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雷爾此時也是全力應對,長劍飛旋,藍色的鬥氣嗤嗤作響,和達可斯.羅特門特每一招都是硬碰硬,數十招不落下風,左相等人卻也是看得眉頭緊皺,本來他悄悄找到了一個黑魔法師,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在場外給達可斯.羅特門特加持了嗜血術,並且搞定了那個測試水晶球,以為雙倍能力的大騎士可以輕鬆擊敗法雷爾,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如此厲害,三十招內甚至絲毫不落敗像。
法雷爾並不是不想盡快擊敗對手,而是面對這少見的暗系鬥氣,法雷爾還是起了一點好奇心,想瞧瞧這種特殊的屬性到底有什麼效果,甚至連內力都沒有動用,而是全力用鬥氣和對手周旋,時間一長,果然見到自己的水系鬥氣漸漸開始消退,兩種顏色的鬥氣交織在一起,一開始還是旗鼓相當,漸漸變成了對方七分,自己三分的不利局面。
眾人都已經看出了場中的局勢,老侯爵的眉頭已經緊緊皺了起來,身經百戰的老將軍自然看出達可斯.羅特門特的不對勁,見場中的達可斯.羅特門特喘息聲越來越沉重,顯然是輔助類魔法漸漸充分發揮出威力的模樣,而艾米麗卻是雙拳緊握,好像比場中的法雷爾還要緊張,咬住自己的嘴唇,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鐺」的一聲脆響,卻是法雷爾將左手也握在劍柄上,雙手緊握長劍,和對手硬碰一記,抽身跳開,哈哈笑道:「爽快!拿酒來!」
「酒?」周圍看呆了的幾個衛士聽到法雷爾的叫聲,一時都有些不知所措,一個機靈一點的衛士立刻朝陛下看去,見到艾格尼斯陛下微微點頭,立刻從觀戰台下抱來一壇烈酒,法雷爾也不多說,左手提起了酒罈,右手長劍一揮,將壇口整整齊齊的切了下來,仰頭咕嘟咕嘟喝了小半壇,只見他的腹部微微隆起,顯然喝了不少下去。
達可斯.羅特門特卻在遲疑,對手選擇和自己硬拚,正合了自己的意思,但是現在他這麼跳開,自己到底該不該追擊,只是見到對手並沒有離開擂台主動認輸,反而一反常態的要酒來喝,擂台比武中還能臨時喝酒?這還是從來沒有見過的事情,因此達可斯.羅特門特一時反而愣在了那裡。
眾人也顯然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一時間都有些驚訝,但是在擂台中喝酒,也好像並沒有違背任何一條規定和約定習俗,因此雖然台下響起了一片嗡嗡聲,卻並沒有一個人跳出來質疑。
「真是抱歉啊!」法雷爾已經有了兩分醉意,這種宮廷御酒一般都是果酒,酒勁並不猛烈,但是法雷爾兩斤酒灌了下去,臉上也泛起了紅暈,微笑道,「我的習慣不好,每次打架,打到最高興的時候,總是喜歡喝點酒助興,每多喝一份酒,就多長一份力氣,打起架來也更爽快一些。」
「好小子!」老侯爵不禁臉上泛起了紅光,「好,果然是名將風範,哈哈,多喝一份酒,就多長一份力氣,豪爽,豪爽的很啊!」
「達可斯.羅特門特,」法雷爾斜著眼睛看過去,嘿嘿怪笑道,「我現在宣佈——你敗了!」
「我敗了?」達可斯.羅特門特微微一怔,低下了頭,眼中的紅光閃爍著更加妖異,這顯然是嗜血術發揮到極限的產物,對於法雷爾的大言不慚,達可斯.羅特門特並不以為意,從來沒聽說多喝幾斤酒就能夠長幾分實力的,開什麼玩笑?喝醉了還打架?那不是找死嗎?
