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戰史之嗜血帝王 新版 第四十七章 新的起點
    炎黃歷1462年7月1日,東京城一早就熱鬧起來。辰時高佔在京城校軍場登台拜將,正式任命我和梁興為修羅兵團和夜叉兵團的統帥,殺三牲告天祭旗,授予我和梁興虎符令箭,同時任命了我所上報將領的職務,還派遣了兩名太監為監軍隨軍效命,我知道這兩個太監其實就是他派在我身邊的耳目,看來他對我們還是心存疑慮呀。我和梁興接過虎符,叩頭謝恩,高占又說了幾句勉勵我們的話,然後校場三聲炮響,我和梁興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起身離開了校場,直奔城外。

    新建的兩個兵團的將士早已經在城外列隊等候,只見修羅銀白,夜叉赤黑,但是都是精神抖擻。我和梁興來到城外,與那兩個監軍客套了兩句後,送他們各入本隊。我拉著梁興的手,「大哥,此去通州路途遙遠,塞外天寒,加之局勢動盪,我沒有什麼可以送你的,只有兩個字,珍重!」

    梁興也拉住我的手,用十分低沉的聲音說道:「阿陽,你放心,我自會珍重!倒是你,涼州情況十分複雜,如果要行事,無比慎之又慎。你武功遠勝於我,但是有時過於自負,你現在不是一個遊俠江湖的俠客,而是統領大軍的主帥,身牽十數萬將士的性命,所以萬不可衝動,率新性而為之,凡事一定要三思而行,多與大家商議。我也送你兩個字:謹慎!」

    世上知我者梁興,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梁興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知從何時起,他也沾染了我的這個毛病,他仰天唱道:「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少年狂放時。舞榭歌台,風流總被,萬年青史記。茫茫昇平,巍巍東京,人道修羅威名。正如今,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塞北萬里,雄霸南天,贏得天下同顧。血染征衣,猶記兒時,指點江山笑。莫待白髮,回首遙想,一陣默然無語!憑何說,英雄風流,只出帝王家?」唱罷,梁興一把將我摟住,在我耳邊低語,「阿陽,就以此歌為你我送行,大哥在通州遙望你建立萬世功名!」

    我緊緊將梁興抱住,二十多年來,我們沒有分別,但是現在……,我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傷感,我強作笑臉,「大哥豪邁,小弟望塵莫及,如此建功立業的大好良機,我竟然效女兒態,莫笑!好!小弟當永記大哥的絕唱,你我弟兄,不再多言,雖隔萬里,猶如咫尺。就此分別,小弟在涼州靜侯大哥佳音!大哥,你先請行,小弟恭送大哥塞北揚名!」我恭身向梁興一禮。梁興看看我,沒有再說什麼,也向我拱手微微一禮,扭身跨上伏在身邊的飛紅,一聲呼哨,飛紅馱著梁興如閃電般回到了本隊。

    夜叉兵團在三聲號炮聲中,緩緩的向北開拔。我看著逐漸遠去的夜叉兵團,拍了拍臥在身旁的烈焰,「兒子,我們也走吧!」我跨上烈焰,回歸本隊,一擺手,就聽三聲號炮,修羅兵團也緩緩的開拔。我再次扭頭遙望,心中默念:弼馬瘟,就讓你我各自努力,去把這個炎黃大陸攪的天翻地覆!想到這裡,我心中豪氣頓生,手指涼州方向,大喝一聲:「兒子,我們走!」烈焰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豪氣,他仰天一聲大吼,天際迴盪……

