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淒然,他心裡充滿了決絕。
他的氣勢同樣越來越強,在他的「鬼神戟法」中,最後有一破天裂地的殺招,是與敵偕忘,同歸於盡的狠招,只是他並不準備使出來。
他不能與張繡同歸於盡,那樣呂布就更不可能放過他這些兄弟了。
他已經準備好了迎接即將到來的死亡,能掩護主公撤退,增加主公安全,還能留下兄弟們的性命,他已經沒有遺憾了。
想到此處,他了無生念,手中鐵戟垂下,閉上了雙眼,準備引頸就戮了。
對面的張繡氣勢狂漲,他已經感到一桿長槍穿越時空,奔他的身前而來。
就在殺氣已經貼到他的臉上的時候,一切突然停止了。
整個世界一片寧靜,彷彿風停止了吹動,陽光停止了照耀,時間停止了轉動。
他緩緩的睜開眼,張繡手持長槍保持著一往無前的姿勢,槍尖離他不到一米遠。
就在一片寧靜當中,從張繡的嘴角慢慢滲出一股鮮血。
不能殺敵,就只能傷己,這個武學常識他還是懂的。
他驚異的望著張繡,這是一場敵對雙方的決鬥,雖然無關勝負,但在決鬥中殺死敵人也是正常的事。
為了不殺他,而使自己受內傷,這怎麼可能?
他從心底開始對張繡肅然起敬,真是條漢子,不管將來如何,這個兄弟他交定了,他欠了張繡一條命。
四周的寧靜開始恢復正常,他身後的所有兄弟都含著敬佩的目光,注視著敵人這個將軍。
我慌忙上前,扶了張繡回到隊伍中,細心的問了半天,然後安排近衛看護照顧。
我問典韋是否繼續。
第二場也作和論處,還有一場。
經過剛才從死到生心態的轉變,他忽然看開了,有些事情並沒有對與錯,只因形勢如此,造物弄人。
他灑脫一笑,示意我可以繼續。
最後一場是我親自出場,手中提著一柄黑色的厚背鋼刀,要用刀法來會會他的鬼神戟法。
比鬥開始,我站在原地,沒有太大的動作,只是保持著一個特別的姿勢。
這個姿勢有說不出的詭異,乍看沒有任何防備,可無論從哪個角度,都使他無法進攻,好像只要他上前,就會送到刀尖上似的。
我的刀上開始透露一股黃芒,越來越盛,同時氣勢緩緩移動。
天地為之攪動,時空為之操縱,所有的一切都隨著氣勢的移動改變了。
典韋已經無法移動自己的身體,所有的動作都沒法使出來。
這是什麼樣的招式,這是什麼樣的武功,是他無法理解的。
當我將刀舉過頭頂,保持下劈的姿勢,在他的眼裡,只剩下一把刀。
「迎風一刀斬」當我緩緩說出這每一個字的時候,氣勢也在一級一級的增強。
最後的氣勢可以媲美盤古開天闢地之威。
典韋鬆開了手中的雙戟,實力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還比什麼?
我在他心裡留下了一個神話般的形象。
送走了典韋和他的八百個跟班,我和張繡,張遼率領軍隊往回走。
張繡臉色蒼白,剛才我不好責問他,現在我帶著好奇問他怎麼會不小心,失手受了內傷。
張繡後怕的說,當時他進入了超武學巔峰狀態,根本就不由自主,要不是典韋最後放棄了抵抗,說不定就會鑄成大錯。
我好言勸慰著他,心說幸好老天沒有固執的不肯改變歷史,留了典韋一命。
對典韋我也是機關算盡。先拿話穩住他,打消了他一心求死的意願,再讓實力大進的張遼和他對拼,消磨他的銳氣,然後讓張繡將他迫的生念全無,最後我上場在他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典韋在我一步步的安排下,將我不可戰勝的形象牢牢記在了心裡。
回到「下圓谷」的戰場,我集合了正在指揮士兵打掃戰場的高順,賈詡,和一直在暗處指揮情報營收集情報的陳宮,我們大家坐在一起,開一個臨時的戰後會議。
本次曹操十萬大軍,最後逃走者不過數千人。
傷亡在「下圓谷」火場中的佔了大半。據捕獲的戰俘交待,犧牲在大火中的不乏曹軍中重要的將領,其中更有曹昂這個曹操的寶貝兒子,曹安民那個最會溜鬚拍馬的曹操侄子。
了不得,我們都咋舌,這回和曹操的仇恨算是越結越深了。
至於夏侯淵等軍隊統帥級人物,在士兵用身軀阻擋大火的掩護下,衝出山谷,成為了我帶兵到達時,匆匆逃走的一員。
遺留在山谷中的武器裝備不計其數,還得等我軍慢慢搜集。
同時在陳宮情報營的刺探下,我們得到了藏在另一處山谷,曹軍來不及撤走的糧草。
這才是最重要的,可供十萬大軍堅持一個月的糧食啊。
我簡單的作了一個戰後總結,然後集合大軍準備出發。
我要和張遼,賈詡率領飛騎大軍,帶足糧食,直奔曹操許都境內,進行轉戰。
高順率領步戰大軍,也要即時啟程,直奔洛陽境內。
宛城由張繡和陳宮這個熟知曹操的我軍軍師共同坐鎮。
一切準備妥當,我率領飛騎大軍馬不停蹄的出發了。
剩下了張繡的軍隊慢慢打掃戰場。
我們如此安排就是不想曹操回過神來,緩出手來。
趁熱要打鐵,曹操損失了十萬大軍,可他在兗州還能聚集更多的部隊。
我們要趁曹軍剛剛大敗,無力阻擋我軍之時,攪亂許都的形勢,圖謀洛陽的門戶。
虎牢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