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動力 正文 第四十九章 黑白雙煞
    雪風輕輕搖了搖杯子,裡面就傳來「沙沙」的聲音,還有一兩聲「啾啾」的叫聲,笑道:「這是四腳蛇,這小東西很厲害的,只要咬住人之後就死活不鬆口,怎麼打它都不行,硬得很。」

    「你要這個幹什麼啊,養起來?」俞雪仍然心有餘悸。

    「這是一位老山農送給我的,這是他偶爾的機會抓到的。四腳蛇都是黃、褐、灰三色的,唯獨這兩隻卻長得很奇怪,一隻全身雪白,四腳烏黑,另外一隻卻恰恰相反,全身烏黑,唯獨四腳雪白雪白的。那老農抓到後也是覺得奇怪,就養了起來,後來就送給我了。」

    俞雪聽雪風這麼一說,頓時也起了好奇之心,壯起膽子再湊過去,往瓶子裡仔細一看,露出驚奇的神色,道:「就是,怎麼會長得這麼奇怪呢。」

    雪風撇了撇嘴,道:「估計是變異品種吧,我還給他們起了個好聽的名字。」

    「什麼?」俞雪的眼睛都沒離開瓶子。

    「白的那隻,就叫『白加黑』,黑的這隻,就叫『黑加白』。」

    「噗哧∼」俞雪頓時被雪風起的這兩個天才般的名字打敗了,一直笑到捂著肚子倒在了沙發上,「哈哈,你真是太有創意了,確實比叫小黑小白要好聽一點點。」

    雪風一臉的無辜,把瓶蓋又擰了起來,雙手一攤:「很好笑麼?我覺得這名字很不錯,多有意境啊,而且很形象。」,說著還擺出很臭屁的造型。

    俞雪實在是受不了雪風自戀的嘴臉,道:「你最近是去哪了?也沒打個招呼就走了,害的陳硯姐天天擔心。」

    雪風撓了撓頭,道:「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唔,確實很遠,可以說是去辦點事情,也可以說是旅遊去了。」,雪風可不敢告訴俞雪實情,「封口費」現在還裝在自己口袋呢。

    好在俞雪也沒有多問,她把注意力都轉移到桌子上那剩下的東西上去了,好多東西她都不認識,嚷著讓雪風給她挨個介紹——

    陳硯此時的心情很激動,雪風離開的這一段日子裡,她每日都是備受煎熬,又聯繫不到三哥,自然就開始胡思亂想。總是怕雪風讓部隊給扣押下來,然後讓雪風強行參軍,陳硯的這種擔心也不無原因,陳兵那天的話確實讓她很震驚。

    陳硯總覺得是自己害了雪風,如果自己當時不告訴三哥雪風地址,異或是時間再往前推,自己不拉雪風來參與星河項目,或許雪風現在還在過著自己無憂無慮、樂哉悠哉的代練生活,每天也就是上上網,寫寫程序,打打遊戲,晚上還可以結算一下自己一天的收入。

    或許這和從小接受的張凌風的教誨有關係,因為陳硯的父親就是在執行部隊的任務時犧牲的,所以張凌風從小就叫陳硯遠離軍人、遠離部隊、遠離那個軍人世家。

    陳硯潛意識裡也不希望雪風參軍,那樣雪風就會不再屬於自己,他會和自己的父親一般身不由己,也會和爺爺一樣軍令大於一切,會和自己的幾個堂哥一樣注定從生下來就要為都為部隊忙碌一輩子。

    陳硯在她的幾個堂兄裡,最羨慕的倒是五哥陳伍,本來他也是被父輩們指定的接班人,可能是家裡清一色軍人的原因,陳伍從小就對參軍提不起一絲的興趣,因為沒有了新鮮感,不過,他倒是對政治很有天賦。在陳伍十八歲的那年,父輩安排他去參軍,他也和雪風現在一樣,拚死抵制,最後背著家裡偷跑到西京,投奔了張凌風。這讓父輩們很震怒,他們都是軍人,已經習慣性把自己的意願當作命令,把自己的子女當作士兵來看,現在出了這麼一個抗命的甚至是臨陣脫逃的士兵,怎麼能不生氣,直接派人殺到了西京,說什麼也要把陳伍抓回去。

