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這些日子沸沸揚揚的流傳著兩件事情,一件事情是在十二月三十一日,金殿面試,朝廷要從黃夢傑和翁大江兩人中選出一人出任開元城守,開元城守一職並不吸引人,關鍵是由於開元城特殊的位置,歷來是軍政一體,也就是說出任開元城守的同時,也將同時接手朝廷四大軍團之一的火焰軍團的軍權,眼下朝廷內部鬥爭激烈,翁同妄圖獨攬朝綱,成為一系,手中擁有赤水軍團,黃元武秉守忠義,竭力維護姬家政權,其父黃風揚一手建立的脫離於四大軍團之外的黑龍軍團是他堅實的後盾,朱雀軍團鎮守南部,抵禦拜神威帝國的入侵,無暇參與這宮廷之爭,狂風軍團搖擺不定,始終穩守中立,剩下的就只有這駐守開元的火焰軍團,誰得到了這個軍團,誰就在這宮廷之爭中佔有一絲優勢。於是兩個派系各出奇招,希望能夠得到這個重要無比的職務。不過這件事只是那些王公貴族的事情,和尋常的百姓沒有關係,大家只是把這件事當成茶餘飯後的閒聊話題,猜測一下究竟誰會成為這開元城守,那個派系可能成為未來天京的主宰;但是這第二件事情就不同一般了,數天前,黃府傳來驚天一嘯,天京城內無人不聞,全城膜拜,而且那嘯聲還將久不理朝政的姬昂現身廟堂之上,連續數日沒有倦怠之色,而且還要親自主持金殿面試,這是姬昂登基五年來沒有出現過的事情,究竟那嘯聲是天神降福,亦或是上蒼震怒,無人知曉,但是那嘯聲讓姬昂突然親理朝政,卻是不爭的事實,於是大家議論紛紛,各種說法遍及天京大街小巷,議論的焦點就是那嘯聲的發源之地,黃府。
我坐在天京城中的一個小茶館裡,靜聽著身邊眾人的議論,心中不僅暗暗冷笑,表面上黃府現在佔有上風,但是卻留下極大的隱患,到目前為止,我的計劃進行的十分順利,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就可以開始我第二步的計劃了。自從我和天一的那一晚交談,第二天,天一就向黃風揚提出了辭行,之後的幾天裡,我除了指導高秋雨和黃夢傑的武功,和黃風揚下下棋,談論一下天下大勢,就是泡在這小小的茶館裡,聽聽那些販夫走卒的議論,我很喜歡在這樣的地方,除了可以消除自己的疲勞,還可以聽到各種各樣的消息,這些消息不一定十分有用處,但是卻可以從另一個側面瞭解飛天皇朝目前的狀況,更重要的是可以躲避高秋雨,自從知道她是高權的女兒,我就在不經意之間躲避著她,對於高權反叛浴火鳳凰軍團,參與了對我家族的圍剿,我已經在心中不再責怪,但是如果說我心裡沒有芥蒂,那時不可能的,而且高權目前那半死不活的狀況,就是由我一手造成,當我面對高秋雨時,總會有一種莫名的愧疚,我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那會影響我對事物的判斷,而且高秋雨確實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她的爽朗,她的豪情,還有她和我獨處時,令我心中慌亂的摯熱的目光,讓我對她越來越有好感,那好感隱隱有向愛慕的方向發展,但是我不能,我不能愛她,首先我們是敵對的雙方,說不定在什麼時候就要對決沙場,第二,如果高權身亡,那麼我就是她的殺父仇人,我們之間有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在加上行蹤依然是一個迷的小月和對我隱露好感的梅惜月,我不能,也不可以對一個仇人的女兒產生好感,不過感情這種事情真是難以琢磨,你越是躲避它,可它越是追逐你而去,我已經發現如果一天不見高秋雨,我心裡反而會有些不舒服。莫非我真的……不行!我要將這裡的事情盡快處理,然後趕快返回涼州,不然就要在這裡越陷越深了……
看了看時間,我在桌上扔下了一個金幣,起身離開茶館。昨天我已經和高秋雨約好,前往天京城外的臥佛寺上香,我本來是不想去的,可是一來黃風揚那老頭一個勁的在旁邊煽風點火,二來小雨那副傷心欲泣的神情讓我難以拒絕,更重要的是可能我自己也想和她在一起,矛盾呀!我走在通往黃府的大街上,看著嘈雜的人流,心中在默默的想著心事。突然我感到脊背有些發冷,一絲驚悸在我腦海中劃過,我隱隱感覺到有人在暗處盯著我,那種感覺讓我十分不舒服,就好像有一條毒蛇,潛伏在暗處,隨時要擇機而噬,我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感覺,那是在我初到東京,在校場和丁顏比武以後,高飛看我時的感覺,好陰冷。我將我的腳步放慢,突然扭頭觀看,只見一道人影在大街的拐角處一閃而逝,好熟悉的身影,我似乎是在那裡見過,可是一時之間我又想不起來,大街上人流嘈雜,我也沒有辦法展開身形,以免驚駭世俗,所以我只好放棄追過去的念頭,但是我的心中卻產生了一絲不安。
