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此次進犯,是因為時近冬季,準備搶一些糧食來過冬。
往年匈奴軍得些好處,就會回頭。
長安剛剛平定,我不可能派出太多的軍隊援助李傕。
我們幾番商量,決定抽調一萬騎兵,由我親自率領,去往安定。
長安由紀靈和陳宮坐鎮守衛。
臨近出發時分,我抽空去拜謝問道人。
能說動張魯退兵是問道人給我出的主意,我應該謝謝他。
我還有私心,想他幫我看看援助安定的結果。
我發覺自己越來越迷信,從心底開始相信問道人,對他產生了依賴。
到了問道人的道場,我被請入後堂。
入目景象讓我分外驚訝。
同樣是上次我來的後堂,如今面目全非。
牆壁斑駁,門窗破裂,地面凹凸不平。
這裡像是被風暴席捲過一樣,慘不忍睹。
我納悶的等著問道人,想問他這裡發生了什麼。
問道人出現在我面前,形象令人忍俊不禁。
原先盤在頭頂的髮髻已經散開,半邊頭頂沒有了頭髮。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看行動,腿腳還有些跛。
我小心的問他,怎會如此?
問道人氣狠狠的看著我,說是我幹的好事。
我一頭霧水,不明所以,這段時間我忙著平定長安,再沒來過道場,怎麼會是我幹的好事。
問道人問我,是不是我讓張魯來的長安。
我點頭,難道是張魯?
問道人說,張魯和他分處兩教,教義多有不同,張魯對太平道在長安廣為傳播早有不滿,這次到了城內就是和他來比拚教義。
兩人話不投機,最後動起手來。
張魯的實力絕對強,問道人吃了大虧。
幸好最後張魯收手,沒有徹底將他滅絕。
問道人怪我讓張魯進入長安城,才發生如此之事。
這能怪到我嗎?以張魯的實力,去何處不是輕而易舉?
問道人搖頭,稱我有所不知,他們和張魯之間有些限制,不能輕易打破,否則會引起整個世界的變動。
而我屬於不受限制之列,我的行為可以左右他們的限制,我的一句話比整個世界的規則還要管用。
真的嗎?我充滿狐疑,我有如此大的能力?
問道人不再與我糾纏此事,他問我所為何來。
我發自肺腑,衷心的感謝問道人的幫助,然後婉轉道出,匈奴大軍進犯的消息。
問道人納悶,匈奴出兵干他何事,他一個教派負責人,與匈奴也沒什麼瓜葛。
我為之氣結,問道人故意發洩不滿之氣,明著裝糊塗。
為了不至於空手而回,我低聲下氣,請他給我出主意。
大丈夫能屈能伸,想要在三國有所作為,該低頭時就低頭。
問道人看我還算有誠意,這才不再計較。
他給我出了個以退為進的計策。
他說,匈奴乃遊牧民族,習慣四處遷徙,占不得城池,我們放一座空城給他們,用不了多久,他們自然就呆不下去了。
我心頭豁然開朗,我怎麼就沒有想到。
我一心想著要如何與匈奴大軍決戰,就沒有想到要避其鋒芒。
有了問道人的指點,我信心滿滿,有我從現代電影中學習到的經驗,對付匈奴蠻人輕鬆之極。
我們現代電影,《地道戰》,《地雷戰》,不就是避敵鋒芒,削弱敵人,打擊敵人的經典嗎?
何況還有我們在抗戰時期,曾施行過的堅壁清野的絕招,哪怕匈奴騎兵強大,只要餓他們幾天,猛虎也得變病貓。
辭別了問道人,我率軍出發了。
李傕在安定有總數四萬的騎兵,加上我率領的一萬騎兵,總計也有五萬之數。
到達安定,李傕見我只帶來了一萬騎兵,非常不滿。
他問我,是否有心借匈奴人的手,消滅他這個隱患。
我笑他短視,我是那種驅虎吞狼的無知之輩嗎?
李傕氣惱的說我就是。
我不理他,只問他是否想讓匈奴大軍無功而返。
李傕答,當然想。
我又問他,是否信得過我。
他說信不過,可是他沒有辦法,只能聽聽我有什麼建議。
我說出了以退為進的建議。
李傕詫異,這種辦法是邊塞民眾通常所用的方法,每當匈奴軍隊進犯的時候,普通民眾就舉家逃離,避往他處,等匈奴撤軍,他們再回來。
可從來沒有正規軍,主動撤離過,沒有哪支軍隊,一仗不打就放棄抵抗。
我問他,若是和匈奴大軍對決,有幾分勝算?
李傕回答,一分也無。
多年來,每當匈奴入侵,他們就依靠邊塞城牆,進行抵禦,一般十負一勝。
如今李傕軍隊不整,士氣不振,當然是必輸無疑。
我說,明知戰必是輸,何必要硬抗呢,還是聽我的,準備撤離為上。反正匈奴大軍要是長驅直入,最先遭殃的也是長安。
李傕看我說的在理,決定嘗試一下,反正他是看不到取勝的希望,不如相信我一次,也許這正是對付匈奴大軍的好方法。
安定小城,除去軍隊,百姓並沒有多少。
李傕發起動員令,讓各家各戶收拾所有能帶走的東西撤離,他們拿不了的東西,軍隊可以負責帶走。
也怪李傕,平時搜刮百姓成了習慣,百姓一聽要走,收拾所有值錢的東西隨身攜帶,帶不走的重型器物,不是破壞,就是埋藏地下,總之不能交給李傕軍隊。
城內百姓撤離,我們組織城外周邊的百姓帶走一切,帶不走的就一把火燒掉。
安定周圍真正做到了一無所有。
我們組織百姓撤往長安,有不願意去的,也可以躲在山林。
安定除了我們軍隊,已經成為一座空城。
我讓李傕安排軍隊在城邊周圍遍挖陷阱,毀壞道路,設置路障。
匈奴想輕鬆到來可沒那麼容易。
大軍閒著也是閒著,趁匈奴軍隊到來以前,先挖好火坑,再等敵人來跳。
做好了前期準備,我們就要和匈奴大軍打一場有史以來另類的戰爭,一場對後世影響甚遠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