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僅僅是這樣!」法雷爾低聲在伊內茲的耳邊說了幾句,伊內茲先是緊緊皺起眉頭,但是隨著法雷爾的解釋,他的眉頭也漸漸舒展起來。
「那麼好吧,法雷爾,這次的事情就是要獲得那份俱樂部核心成員的名單,但是如果和你的小命相比起來,寧願不要那份名單,也要保證你自己的安全,聽到了嗎?」伊內茲一開始還是用溫和的語氣說著,但是說到最後一句話,伊內茲開始變得聲色俱厲起來。
「是!」伊內茲雖然最後提高了聲音,如同命令一般,但是法雷爾卻感覺到了自己這個不良老師的溫情,微微低著頭答應一聲。
「好吧,法雷爾,祝你好運!」伊內茲的聲音又變得柔和起來。
法雷爾抬頭去看伊內茲,卻見伊內茲面帶微笑,對著他伸出了雙手,法雷爾低聲叫了一聲,和自己的老師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三天後,一名名叫奧古斯丁.羅蘭特的五級魔法師踏上了羅格王國的領土,而這位身穿淡藍色長袍,手持木製長法杖,外表普通的中年魔法師先生,自然就是帶上了面具的法雷爾.艾薩克森先生了。
其實法雷爾並不想經過羅格王國,因為他和羅格王國的關係實在是過於複雜了,不管是當初那位溫文爾雅的休特.迪亞斯伯爵,還是羅格王國的國王拉梅羅九世,對他都很好,儘管當時他的身份還是一個小國的大騎士卡拉格,但是羅格王國的這兩個實權人物都對他很好,尤其是休特,那種禮賢下士的態度,讓法雷爾自己都很是汗顏,倘若自己不是聖特勞斯的臣子,而且自己的祖父又是聖特勞斯一代名將,法雷爾甚至都動了投靠了羅格王國的心思。
而且在羅格王國裡。還有一個自己最不願意面對的人,那就是那位羅格王國地皇帝陛下,拉梅羅九世的親侄女仙妮亞.拉梅羅身邊那個美貌侍女妮維雅。
當初自己百般思索到底該如何脫身的時候,就曾經利用過一次賭局,讓大家認為自己是劫持錯了人,其實根本就是故意將妮維雅劫走。然後自己一路脫身,而妮維雅這個小妮子卻一聲不吭,默默的跟著自己,一直跟著自己到達羅格邊境,嚴格來說,是妮維雅的存在才會消除了休特.迪亞斯和拉梅羅九世的懷疑之心,否則在無所不在地魔法傳訊陣的控制下,法雷爾根本無法成功脫困。
但是現在法雷爾不得不踏上羅格王國的領土,因為從金頂城到聖托卡。羅格王國是必經之路,如果繞道的話,法雷爾不得不穿越四個王國的領土。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更大的挑戰,自己的領地並不是鐵板一塊,現在雖然暫時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是這只是一個遲早的事情。
唯一能夠讓法雷爾心存僥倖地是,這次穿越羅格王國,並不需要經過羅格王國的帝都,只要不經過帝都,應該就不會再碰到那位熱情好客的美男子休特.迪亞斯伯爵,更加不會遇上妮維雅。因此法雷爾重新選擇了路線,盡量遠離帝都。
稀稀拉拉地小雨下了起來。這讓路面變得十分泥濘。糟糕地天氣也讓法雷爾地心情變得有些沮喪。他不停地在想自己領地上那些亂七八糟地事情。幸好。有生性穩重地拉托維.米隆在那裡。馬修雖然脾氣有些暴躁。但是他卻是在士兵中威信最高地一個人。有他們在。軍隊就不會出現任何太大地問題。只要軍隊方面不存在問題。那麼其他地事情至少不會有太大地偏移。而且更重要地一點。自己地不良老師伊內茲.布萊克沃爾也在那裡。很少有人能夠真正威脅到一個實力強悍無比地魔導師。
但是在法雷爾心中。真正最讓他掛念地。還是艾米麗.狄根斯。這個把整個身心都交給了自己地美麗少女。狄根斯老人再三命令艾米麗這幾年不許去打擾法雷爾。當時看到艾米麗眼中那種泫然若泣。楚楚可憐地樣子。自己地心裡卻也是隱隱作痛。
「晚上好。尊敬地魔法師先生。您請這裡坐!」一個旅館侍者慇勤地請法雷爾在一張靠近火爐地椅子上坐了下來。「需要點什麼嗎?一隻烤得噴香地烤鵝。在這種天氣下。會讓您地食慾大增。」
