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戰史之嗜血帝王 新版 第二十七章 殘兵整合
    天色漸漸發亮,午門外的喊殺聲越來越小,最終東京城完全歸於沉寂,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身上的疲憊告訴我,我應該好好休息,但是我知道,現在我還不能休息,十二個時辰後,也許用不了十二個時辰,我將面臨更大的危機,我必須打起精神,來面對接下來的挑戰…

    我舒展了一下身體,深深吸一口氣,大步向龍息殿走去,那是高占休息的地方,這個時候需要他來出面,同時我還需要向他要求更大的權利…,來到龍息殿門外,呵!這裡的守衛真是森嚴,殿外的每一個士兵都是神情緊張,看到我走過來,都緊緊的盯著我,小心的戒備著。我停下腳步,提氣朗聲說道:「東京九門提督許正陽,向吾皇請安,臣有要是相奏!」殿外的侍衛在聽到我報出名字之後,神情都是為之一鬆,一個侍衛首領模樣的人快步來到我的面前,向我深施一禮,「聖上有旨,許大人來後不需通報,直接進殿面聖!」然後他壓低聲音對我說:「大人神人,小人剛才目睹大人大發神威,對大人敬仰如滔滔江水,希望有一日能與大人並肩作戰,那將是小人畢生的榮幸!」我微微一笑,「會有這麼一天,告訴我你的名字!」說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人姓江名泰!」他激動的聲音中打著顫抖。

    我點了點頭,大踏步向殿中走去,殿外的侍衛紛紛向我恭身施禮,眼中帶著敬畏,我隱約間聽見那個江泰激動的對其他人說:「你們看見了嗎?修羅拍我的肩膀了,我沒有死……!」我不僅微微曬笑,也許從此以後,這個江泰將不會再畏懼死亡了。

    一進大殿,我驚奇的發現梁興竟然坐在殿中的椅子上,身後站立著解懷,忠心的守衛著他,而高占正端坐在大殿正中,一夜之間,他似乎蒼老了不少,我明白,當自己最心愛的兒子為了皇位,竟然不惜拔刀相向,那會是怎樣的心情!我很同情這個老人,但是古往今來,這樣為了皇位父子成仇,兄弟相殘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我心中不由暗暗歎氣。一見我走進來,他立刻站了起來,著急的問我:「許卿,外面的形式如何?」

    我先看了一眼梁興,他也正在看我,我們用眼睛互相交換了一下彼此對對方的關懷,在確認他沒有事以後,我向高占跪下,低頭恭聲回答:「啟稟皇上,托吾皇洪福,在飛龍軍團的協助下,禁衛軍和御林軍的叛逆已經肅清,賊首之一歐陽中天已經伏誅,其同黨逃竄,尚在追捕中…」

    高占聞聽呆坐在龍椅上,久久不出聲,半晌他才清醒過來,發覺我還跪在地上,連忙說道:「許卿快快平身,今夜之亂全賴許卿和梁卿拚死,皇城才得以保全,朕更是有賴梁卿救駕,方得以活命,朕都不知該怎樣獎賞兩位愛卿才好……」

    梁興連忙跪下謝恩,我更是裝做痛哭流涕,「聖上,都怪臣愚魯,未能及早發現叛黨的陰謀,累得聖上受驚,百姓慘遭刀兵之禍,臣罪該萬死,請皇上降旨著臣戴罪立功,但請皇上留臣一命,臣願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誓將守衛吾皇和明月……」說到這裡我已經是泣不成聲,就在這時,我看見梁興暗中伸出大拇指……

    高佔大受感動,連忙走下來,伸手將我和梁興扶起,「危難之中見忠臣,朕對兩位愛卿一直不敢信任,皆是朝中小人挑撥,而今日,當兩位愛卿為朕浴血奮戰之時,那些平日裡標榜忠義的人,卻……」高佔有些說不下去了,他沉吟半晌,咬咬牙,「兩位愛卿家中可還有親人?」

    「啟稟聖上,臣與許大人自幼生長在漠北的奴隸營中,父母雙亡,我們的師傅更是在我們離開開元時被飛天的賤種射殺,這世間除了我與許大人,我們彼此再無親人!」梁興見我哭的無法答話,恭身回答。

