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妾 上卷 第八十一章 愛在深處
    二零零二年的春節注定是個令人感傷和煩憂的節日,夭夭在家裡照顧手術後的母親,小雨獨自飛往新加坡同她哥哥秦風一起過年。在感情的漩渦中打了幾個月轉的我,卻在國人最為看重的節日中與心愛的女人勞燕分飛,心裡的不捨可想而知。

    離別的前夜,我和小雨依依不捨,我們摟在一起說了一夜的情話,小雨就像個孩子,臉上的淚水流了擦,擦了流,我終於在三十三歲即將來臨之際深深體會了「多情自古傷別離」的黯然銷魂滋味。

    大年三十,我回到R縣老家,陪年邁的父母一起過年。母親照例拿出了為我準備的新襯衣,並要求我換上,也是這一刻,母親才看到了我肩頭新添的傷疤。問清了原因之後,母親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哭得老淚縱橫;父親也不住地用那雙佈滿老繭的手撫摸著我的疤痕。我的心裡一酸,差點掉下淚來。無奈之餘,我通知了他們千慧即將回來的消息,算是讓他們的臉上添了一絲喜色。但一想到不久的以後,我又要同千慧離婚,這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一件家門不幸的大災難,我心裡難受之極。我三十幾歲的人了,還要讓兩位老人為我操心,我真是個不孝兒啊!

    年初二,在見了小妹和趙強之後,我驅車趕回S市,去看望了齊伍平夫婦。林美貞又把我好頓埋怨,說我受了傷不告訴千慧也還罷了,還敢串通老齊一起把糊弄到香港去。齊伍平一雙眼冷冷地看著我,我心裡有鬼,慚愧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但借這個機會,我把東雨公司的事告訴了齊伍平,並明確表示春節後就辭職。齊伍平很無奈,說他奮鬥了半輩子才混到董事會,我和小雨這一走,集團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肯定還得把他派回來,一時很沮喪。不過齊伍平到底是個老狐狸,他藉機提出了入股的要求,我無法拒絕,他這才表示了滿意。

    辭別了齊伍平,我馬不停蹄,立刻飛往福建去看望了千慧的父母。春節畢竟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千慧又不在家,不管我心裡有什麼想法,也不能不去看他們。兩位老人對我這個女婿異常熱情,像親生兒子一樣,我又是感動,又是愧疚,幾次想要辭行,都被二老勸說多住一天。我一想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二老了,只好一忍再忍地答應了,一直到年初七凌晨,我才踏上返程的班機。

    坐在候機大廳,我知道二零零二年的春節終於告一段落了。七八天的奔波,我不停地感動和感傷,心靈疲憊不堪,現在好歹可以平靜一下了。看著窗外起落的一架架飛機,我想到了和小雨一起飛行時的情景,我的恐高和她的柔情;又想到了臨別前的一晚,那依依惜別的不捨和深情,對小雨的思念之心油然而生。我勾勒了兩首小詩,本想用短信發給小雨,但七八天來手機使用過頻,兩塊電池都沒電了,只好弄了一張機場廣告紙,用鋼筆記在了背面:

    其一,記取離別夜,低雲歸莫遲。窗前思贈語,月下計歸時。午枕深宵夢,夢君君不知。遠人懷我處,可有淚痕濕?其二,別後情難遣,相思寫新詞。幽懷輕似水,亂緒愁如絲。月裡嫦娥冷,人間我最癡。淺味別恨苦,猶勝少年時。

    寫好了後,我反覆讀了幾遍,收好準備回去後送給小雨。想想以前游龍尾山時曾為夭夭寫過兩首詩,現在又為小雨寫了兩首,我心裡不勝唏噓。

    在飛機上沉沉地睡了一覺後,下午四時許,我終於再一次踏進家門。到家後,我先將手機和充電器插上電,然後斜躺在沙發上養神。這時,電話響了,我一看,是謝竹纓來電,我接起道:「竹纓嗎?過年好!還在忙工作嗎?」

    「哎呀,別提了,我都快要忙死了!真不知道是我過年還是年過我?你怎麼樣,什麼時候回來的?」謝竹纓的聲音滿是抱怨,但還是難以抑制心內的興奮。

    「呵呵,我也是剛進家門,還沒有二十分鐘呢?你就來電話了!」

    「是嗎?看來我謝竹纓運氣還算不錯啊!對了,哥們,陪我出來喝點酒吧?還到上次那家串店,我只有今晚有時間的喔!明天我一大早還要到外地採訪去呢?」

    我笑著答應了。收了線後,我起身穿好了衣服,就去赴謝竹纓的約會。剛一開房門,就見夭夭穿著那件法國KQILX的冬衣套裝,正拿著鑰匙準備開門呢!我喜道:「夭夭,你怎麼來了?之前怎麼不先給我打個電話?」

    夭夭看見我,奇道:「東,怎麼你在家啊!我打了你手機和電話好多次都不通……咦,你這是要幹嘛去?」

    「呵呵,我一個人閒著沒事正準備去喝酒呢!你快進來吧。」我把夭夭讓進房門,又馬上給謝竹纓打了個電話,跟她說明白了情況。這時夭夭脫了外衣掛好,又過來幫我脫外衣,突然一個東西從我口袋裡飄了出來。夭夭見了,忙夾著衣服俯身去撿,嘴裡還說著:「這是什麼東西?」

    我低頭一看,不禁大驚失色,原來是我在機場寫給小雨那兩首詩的廣告紙,我額上汗立刻就冒了出來。這時夭夭已經打開了那張紙,翻到背面一看,驚道:「東,你又寫詩了?什麼時候寫的?」

    我一見夭夭神態沒什麼異常,才記起這張紙上只寫有兩首詩,並沒有寫什麼贈小雨之類的話,我瞎慌個什麼勁?真不知我現在是怎麼了,怕夭夭怕得跟耗子見了貓似的。哎,做賊心虛的滋味真他媽的不好受,簡直是驚弓之鳥,草木皆兵了!

