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儘管索爾千般不願,但一行五人的偵察小隊還是秘密離開洛維爾,向北山的龍穴進發。領地的警備托付給留守的奇普。
索爾也用幾塊肉的代價讓辛巴進入召喚戒指,哼哼,誰說不帶它去?我還要靠這傢伙保命咧。
經過大半天的長途跋涉,黃昏時分眾人終於到達北山龍穴對面的一處密林。躲在枝葉茂盛的樹後,索爾順著波奇指的方向望去。
對面山坡一塊突出的巨岩上,一個巨大的洞穴赫然在目。山洞很大,足有五六米高,黑幽幽的看不到裡面,洞穴前有一塊平台樣的岩石,四周稀疏的長著些雜草,一時還看不出異樣。
「您看,那塊岩石上有很多抓過的痕跡,就是龍留下的。」亞達低聲道。
索爾凝聚目力看去,也只能隱約看到岩石上一些巨大的天然裂縫。暗道不愧是玩弓箭的,目力真好。
看了半天也沒看到龍的蹤影,索爾有些不耐煩起來,正好肚子開始「打鼓」,他遂提議道:「我餓了,先吃飯吧。」
正專心致志觀察洞穴的潔西卡聞言怒視他一眼,那意思很明顯: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著吃?
就在這時,忽聽克雷斯低呼一聲:「注意,有情況。」
兩人趕緊轉頭望去,只見對面龍穴下的樹林內一陣奇異的響動,隨著兩棵大樹轟然倒塌,已有一大兩小三個灰影躍上龍穴前的石台。
那是三頭奇異的魔獸,最大的四足獸如同犀牛,它披著盔甲似的硬皮,表皮泛出金屬般的光澤,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巨獸頭顱較窄,一根彎月般的銀色長角高聳額頭,引人注目。
較小的那頭魔獸長得像狐狸,全身火紅,它的爪子很長,像人手那樣垂在身側。最奇異的是它靠雙足直立,兩隻腳像霸王龍那樣呈反關節狀態,腳掌竟包裹在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內。
最後一隻魔獸是一隻黃金色的鳥,它有蒼鷹那麼大,兩眼是青晶石般純淨的青色,即使隔了老遠也極是顯眼。這隻鳥飄浮在半空,如同帝王般顧盼生威,在它身周隱隱有絲絲電流纏繞
「我的天,那是三系頂級魔獸龍王犀,火邪和雷鷹,洛維爾周圍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魔獸!」潔西卡低聲驚呼。
按照冒險者公會《魔獸文書》所記,魔獸籠統的分為低級,中級以及高級三種等級,其中低級和中級魔獸比較常見,高級魔獸則只有在特定區域少量出產。
比起低中級魔獸,高級魔獸無論是智慧還是能力都遠遠超出,而它們的魔核,皮毛,骨骼等物更是彌足珍貴,是絕佳的魔法以及兵器材料。
當然相對的,高級魔獸更少見,也更難對付。洛維爾周圍兩條巨大的山脈,也僅僅確認有四種高級魔獸的存在,其中只有兩種被獵殺過,那還是在冒險者公會組織的集體獵殺行動中捕殺的,每次均有數十名魔獸獵人身亡。
然而相比高級魔獸,還有更加神秘的魔獸存在,那就是傳說中的頂級魔獸。這些魔獸神秘異常,無不居住在人跡罕至之處,幾乎從不在人前露面。關於它們,只在數百年前一位署名的神秘旅行者留下的《泛大陸遊記》一書中有圖鑒和記載。
