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斷劍峽要塞修整幾天後,一行人繼續向王都進發。這時,離他們出使時僅僅一個月不到,而出發時的120多人,能活下來的還不到零頭。
其間不斷從獸人帝國傳來情報,在勇猛的烏羅爾率領下,維羅納的軍隊節節敗退。因為歐斯曼身亡的緣故,獅人族內部分化為兩派,一派維羅納,一派則想要向獸人王投誠,極大了限制了叛軍的戰力。
不久前,在某個神秘人的推動下,獅人族半數以上的部隊臨陣倒戈,維羅納在關鍵的會戰中大敗,已經退守狼人族的大本營西爾芬山區。如果不出意外,獸人王取得最終勝利只是遲早的事。
聽到這個消息,索爾立刻猜到分化獅人族的神秘人必定是阿瑪達無疑。一邊暗道這個公主還真是活躍,他一邊想,自己那天向獸人們喊的話,究竟會不會起作用呢?
而對獸人追殺自己使節的事,迪拿爾國王似乎並不打算追究。事實上,在接到簽訂和平協議的消息的同時,他就高興的大讚兩國間的和平友誼,早把死在北部荒原上的那些士兵們忘到腦後。
古拉害怕人類藉機發難,對獸人帝國的內戰橫插一腳,當即表示那只是一群亂兵所為,自己並不知情;而迪拿爾國王滿足於這份前所未有的「和平」,當然不可能有這個打算。於是乎,雙方心照不宣,都承認了這份協議的有效性。
總之無論如何,這一切和索爾他們都不再有關係。這時每個人都只有一個念頭,早點交差,然後回家…
這一天,杜斯克迎來了王國慶典後又一個舉城歡慶的日子。因為這一天,勇敢的,無畏的,成功為迪拿爾帶回和平的使節團,回到了王都。
索爾等人在獸人帝國的經歷,不知怎麼已經穿入街頭巷裡,經過無數人的傳說,他們本就驚險萬分的經歷,更顯得驚心動魄。現在使節團上至索爾,下至普通士兵,每個人都成了貴婦少女們的偶像。
而美貌,勇氣和智慧兼備的潔西卡,更是萬千年輕人爭相欲睹的人物。
就在這中狂熱的氣氛中,只剩十幾個人的使節團回到王都。進城後的熱鬧把所有人都嚇了一條。通往王宮的大街上無數人夾道歡迎,就連兩旁的屋頂上也站滿了人,每一個看到使節團的迪拿爾人都在高聲歡呼,無數鮮花和綵帶漫天飛舞,甚至有魔法師在人群後偷偷放魔法禮花。
尼克高坐馬上,滿臉都是驕傲之色。是啊,對一個騎士來說,還有什麼比人們的真心擁護更珍貴的呢?
就連傑爾斯和朗多,也都老臉放光,兩人一掃前些日子的晦氣,頻頻向兩旁的人們揮手,似乎他們才是功勞最大的人。
望著狂熱的民眾們,克雷斯大感咋舌:「哇,這是幹什麼?」
索爾正得意洋洋的享受一群少女的飛吻,聞言道:「現在我們是英雄了。」
「英雄?」克雷斯一呆,似乎還無法把這個詞和自己聯繫起來。
「哇,快看,他就是一個人能打十個牛頭人,還獨力殺死一頭戰獸的克雷斯!」一群貴婦像初見大熊貓的老外一樣,誇張的尖叫道。
「哇哈哈哈哈…」克雷斯呵呵傻笑,把腰挺得更直了。
「英雄嗎?那麼,死去的那些人是什麼呢?」突然,奇普低聲說了一句。
他的話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幾乎微不可聞。但索爾和潔西卡卻聽到了,兩人對看一眼,心中的喜悅都消退很多。
當天晚上,羅貝爾舉行盛大的宴會歡迎使節團諸人,只有奇普因自己身份的原因拒絕出席。讓索爾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在宴會上看到克裡夫,一問才知道,克裡夫已經在幾天前就回自己的領地了。
索爾知道這肯定是克裡夫在得知自己能活著回來的消息後,失望下自行離開。不過對他來說這樣也好,否則兩人見面就不止是尷尬了。
當宴會進行到最高潮的時候,羅貝爾頒布了對眾人的獎勵,傑爾斯和朗多如願以償的得到了爵位的提升,讓兩人欣喜若狂。尼克則獲得了代表勇猛的騎士勳章,以及見習中隊長的殊榮,也讓眾人羨慕不已。