    「朕的親生兒子為了皇位要殺朕,朕再沒有這個兒子,兩位愛卿可願做朕的兒子?」

    我和梁興一聽都是一楞,從我心裡而言,我是一百萬個不願意,但是當我看到高占那雙充滿期盼的眼睛和佈滿皺紋的面龐,我心中不僅一酸,他還是個普通的老人呀,平日裡他高高在上,風光無限,可是現在他和別的老人又有什麼不同呢?我心中一軟,一拉身邊的梁興,同時跪在老人身前,「父親!請受孩兒一拜!」

    高占此時老淚縱橫,一把將我和梁興拉起,抱在懷中……不止為何,我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父親!」我不僅再次叫出聲來,父親,這是一個何其神聖的字眼,我從小就渴望有一天能夠叫出來,如果說第一聲我是很勉強的話,那麼當高占將我摟在懷中時,我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父親那博大的愛,第二聲是我發自內心的呼喚,我想梁興和我有一樣的感覺……

    大殿中一片沉默,只有我們無聲的哭泣……半晌,我突然想起我來的目的,「父親,兒有一事相報,請您先坐下!」高占聞聽,擦擦臉上的眼淚,拉著我和梁興來到桌前坐下,他沒有說話,只是慈祥的看著我。

    「父親,據兒探知,南宮飛雲的鐵血軍團已經就要逼近東京,此次六皇兄謀反,想來也是他的主意,以兒估計,鐵血軍團的五十萬人馬最遲會在明日正午時分到達,請父親定奪!」

    高占聽到這個消息,出乎意料的沒有驚慌,他平靜的看著我,「正陽,你不是一個莽撞之人,既然你將此事告訴朕,想來已經有了退敵之策了吧!」

    「父皇睿智!」我已經開始適應我新的角色,口中的稱呼也隨之改變,「兒臣……」

    「好了,不要說了,既然你已經有了對策,那就行了,你先去整頓城中人馬,御林,城衛還有飛龍軍團統歸你指揮,京中的防務就交給你,包括朕的性命,你拿著朕的九龍玉珮,如果有人不聽調遣,允你先斬後奏,這件事早朝之時朕會宣佈,興兒在此療傷,早朝時隨朕一起上殿,你先去安排吧!」

    我領命接過玉璽,向殿外走去,當我走到殿門時,高占突然說:「正陽,記的去太醫那裡取些醫藥,將自己的衣服換一下!」

    我身體一頓,心中流過一道暖流,我沒有回答,堅定的向殿外走去……

    來到殿外,我拿出玉璽,門外所有的侍衛全部跪下,「江泰聽命!」

    「屬下在!」

    「立刻將皇城所有的侍衛召集過來,統由你指揮,在此守護聖上,沒有聖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違者斬!」

    「江泰領命!」

    我不再說話,晌午門走去,走了兩步,我突然聽住,扭身對江泰說:「記得,是任何人,包括皇后娘娘!」

    江泰先是一楞,接著馬上明白過來,「江泰明白!」

    我轉身離去……

    午門外,密密麻麻站著很多人,有提督府的將領,御林軍的將領還有飛龍軍團的將領,我冷冷的看了一眼眾人,再次從懷中取出九龍玉珮,「九龍玉珮在此!眾將聽令!」見玉珮如見皇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楞,但馬上跪下。

    「葉海濤,葉海波帶領城衛軍肅清城內餘匪,不得留一個在城內,發現後立刻就地誅殺;多爾汗,王朝暉率御林軍立刻封鎖城門,自此刻起,任何人沒有我的將令,不得出入,擅闖城門者,不必上奏,立刻斬殺;鍾離師、伍隗領人整理城內事物,安撫百姓,召全城的大夫和自願者護理傷員,並清理人數,立刻報於提督府;毛建剛領人將董府和歐陽府圍住,任何人不得出入,違者殺!巫馬天勇令一萬城衛軍拱衛皇城,任何閃失,你提頭來見!其餘眾將,立刻將自己的屬下安排好,馬上在提督府集合,記得不得擾民,但凡發現,定殺不赦!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我手持玉璽,發佈一連串命令,我突然覺得,整個東京好像都已經在我手中,我又讓鍾離師將烈焰和飛紅送到提督府,然後我飛奔回提督府……

