沒等幾人反應過來,一雙手突的從濃煙裡伸出,從後面摟住瑪莉,緊跟著,出現的是希奇斯那張讓人惱恨的臉。

    「你…怎麼會…」索爾滿臉不能置信的看著他。

    很顯然,就和以往所有的實驗室爆炸事故一樣,希奇斯不過是再一次毫髮無損的生還罷了。

    「這種小爆炸怎麼傷得了我?」希奇斯滿臉不屑,就這種奇跡般的生還能力而言,倒是和他頂級煉金術士的身份蠻相配的。

    說著,他將腦袋搭在瑪莉的肩膀:「女兒啊,看到我高不高興啊?」

    「哦,原來你沒死啊。」瑪莉的聲音有一絲顫抖。

    「那當然。」希奇斯得意道:「剛剛你的話我都聽到了,那麼就趕快拋棄煉金術那種沒用的東西,跟我學習偉大的魔法吧…」

    話沒說完,瑪莉猛的轉身,猶自掛著淚痕的眼睛死死瞪著他,眼中凶光閃閃。

    「瑪莉,你、你幹什麼?」希奇斯嚇得退了一步。

    「死老頭,你知不知道剛剛差點害我擔心死了。」瑪莉抹著臉上的眼淚,一步步向他走去。

    「我這不是沒死嘛…」

    「閉嘴,以後不准再幹這麼危險的事了!」瑪莉說著又激動起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拚命搖晃。

    「等一下,剛剛那件危險的事明明是你幹的…唔喔喔喔,你明明說過如果我活著就不再這麼對我了,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一旁,索爾和潔西卡對看一眼,都無奈搖頭,真是奇異的父女之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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