「來!」法雷爾突然腳步一斜,歪歪扭扭的撲了上去,長劍也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刺了出來,達可斯.羅特門特爆喝一聲,雙手緊緊握住長劍,黑色的鬥氣更加淋滴盡致的發揮出來,果然米蘭達說的沒錯,以這樣的實力,即使沒有嗜血術的加持,達可斯.羅特門特也已經超過了一般大騎士的水平,難怪說達可斯.羅特門特是深藏不露的好手,也被左相委以重任,前來阻擊法雷爾,從這一劍上看,至少已經非常接近中級的白銀騎士,看來天才並不止是哈普林一人啊。
達可斯.羅特門特一側身,避開了法雷爾那精妙的一劍,雙手高舉長劍,閃電般的疾劈下去,倘若這一劍劈得實了,法雷爾必然被這驚天一劍生生砍成兩半。
台上台下眾人都忍不住驚呼起來,這個時候法雷爾還在腳步歪歪倒倒,完全是一副喝醉了酒的模樣,艾米麗驚叫一聲,雙手掩面,不敢再看場中的局勢。
在這種緊張的局面下,法雷爾甚至還有閒心用空著的左手抹了一把嘴角邊的酒漬,突然身子一挺,站的筆直,右手長劍中的藍色鬥氣再度激射而出,呼的一劍朝達可斯.羅特門特橫劈過去。
叮的一聲脆響,台上台下又是一陣驚呼,法雷爾緩緩收起了長劍,微笑道:「達可斯.羅特門特,承認了!」
達可斯.羅特門特木然站在那裡,黑色的鬥氣還凝聚在劍身上,雙手長劍突然一下斷裂成兩截,劍刃鐺的一聲掉在地上,這粗重的雙手重劍,竟然被法雷爾一劍生生劈成兩半。
隨著半截長劍掉在地上,達可斯.羅特門特的額頭上也出現了一道血痕,幾縷頭髮也隨風飄落下來,面如死灰,甚至連裁判不甘心的宣佈了法雷爾獲勝聲音都沒有聽到,呆呆的站在擂台上,甚至還不敢相信自己全力一劍之下,竟然敗得如此毫無爭議。
法雷爾舉起了雙手,向全場示意,頓時引起歡聲雷動,法雷爾自己卻在心中暗笑,剛剛在裝作抹去嘴邊的酒漬的時候,已經逆運內力,大無相功乃是逍遙派總綱,當年虛竹以小無相功逆運真氣來製造生死符,法雷爾此時也同樣利用了這一種逍遙派的手法,將一點酒漬化為薄冰,手指潛運真力,嗤的一聲響,正好擊中達可斯.羅特門特右臂曲池穴。
這曲池穴並不是致命要穴,但是卻統領臂側神經總樞,一旦擊中,一條手臂立刻又酸又麻,完全無法施力,法雷爾製造的薄冰極為微小,哪怕是近在咫尺,只怕都難以分辨清楚,以達可斯.羅特門特的感覺,也只是感覺右臂輕輕一麻,還沒反應過來,長劍就已經被全力出手的法雷爾砍成兩截。
「好啊!」甚至連艾格尼斯陛下都在鼓掌喝彩,以老侯爵如此嚴厲的人物,都忍不住微微點頭頷首讚許,艾米麗聽得眾人的歡呼聲,悄悄將手指打開一條縫隙,一看之下,立刻欣喜若狂,站起來大聲叫喊。
「砰」的一聲巨響,卻是左相重重一拳砸在自己書房的桌子上,眼中怒火極熾,高聲罵道,「誰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明明我已經安排了種種手腳,為什麼還會讓艾薩克森家的小子如此輕鬆?」
幾個大臣都唯唯諾諾的噤若寒蟬,半晌才有一個大臣低聲道:「左相,您看,既然現在那個小子已經進了決賽,您看令公子方面……」
「閉嘴!」左相更是怒不可遏,喝罵道,「要不是抽籤出了問題,那小子第一輪就會遇上哈普林,有了祝福術的加持,哈普林就足以擊敗那個小子,怎麼會落到這麼一個尷尬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