    修羅兵團遇山開路,遇水搭橋向涼州行進。一路上軍紀嚴明,秋毫不犯。我早就通告全軍,無論士兵、主帥,凡動百姓一草一木者,殺無赦!因為時值七月,莊稼正在成長,再過幾個月,就要到了收穫的季節,我可不想讓人罵。就在我剛公佈了這條軍紀後的第三天,隊伍行進在大路上,兩旁的田地中,都種滿了莊稼。我其在一匹駿馬上,烈焰這兩天不知為何,總是顯得很無精打采,想來是因為飛紅的緣故,它和飛紅就像我和梁興一樣,從小沒有分開過,如今一分開,就有些不捨。人可以想辦法舒緩自己的不快,但是烈焰雖然通靈,不過畢竟只是一頭獅子,一時間無法適應,所以脾氣有些暴躁,看來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能夠緩解。正在行進間,從旁邊的麥田里突然飛出一隻麻雀,我跨下的坐騎受到驚嚇,一下子發了狂,亂蹦亂跳,不受我的駕御。我也被這突發的情況搞的有些發蒙,但是我馬上的清醒了過來,提勁將馬制住,可是當我的坐騎安靜下來以後,我卻發現自己面臨了一個更大的難題,在戰馬發狂時,它竟然跑到了麥田之中。我剛剛頒布了軍紀,沒有想到第一個違反的人卻是我,雖然是戰馬受驚,但是踐踏麥田卻是事實,於是所有的人都盯住了我。都是這該死的戰馬,我的腦子飛快的轉動,怎麼辦?如果按照軍紀,我這是死罪一條,那我就真的成了炎黃歷史上第一個死在自己規定的軍紀下面的元帥,我心中當然十分不願意,我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呀!可是如果我放過我自己,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已經看到了,那樣一來,以後我如何管教我的軍隊,我的威信何在?大家會說:這個元帥對待士兵非常嚴格,可是對自己卻十分的松,那樣一來,修羅兵團如何做到令行進止?我的命令將會在執行中受到不同程度的排斥,那修羅兵團如何成為一支無敵的鐵軍?我心一橫,伸手從背後拔出烈陽劍,將劍一橫,眼睛一閉,就要自刎。說是尺,那時快,突然我的手被人緊緊抓住,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大帥,使不得呀!」

    我睜眼一看,原來是驍騎軍都指揮使向北行,身邊還有我的親兵隊長錢悅。只見向北行一臉焦急之色,「元帥,使不得呀!元帥乃是我修羅兵團的靈魂,不可如此呀,你想,修羅兵團若無元帥,又怎能被稱為修羅兵團呢?我們這些人又該何去何從?而且,元帥並非是有意踏踩麥田,只是因為戰馬受驚,方才導致,論罪也不致死呀!」說著其餘眾將也紛紛勸阻。

    我本來就只是想做做戲,根本沒有打算要真的自刎。但是戲要作足才能下台,我當下臉色一沉,「向將軍,諸位將軍,本公身為主帥,更要以身作則,為將士們做一表率。況且我剛剛立下軍規,自己卻先違反,更是不應該。一支無敵的勁旅,首先要做到軍紀嚴明,令行進止,否則如何讓士兵們信服。自古以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個道理你們不知道嗎?我死之後,請監軍大人上報朝廷,就說正陽愧對皇上的信任,修羅兵團就先由向東行帶領,等候朝廷另派賢能!」說完我作勢還要自刎。

    眾將一看全都急了,一下子跪倒一片,連士兵們也紛紛的勸阻,「元帥!萬萬不可呀!」一時間行進的隊伍竟然有些散亂,連那個高占派來的監軍也上來求情。戲已經作足了,我也很滿意這樣的效果。於是我放下手中的烈陽劍,朗聲對四周的將士說道:「既然大家都如此說,本公就暫且放過自己,許某十分感謝大家對在下的厚愛,但是死罪可免,活罪不饒。錢悅!」

    「末將在!」一旁的錢悅看我已經打消死念,一顆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他應聲而出。

    我看看大家,「將今日之事記下,日後見到巫馬將軍,如實稟報,並將如下處理結果告之他:修羅兵團主帥,傲國公許正陽違反軍紀,馬踏麥田,按律當斬。但念其非有意為之,死罪免去,罰俸祿一年,以充軍餉!」說道這裡,我一揮手中的烈陽劍,眾將士只見眼前寒光一閃,一聲馬嘶,我的坐騎倒在了血泊之中,大家都為之一驚,只聽我繼續說道:「馬踏麥田乃是死罪,但目下非尋常時,故本公斬殺坐騎,以正軍規,今後任何人如違反軍紀,也決不寬恕!」

    此舉讓兵團的士兵們都目瞪口呆,想堂堂兵團元帥,朝廷的一等傲國公竟然如此的嚴厲,著實讓他們沒有想到。原本以為我只是說說而已,但是現在看來,我是說到做到,一時間所有人都呆住了。

    我又命令錢悅留下找到這個麥田的主人,我吩咐他一定要向麥田的主人好好的道歉,並且要給予適當的賠償。然後下令繼續前進。經過這個小小的插曲,大軍行進間都小心翼翼,無人敢再去違反軍紀,一路上當真是秋毫不犯。自古以來有一句話叫做:匪過如篩,兵過如梳。是說強盜來了,只是搶劫一些值錢的東西,而軍隊來了,就像梳子梳過一樣,將百姓的財產洗劫一空,什麼都不會留下。所以有人說:寧可讓強盜光臨十次,也不要讓軍隊來一次!在這個動盪的年代裡,軍隊在百姓的心中連強盜也不如,我這個小小的舉動,讓百姓們都感到吃驚,都說修羅兵團乃是天下最仁義的軍隊,在我以後的爭霸天下的過程中,有許多次都是我的大軍還沒有到,百姓們就已經大開城門,歡迎我們的到來。可是又有誰想到,我當時只是因為想要嚴肅軍紀,不得已而為之的事呢?不過在這之後,修羅兵團就被稱為是炎黃大陸上軍紀最森嚴,戰力最強大的軍隊。