雖然《泛大陸遊記》這本書人盡皆知,但這幾百年來針對頂級魔獸的目擊報告不過百多起,獵殺的也僅僅十餘隻而已,而且其魔核和皮毛製作的魔法物品無不是各國王室的珍藏。因此比起它們,龍反而算是比較常見的了。
然而讓幾人吃驚的是,洛維爾的山裡居然也藏著頂級魔獸,而且一出來就是三頭之多。龍王犀是地系,一身硬皮幾乎難以受到任何傷害;火邪則是火系,據說能發出地獄的黑色火焰;雷鷹則是氣系,能夠召喚閃電。
三頭魔獸聚在龍穴前,衝著洞內不斷威脅嘶吼,雷鷹更張開雙翅,渾身羽毛倒豎,不斷有雷電從它身周射出,把地面擊得石屑亂飛。
克雷斯不禁奇怪的道:「它們在幹什麼?」
亞達噓的一聲道:「小心,有東西出來了。」
一團隱隱的藍影在洞內閃動幾下,跟著一頭龐然巨獸緩緩步出。看到它的一瞬間,索爾只感腦中嗡的一下,霎時只覺有如身在夢境般不真實起來。
儘管前生已在無數書籍遊戲裡看到過龍的造型,但今天,這一刻它實實在在的出現在索爾面前,仍讓他震驚不已。
這是一頭藍龍,從頭至尾約有七八米長,足底到頭頂足足有四米,渾身覆蓋著藍寶石般美麗的鱗片。它有力的尾巴盤曲在身後,微微左右甩動著,帶勾爪的雙翅緊貼身側,可以想像雙翼一旦展開,將是何等壯觀的情景。
藍龍傲然立在洞口,威嚴的面孔帶著一股天生的王者氣息。它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三頭頂級魔獸,修長的脖頸和它粗壯的身體形成一個絕佳的角度,僅僅是一個隨意的擺動,也顯出無比的優雅意味。
看到藍龍出現,三頭魔獸的嘶叫更加激烈。不知那吼叫中包含了什麼意思,剛才還靜靜而立的藍龍,瞬間就暴怒起來。
它巨大的身體下伏,渾身肌肉聳動,令藍龍看起來陡然增大不少。將脖頸放低,藍龍憤怒得噴吐著鼻息,在空氣中爆起一團團電火花。猛然間,它張嘴向三頭魔獸發出一陣高亢的龍吟,即使隔得老遠,這邊索爾等人也痛苦的捂著耳朵。
「天啊,這就是龍威嗎?」抱成一團瑟瑟發抖的索爾痛苦的想到。
這時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感受到定居這裡的藍龍的威脅,藏在山脈深處的三頭頂級魔獸聯袂前來,意圖將龍趕走。然而成年龍族豈是那麼好相與?一「吼」不合之下,雙方終於破臉。
這時龍穴前的戰鬥已經展開,四頭惡獸頃刻絞在一起,戰鬥一開始就進入最激烈的階段。烈火閃電混合著四獸的狂叫,宛如一道颶風飆散開來,龍穴前那塊巨大的石台瞬間就被刮去一層。左近山野裡一陣驚恐的獸吼鳥鳴,無數生物害怕得向四方逃難。
龍王犀埋頭猛衝,頭頂尖角狠狠撞在藍龍左腿處,龐大的身軀加上衝力,藍龍哀鳴一聲,硬生生被龍王犀頂得歪倒在地。但在倒地同時,藍龍粗大的龍尾狠狠一擺,將龍王犀抽飛開去,龍王犀巨大的身體擂木般滾下懸崖,壓斷無數巨木。
這時火邪兩爪虛按身前,「嘰」的發出聲尖叫,一團粗若立柱,完全呈黑色的詭異火柱離體而出向藍龍擊去,正是傳說連精金密銀也可以融化的地獄之火。
藍龍這時還沒爬起,被火柱正面擊中,剎時就被籠罩在黑色的烈焰中。同時雷鷹已高飛上天,隨著它仰頭鳴叫,一股股兒臂粗的閃電憑空落下,把洞前石台砸出一個個大坑。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突然從黑火中擊出,把火邪打得縮成一團。同時就聽呼的一聲風嘯,展開雙翅的藍龍就如起飛的B-52戰鬥機,破開火焰扶搖直上,向半空的雷鷹衝去。它方纔所處的地方已被黑火燒融出一個直徑十餘米的可怕大坑,坑中岩石成了深黑色的半流質液體。
