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踢開宿舍大門,我大吼一聲「打劫,男的在左,女的在右,人妖站中間。」然後開始幻想這群牲口的狼狽相,平時這個時候他們都還在睡覺呢。
門一開,就看見老二他們個個拿著一學期也沒拿幾回淨當擺設的書包,我看了看外邊「太陽沒從西邊出來啊?」又跑上前去摸了下老二的頭:「你們沒發燒吧?」
「你才有病呢?」老三立即反擊我。
「靠,你們幾個沒良心的,看見我回來也不熱情歡迎一下,看你們那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死了老媽呢?」我說。
「少來,這段時間你到外邊花天酒地,風流快活了,有想到咱哥幾個在這受苦嗎?」老四鄙視的看著我。
「誰說我不想念你們了,看!」我拿出了藏在身後從長安買回來的土特產。
「哇!老大,我愛你。」老三一個飛身就撲了過來。我閃!
「等等先,先把你們今天為什麼這麼反常的原因告訴我。」
「不是吧,老大,你是真不記得還是假裝不知道啊。」老二一邊翻看著我帶來的特產一邊說。
「明天就要期中考試了,你不知道?」老四說。
「靠,就個期中考試緊張個屁啊。」我滿不在乎的說。
「問題是我們的校長大大說了,這次考試後將會搞一次郊遊,全年級分數線低過三百名的全部沒份。」老四說道。
就個郊遊而已,看把你們期盼的,真沒志氣,但我也翻出這學期的閉卷科目:政治、英語、高數、歷史……靠!加起來怎麼也有兩千頁,NND也就說一天要看100頁。搖頭晃腦掐指一算還難不倒本天才,於是開吹:「就這麼點東西也要你們興師動眾的?」
「切~」話剛說完換來一陣噓聲:「少在這兒牛,有本事你別去教室看!」老二一句話把我給噎住。
「等等我,咱們一起去。」我趕忙翻開櫃子拿出書,立刻換來無數嘲笑。
我忍!
「你看前排的那個小妹妹,多水靈。」老三四處逡巡後又開始發騷。他枯坐一個小時書還是翻在緒論的第一頁。
「你能不能不提妹妹?」老四不滿的咕噥一聲,還是抬起頭朝前面瞟了瞟,然後眾人依次抬頭。
也許覺得後背被我們灼熱的眼光燒著了?小妹妹有點心虛虛的回頭看看。暈~那模樣立刻讓人想到唐伯虎與點秋香裡的美女——就少了一撇鬍子……
「看書,看書!」我說到,嗎的,差點就被嚇死。
遂又陷入寂靜中。
「這道題怎麼寫的?」老三拿著高數問老二。
「我看看。」老二搖頭晃腦了半天,把書一仍「不會!」
靠!老三嘀咕一聲又轉身問這邊的老四。
「不知道。」老四更乾脆「四川話我聽不懂。」
「老大?」老三又把書塞給我。
我看了看那些令人眼暈的符號,迷茫了半天,最後說道「忘了。」
「嗎的!」老三最後發洩了一下,打消了問其他人的念頭。
「你在看啥呢?」老二問了一聲。
「想M三長歎一聲。
「有啥好想的?」老二不屑的撇撇嘴「想想我好了!」
「你別噁心我好不好,這幾天我胃口本來就不好!」老三立刻被老二的話拉回現實「我是想如果現在旁邊坐著一個MM,題就不那麼難了。」說著老三又歎了口氣。
「說得也是。」眾人停下毫無寸進的筆,一副深有同感狀。
「好消息,好消息!」班裡的大嘴巴劉立寧跑進來喊道「政治科的尚老頭兒在專業教室解答學生提問呢現在。快去,說不定能套點題!」
眾人一溜煙奔赴專業大樓。
到了教室尚老頭兒正在解說重點,下面黑壓壓坐了一片,人手一書。仔細一瞅沒幾個平時上課認真的,眾人也忙找了座位坐下。
哇,一個小時後,尚老頭兒stop。我終於明白什麼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了!
「我講的你們都明白了沒有?」尚老頭兒湊過來問老三,看來對他記憶猶新。
「懂了,懂了!」老三忙答道:「沒看我從開學到現在都沒有問過您題嗎?」
「那是您佈置的作業他都沒寫過。」老二在一邊拆他的老底:「都是抄的!」汗~
「都是抄我的!」老四在一邊落井下石,老三狠狠的瞪了他們倆一眼,好恐怖的眼神。
果然尚老頭兒臉色開始變的不善。
「我問您個題。」老三見勢不好忙搖尾乞憐「近代社會都提倡少生優生是吧?」
尚老頭輕輕點了點頭。
老三一指老四「他有兄弟姐妹加他總共五個,那應該屬於超生吧,可為什麼卻不罰款,你說這是一種什麼現象?」
幾條黑線橫過尚老頭額頭,「你平時成績沒有了!」說完轉身離去。
「媽的有種你別跑!!!」老四在後邊緊追老三。
「我就跑~~」
一天下來,嬉笑打鬧用了大部分時間,剩下的時間又都拿來看美女了。宿舍一群人皆哭。
「我的單詞啊!還沒背怎麼辦?」老四哭道。
「我的政治,歷史啊。」老二高聲狼叫。
55555~眾人痛哭ing
「今天晚上不睡覺,拼了!」我咬牙切齒說。
「拼了!」眾人舉起手歃血為盟。
草草吃了晚飯,又拐到小賣鋪買了一包蠟準備熬燈夜戰。
「嘿~這兩天是不是考試呢?」小賣鋪的老闆樂呵呵的問我們道:「我說這兩天蠟燭怎麼賣的這麼快,都在磨刀吧?」汗!