    回到提督府,天色已經大亮,我先安撫了府中難民,著令他們立刻回家,然後又探視了昏迷中的高山,說實話,我對他十分愧疚,這樣一個忠心維護我的人,而我竟然去懷疑他,實在是不該,好在他沒有性命之憂,我還可以補償他,不然我將愧疚一生。突然府門外一陣騷亂,接著傳來兩聲獅吼,我知道是烈焰和飛紅到了,我吩咐大夫好生照顧高山,走向大堂。來到大堂,只見烈焰和飛紅蹲坐在大堂之上,發現我的到來立刻撲過來,圍著我打轉,我發現它們身上有一些傷痕,雖然傷口已經止住,但我還是心中一痛,連忙低身撫摩二獅,我抬頭看看送它們過來的人,那人趕忙上前,「大人,昨夜禁衛軍襲擊大營,烈焰和飛紅也出陣應敵,所以受了些傷!」又是禁衛軍,我心中大恨,不過我還是站起來向那人問道:「你是在城衛軍中任何職?昨夜城衛軍傷亡如何?」

    「稟大人,小人是軍需處的,姓木,叫木遠,因小人略通獸語,所以受命照看它們,不然一般人根本無法接近它們!城衛軍昨夜雖遭襲擊,但是鍾離大人和伍大人早有防範,所以並沒有太大的傷亡!」

    我心中一陣安慰,要知道城衛軍是我的起家的老本,我看看眼前之人,三十出頭,長的短小精幹,我心中一動,「你是新加入城衛軍的吧?」

    「正是。」他恭聲回答。

    「你原來是做什麼的?」

    木遠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說:「小人原是名盜賊,後來聽說城衛軍招人,說是不拘一格,但求一技,於是就想試一試,求個功名!」

    我的天,這是誰幹的,叫個盜賊去軍需處,我不僅心中暗罵那個將他分到軍需處的人,這是個白癡嗎?不過,盜賊!我的手下有衝鋒陷陣的猛將,有運籌帷幄的謀士,還有負責軍械的奇人,但是盜賊,可以為我做些什麼呢?我沉思了一下,「你可願意留在我身邊?」

    木遠一聽,不由一陣激動連連點頭,說不出話來……

    「那你先留在府中,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職務,先下去休息吧!」

    …….

    我坐在大堂中,吩咐廖大軍和陳可卿率領我的親兵守在堂外,我閉上眼睛,沉思不語,烈焰和飛紅此刻也安靜的爬在我的腳下……過了一會,門外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御林軍和飛龍軍團的各位將領魚貫而入,我睜開眼睛,看了看他們,示意他們坐下,等他們都坐好以後,我才清了清嗓子,「對於昨晚發生在東京的叛亂,我想大家都已經瞭解了,我之所以叫大家來是因為我們將要面對更加殘酷的一個事實,南宮飛雲的鐵血軍團明天就要到達了….」我還沒有說完,大堂裡像是炸開了鍋一樣,亂哄哄的響成一片,大家七嘴八舌的吵成一片,我停了一會,最後實在是無法忍耐,一聲大喝:「都給我住嘴!」原本爬在我腳邊的烈焰和飛紅,聞聲站起,渾身的紅毛豎起,「嗷!」的發出一聲怒吼,震的大堂中的眾人耳根發麻,大堂內一下子靜了下來,大家都畏懼的看著我和我身邊作勢欲撲的兩頭雄獅。