而此前克雷斯在獸人帝國的英勇表現,已經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在得知阿瓦雷斯和品塔特都曾親自招攬過他後,羅貝爾對克雷斯更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克雷斯,你的勇猛讓我印象深刻,我想授予你王家衛隊副隊長一職,你願意接受嗎?」羅貝爾對克雷斯道。
這話一出,不少在場的軍人都忍不住驚呼起來,就連尼克都露出羨慕的神色。王家衛隊,專門負責守衛王宮,可以說是國王的私人部隊,地位尊崇,歷來都是從王國精英騎士團的精銳中選拔,幾乎是每一個年輕騎士夢想的目標。
如今國王竟然親自對一個小小領地的守備隊長進行招攬,而且授予這麼高的職務,這種眷顧,恐怕是迪拿爾建國以來前所未有的事。
一時間,宴會廳中所有目光都聚集在這個大個子身上,這些平日眼高於頂的貴族騎士們,如今卻毫不掩飾的對這個平民投以羨慕的目光。
換做任何一個人,也許會立刻欣喜若狂的答應。但可惜羅貝爾遇上的是洛維爾人,那個曾拒絕阿瓦雷斯和品塔特的招攬,對高官厚祿無動於衷的克雷斯。
就見他愣了一下,隨即憨憨的一笑:「謝謝國王,但比起王宮衛隊,我更喜歡做洛維爾的守備隊長,所以請您原諒,我無法答應。」
「啊…」廳中所有人不由自主倒抽一口涼氣。
如果說剛剛他們還在羨慕克雷斯的話,這時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個傻子一樣。竟然拒絕王國的親自招攬?除非這個傢伙瘋了,否則貴族們無法想像天下還有這樣的人。
克雷斯從小在洛維爾長大,屬於典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事實上無論是騎士,還是王宮衛隊的副隊長,他對這些榮耀沒有任何概念。加之心態平和,以及對故鄉的熱愛,擁有驚人劍術的他,完全滿足於做一個小小的守備隊長。
整個宴會廳,只有潔西卡由始至終充滿信心,她知道克雷斯一定會拒絕。這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大個子,絕對不會眷戀任何高位,他,只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洛維爾人而已。
而索爾卻暗中鬆了口氣,我的媽呀,國王都來挖老子的牆角。幸好克雷斯關鍵時刻穩住了,好險好險…
「是嗎?你竟然有這樣的忠心,索爾卿真是有個讓人羨慕的屬下啊。」羅貝爾臉上泛出掩飾不住的失望。
連一個手下都能得到國王如此眷顧,眾人對索爾將獲得什麼樣的獎賞更加好奇,畢竟這次能夠簽訂和平協議,主要還是他這個特使的功勞。
「索爾卿,你想要什麼獎勵?」在眾人的期待中,羅貝爾看向索爾,和顏悅色的道。
他竟是直接詢問索爾的意見!這就等於是說,無論索爾想要何種獎勵,羅貝爾都會答應,這恐怕是獎賞的最高規格了。
「啊…」廳中響起第二次集體抽氣聲,不過這一次卻是實實在在的嫉妒。
一瞬間,眾人又把目光同時投到索爾身上。很多人已經開始後悔,以前怎麼對洛維爾領毫不在意?短短時間內,從勳爵晉陞到伯爵,再立下和獸人簽訂和平協議的大功,索爾這個貴族中的新貴,已是很多人想要結交的目標。
在各種複雜目光的注視中,索爾微微一笑,對羅貝爾躬下身:「陛下的厚愛實在讓我惶恐不已。這次之所以能夠成功,是使節團全體努力的結果,如果說功勞的話,最大的功勞應該屬於那些葬身獸人帝國的英勇戰士們。」
他這麼說,眾人無不愕然。這番話雖然體面,但明顯太傻了,難道洛維爾人都是傻瓜,竟甘心放棄唾手可得的榮耀和利益?