    我暗暗擦了一把汗道:「這個……是我在機場沒事的時候,想你了才寫的,想用短信發給你,因為手機沒電了,就找了一張廣告紙記在了上面。」

    夭夭興奮之極,幫我掛了衣服,又坐在我腿上讀那兩首詩,忽然道:「咦?東,記取離別夜,你說的是哪一夜啊?」

    「哦,是這樣的,我想……應該是我上次去香港前的那一夜吧。寫詩講求的是意境,空間和時間可以任意跳躍,只要能表達出作者某一時刻的感覺和感受,就算成功。哎呀,反正這些說了你也不會懂的。哦,對了,咱媽怎麼樣了?你怎麼沒留在家多照顧她兩天?」我忙胡說八道了一番,然後趕緊把這碴岔了過去。

    夭夭把那張破紙貼身收好,才對我道:「我媽初四那天就拆線出院了,再休養幾天就沒什麼事了,現在我姨在家照顧我媽呢。我想你了,就跑來了,過兩天我還得再回去呢?」

    「那、我們的事,你和你媽說了嗎?」我不無擔心地問道。

    「還用我說!那天你們剛走,我媽就問我了。」夭夭臉色紅紅,白了我一眼道。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我就只好承認我喜歡你啦!」

    「那你爸媽他們什麼態度?」

    夭夭歎了口氣,道:「他們開始覺得你有點老,後來看我喜歡你,就沒再說什麼,只告訴我自己拿主意,說我要是真的決定了,就把你帶回去和他們好好見一面。」

    我喜道:「這不是挺好嗎?你還歎什麼氣呢?」

    夭夭小嘴一噘道:「可是我沒敢告訴他們你已經結婚了啊?要是他們真的知道了,他們死都不會同意的!」

    我心裡一沉,沒有說話。夭夭雙手摟住我的脖子,把頭伏在我肩上,兩眼怯生生地望著我道:「東,從那天你來醫院找我,我就真的把自己全都托付給你了,你可千萬不要負了我啊?」

    我摟緊了懷裡的小女人,道:「夭夭,你放心吧,那天晚上我們的誓言,已經牢牢刻在我心裡了,我不會有負於你的,我會像我以前說的那樣,一輩子寵你、疼你的。」

    夭夭沒有說話,卻把我摟得更緊了。

    我心裡一動,扶起夭夭道:「夭夭,那、那件事,我們是不是……可以做了?」夭夭聽我一問,臉立刻羞得通紅,偷看了我一眼,立刻就又把頭伏在我懷裡了,模樣嬌羞無限,可人之極。我見狀什麼都明白了,夭夭今天來,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我把夭夭放倒在沙發上,對著她的嘴,深深地吻了下去,同時動手解著她的衣服。

    當小丫頭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被解除後,我輕輕地抱起這具粉裝玉徹的動人肉體,把她放到的臥室的床上。夭夭雙手抱在胸前,嬌羞無比,頭垂得低低,一雙眼閉得緊緊的,長長的睫毛也在羞澀中抖動。

    我坐在床沿,動情地撫摸著夭夭的身體,心中感慨萬千。這一刻,對我和夭夭來說,真是等得太久了,也太累了。從開始我的假正經,然後是夭夭的驚喜計劃,之後是生日晚宴上小雨的破壞,再後是夭夭的實習,接著就是我的受傷,這一切都像與我和夭夭的最後結合較上勁一樣。不過從這一刻開始,沒有什麼力量再能阻止我們了,我們將從這一刻開始,成為一對真正意義上的愛人。

    我解除自己身上的全部障礙,上床貼著夭夭的耳朵,柔聲道:「夭夭,請記住,二零零二年的春節,將會成為我們兩人一生中最完美最難忘的節日。」

    說完,我開始力所能及地用盡我所有的溫柔,在夭夭的身體上施展著。我吻著夭夭的嘴,夭夭的舌,夭夭的眼,夭夭的耳,夭夭身上被汗水浸透的每一寸肌膚。直到夭夭眼光迷離,口中呻吟不息,我終於進入了她二十二年來未曾被侵犯的神秘地帶。只聽夭夭「啊」地一聲輕叫,眉頭立刻皺緊,眼中淚花朵朵,牙齒死死地咬住了下唇。我知道從這一刻開始,我身下的這個小丫頭終於成為了真正的女人,她是屬於我的女人啊!

    我停住不動,又開始手舌並用,同時不停說著溫柔的情話,力求分散她的注意力,以減輕她的痛苦。過了一會兒,夭夭的身體再度鬆弛,口鼻中的喘息聲又再度加重。我趕緊再接再勵,這時夭夭滿面緋紅,羞羞地對我道:「東,你能不能再……深一點!」

    我深入了一點。

    「再深一點!」

    我又深入了一點。

    「再深多一點!」

    我汗!我這個……已經……不能再深了!

    夭夭又道:「實在不行,你就……先出去一點,再重新……」

    我暈!這哪是想再深啊?這分明是想要……清楚地知道夭夭已經度過了痛苦期後,我抖擻精神,開始全力拚殺,我們進入了真正的實戰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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