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燈球照耀得城內亮如白晝,法雷爾一槍刺死一名騎兵,藉著火光抬頭看去,只見百餘名重騎兵簇擁著一名騎士趕來,那名騎士全身銀色鎧甲,頭上插著三根羽毛,竟然是一名白銀級別的騎士,而高聲發令的卡拉格統領,竟然只是陪同在他的身邊,顯然這名白銀騎士才是真正這個城市的守軍統領。
三千人的騎兵,竟然還有一名白銀騎士統領,看來自己的運氣真是不好,法雷爾忍不住哀歎一聲,不過這個時候也由不得他多想了,眾士兵護衛在法雷爾身邊,將城門的守軍殺散,後面有馬蹄聲響起,卻是前鋒營的騎兵已經冒著箭雨朝城門猛衝進來。
「糟糕!」法雷爾心中猛然一驚,卡拉格統領是一名身穿玄甲的大騎士,又有一名白銀騎士阻擋在前,這兩名騎士往城門下一站,便如兩座不可逾越的堡壘一般,倘若法雷爾不能及時將這二人驅散或者是擊殺,只怕這兩人將城門堵住,前鋒營在這裡被堵上,又不知有多少士兵將死在亂軍中。
此中利弊,雖然分析起來話長,但是在法雷爾腦中卻只是電光火石的一閃,自己身邊帶出來的三名士兵已經被卡拉格統領一一格殺,法雷爾憤怒得眼中噴火,大吼一聲,帶馬逕自朝那兩名騎士奔去。
那名白銀騎士並沒有拉下自己的金屬面罩,手提戰槍,帶住了戰馬,見到法雷爾朝自己奔來,眼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戲謔的笑容,轉頭低聲道:「卡拉格,這小子你要不要?」
「無所謂!」卡拉格聳聳肩,無奈的笑道,「別告訴我,你現在沒有一點動手的心思。」
「好吧,」白銀騎士舉起左手,無奈的笑道,「我承認,我現在真的手癢的很,不過我認為還是你先出手比較好,我的力氣要留給那個被稱為黑格瘋子的埃塞爾.羅賓。」
「如你所願!」卡拉格伸手拉下了面罩,右手提著戰槍,左手從馬鞍側摘下了金屬盾牌,大喝一聲,分開了士兵,帶馬朝法雷爾衝了過來。
「去你媽的!」法雷爾的目標是放在了那名白銀騎士身上,見到卡拉格帶馬衝了過來,心中極為惱怒,深深吸一口氣,運足了內力,灌注在長槍上,右手猛力一抖,充斥著法雷爾十數年真氣的長槍如閃電一般脫手擲出,朝奔來的卡拉格甩去。
「要拚命了麼?」卡拉格隱藏在金屬面罩下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一般來說,在馬上的重騎士對決中,一般都是雙方互相以灌注了鬥氣的長槍對刺,等某一方力竭,然後趁機找到對方的破綻,從盾牌的縫隙中刺穿對方的鎧甲,而這個對手從長槍的動作上看,完全是教科書一般的騎士風格,雖然穿著本方的騎兵輕鎧,卻顯然是個標準的重騎兵,沒想到僅僅是一個照面,對方就將長槍拋擲出來,一副情急拚命的模樣,卡拉格很有把握,先用盾牌格擋住對方的長槍,然後自己的戰槍則可以毫無意外的刺穿對方缺乏保護的前胸。
但是卡拉格卻沒有聽見身邊士兵的驚呼聲和白銀騎士幾乎扭曲的面容,那長槍如同一條閃電一般,逕自穿透了卡拉格的金屬盾牌,刺穿了卡拉格那黑色的重裝制式胸甲,從後心穿透出來,將後心鏡打得粉碎。
卡拉格頓了一頓,驚訝的低頭看去,卻見一根長槍已經接連擊穿了盾牌、胸甲、背甲,將自己刺了一個透心涼,卡拉格滿眼的不可置信的神色,冰冷的刺痛逐漸瀰漫了全身,腦中神智漸漸昏迷,身子晃了一晃,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從面罩下滴了出來,高大雄壯的身子已經從馬背上栽倒了下去。
「我竟然……在這個地方……戰死?」這是卡拉格腦中最後一點思緒,吐出了胸口最後一口氣,就此氣絕。
法雷爾一槍擊殺大騎士卡拉格,周圍本方士兵頓時驚天一般喝起彩來,而敵軍卻是發一聲喊,喊聲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的驚慌,士氣大沮。
那名白銀騎士的臉上也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瞪大了眼睛,好像有點不相信自己親眼目睹的事情,但是下一刻,他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絲微笑,左手輕輕的拉下了銀色的金屬面罩。
十幾把長槍已經朝手無寸鐵的法雷爾刺將過來,這些都是卡拉格統領的親兵,見到首領戰死,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齊齊朝法雷爾發起了攻擊,法雷爾丹田一提氣,已經高高躍起,長槍刺了個空,法雷爾凌空一個翻身,倉啷一聲脆響,卻是法雷爾反手拔出了單手劍。
一道剛猛之極的鬥氣如同潮水一般朝身在半空中的法雷爾襲來,法雷爾此時身在半空中,實在是避無可避,只得強打千斤墜,身子直直的下落,剛好躲過了那一道鬥氣,足尖在交叉刺出的長槍上一點,藉著十幾名騎兵的力量,重新又躍了起來,朝那白銀騎士撲去,戰場中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士兵,能夠發出這樣沛然的鬥氣,也只有那個白銀騎士可以做到了。
「臨死的反撲?」白銀騎士的戰槍上閃爍著金色的鬥氣,很明顯,這是一個擁有光系體質的騎士,見到法雷爾朝他撲來,白銀騎士不怒反喜,藏在金屬面罩下的雙眼閃爍著寒光,見法雷爾手中只有一把單手劍,當下手起一槍,朝法雷爾刺來。
法雷爾萬般無奈,只得將單手劍當做暗器甩出,那白銀騎士親眼見到法雷爾一槍刺殺一名大騎士,自然不敢輕視,並沒有用盾牌招架,而是斜過戰槍橫掃,槍桿猛然抽打在長劍上,鐺的一聲響,那把長劍頓時被抽得直直飛了出去,而此時法雷爾趁著這個縫隙,已經撲至白銀騎士的面前,一掌劈在白銀騎士的胸口,砰的一聲悶響,法雷爾身子已經被震飛出去,半空中一個翻身,已經穩穩的站在地上,嘴角沁出一絲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