卻聽索爾話鋒一轉:「然而如果一再拒絕陛下的賞賜,就顯得太不恭敬了。因此我在這裡以洛維爾領主的身份請求您,免去洛維爾三年的稅收,以減輕領地內窮困百姓們的負擔。」
在場一些熟悉王國政務的貴族一聽,無不大吃一驚。這個賞賜不是太重,而是太輕太輕了。以洛維爾成立以來,上繳的稅收基本上就等於忽略不計,就算免去他的稅收,對領地的窮困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果然,就連羅貝爾也一臉愕然:「就這樣?」
「是的,請國王陛下恩准。」索爾肯定的點點頭。
「但…會不會太輕了?索爾卿再要點別的?」羅貝爾不甘心的追問了一句,居然跟索爾討價還價起來。
索爾正色道:「陛下太客氣了。身為領主,個人得失根本微不足道,而必須時刻為領地內的百姓優先考慮,這樣才不負陛下的重托。免去三年稅收,我的領民將減輕很多負擔,他們生活得更好,就是對我最大的獎賞!」
他這番話義正詞嚴,慷慨激盪,立刻引來一陣讚歎聲。眾人雖然仍舊把索爾劃歸傻瓜一類,但這樣肯為治下百姓著想的領主,現在已經很稀有了。
只有少數人在猜,也許索爾此舉是為了討好國王,以求將來有更大的發展,但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
只有潔西卡忍不住瞪了索爾一眼,她很瞭解自己的領主,要是真的如這傢伙所言,連他都開始不計個人得失的話,估計摩季那大陸的末日也就不遠了。
不過,羅貝爾確實為這番話感動不已:「各位,看到了嗎?這才是真正的領主,貴族的典範。如果所有的領主都能像索爾卿這樣,還愁迪拿爾不強大嗎?」
他一臉莊重的宣佈道:「從現在起,我免除洛維爾領三年內任何稅收,以示對索爾卿此次大功的獎勵。」
「為什麼不要些實際利益?你也知道我們那點稅收,免稅根本沒有意義。」一片讚揚聲中,潔西卡忍不住拉了索爾一下。
「放心吧,我自有打算。」索爾嘿嘿一笑。
「少來,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潔西卡可不吃他這一套。
這時舒緩的音樂聲響起,索爾不由分說,拉著潔西卡的手就向舞池走去:「說起來,認識這麼久,我還從沒請你跳過舞呢。」
「壞蛋,別想用這個糊弄我,還…還不快放開我!」雖然明知這是索爾糊弄自己的伎倆,但偏偏對潔西卡非常有效。她面紅耳赤的掙扎了幾下,已被索爾拖入舞池。
一邊,全程觀看的克雷斯忍不住搖了搖頭:「唉,潔西卡小姐越來越管不住領主大人了。」
幾天後。
「領主大人,王都傳來消息了,索爾只向國王要了洛維爾三年的免稅權,再沒要任何其他獎勵。」馬車裡,斐利諾對克裡夫說道。
這是在克裡夫回巴林領的路上,正像索爾猜測的那樣,克裡夫在得到他平安回到迪拿爾的消息後,就主動向國王請辭,回自己的領地了。
事實上,就連克裡夫自己也說不清那是種什麼樣的心情。只是,一個曾經絲毫沒被自己放在眼裡的人,短短時間裡卻變得越來越讓自己難以應付。這種反差,即便以克裡夫的修養和豁達,心裡也滿不是味兒。
「三年免稅?那種貧窮的地方,要來幹什麼?」克裡夫不屑的哼了一聲。如果是巴林領,三年的稅收幾乎是個天文數字,但洛維爾麼…
「我也不知道。但這事已經在王都傳開了,很多人都在傳頌他是個愛民的好領主,國王對此也讚賞不已。我想,這是不是索爾的一種手段?藉機討好國王,以求在將來獲得更大的利益?」斐利諾沉吟道。
克裡夫點點頭:「很有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得到國王的庇護,我們要取得洛維爾將更加困難了,這傢伙的心機不可小看啊。」