「那就來一隻吧。」法雷爾朝侍者客氣地點點頭。「另外再來一壺清淡一點地果酒。」
「清烏果酒可以嗎?這是我們這裡地特產。」侍者介紹道。「這種酒味道比較甜。但是它會讓您一整夜都感覺到溫暖。在這種天氣下。這是最好地選擇。」
「就這個吧。請快一點!」法雷爾把法杖靠在桌子邊地長椅上。瞇縫著眼睛打量著旅館大廳中地其他人。
燒鵝和清酒很快上來,法雷爾盡量保持著風度進餐,老實說,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這種純粹貴族地禮儀來吃東西了,無論是在戰場中,還是在自己以前的冒險經歷中,吃東西只是為了補充體力,因此法雷爾吃東西地速度一直很快,但是現在他要扮演的是一個高貴的魔法師,所以不得不如此,幸好曾經在童年時期經受過各種禮儀訓練的摧殘,這在法雷爾的心底已經深深存在了一個烙印,所以目前法雷爾每一個舉動都完全符合一個高貴魔法師的身份。
幾個背著大劍的戰士和披著斗篷的盜賊低聲說著什麼,兩個年輕人穿著魔法師長袍,正在慢慢的喝酒,而兩個身材火辣的女郎正在低聲交談,見到法雷爾的視線看了過來,其中一個女郎還朝法雷爾拋了一個媚眼,法雷爾不置可否,慢慢的把視線移開了。
木門嘎吱嘎吱的響了起來,眾人齊齊把目光投向門口,進來的是幾個年輕的精靈雖然看起來十分年輕,但是誰也不知道精靈的準確年齡,只能憑借人類的經驗來判斷精靈大致的的年齡,一個精靈的壽命超過五百歲,據說一些精靈智者甚至可以活到近千年。可以說是大陸中最為長壽地種族之一。
精靈的優雅和美貌在進來的這幾個男女精靈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驗證,他們身上背著樺木長弓,尖尖的耳朵證明了他們的身份,法雷爾地領地中有很多精靈的存在,因此他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眼光。繼續專心致志的對付面前的烤鵝,反而是那幾個精靈都注意到了這個模樣普通的魔法師,互相對視一眼,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夜涼如水,窗外的雨絲不僅沒有絲毫停止的模樣,反而慢慢的大了起來,法雷爾半躺在床上,窗戶吹進來的涼風讓他感覺身上有些發涼,他站了起來。打算去把窗戶關上。
突然有兩個黑影從窗戶中撲了進來,在黑暗中看不清他們地樣子。
法雷爾猝然不防,但是他畢竟不僅僅是一個身體孱弱的魔法師。遇到了突發事件,他的反應甚至比來人更加快捷,多年來修習內功地底子讓他反應極為迅速,只是他現在身邊沒有合手的近戰兵器,順手抓起了長法杖,一杖拍在其中一個黑影的背上,那個黑影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頓時撲倒在地。
法雷爾對自己剛才的一擊感覺很滿意。儘管是在倉促之下,但是法雷爾體內的無相功自然運轉,將內力灌注於木質法杖上,這一下無異於大錘敲擊。
「鐺」的一聲脆響,卻是第二個黑影用帶著劍鞘的長劍架住了法雷爾的木杖,低聲叫道:「先生,我們沒有惡意。」聲音清脆悅耳,竟然是個女性。
被法雷爾一杖打翻地那個黑影也掙扎著爬了起來,退後幾步。站在了那個女性後面,不停的喘息,顯然法雷爾剛剛那一下真不算輕。
「精靈族原來還有半夜從窗戶進別人房間的習慣嗎?」藉著外面昏暗路燈的反射光芒,法雷爾注意到了兩個黑影那尖尖的耳朵,他有些不愉,雖然知道精靈族一向是中立善良,但是這種舉動卻是有些無禮。
「我為我們的舉動感到抱歉!」女精靈低聲道,「先生,我們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有事需要請求幫助。」
「請求我的幫助?」法雷爾皺眉道。「有什麼事情,非要在晚上用這種方式來找我嗎?」
「非常抱歉。魔法師先生,」女精靈苦笑道,「相信我,如果我們能夠白天來找您的話,是一定不會在夜裡用這種方式地。」