見藍龍襲來,雷鷹大為驚恐,它全身羽毛倒豎,口中一團青色的凝練雷光越聚越大。當藍龍衝至雷鷹下方數米時,那團青雷暴射而出。
轟!就如在半空炸開千噸炸藥,巨大的轟鳴震得四下山野顫抖不止,索爾幾人更是拚命摀住耳朵。被雷球正面擊中的藍龍如斷線風箏般墜落而下,狠狠摔在石台之上。噴出雷球,雷鷹似乎已精疲力竭,它軟弱的哀鳴幾聲,竟然無法再飛在空中,也搖搖擺擺的落了下來。
這時本該被青雷打得不能動彈的藍龍搖晃幾下,竟然又爬了起來,張口向下墜的雷鷹咬去。眼看雷鷹就要喪命龍口,藍龍下方的岩石微微一聳,龍王犀已跳了出來,一口咬住藍龍較細的小腿骨把它拖倒在地。
龍王犀一身硬皮堅固無比,雖然挨了龍尾一擊抽擊也渾然無事。藍龍被它咬住,憤怒的叫了一聲,突然也轉頭咬住龍王犀的脖子。
龍王犀自持皮硬,毫不在乎的讓龍咬上。就聽嘎吧一聲裂響,卻是藍龍的小腿骨已被咬斷。就見藍龍雙眼猛然一睜,雙翅展開將四周拍得飛砂走石,似乎要以此來緩解劇痛。
就在這時,龍王犀突然鬆口痛苦的嘶吼起來,難道藍龍的牙齒已經鋒利到穿透它的皮甲?當然不可能,除了同為頂級魔獸的鐮狼的爪牙,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傷到龍王犀分毫,如果仔細看過去就能發現,從龍王犀脖子被藍龍咬住的地方起,好像有一圈看不見的繩索正慢慢收緊。
卻是藍龍見無法傷到龍王犀,竟然用氣系魔法箍住它的脖子,意圖把它憋死。要知道龍王犀表皮堅硬,頸上肌肉更是極其有力,能用氣圈勒入它的硬皮直接掐斷氣管,這需要何等強大的魔力。
感受到生命正一點點流逝,龍王犀慌張起來,它一邊張嘴拚命吸氣,一邊瘋狂的扭動著龐大的身體。然而藍龍死死壓在它的身上,龍王犀只能徒勞的把身下的岩石踢得滿天亂飛,大如磨盤的石塊砸入下方的密林,發出一聲聲轟然巨響。
這邊五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四獸間的搏鬥,以及周圍完全被改變了的地形,無不頭皮發麻。只有親眼看到才能體會那種無疑倫比的力量所帶來的恐怖,那是人類力量難以企及的層次,四獸任何一個出去,都可以輕易毀滅一座城鎮。
也正因此,獨鬥三頭頂級魔獸的藍龍尤顯厲害。
片刻,龍王犀的掙扎越來越微弱,被藍龍閃電擊中的火邪爬了起來,張口對著藍龍再次噴出一道黑色的火柱。
藍龍專心壓制龍王犀,無法避開,乾脆張開一側的翅膀,如同塊盾牌般護住自己。火柱轟的一聲撞上龍翼。隨即附著於上熊熊燃燒起來,片刻一張肉膜豐富的翅膀已被燒得只剩骨架,黑色的骨頭惡形惡狀的掛在藍龍一側身體上,看起來極為可怕。
藍龍痛苦的沖火邪叫了一聲,似乎在說我一會兒再收拾你。這時雷鷹也飛了過來,這次它沒有用落雷,而是渾身裹著一團青色的電流,如同對地導彈般向藍龍直衝而下。
一團辟啪作響的青光電射而至,瞬間撞上藍龍頭部。藍龍和龍王犀頃刻就被裹在可怕的電流內,兩獸身下厚實的岩石竟硬生生裂開幾道深不見底的裂縫!