討論的兩人此刻都沒意識到,一個不久前還不被他們放在眼裡的小人物,不知不覺間,在他們心中已變得如此有份量了。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震動一下,停了下來。同時前面傳來亂紛紛的呼喊,護送的騎士似乎在斥責什麼人。
「怎麼回事?」斐利諾打開車窗。
一名騎士策馬過來:「領主大人,前面的路被一個人擋住了。」
「擋住了?趕走他。」克裡夫的心情不太好,不耐煩的揮揮手。
士應命一聲,正要上前,突然像看到什麼驚人的事,他驚恐的大叫起來:「不可能,怎、怎麼會…」
他的叫喊讓克裡夫和斐利諾都大感疑惑。這些都是巴林領的精銳騎士,身經百戰,究竟看到了什麼讓他們如此驚恐?
克裡夫走下馬車,眼前所見讓他大吃一驚。車隊前面的路中央,一個瘦高的陌生男子手持長劍,把路完全截斷。在他周圍,地面已被鮮血浸透,數名騎士和他們戰馬的屍塊遍佈四周,其狀極慘。
看到他,那個男子眼前一亮:「你就是克裡夫?」
克裡夫見慣無數風浪,此時仍然非常鎮定:「我就是。你是誰,為什麼要攔住我的路?」
「是你!果然是你!」男子突然發瘋一樣的大叫起來:「就是你殺了莫蘭特先生,還有我弟弟,對不對?」
不用說,這個人就是依格烈無疑了。
聽到這話,克裡夫和斐利諾無不駭然失色。雖然不知道他的弟弟是誰,但對方提到莫蘭特,卻讓他們心頭大震。
兩人心裡都是同一個念頭:怎麼回事,難道那晚的事洩漏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是誰告訴你莫蘭特的死和我有關?」克裡夫還沒心虛到別人一戳破就慌忙承認的地步。
依格烈卻不理會他的話,尖叫一聲提劍就上:「克裡夫,受死吧!」
沒想到這傢伙情緒這麼不穩定,居然說動手就動手,斐利諾拉著克裡夫趕緊後退,四周的騎士則立刻策馬上前攔阻。
依格烈夜梟般笑了一聲,身形陡然加速,風一樣刮入騎士堆裡。霎時間如同爆起一陣刀鋒的急雨,在快得讓人看不清的動作中,身著重鎧的騎士連同他們的戰馬紙糊一樣四分五裂,漫天鮮血揮灑,只剩一個朦朧的人影在血雨中來回移動。
如此霸道而可怕的劍法讓克裡夫震撼不已,自己手下引以為傲的騎士,在這個怪人面前居然像小孩般,沒有一點還手之力。
驟然間,密集的血雨一分為二,神情猙獰的依格烈像魔神般一步跨出,舉劍向克裡夫砍來。
「格魯!」急切間,斐利諾大叫一聲。
兩人後面那輛一直沒有動靜的馬車轟然爆裂,一個巨大的人影飛躍而出。跟著就聽噹的一聲巨響,半空中爆出一團耀目的火花,同時依格烈踉蹌後退。
他的臉上露出錯愕之色,然而沒等依格烈回過神來,格魯悶哼一聲,跨步舉劍,由上而下又是一個標準的直劈。
格魯是何等巨力?這一下直接讓依格烈向後滑了出去。在他努力穩住身體時,格魯扭腰轉了半圈,借助腰力又是一記橫揮。
就算是依格烈也架不住格魯連續三次全力出手,在手中長劍碎裂的同時,依格烈炮彈般飛了出去,落地時身體一矮,竟然沒有摔倒。不過他的嘴巴和鼻子立刻鮮血狂湧,顯然已受了不輕的傷。
幾在同時,就聽一聲:「爆雷!」,魔法師巴菲斯特向依格烈一指,一道粗大的雷柱倏然從天而降,向他擊去。
對頭頂的雷柱恍若未見,蹲身於地的依格烈只是用瘋狂的眼睛死死盯著克裡夫。就在雷柱及身的剎那,一股無形的衝擊從他身體震盪而出,挾帶驚天動地之勢的雷柱竟然瞬間消散。
「鬥氣?這麼強?」巴菲斯特不能置信的道。