    一路行進,沿途穿州過府,少不了的有當地的官員迎送,但是我都婉言謝絕了他們的邀請,同時命令兵團一律在城外駐紮,不得入城騷擾百姓。而我也為給士兵們做出表率,自己沒有進城住在豪華的驛站裡,而是和將士們住在一起。那個叫李英的太監沒有辦法,也只好和我一起受罪。不過我雖然不進城,但是對於那些官員們送來的各種金銀財寶一律是來者不拒,不但如此,我還用各種借口將他們的軍需物資也洗劫一空,當然為了更好的和李英合作,我毫不吝嗇的將收來的金銀財寶分給他一半,高興的他每天在馬上都嘿嘿的傻笑,住在軍營中的那點不快,全部都煙消雲散了。據我估計,他在給高占的密折中,一定已經把我給誇成了一朵花。但是對外我一定是一臉的苦楚,告訴我手下的將官們,原本那些官員們給大家的犒賞,已經被李英全部拿走了。李英是高占的欽差,我的手下也拿他沒有辦法,但是這樣一來,在他們之間就有了一些隔閡,我相信李英即使是拿出高占的密令,也休想動我修羅兵團的一兵一卒,如此一石二鳥的好事,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大軍行進了近五十天,一日探馬來報,前方就是涼州。我一聽,連忙催動跨下的烈焰(自從那次馬踏麥田之後,我就再也不騎馬了,還是烈焰比較安全,而且它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也已經從離開飛紅的不適中恢復過來),帶領眾將來到了隊前,遠遠的,一座雄偉的城郭隱隱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涼州到了!

    涼州城,建於炎黃歷1293年,明月帝國初定,明月的開國皇帝高懷恩在此根據地形建立了涼州城。涼州地形險要,位於十萬大山的邊緣,前面是一個兩山相夾的峽谷,這個峽谷從外到裡,由寬到窄,宛如一個喇叭,再前面就是一望無際的昇平大草原,涼州城就建在峽谷的盡頭。涼州是明月的南大門,佔地三千平方,曾經是明月的軍事重鎮,駐紮著明月最精銳的軍隊,城牆連綿三十公里,高十五米,用最堅硬的花崗石建造而成,有明月第一雄關之稱,歷來都深受朝廷的重視,因為如果拿下涼州城,就等同於打開了明月的南大門,由涼州到東京的千里平原中,再無任何的雄關可守。當年飛天皇朝的許鵬奇計拿下了涼州,率大軍長驅直入,緊用了月餘就打到了東京城下,迫使明月當朝簽下了喪權辱國的《東京條約》,從此明月就再也無法翻身。因為根據條約,涼州城將不能再駐紮超過一萬的軍隊,拆毀一切的防禦工事。所以目前的涼州城防鬆弛,僅有三千的老弱殘兵駐守,防禦工事六十年裡沒有修復,好在在從涼州到飛天的軍事重鎮,開元城的第一道防線金明寨之間,有近三百公里的昇平大草原作為雙方的緩衝區,兩國在這六十年裡,也相安無事。不過由於明月向飛天稱臣,兩國再無交戰,逐漸的涼州城竟然由一個軍事重鎮,衍變成為了商賈雲集的貿易城市,飛天和明月的商人每年都在涼州進行大宗的貿易,而且由於多年裡沒有戰事,人口激增,明月的百姓們聽說涼州比較安定,都紛紛的向這裡遷移,六十年裡,竟然由原先不到一百萬的城池,發展到了今天擁有近三百萬的商貿城,十分繁華,隱隱有直追東京的趨勢。

    「將士們!前面就是我們的目的地,涼州城!那裡也將是我們建立豐功偉業的地方,我們還等什麼!傳令下去,全軍加快速度,我希望我們在兩個時辰後能夠在涼州城外喝上純正的涼州燒酒!」說完,我再次遙望涼州,涼州城!我來了!你將是我新的起點,在這裡,我將要讓整個炎黃大陸為我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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