「好吧!」法雷爾伸手關上了小窗,點起了蠟燭,燭光搖曳,照出了兩個精靈的狼狽模樣,女精靈生得極為美貌,而她的身後,剛剛被法雷爾打傷的是一個男性精靈,法雷爾打量了二人幾眼,在床邊坐了下來,開口道,「現在你們可以說說你們的來意了。」
「我們的族人被一個奴隸販子抓住了,有五十個精靈,其中還有一個是精靈長老的女兒,所以我們這次來,只是想跟您做一個交易而已。」
「我很想說,你們精靈族難道就沒有一點腦子嗎?」法雷爾有些不悅的站了起來,在房間裡慢慢的走動,不客氣地說,「我是誰?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要去哪裡?你們知道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這樣重要地事情,你們怎麼知道我會不會出賣你們?」
「不,這些我們都不知道!」女精靈搖頭道,「但是我看到了你長袍前胸上的吊飾。」
「吊飾?」法雷爾驚訝地朝自己胸口看去,見到那一枚模樣古樸的吊飾,這才想起這枚吊飾是自己回到領地的時候,臨時充當那些被自己釋放的精靈奴隸的首領瑪納斯卡.羅比.儒勒哈根代表兩千多名精靈送給自己的禮物,當時見到這枚吊飾做工非常精緻,而且看起來也不算非常珍貴,所以就按照瑪納斯卡所說的,掛在了胸口,法雷爾伸手撫摸著那枚吊飾,好奇的問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是的,上面的花紋是精靈古語,意思是永遠的朋友,這種語言只在精靈族中流傳。也只有精靈才有可能知道這種文字。」女精靈的一句話這才讓法雷爾恍然大悟,本來這是那些被自己釋放精靈表示感謝的心意,卻在其他的精靈眼中,無疑是獲得了精靈族認同的朋友。
「呃……好吧!」法雷爾只能無奈地搖搖頭,「我承認,這是我的一個精靈朋友送給我的。但是你們到底打算要我做什麼呢?」
「我們的族人在森林裡遭到了襲擊,很遺憾,當時我們有戰鬥力的族人都在進行一個新生嬰兒的洗禮,導致一些不懂事地孩子們跑了出去,我們順著痕跡一路追到這附近,發現這是一個奴隸商人做下的事情,他的勢力很大,這次出動了足足五百人的護衛隊伍,其中還包括有多名高階魔法師。」
「五百人?」法雷爾歎了一口氣。當這位女性精靈說出是奴隸商人的時候,法雷爾就知道自己的麻煩來了,奴隸販子大多都有半官方背景。而且經濟實力和武裝力量都十分雄厚,沒有特殊的原因,一般人很難撼動一個有點實力的奴隸販子,但是既然精靈族已經開口懇求,法雷爾也暫時找不出拒絕的借口。
「你們五個人,就想來對付五百人地護衛隊伍?」法雷爾搖頭道,「是你們認為對手不堪一擊?還是你們無法再抽出更多的力量?」
「不,我們這次被劫掠的大多是沒有成年地精靈,所以我們幾乎出動了一切我們能夠出動的力量。至少有十五個大魔法師參與了這次行動,另外還有兩個魔導師,還有一百五十名精靈弓手已經來到了這個城市的外圍。」
「這位美麗的精靈小姐……」法雷爾心裡有些不快,盡量用比較委婉的措辭,慢慢的開口說,「我多少也知道精靈神射手的實力,如果有一百五十名射手,加上十五個七階大魔法師,和兩個八階魔導師。這樣雄厚,啊,不,是華麗的陣容,怎麼可能還需要我這個僅僅是六階的水系魔法師呢?即使我答應幫忙,我又能夠做什麼呢?」
「不,不,您誤解了我地意思!」女精靈急忙搖手道,「我們並不願意跟奴隸商人展開全面對抗。您知道的。精靈大多擅長弓箭和魔法,但是並不擅長近戰。我們要從奴隸商人手中救出我們的族人,近戰不可避免,我們探查過他們的營地,對於營地中的近戰,我們的戰士不是護衛的對手,混戰中弓手和魔法也很難發揮相應的支援能力,這樣一來,即使我們不得不展開正面攻擊,也沒有任何把握在人質毫髮無傷的情況下救出那些精靈們。」
「拜託,精靈小姐!」法雷爾真是哭笑不得,搖頭道,「難道你們沒有看到嗎?我也是一個魔法師,近戰中我什麼忙都幫不上。」
「我知道您是一位人類地水系魔法師,」女精靈抬起頭,可憐兮兮的望著法雷爾,「所以希望您能夠出面幫助我們,我們的部落在森林裡,所以我們的族人大多是土系、氣系,甚至還有火系,偏偏沒有一個水系的體質,這導致我們沒有辦法釋放任何一個水系的減速魔法,您知道的,我們精靈的敏捷程度很高,而且我們對魔法的抗性也不錯……」