正午時分,我和高秋雨天京城外的三柳山,這三柳山之所以叫這個名字,主要是因為漫山的翠柳。只是已是隆冬,木葉蕭蕭,一聲悲唳惟過長空,西風捲起漫空黃塵,兩行垂柳,無復當日的翠拂行人,垂煙滴綠情景,禿條兒盡自迎風搖曳更憑添了幾分蕭瑟氣氛。臥佛寺是建立在群山深處,它依山而建,迤邐直達峰嶺,金碧輝煌,軒敞宏偉,雖然是在群山之中,但是卻遐耳聞名,相傳千年前,文聖梁秋曾經帶領弟子在此過夜,夜聞清風徐徐,觀星辰變化,參悟大道,創下了舉世聞名的破劍決,也就是後來大魏帝國的太祖皇帝曹玄威鎮天下的破劍七法。臥佛寺歷經千年,始終持守遁世之道,雖然炎黃大陸千年來戰火不斷,卻依然完好,沒有受到任何的騷擾,一來是因為它身處群山,不問世事,二來此地是文聖梁秋鍾愛之地,也是天下士子心中的一塊聖地,所以許多年來,它一直坐落在這亂山荒嶺之中,見證著炎黃大陸的發展。寺中第三進靈骨殿中,安放著歷代僧眾歸西後,火化骨灰,是臥佛寺中靈氣最旺的所在,寺中主持將金殿也放在這裡,為的是讓歷代的高僧能夠永受膜拜,而且也使得臥佛寺的香火旺盛,廣場下端,階石兩側植有兩株參天古柏,蒼勁插雲,高二三十丈,圍可四人合抱,據說是梁秋在得道後,親手所手植的,樹齡已達千數百年,歷代無數的名人曾在這裡參拜,希望能夠得到梁秋的冥冥指點。我和高秋雨循循而進,來到了這臥佛寺的靈骨殿,主持明亮大師早已經接到了黃家的通知,在殿中等候我們。這明亮大師,年逾古稀,老和尚少年時為一不弟秀才,文章憎命,屢試不中,灰心之餘,寄情山水,遍歷名山大川,在北天山遇一得道高僧,指示迷津,為其削髮受戒,剃度出家。老和尚滿腹經論,琴棋詩書,無一不精,金石之學,更具心得。休看老和尚今年七十多了,長年身著一襲灰白色布質僧袍,行起路來,腰幹挺直,健步如飛,頷下銀鬚飄拂,直似三四十歲中年人,一點都不顯龍鍾老態,他是黃風揚的摯友,據黃風揚說,明亮大師是一位奇人,只是他看破世情,從不理會塵世中的俗事,無論是姬昀或是姬昂都曾經多次請他出山,但是都被他婉言拒絕,只是醉心於佛學之中,佛法無邊,當真是一個不出世的高人。對此我原本不信,但是當我一踏進靈骨殿,我就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使我的氣機極為不順,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道將我的真氣抑制,而那壓力,則是來自於肅然站立在佛前的明亮大師,要知道我的武功在當世之中已經是個中翹楚,即使是面對摩天之時,我也沒有這樣的感覺,更何況到了今天,我的武功又有了精進,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碰到了如此人物,我連忙運轉噬天決,妄圖擺脫那種壓力,可是那壓力卻似千絲萬屢,將我的真氣牢牢的束縛,當我運功相抗,卻有無處著力,這是自我出道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難道這明亮大師當真是佛法無邊?老和尚似乎感到了我的抗衡,他原本微合的雙眼突然睜開,眼中電芒一閃,臉上也露出驚異之色,但是轉眼之間,他又恢復到了那種古井不波的肅穆神態,我感到那壓力也隨之消失,我驚異的看著老和尚,這次我是敗了,敗的徹徹底底,敗的無話可說,我甚至沒有出手,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出手,這是我敗的最慘的一次,也是我一生中敗的最慘的一次,但是我敗的心服口服。我不理一臉疑問的高秋雨,恭敬的走到老和尚的面前,躬身深深的一拜,「大師高人,晚輩受教了!」
老和尚眼睛微微睜開一線,看了看我,「仇易解,十年情,血雨腥風起太平,莫讓俗名掛心頭,佛心血手亦悠悠!施主,老衲給你四個字,去休,去休!」
我一楞,但是瞬間就明白了老和尚的意思,仇易解,說的是讓我不要將仇恨蒙蔽了雙眼,冤仇易解不易結,這個道理我是明白的,十年情?我有些不懂;後面的幾句話是說,讓我不要計較虛名,即使雙手沾滿血腥,但是只要心中保持著一種悲天憫人的佛心,也無所謂,天下將會在腥風血雨中得到太平。我看著眼前雙目緊閉的老和尚,心中既佩服,又疑惑。我深深的再次向老和尚施了一禮,沒有再多說,因為我知道即使我問他,他也不會再開口了!這時高秋雨已經上完香,她來到我的面前,輕輕的拉了我一下,「鄭大哥,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和她抬腳向殿外走去,當我來到殿門前,老和尚突然再次開口道:「望施主謹記老衲今日之言,施主好走!」