這已是魔力大損下雷鷹的最後一擊,然而電網內的藍龍雖然痛苦,卻仍死死咬住龍王犀的脖子不放。
雷鷹不知道的是,它剛才在半空那擊驚天動地的青雷,換了藍龍外任何一種龍,就算不被電死,也會渾身麻痺動彈不得,然而藍龍卻是唯一的例外。
龍根據各自的龍息不同擁有特定的屬性,比如藍龍的龍息是雷電,因此雷鷹的青雷對它的傷害就會減輕很多。其他比如黑龍的龍息是酸液,紅龍是火焰,白龍是冰凍等等,都對應了各自的屬性。成年的龍對四系魔法均有著極好的抗性,特定的屬性只是讓它們更難被那一系的魔法傷害。
因此在三頭魔獸中,反而是雷鷹對藍龍的傷害最小。勉力抗住雷電的傷害,藍龍前爪一探,已把雷鷹抓在爪中。明白已無活路的雷鷹奮起最後的魔力,對準藍龍左眼噴出最後一口閃電。
藍龍巨大的身體猛的抖動一下,猝不及防下左眼的眼球被灼傷,一股鮮血順著面頰滴落地面。藍龍剩下的眼睛裡爆發出狂怒之色,它四根足趾狠狠一捏,已將雷鷹肚腹洞穿,隨即一把扔到旁邊。
而在雷鷹喪命的同時,龍王犀四肢拚命掙動一下,緊繃的身體緩緩放鬆,已被窒息而死。
這時的藍龍已渾身帶傷,一隻腳折斷,左眼灼傷,一邊翅膀也只剩一副骨架,全身都是黑火灼燒的傷痕,大片鱗片脫落,露出裡面被燒得焦黑一片的肌肉,它精疲力竭,狼狽非常。
三頭魔獸只剩下火邪,看著緊逼過來的藍龍,它一步步退到石台邊緣。隨著藍龍最後一聲威脅性的吼叫,火邪尖叫一聲,渾身的毛倒豎而起,就那麼四肢著地趴在地上,同時一股火焰呈螺旋狀在它身周環繞而起。
霎時間一股無邊的灼熱充斥四周山野,靠近石台的樹木枝葉紛紛焦黑捲曲,地面的岩石也受不了這股高熱,發出開裂的聲響。就連藏在這邊的索爾等人也感到一股隱隱的熱浪,足見溫度有多高。
藍龍還是從容不迫的步步逼近,火邪的尖叫越來越高亢,突然間它體外的火焰猛的向內一收,瞬間爆發開來。轉眼間一團火焰組成的紅雲已經籠罩整座石台,形成一個方圓百米的可怕火場,四下飆散的火流在林中燃起處處火頭,濃煙滾滾升騰。
索爾等無不緊張的注視著火焰中心,希望在第一時間看到這場爭鬥的結果。約三個呼吸的時間,遮天蔽日的火焰如同它出現時那樣突兀的消散無蹤,他們終於看到台上情景。
不過片刻,整個石台已被燒得焦黑一片,近百米範圍內不見一根草,外圍的樹林還在燃燒著。藍龍傲然而立,嘴裡叼著已經斷氣的火邪。
果然,就算是三頭頂級魔獸也不是強大的龍的對手,儘管藍龍也付出了重傷的慘重代價。一擺頭把火邪的屍體丟到一旁,藍龍痛苦的叫了幾聲,又勉強發出幾個水系魔法把樹林裡的火滅了。
做完這一切,藍龍無力的爬伏在地喘息著,索爾倒是想它就這麼一命嗚呼,可惜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休息片刻,藍龍為自己施了一個漂浮術,連地上三頭魔獸的屍體也不管,就那麼搖搖擺擺的向遠處飛去。
看著藍龍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山那頭,五人半晌無語。好半天,克雷斯才艱難的道:「領主大人,我覺得我們做任何事都是徒勞的。」
索爾明白他的意思,在見識過藍龍驚天動地的威勢以後,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這傢伙不是任何人力所能應付的。
索爾苦笑一聲:「回去吧,祈禱它最好傷重死掉,否則洛維爾就完了。」
這次潔西卡沒有反駁他,顯然連她也感到了絕望。就在幾人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索爾突然看到一團金黃色的東西一閃。
「咦,那是什麼?」他指著對面石台上那點閃光問道。
亞達凝目看了片刻:「好像是雷鷹的魔核,從它的屍體裡滾了出來。」
高等級的魔獸,隨著時間的積累,都會在體內自然形成一種叫魔核的晶體。魔核就相當於人的氣海,是魔獸的魔力來源,因此越是高級的魔獸,其魔核就越珍貴。像這三頭頂級魔獸,平時連見一面都不太可能,其魔核的寶貴程度自然不言而喻,恐怕任何一個流入外面都會引起瘋狂的爭奪。
說其價值連城都是輕的,放在識貨的魔法師或者最高級的鍛造師面前,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換。