法雷爾耐心地聽了半天,才聽出女精靈地意思,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些精靈打算很現實,也很離譜,他們需要一個水系的魔法師釋放一個超大型地減速魔法,降低營地中所有人的速度,然後接下來,以敏捷著稱的精靈族就可以充分的發揮實力,剩下的事情,自然就可以交給其他人來完成。
法雷爾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一直以來,在法雷爾的心目中,精靈就是睿智的代名詞,即使是被自己釋放的那一批普通精靈奴隸,也同樣擁有不錯的思維能力,偏偏這群高等精靈卻如同輸紅了眼睛的賭徒一般,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個計劃聽起來很瘋狂,卻也有一定的成功幾率。
病急亂投醫!這是法雷爾對這群精靈瘋狂舉動唯一的評價。
「好吧,我需要確認的是,對方的實力到底如何,比如是什麼級別的戰士,他們的營地中是否還有高階魔法師之類,」法雷爾有些無可奈何的聳聳肩,補充了一句。「我可不想自己正在釋放魔法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一個聖騎士或者是劍聖正站在我的面前。」
「情況我們已經打探清楚了!」女精靈頓時興奮起來,「如果您同意地話,我明天去請我們的長老來親自和您談談。」
「好吧,請給我一點點的時間,我需要消化一下今晚發生的事情。」法雷爾不動聲色的下了逐客令,「祝二位今晚休息的愉快。」
送走了兩個精靈,法雷爾只能站在那裡搖頭苦笑,精靈們一定是瘋了,有這樣強大地實力,竟然還要請外人幫忙,而且還是一個之前沒有任何瞭解,甚至還根本不認識的外人來幫忙,就算他們急缺一個水系的魔法師。也不至於就憑借來自精靈的一件禮物就能夠相信自己,如果自己稍微有些什麼差錯,精靈們的這次任務就將徹底以失敗告終。
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精靈族從不說假話,那麼他們的說話就有很大的可信程度,但是法雷爾內心中還是不太願意趟這趟渾水,如果他真的願意和一個背後有雄厚實力的奴隸販子正面衝突地話,那麼當初在羅格王國中,他就不會選擇和奴隸販子巴特羅談交易,而是直接用雷霆手段掃蕩掉巴特羅,他法雷爾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而不是在這種事情上浪費精力和時間。
想到這裡。法雷爾突然起了一點小小的心思,沒錯,這次來地兩個人絕對是純正的精靈,但是他們真的僅僅是這樣簡單的事情嗎?法雷爾遲疑了一下,吹滅了桌上的蠟燭,乾淨利落的甩掉了外面的長袍,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套夜行衣這枚空間戒指是當年伊內茲老師送給他的,但是去帝都的時候他並沒有帶走,伊內茲離開聖托卡地時候特意回去了亞庫拉島。並且拿回了這枚戒指,又重新送給了法雷爾。
深深吸了一口氣,魔法師奧古斯丁又重新變成了那個擁有神奇內功的准黃金騎士法雷爾,法雷爾悄悄的打開了窗戶,仔細的傾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一個鷂子翻身從窗口躍了下去。
法雷爾的內力修煉沒有一天中斷過,雖然法雷爾的無相功並沒有能夠再度成功晉級,但是他體內的內功修為已經到了一個相當不錯的地步,這給他帶來了很大地好處。至少他現在的動作敏捷如狸貓。除了無法隱身之外,他的動作並不比高階暗殺者慢上多少。
精靈的房間並不難找。法雷爾在房頂上迅速的穿行,很快發現了精靈們臨時下榻的房間,法雷爾用腳鉤住房簷,身子慢慢的探了下去,運氣很好,這扇木質窗戶頂端有一點小小的縫隙,從縫隙中看進去,正可以看到白天看到的那幾個精靈全部坐在屋裡。
