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城是飛天皇朝的北部邊防要鎮,北面緊鄰名月帝國,地形險要。西面是浩瀚的沙漠,東面是連綿的山脈,如果想要攻入飛天,則開元是必經之路,所以歷代飛天帝王必派重兵名將駐守,特別是自炎黃歷1396年,許鵬駐守開元,四十餘年苦心經營,利用險要地形,四周圍建土門,保安,金明等三十六寨,相互依托。而北面的金明寨,更是重要,它背依開元,直面昇平大草原,被飛天稱之為「北大門」。自從明月稱臣,兩國經常有商隊來往,由於多年的和平,今天的開元,除了是飛天的軍事重鎮外,還是兩國的貿易樞紐,長年商賈雲集,人口也隨之暴增。而今駐守在開元的高權,也是帝國的名將,被稱為自許鵬之後的飛天之柱,而他自己因為統御火焰軍團,常常稱自己為「火焰戰神」,其含義不言而欲……
自兩年前我和梁興隨夫子來到開元,高權對夫子倒真是敬若上賓,並委以參謀之職,協助他管理開元政務,而我和梁興,夫子以我二人年齡尚幼,應多多磨練為由,讓我二人進入了軍隊,梁興去了輕騎營當了一個馬伕,而我則選擇了軍械營。我戲稱梁興為「弼馬瘟」,而梁興則還我了一個「打鐵匠」的外號,這兩個外號在我們之間伴隨了我們一生….其實,我之所以選擇軍械營,是因為在那裡有好多帝國的一流的工匠,他們幫助軍隊打造武器,而火焰軍團的武器在帝國四大軍團中,可以說是最好的,這也就是說帝國最好的工匠一定可以在那裡找到。我和梁興都是修習修羅斬,按照曾祖在筆記中所講,我們必須打造我們自己的兵器。
兩年來,我在軍械營內刻意討好我的長官,站崗放哨我搶著做,節假日我也搶著值班,發軍餉的時候,我從不計較我拿的多少,拿到錢,我經常請我的長官和同僚吃飯。我利用一切機會去接近那些工匠,向他們學習打造的技術,有時還裝模作樣的打兩下鐵。兩年下來,我的打造技術已經青出於藍,成為最好的工匠。但是在我刻意的隱瞞之下沒有人知道。因內所有的人都很喜歡我,而且大家都知道我是夫子的徒弟,而夫子目前則是高元帥眼前的紅人,天曉得什麼時候我就飛黃騰達了,更何況我這麼善解人意……
除此之外他們只知道我天生神力,並不知道我修煉武功的事。嗨,壞就壞在我從奴隸營出來時所帶的兵器:就是離開時向守衛要防身兵器,可是左挑右挑都沒有撐心如意的,也只好拿著我那把劈柴的巨斧。
有閒暇時,我就會跑到馬場去看梁興,藉著他的職務之便,我可以向他學習騎射,兩年下來我已經可以降伏馬場內最烈的馬,還可以射中隨風擺動的柳枝…有時我會和梁興跑到大漠深處練習武功,我們現在是軍人,可不是奴隸,更何況我們師傅是元帥的參謀,我們當然可以隨意進出開元城了。
三個月前,我終於將我的清虛心法練至到第四層,太素境。我的真氣已經凝實成丹,也就是道家所講的大羅金丹,所以即使我不運功,大羅金丹也會自動運轉,吸取天地精華化為真氣,至此我的真氣可以生生不息。有一次我曾將真氣融入天地同悲之中,將大漠中的一座沙山劈出了一個大坑,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隨意使用真氣了。當然這要感謝童大叔從小為我打好的基礎和那次沙塵暴,雖然它讓我失去了我的至親,卻也讓我領悟了天地至理,還有他改造了我的經脈,由於我的真氣是由天地而來,所以我清虛心法更名為:噬天訣!我的真氣就叫:噬天真氣!