我聞聽身形一頓,忍不住扭頭再次向老和尚望去,只見老和尚不知何時立在殿中的佛像之前,在身後的大佛的襯托下,在殿中的梵唱聲中和香霧繚繞之下,顯得格外的莊嚴,在我眼中,他已經和那身後的大佛合而為一,他就是佛,佛就是他!讓我不由得產生了一種膜拜之心,霎時間,我似乎心有所悟,非是他武功高我許多,而是因為勢,他憑藉著靈骨殿中的靈氣,化身於靈骨殿中,那靈骨殿就是他的氣場,再加上那殿中的佛像、梵唱和寺院中的肅穆,他就是這靈骨殿,靈骨殿也就是他,從我一踏進靈骨殿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置身於他的身中,他武功確實高於我,但是絕對不會高到那種讓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的境地,不要說是他,就算是整個炎黃大陸上,也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只是我置身他的身中,我的心思,我的意圖,他一清二楚,當我還未動,他就已經先將我的招數封死。好厲害的老和尚,我無法做到這一點,但是我相信這炎黃大陸上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光憑這,他被譽為天下第一高手,絕對是當之無愧!我心中暗暗感謝,就是他讓我在不知不覺中領會到了武功的另一個境界,我深深的佩服他!
出了臥佛寺,高秋雨突然對我說:「鄭大哥,你可知道這明亮大師從四十歲起,就沒有睜開眼睛,即使是我外公在他面前,他還是閉著雙眼,沒有想到今天他竟然為你打破了三十多年的習慣,要是讓我外公知道,他一定會很驚奇的!」
突然間,我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老和尚閉上雙眼,是因為世事紛亂,他不想看到塵世中俗人的醜惡,今天他為我睜開雙眼,也許是因為他認為我可以改變這個世界,但是我真的能改變這個世界嗎?我心頭突然沉重了許多,那麼多的長輩對我都寄於殷切的希望,我感到肩頭上壓著一副沉重的擔子,那擔子好重,好重……
「鄭大哥,你為什麼不說話?」一旁的小雨看見我半天不出聲,有些不滿。
「哦!我在想大師為何要緊閉雙眼!」我應付道。
「那你想到了嗎?」小雨信以為真。
我當然想到了,可是我不能告訴你呀,小雨!我心中想到,但是我又不能弱了面子,影響到我在小雨心目中高大的形象,對不起,老和尚,我只好出賣你了!當下我微微一笑,「塵世間有太多的誘惑,人有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眼睛看到的是各種色彩,色彩多,則會目盲;鼻子聞到各種氣味;嘴巴品嚐各種美味,耳朵聽見各種妙音,這些都會引起心賊,讓人產生慾望,修真之人講究靜心,可是這世間有太多的誘惑,你無法將嘴巴縫住,因為縫住了嘴巴怎麼吃飯,喝水?你無法將鼻子堵住,堵住了無法呼吸,那麼就只剩下了眼睛和耳朵,你不能將這兩樣都去了,那樣就真的成了與世隔絕,所以眼賊和耳賊,必須要選其一而絕,所以老和尚選擇了眼賊,別看他不睜眼,可是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因為他是用心眼在觀看這大千世界。」我看了看聽的聚精會神的小雨,心中有些得意,接著說道:「老和尚身懷絕學,除去眼賊,反而可以有助於他的修煉和悟道!」
「鄭大哥,你是說明亮大師會武?」高秋雨驚叫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而且老和尚的武功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
「他的武功還在你之上?」高秋雨更加驚奇,接著就是衣服若有所思的樣子。我心中暗暗向老和尚抱歉:對不起呀!老和尚,雖然你幫我解開了心結,但是當我離開以後,小雨不能沒有老師呀,向她這樣一塊美玉,是需要明師的雕琢的,既然你和她的外公有交情,那麼就只好讓你來代勞了!
