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桿頭,我帶著兩名軍隊中的將官回到了聯軍駐營之處。
本來安排由我潛入敵營,刺探敵情,然後發出信號,讓段煨帶軍偷營。
段煨左等右等,熬了一個通宵也沒等到我的信號。
他還在心裡打突,琢磨我是不是被敵軍發現,被亂箭射死了呢,那樣聯軍少了主心骨,怕是要立馬解散了。
我把郭汜身死,軍隊歸順我方的好消息告訴了他。
段煨驚訝的張大嘴,說不出話來。
我把軍隊的兩名將官介紹給他。
他左看右看,還是不相信。
怎麼我出去一個晚上就把敵人的軍隊接管了呢?
我讓傳令兵將消息通報全軍。
不一會,聯軍的大小將官都聚集到大帳來。
他們面帶驚喜的表情,過來確認消息。
我笑著告訴他們消息千真萬確。
所有人都欣喜異常。
開心,高興,激動。
眾人奔走相告,軍營成了歡樂的海洋。
誰能想到,長期以來壓搾他們,欺負他們,威脅他們的郭汜大軍,就這麼輕易的投降了。
我拉著僵硬的段煨,研究我們下一步的行動。
目前緊要的問題不是去找李傕的麻煩。
而是要穩定我們的勝利果實。
聯軍目前的軍糧來源,一部分是我軍從洛陽帶來,留下來的,還有一部分是加入聯軍的隊伍帶來的。
這些軍糧都不是很多,僅能維持聯軍不足一個月的需求。
現在來自郭汜大軍的軍糧也支撐不了多少時日。
我們急切的需要從宛城調派糧食。
我派衛兵騎快馬去宛城找陳宮籌措軍糧。
要求陳宮盡快將留在宛城的重型武器,下圓谷戰場繳獲的多餘的武器裝備等等變賣換取糧食,軍餉。
告訴他,艱難時刻,不要心疼,要捨得付出,不要可惜那些難得的重型武器。
這邊安排妥當,我又回到了郭汜軍隊的大營。
這回我需要進行詳細的整軍工作。
先熟悉原軍隊的大小將領,一一接見。
又將伍習的職位提升了兩級,以表揚他誅殺郭汜的正確行為。
再將軍隊的名稱改為「長安溫侯軍」,簡稱溫侯軍。
然後我率領軍隊和聯軍合兵一處。
下一步兩軍的目標就是長安城。
有了溫侯軍的加入,聯軍的軍力已經超過李傕的軍隊。
帶著平定長安地區,討伐李傕的目標,我們一路宣傳,到達了長安城。
長安城殘留的百姓敞開了城門歡迎我們聯軍的進駐。
進入長安城,一路所見,百姓喜極而泣,多年來他們備受李傕和郭汜的壓迫,簡直如同身處人間地獄。
現在終於迎來了光明的照耀。
溫侯軍的士兵深深的低下了頭,害怕被百姓認出來,曾經他們在長安城沒少幹壞事。
這就是轉變思想的魔力。
同樣的一支軍隊,在百姓眼裡是魔鬼和天使的區別。
曾經帶給百姓黑暗的地獄使者,現在成了帶來光明的正義之師。
士兵的思想也在轉變。
曾經自認是十惡不做,萬惡不赦的人間兇徒,現在自覺成為了救民眾於水深火熱中的大善之輩。
他們在懺悔,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而悔恨,為能得到救贖而感恩,他們從心底對原先的行為深惡痛絕,發誓從今往後再不干危害百姓的事。
其實士兵們並沒有錯,錯的是領軍的統帥。
有什麼樣的統帥,就有什麼樣的軍隊,士兵只是執行命令的機器。
即使心存善念的士兵,在命令面前,他也無法違背。
因為違背命令的結果就是死。
此時的長安城,民居空置大半,商業凋零,繁榮程度大不如前。
我們軍隊在城中舊軍營進行安營。
我和段煨,以及軍中的一些將領,騎馬去城中原先的皇城所在。
董卓火燒洛陽,帶著獻帝和朝廷百官,以及一百多萬百姓,遷都長安。
長安原本就是天下數一數二的繁華之城。
朝廷立都長安,大肆擴建,修築起了氣派非凡的皇城。
李傕和郭汜禍亂長安,將皇城中值錢的東西掠奪一空。
除了沒有搬走的柱子,沒有拆走的門,皇城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就這麼一個空殼,框架,在我眼裡已經是非常震撼。
北京的故宮我曾遊覽過多次,當時我就感歎皇威無上,極盡奢侈的程度。
可清皇城和眼前的皇城比起來,規模不及其的十分之一。
這還是董卓為了安置獻帝而隨意建造的。
秦始皇發動數十萬人修建萬里長城,修建阿房宮,規模之大史無前例。
他這種勞民傷財,壓搾人民,不顧人民死活,彰顯皇權無上的行為,深深影響了漢朝的統治者。
長安的皇城就是這種思想的具體體現。
我們到皇城的目的並不是遊覽,而是為舉行新官府成立的活動做準備。
李傕和郭汜的軍隊撤離以後,城裡就成了無官府管理的空白狀態。
我們要恢復長安城的管理體制,使長安城重新成為長安地區的管理中心。
我們打著漢室朝廷軍隊的旗號,要對長安行使建設治理的權利。
我們要擴大影響,讓長安地區的所有民眾都認同我們軍隊的合法性。
這樣我們就能達到孤立李傕軍隊的目的。
在管理長安的問題上,我非常大度的讓段煨決定。
段煨想獨攬長安大權,可他是有苦說不出。
本來他一直不讓我插手聯軍的具體事務,就是想將我的影響力降到最低。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我去郭汜的軍營轉了個圈,就把軍隊給接收了。
他也想把這支剛剛無主的軍隊收為己有,但他什麼好處都拿不出來,誰也不會傻傻的跟著他。
我的實力一下超過了整個聯軍,大家在很多時候都開始偏向於聽從我的意見。
我在聯軍中的領導地位益顯。
進入長安城,要明確的建立官府機制了,長安的領導權問題也就擺上了檯面。
段煨一沒糧,二沒錢,軍隊的實力還比不上我,眾人擺明了不會支持他。
即使讓他掌握長安的領導權,不用說我率軍撤回洛陽,李傕馬上就會滅了他,就說我不提供糧草,他在長安城也呆不了多長時間。
段煨左思右想,還是推舉我為長安地區的最高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