雖然在內心中對奴隸營有種痛恨,不過有時候,我真的有點懷念那裡,懷念童大叔……
大約一個月前,軍械營內來了一批原料,那天正好是假日,營內只有我一個人值班,在我清點原料時,我發現在這批原料中,竟然有五百公斤的北海一千五百米以下才會有的玄鐵,這種玄鐵秉性陰寒,如果製成兵器,以我的內力將寒氣逼出,可以將方圓五十米內的人凍僵,不知道高權從哪裡搞來這種好東西,既然讓我碰到,對不起,見面分一半,我大筆一揮,五百公斤變成了五百斤….
接下來我向營內請了一個月的假,當兵兩年,我從沒有請過假,再加上我人緣非常好,所以沒有費什麼事就批了下來。一年前我在夫子家的後院內蓋了一座打鐵爐,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我又讓梁興也請了假,因為煉化玄鐵,必須要很高的溫度,普通人根本無法忍受,更何況在打造時,爐溫要保持恆溫,這就需要有內力深厚之人來加持,而我因為需要打造,所以這加持的事情就要由梁老大來做,雖然他的內力沒有我深厚,但由於三年來修習噬天訣,他也達到了太初境,內力較之常人深厚許多,而且在加持的過程中,本身也是一種修行,需要以內力保持火爐的溫度,這會使內力損失頗為嚴重,但卻是一種難得的修煉。更何況他練的也是修羅斬,我還要為他打造兵器,算算,還是他沾光!
整整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我終於打造完了兵刃,在這個月裡,我和梁興廢寢忘食的打造屬於我們自己的兵刃,我不能完全依照曾祖留給我的圖樣來做,因為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我不能任何人知道我和許家的關係……更何況我現在的修羅斬已經不同與家傳的修羅斬,所以我只能按照曾祖的理論來創造我的兵刃….
槍名噬天,(梁興的槍與我的一樣,只是名叫飛翼)長二百五十公分,重一百斤,槍刃長一米,槍頭二十公分,槍頭底部兩邊多出兩把長八十公分像翅膀一樣的燕翅薄刃,燕翅中空,可以用來鎖住敵人的兵器,槍頭上還有一孔,在向前刺擊時,燕翅可以加快速度,槍頭的孔在內力的催動下,可發出怪嘯擾人心神,即可刺擊,有可劈斬;槍刃下有一圓形小護盾,用以保護持槍人的手臂,槍柄長一百五十公分,鵝蛋粗細;刀為雙刀,名誅神,(梁興的是單手巨劍,,重八十斤,名曰裂空),單個二十五斤,長一米,刃長八十公分,柄長二十公分,雙刀柄部可連接;另外我還打造了50把旋天鍘,每把一斤,新月形……
累了一個月,我和梁興決定去街上走走,吃頓好的,補補身體,順便慶祝一下我們的神兵誕生。我們來到開元酒樓,這座酒樓位於開元城主道旁邊,飯菜還不錯,價錢嗎,也不貴,我時常請我們營中的人來吃飯,所以和這裡老闆很熟,我們找了一張挨著臨街窗口的桌子坐下,要了我們平日最喜歡的飯菜,甩開腮幫子一頓海吃,爽!一個月都沒這麼爽過了!飯後,我們坐在桌旁閒聊,突然聽到窗外一陣騷亂,探頭向外一看,原來在酒樓對面幾個家將模樣的人揪扯著一個姑娘,旁邊有一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年輕人趾高氣揚的吆喝著,奇怪,開元城的治安很好,在這裡兩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強搶民女的事情,誒?這麼半天了,怎麼沒有巡邏隊來?如果在平日,我和梁興絕對不會插手這件事情,畢竟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誰又有能力將這個世界上不平之事管的通通透透?可是今天不行,因為我們都喝了酒,在酒精的刺激下往日裡的理智蕩然無存。他***,平時也沒有什麼狀況讓我們搞一搞英雄救美,今天說什麼也要露一露臉!我和梁興對視一眼,然後很有默契同時大喝:「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民女,簡直就是目無王法!」我們很威武的從樓上縱身跳下,衝到那群人面前,沒等那些人開口,梁興已經撲向他們,以梁興的身手,即使不用武功內力,單是他的神力,就足以放翻那幫傢伙,於是我看到的是一頭猛虎在一群綿羊中大發淫威……