「那個魔法師,真是該死,那真是一個魔法師嗎?」被法雷爾打了一法杖地男精靈趴在床上,另外一個男性精靈正在給他上藥。
「我說,露娜,他真是一個魔法師嗎?我怎麼感覺和他比起來,他地動作敏捷程度甚至還要超過我這個精靈弓手?」男精靈苦笑道,「這一下可真重,我感覺背後好像是在被火燒了一下,哦,卡密特,你能不能輕點?」
「問題不大,」卡密特輕輕在男精靈的背上拍打了一下,「你地運氣真好,托雷斯,對方只是用的法杖,如果他的手上是一把戰錘的話,托雷斯,老實說,我很懷疑你能否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
「好吧,別埋怨了,托雷斯,這本來就是我們的不對,」從聲音上可以判斷出,這就是剛才去找過法雷爾的那個女性精靈,「我們本來就不該深夜用這種方式去拜訪他,這是我們的錯,嗯,明天等長老來了之後,會和他好好談談,我想在他的幫助下,我們可以救出我們的族人的。」
「露娜,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一定要找他幫忙呢?他並不是一個魔導師,再說了,即使是一個魔導師,咱們隊伍裡已經有了魔導師,再添加一個也不過是增加了一些把握而已。」托雷斯顯然是被卡密特碰到了傷口,突然低哼了一下,但是這個精靈顯然也是一個硬漢,即使痛楚讓他那英俊的面孔變得有些扭曲,卻依然沒有叫出聲來。
「好了,休息一晚上,明天你就可以恢復正常了!」卡密特呵呵笑道,轉頭對露娜道,「露娜,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覺得托雷斯說的有道理,我看到了那個魔法師身上的吊飾,他應該是我們精靈的朋友,但是如果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依賴給其他人,這並不是我們精靈族的作風。」
「不,你們錯了!」露娜苦笑道,「要知道,在羅格王國,迪馬斯和巴特羅是勢力最大的奴隸商人,也就是說,我們要救人,應該不會存在太大的問題,但是我們即將面臨的困境很可能超過我們的想像,想想看,這次是商人的護衛,下次很可能就是和他們有勾結的正規軍隊了,咱們的實力不論有多麼強大,始終無法跟一台國家機器相抗衡。」
「但是那個魔法師……呃,露娜,我不明白,咱們拉上他,又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嗎?」另外一個背著長弓的精靈好奇的問道,「咱們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魔法師吧?」
「是的,我們之前並沒有見過他,但是那位大人卻跟我談過,讓我們到這裡來找這個魔法師,說他一定會來幫助我們,而且,我看到了那位大人在這個魔法師身上留下的痕跡。」
法雷爾正在窗外偷聽,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他沉思了很久,卻始終沒有想出到底是誰能夠如此清楚的知道他的動向,自己帶著面具改變了容貌,所以也只有伊內茲、戲子等極為少數的幾個人才有可能知道自己現在的樣貌,但是精靈口中的「那位大人」卻很顯然對自己瞭若指掌,到底「那位大人」是何方神聖?
無論是戲子還是米隆他們,雖然都對自己的行蹤瞭解一些,但是也絕對不可能讓實力強悍的精靈族稱呼為一聲「大人」,而伊內茲雖然實力高強,但是魔導師這種職業在精靈族反而並不算特別難以尋覓,單以實力而言,伊內茲應該也沒有讓精靈族畢恭畢敬的程度,那麼他們口中的「那位大人」到底又是什麼樣的人物?
而且還不僅僅如此,女精靈露娜說「那位大人」在自己身上留下了痕跡,但是法雷爾翻遍了自己全身上下,也沒能發現任何的痕跡,不由得對精靈口中的那人起了強烈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