緩緩的,我們來到了半山腰的一個天然形成的亭子,站在這裡,可以俯視天京,讓人心曠神怡,亭邊有一塊奇石,形狀宛如一個在眺望遠方的婦人,而那亭子就好像是在為婦人遮風擋雨,我們坐在亭中,我指著那塊石頭問小雨,「小雨,這塊石頭好生奇怪,好像是一個望夫早歸的婦人。」
小雨沒有應聲,眼中流露出一種淒迷,我叫了她兩聲,她才回過神來,「鄭大哥,你有所不知,這塊石頭就叫做諾言石,傳說很久以前,有一對夫婦,兩人在這裡立下諾言,在這裡相見,然後丈夫入京趕考,妻子在家裡含辛茹苦的維持家庭,照顧父母,撫養孩子,每天她都會在這裡遙望京城,等候丈夫的歸來。丈夫在京考試,榮登三甲,被當朝宰相的女兒看中,成為宰相的女婿,漸漸的忘記了家中的老婆、孩子。妻子並不知道,依舊每天在這裡等待,後來有人告訴他真相,妻子不相信,她說丈夫曾經說過要她在這裡守侯,丈夫是不會失言的,於是依然在這裡每天遙望,有一天,電閃雷鳴,一道閃電將正在這裡守望的妻子擊中,化為石像,永遠的在這裡守望,丈夫的母親聽到這個消息,就帶著小孫子前往京師,將那丈夫一頓臭罵,丈夫幡然醒悟,回到了這裡,可是妻子已經化為石像,丈夫痛悔不已,他想起了他的諾言,於是就拿著傘在這裡為妻子遮風擋雨,後來也化為了這個石亭!每年都會有情侶來這裡山盟海誓,互表忠貞,所以這個亭子也叫做諾言亭。」說完,小雨已經是滿臉的淚水,她突然拉住我的手,「鄭大哥,你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
她這突然的問題讓我楞住了,看著她那摯熱的目光,我的耳邊響起明亮大師的那句偈言:仇易解,十年情,莫非說的就是我們,十年情,為什麼是只有十年?不過既然老和尚說我和她有緣,想來不會騙我,十年,也許只是一個比方,霎時間,我的心境豁然開朗,什麼仇恨,都讓它滾到一邊,再大的仇恨也比不上真摯的愛情,就讓我放開心境,將我的幸福把握在我的手中。我看著小雨,拉住她的雙手,正色的說道:「小雨,我不喜歡你!」
霎時間,她的臉色變的煞白,吃力的向抽回我握在手中的纖手,但是我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不容她收回,真摯的接著說道:「但是我十分愛你!而且愛的發狂!」
她聽的一楞,瞬間臉色通紅,她還是用力的想抽回她的手,但是又如何能夠收回,我看著她通紅的面頰,不由得哈哈笑了出來。小雨見無法從我手中將手抽回,惡狠狠的一腳踢在我的迎面骨上,可惜當她的腳踢到我時,我體內的真氣早有察覺,順勢消去了那一腳的力道,不過我還是裝做很痛的樣子,抱著腿,在山腰上亂跳,那滑稽的樣子將小雨逗的哈哈直笑。我們鬧了一會,我來到小雨的面前,拉起她的手,正色的說道:「小雨,你聽好,其實我有很多的事情在瞞著你,只是我現在無法告訴你,這點希望你能原諒!」
她先是一楞,笑容也隨之一斂,緩緩的,她問道:「這我不管,我只想知道,你剛才的話,是不是真的!」
我點了點頭,「剛才的話,發自我心,出自我口,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肺腑之言!」
她聽了,臉上又露出笑容,「那你敢在這諾言石前發誓嗎?」
「這有何不敢!」我大步來到諾言石前,朗聲說道:「剛才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的真心話,我是真心的愛小雨,如果有半個虛字,就讓我下輩子做小雨懷中的小狗,天天被她打,天天被她罵……」
「好了,好了,鄭大哥,我知道你是說的真心話!你別再發誓了,笑死我了!」她一邊笑著,一邊也來到了石前,小聲的說:「老天爺,我知道鄭大哥對我是真心的,他對我有所隱瞞,也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不怪他,我只希望你能保佑我和鄭大哥永遠在一起,永遠的快快樂樂!」
我聽在耳中,心中一熱,來到她的身旁,「小雨,還有一件事情,我也許過段時間就要走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我向這諾言石起誓,那時我要你風風光光的嫁給我!」
她沉默了半天,沒有說話,好半晌,她抬起頭來,「鄭大哥,你放心的去辦你的事情吧,我會在這裡等你!」
我一陣激動,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她順從的依偎在我懷裡,我摟著她,遙望遠方,雖然寒風刺骨,但是我感到週身都是熱烘烘的。天色已經是黃昏,殘陽夕照,將我們的身影拉的好長,兩個身影依偎在一起,慢慢的融為一體……
炎黃歷一四六一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魔皇許正陽和武後高秋雨定情三柳山,在諾言石前緣定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