大哥既然動手了,我這做兄弟的怎能袖手旁觀?二話不說我一步竄到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年輕人的馬前,一把把他揪下來上去先給他添了兩個熊貓眼。
「你,你竟敢打我,我爹是欽差大臣,德親王,我要讓我爹抄你全家……」那青年手指著我,高聲的叫嚷道,但是雖然他的聲音高亢,卻無法掩飾他心中的怯意。
「欽你個老母,還威脅我!」這傢伙如果向我求饒,讓我過過大俠的癮,我也就饒過他了,他敢威脅我,我飛起一腳將他踢飛,他落在兩米外的地方,半天一動不動。
這時梁興神清氣爽的過來,「怎麼樣?兄弟!」「他老母的,他還敢威脅我,說什麼東東欽差大臣,什麼親王」等等,他說他是親王的兒子,我的酒一下醒了,「死人了!」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所有的人立刻驚慌起來。
那個傢伙真衰,落下來的時候,腦袋正好砸在路邊的石頭上,死了,這回我可真的傻了……
「兩位英雄,你們還不趕快走!」一個好心的路人提醒我。
「多謝這位老兄……」梁興忙還禮答謝。
謝你個老母!還不趕快跑…我拉起梁興就走,也不顧驚駭世俗了,使用輕身術,眨眼就消失了……
必須馬上找到夫子,請他定奪!我心想。「讓你個王八蛋做好人,一做好人就倒霉!」我一邊跑,一邊暗罵自己。
耽誤之急就是先要找到夫子,請他拿個主意。我們在城守府找到邵夫子,我二話不說拉起他就走,回到家中我把發生的事告訴了夫子,夫子一聽,眉頭皺成了個川字,他來回在屋中踱步,大約一盞茶的工夫,夫子抬起頭,「阿興,趁現在還沒事發,你立刻去馬場,牽三匹馬,在城北外的樹林等我們。」梁興這時的酒也醒了,拿起兵刃就走,「大哥,也戴上我的噬天。」我將我的槍遞給梁興,梁興接過來扭頭就走。「阿陽」我扭過頭看著夫子,「飛天我們是呆不下去了,收拾一下,我們去明月。」頓了一下,夫子又說:「阿陽,看到了吧,這就是衝動的代價,做大事,要時刻牢記,冷靜二字。」我撲通一聲跪下:「對不起,夫子!」「好了,快收拾一下,我們走!」
我拿好誅神,帶好旋天鍘,夫子準備了一些水和乾糧和一些金幣還有換洗的衣服,紮成包裹背在身上。我們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外面一片嘲雜,透過門縫,我看見門外很多士兵,點著火把,從著裝上看,是城守的近衛軍,黑壓壓一片,看不清有多少人,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怎麼辦?夫子。」夫子臉上一片平靜,他撫摩著我的頭,「該來得終究要來,這也許是你的宿命!既然事到臨頭,阿陽,不必再隱藏什麼了,去展現你的力量吧!」
我明白了,十八年的苦修,就在今天。我將夫子綁在我身上,既然這是我的宿命,就讓我來坦然面對吧!既然你們要殺戮,我就給你們殺戮;既然你們要血腥,我就給你們血腥!今天,我遇佛殺佛,遇神殺神….
我扭頭對夫子說:「抱緊我!夫子,讓我們殺出一條血路!」夫子摟著我,臉上沒有絲毫的怯意,眼中充滿了對我的關愛和信任……
我雙手拿定誅神,將旋天鍘置於胸前,抬頭深深吸了一口氣,賊老天,來吧!我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