「呵呵呵呵…是你,一定是你。只有這樣的劍術,才能殺了我弟弟…」不知怎麼,受傷不輕的依格烈,卻指著格魯咯咯大笑起來。
依格烈口鼻流出的血把整個下巴和衣服胸領完全染紅,但他卻像瘋了一樣笑個不止,如此情景,配上他狀若瘋癲的樣子,實在非常詭異。
格魯沒有說話,只是面色凝重的緩緩展開巨劍。
「哈哈哈哈,找到了,終於被我找到了,弟弟,哥哥很快就可以給你報仇啦。」尖叫一聲,依格烈再吐出一口血,轉身跳入路旁的密林中。
而格魯,居然沒有去追。
「格魯,快追上去殺了他。」斐利諾連忙對他道。
格魯搖了搖頭:「我不能離…他強…劍不…好…」
克裡夫和斐利諾對看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裡的驚訝。他們很清楚格魯的厲害,這是第一次,他對一個對手做出「強」的評價。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男子,究竟強到何等地步?
然而比起這個,更讓兩人在意的是,他為什麼一口咬定莫蘭特的死和克裡夫有關?
「難道事情洩漏了?」克裡夫喃喃自語。
斐利諾搖頭道:「很難說,從那傢伙剛才的幾句話來看,他也只是猜測,否則弗裡敦早就全力以赴找我們報仇了。就算他再強,也只是一個人,對付起來應該不會太難。」
這時斐利諾還不知道,這個因為索爾情急下大肆栽贓而跑來的男子,以後會給克裡夫帶來怎樣難以想像的大麻煩。
「領主大人,這裡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快走吧。」斐利諾道。
「斐利諾,通知死靈法師公會,讓他們進攻洛維爾,最好把那裡變成焦土。」突然,克裡夫沒頭沒腦的冒出這句話。
斐利諾聞言大驚:「什麼!?領主大人,請您三思,這樣做就算能讓洛維爾變成無主之地,我們也很難把它弄到手,因為實在太引人注目了,說不定連國王都會插手。還是依照原來的計劃,一步步的…」
克裡夫堅定的搖了搖頭:「不,這些天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們沒有弄垮索爾,他的實力反而在一步步增強,這次討得國王歡心,再拖下去,我們會更難成功。加上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傢伙,雖然不知他是怎麼得知莫蘭特那件事的,但如果傳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加快動作!」
「但是…」斐利諾還想勸說。
「不用再說,就這麼決定了!」克裡夫粗暴的打斷他。
看著克裡夫轉身登上馬車的背影,斐利諾暗歎一聲:「索爾,索爾,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竟能讓克裡夫先生如此失態…」
「啊…啊啾!」同一時刻,王都城門前,索爾打了個噴嚏。
「?」他揉揉鼻子,四下張望,難道有人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領主大人,出發了。」不遠處,潔西卡向他招手。
「來啦。」索爾應了一聲。
最後再回頭看了宏偉的杜斯克城門一眼,索爾想起從洛維爾出發直到現在,所經歷的那許許多多的事,真有種做夢般的感覺。
跟著他調轉翼馬,迅速向等著他的潔西卡,奇普和克雷斯跑去。
洛維爾,哦,洛維爾,我終於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