突然間,一個瘋狂的念頭閃過索爾的腦海,他一把拉住潔西卡:「等等,我有辦法了。」
「什麼?」潔西卡一時沒反應過來。
「沒時間解釋了,先去把那三頭魔獸的魔核拿到再說。」索爾說著舉起指上的戒指,喚出獅鷲獸。
潔西卡愣了一下,隨即怒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這些東西,它們又不能挽救洛維爾。」
「就是要靠它們對付這頭龍。」索爾懶得跟她解釋,拉上潔西卡就爬到辛巴的背上。
有潔西卡坐上來,辛巴老實多了,沒有做出把主人顛下來的舉動。在索爾的命令下,它載著兩人向對面的石台飛去。
呆呆的看著離去的獅鷲獸,克雷斯愕然道:「領主大人在幹嘛?」
波奇聳聳肩:「誰知道,也許嚇瘋了也說不定。」
降落到石台上,索爾立刻跑向雷鷹的屍體,把那顆金色的魔核抓起。潔西卡皺眉道:「你究竟在想些什麼?我知道它們是稀世珍寶,但對我們毫無用處。快走吧,等龍回來就糟糕了。」
索爾沒有理她,又跑到龍王犀的屍體前,把整個手伸入它的嘴裡摸索著,頭也不回的道:「快來幫我,把火邪的魔核找出來。」
潔西卡仍沒有動,他不由厲聲道:「現在沒時間解釋,相信我!」
從沒見過索爾這個樣子,潔西卡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上前。沒多久,兩人分別從魔獸體內得到一顆火紅和土黃色的魔核。
把魔核揣進懷裡,索爾遺憾的看了三獸的屍體一眼。真浪費啊,如果能把它們的屍體運出去,任何一個部分都是最頂級的魔法材料。可惜一沒時間,二也怕屍體不見引起藍龍的警覺,唯有作罷。
就在這時,索爾突然對龍的洞穴產生了強烈的興趣,他很想看看傳說中的龍住的地方究竟是什麼模樣。
於是不顧招呼他離開的潔西卡,索爾走到洞口探頭探腦的望進去。他不敢走入,雖然明知藍龍已經離開,但誰知道裡頭還有什麼,也許還藏著它的姘頭也不一定。
龍穴很深,看了半天也不得要領,實在忍不住好奇心,索爾撿起洞旁一根還在燃燒的樹枝,藉著火光走進幾步。
那一刻,他呼吸頓止。
只見寬闊幽深的洞穴內,在微弱的火光輝映下,到處是閃閃的金黃色。那不是別的,正是堆滿洞穴的黃金,寶石,以及無數叫不出名字的寶物。
索爾敢打賭,自己這輩子,連同上輩子見過的寶貝加起來,也不及洞裡的百分之一。整個山洞幾乎被金子堆滿,如同潮水一般的寶石鋪得滿地都是,在火光下閃閃發光。直到這時索爾才想起關於龍的另一個著名的傳言,它們都是財寶的看守者,每一頭龍都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
我的媽呀,看來傳言一點沒錯。心醉神迷之下,索爾忍不住向洞內走去。
潔西卡大為不解,索爾先是呆子般站在洞口,然後又向著魔一樣向裡面走去,對她的呼喚充耳不聞。她焦急的看了天邊一眼,誰知道藍龍什麼時候回來,無奈下唯有跟著進去。
「你在幹什麼,還不快走開…」潔西卡一把拉住索爾急道,突然間她聲音一頓,整個人也呆了起來:「天啊…」
索爾突然把火把交給潔西卡,自己則向洞的深處走去。
一下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潔西卡大驚失色:「你在幹什麼?」
索爾有些失魂落魄的道:「當然是把它們運出去,今後就再也不缺錢了。」
焦急的看了洞口一眼,潔西卡一咬牙,上前扼住索爾的脖子就把他往洞外拖:「你瘋了?這麼多財寶我們根本帶不走,如果龍回來就死定了。」
索爾猶自不甘心:「潔西卡,住手,好歹讓我試試吧。要不帶走一半也行…三分之一…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嗚嗚嗚,至少讓我拿塊寶石做紀念…」
可惜他根本不是潔西卡的對手,說話間已被拖到洞外。一把將索爾扔在辛巴背上,潔西卡跟著跨了上去,隨後辛巴高興得尖鳴一聲,展翅飛起。
橫趴在獅鷲背上,索爾就像《魔戒》裡的咕嚕那樣,衝著逐漸遠去的龍穴無助的伸出手。
半空傳來他殺豬般的哀嚎:「我的黃金,我的鑽石,我的…寶貝…」
「閉嘴,你這個財迷心竅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