晚上眾人在寢室裡人人奮勇個個當先,在明亮的燈光下背的嘰裡哇啦的,我敢打賭就算老外來了也不一定聽得懂。老天有眼一定會被感動的
哎~隨著一聲重重的歎息,熄燈了。我們正要點蠟燭,樓上突然傳來一陣吶喊
「阿姨~~送電!」
「阿姨~~送電!」
「阿姨~~送電!」
喊得忒有節奏,響亮而整齊,悠長的底息震撼著宿舍樓。幾分鐘後,見成效不大又聽得樓上開始有金屬碰狀的響聲,炸一聽還以為是給球賽助威的鼓,不同的就是聲音特脆,扎耳朵般的脆。
眾人再也坐不住,紛紛起身出去一探究竟。
原來是樓上大三的那群牲口在敲臉盆。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加入示威行列,老二看的興致勃發跑回寢室取來一隻飯缸,拿著勺子開敲,聲音尖細而綿密,說不出來的刺耳,靠!
宿舍管理阿姨終於忍受不住我們的攻勢開閘放電了,刷的一聲,寢室內的燈泡一齊變亮。
「哇!師兄果然就是師兄,這招高啊!」老三崇拜著對樓上的學長們說。
「呵呵,小意思了,你們以後也要將我們FD大學男生宿舍的傳統發揚下去。」樓上學長得意的說。
一晃五點了,老三看了下表,「兄弟們,休息一會吧,不然一會考試頂不住睡著了可就虧大了。」
「九點考試,小睡一會,老二調好鬧鐘。」我下完命令帶頭上床,兄弟們很快臥倒。
「叮玲玲」
八點半老二的鬧鐘準時響起。
一片罵聲過後,眾人無一起床。
「八點五十了!」老四狂吼一聲條件反射似的坐起。眾人隨後飛快的起床穿衣,洗漱全免,一陣風似的奔赴考場。
來到考場兄弟們皆一副狗喘狀,看來平時的鍛煉不夠啊。
考試了!來到大學的第一次考試,偌大的教室裡稀稀鬆松的坐了四五十個人,前後隔的挺遠,基本隔絕了抄襲的可能,監考老師一個是本系的,一個是學校的,都帶著監考證。
第一門是政治,自然是背的稀里糊塗的,本來還指望著能偷窺點,這下可好,該帶著望遠鏡來的。
鈴聲響過開始做題,其實單就難度而言大學考試比高中簡單多了,只是……好像沒有多用功,選擇題還好說,怎麼著我都有點印象,寫的還算麻溜。不過到大題就有點傻眼了。
這個這個嘛,一手托著腮幫子我一副冥思苦想狀,看看前面的老二正在咬鋼筆,又看了下隔壁的老三,汗!睡著了。
「都看著自己的卷子,不要東張西望!」前面傳來監考的喝聲。NND,真想一個三味真火打過去。
時間在分分秒秒中度過,一個小時後有人起身交卷。不是吧~看著我空白的卷子——羞憤!
怎麼著也得填上,不能浪費印卷子人的勞動嘛!暗下決心後,我開始瞎掰。不就是政治嘛,我找點大道理寫上總不能判我錯吧,於是把從古到今聖人說的話都搬了過來,居然拼的頭頭是道,看來跟夢遺混過一段時間以後,我的瞎捭工夫有所增長。
我得意洋洋的轉著筆,扭頭一看左邊的傢伙正在拿著小抄,牛!這年頭還真有不怕死的,再一看,其他人也都在抄,靠!
兩個小時的地獄時間終於過去,衝出教室彷彿得到新生一般,讓人忍不住想喊上幾聲!啥也別說了,想回宿舍補眠先。
「555,我空了好大一片沒寫。」老三抹著眼淚說。
「我也是,天啊!估計要飄紅了。」老二也哭道,兩兄弟抱在一起放聲大哭。
這時隔壁宿舍的王磊跑過我們寢室,看到他們的慘狀,得意的說「你們豬啊,不會寫不會抄啊。」
我們對他表示佩服,考試前老師可是一再強調夾帶抄襲會嚴重處罰,取消學位證的授予的,這小子還頂風做案。
「你們這就不懂了吧?」王磊得意洋洋的衝我們笑笑:「越是要求的嚴,他就越不逮你,能閉一隻眼就閉一隻眼,你們太沒經驗了,想當年高考我就是抄上來的!」
暈~這道理第一次聽聞,難怪聽他說高三泡了一年馬子也能考上FD。哎~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眾人一邊唾棄一邊為下門考試準備小抄……
「怎麼辦?明天就是英語了,下午去不去教室複習?」老三說,英語是他的弱項,每次測驗不是林雪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他及格的話,估計早就玩完了。
「算了,去了也沒用,你們群牲口都在看MM,沒一個看書的,就在寢室看吧,我們商量商量下次考試戰術配合。」我說道。
「什麼戰術?」兄弟們都圍過來問。
「明天我們兄弟四個一定要坐在一起,由老二老三負責翻書,老四傳答案,我負責放風。」我說。
「高啊,果然不愧是老大,實在是高。」眾人皆佩服的看著我。
於是兄弟們把頭湊在一起開始嘀咕,有智出智,沒智出力,寢室裡一時熱鬧非凡,叫喊聲,爭執聲響成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討論什麼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