    「你們這些人真是軍人的恥辱,一個小小的鐵血軍團竟然把你們給嚇成這個樣子,你們好歹也是統率萬人的將軍,現在這個樣子成何體統!」我厲聲說道。

    眾將都現出一臉的愧色,這時從人群中閃身站出兩位老將,在堂前向我恭身一禮,「大人,請恕眾將的失禮,都是因為那鐵血軍團號稱我明月的第一軍團,戰力強大,兵將凶悍,所以大家一時失態,還請大人見諒!」話調不卑不亢。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兩位老將,六十左右,鬚髮皆白,一臉的溝壑,但是表情中卻透露出一股子的倔強和睿智,看的出這兩位老人絕對是飽經風霜,歷盡戰火。我連忙起身,走過去拉住兩位老將的手,在一接觸那一瞬間,我感到兩手傳來一股大力,好精湛的功力!我心中微微一動,運功抗衡暗中叫勁,臉上不動聲色,嘴裡十分客氣的說:「兩位老將軍快快請坐,在下一時失言,千萬不要見怪。」那兩位老將原本對眼前的年輕人十分不服,想藉機給我一個下馬威,也好挽回一些面子,那知兩手一握,發出的勁力如石沉大海,我的雙手軟若無骨,好像是一團棉花,兩人心知不好,連忙想甩開,但是他們的手和我的雙手似乎粘在一起,怎麼也甩不掉,正當他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我突然鬆開兩手,身體向後一退,「老將軍好功力!」雖然我是故意相讓,但是這兩位老將的功力確實不俗,可以直逼那崑崙七子,更可怕的是這兩人的內力一個炙熱如火,一個冷若玄冰,端的是不可小瞧,想不到這裡居然有如此兩位高手,我心中暗自吃驚。

    「大人承讓了,沒有想到大人如此年輕,卻有這等功力,我們敗的心服口服!」兩位老將向我深施一禮,堂上諸人都暗中吃驚,要知這兩位老將乃是御林、飛龍二軍中最厲害的將軍,沒想到合力竟然還是敗在我手中,不由得對我都是另眼看待。

    「老夫飛龍軍團副帥,先鋒營都統領鍾炎(御林軍副統領仲玄)聽候大人吩咐!」

    「好!能得兩位老將軍相助,實乃正陽三生之幸!」我向兩人深施一禮,「但是醜話咱們說在前,我也知道叛賊勢大,所以我不強求各位,如果誰不願留在東京,在下馬上命人將他送出去,留下來的人,大家要齊心協力拱衛東京!」我說到這裡,發現鍾、仲二人向我擺手,我向他們點點頭,作了一個手勢,二人立刻如釋重負。

    我話音剛落,十幾個人立刻站出,我看看他們,心中冷笑一聲,「廖大軍,陳可卿!」一直守在門外的兩人應聲而入,「你二人帶領親兵送這些將軍安全出京,記住是『安全』出京,要大家看到,聽見了嗎!」二人領命,領著這十幾人走出大堂。

    「好了!鋤去雜草,剩下的就是美麗的花朵了!」我說完這話,留在堂上的眾人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讓我們開始談談如何守衛東京吧!我只要求大家守住三十天,只要能守住三十天,我們就會得到勝利,到時大家加官進爵,指日可待!」

    「我等願效死命,誓死保衛東京!」眾人一齊起身宣誓。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個尖利的聲音:「聖旨到!」只見一個太監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梁興也在其中,我連忙走下大堂迎上前去…

    「許正陽,梁興接旨!」

    我連忙跪下,梁興也從那太監身後閃身站出,與我並排跪下,身後眾將也紛紛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九門提督許正陽,城衛軍都指揮使梁興忠心愛國,深得朕心,自今日起,許、梁二人為朕之義子,封許正陽傲國公,領兵部尚書銜,統帥飛龍軍團,皇城內帶刀行走,上殿面君不跪,賜傲國公府邸一座,並大內神兵烈陽雙劍,凡亂臣賊子可先斬後奏;封梁興戰國公,領刑部尚書銜,統帥御林,城衛,禁衛三軍,皇城內帶刀行走,上殿面君不跪,賜戰國公府邸一座,並大內神兵霜冥劍,凡亂臣賊子可先斬後奏,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我起身接過聖旨和寶劍,那太監低聲對我說:「許大人,不!應該是殿下,兩位殿下,皇上請你們盡快回宮,有要事相商!」我從身上取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塞給那太監,「公公辛苦了,請公公先行,我交代這裡一下馬上回宮。」

    「兩位將軍!」我揮手制止住向我和梁興道賀的眾人,「請立刻帶領大家將守城物資集中,另請將各軍士兵清點,皇上召見我們,我和大哥要立刻前往皇城,正午時分請還在大堂集合!」說完,我拉起梁興就走,心想:會是什麼事情,令高占如此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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