    最後還是張凌風一句「死我妹夫一個還不夠,難道你們也想讓小五赴他三叔後塵?」,把陳家的人噎了回去,老爺子聽到這句話後,也是一陣歎息,最後說了句:「算了吧,既然小五志不在此,那就由他去吧。」

    陳伍這才上了大學,讀了自己喜歡的行政管理,畢業後就被分派到西京市市政府做秘書,因為政績突出,現在已經被調到了省委做了第一秘書。

    生在這樣一個軍人世家,能夠做自己喜歡的事,也變成了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這是陳硯最大的感受,所以她十分惶恐。是自己的介入,才打破了雪風原本平靜安逸的生活,也是自己的原因,雪風才會被軍方給盯上,她怕雪風會因為這事而嫉恨上自己。因為她很清楚,雪風是個追求自由的人,也是個很固執的人,任何人都無法把自己意志強加給雪風,也是在雪風去部隊的這段日子,陳硯才發現自己真的非常非常在乎雪風,在乎雪風對自己的看法,而以前她似乎從來都不會去徵求雪風的意見。

    現在雪風回來了,陳硯這些天懸著的心就也放了下來,她非常急切想見到雪風,她想知道雪風是否平安無恙,所以才急急趕了過來;但是她又怕見到雪風,站在雪風的門外猶豫很久,舉起的手始終沒敲下去。

    終於她鼓足了勇氣,舉起的手拍了下去,不同的是,她這次沒有拍在門上,而是按在了門鈴上,心裡忐忑不安,等著開門,又怕門開。

    雪風正在俞雪講著自己這次出門的一些趣事,當然有一些故事根本就是編出來的,聽到門鈴一響,雪風先是一喜,「陳硯來了!」,站起來就要去開門,起來後又覺得不是,那丫頭從來都是踹門的,是不會按門鈴的,不禁又有些失望。

    開門一看,門外站的居然就是陳硯,雪風不由一陣好氣,劈頭蓋臉就過去了:「死丫頭,你沒事按什麼門鈴,害我以為是別人來了呢,你什麼時候學淑女了,居然會按門鈴了?」,雪風一臉誇張的表情,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看著陳硯。

    陳硯看雪風那架勢,以為雪風是要罵自己了呢,沒想到居然是聲討自己按了門鈴,當下種種顧慮全都飛到了爪哇國,死瘋子還是死瘋子,一點都沒變,只要逮住一點機會,都會狠狠地打擊自己。

    「是嗎?」陳硯露出一副羞喜的神色,「我也覺得自己最近淑女了不少呢。」

    「呃?」雪風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只感覺一股痛感在腳上生成,然後慢慢上湧,傳到大腦裡,「啊∼」雪風大叫了起來。

    陳硯此時已經得意地從雪風腳面踩過,若無其事地進入了客廳,道:「啊什麼啊,沒見過淑女啊?趕快把你給我帶回來的禮物都拿出來。」,說著已經坐到了俞雪旁邊,嘰嘰咕咕地說了起來。

    雪風關上門,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還好,丫頭沒傻,要不是丫頭這一踩,自己還以為看見了幻覺呢,要麼就是這丫頭腦袋讓驢給踢壞了,沒事學什麼淑女,也不看看自己那幅母夜叉的造型。雪風恨恨地想著,然後在第一時間以一瘸一拐的姿勢出現在陳硯面前,拿起了桌上的早已準備好的禮物。

    和俞雪一樣,陳硯也是讓那個大大的黑瓶子給吸引住了,也同樣被裡面的四腳蛇給嚇了一跳,不過後面一聽雪風的解釋,倒是起了極大的興趣,堅決要求把這「黑白雙煞」由自己帶回去飼養。

    雪風哪裡敢說不,急忙交代了一下飼養注意事項,陳硯就把瓶子抱在懷裡再也不肯鬆手。

    三人聊了一會,就到樓下張叔張姨那裡報了個到,張叔看見雪風回來,也是歡喜得不行,尤其是看雪風和兩女同時過來,更加高興,親自下廚炒了幾個拿手菜,給雪風擺了一個接風宴,眾人吃得也是盡皆歡喜。

    吃完飯,看看時間不早,陳硯也到了回家的時間,自從上次陳硯醉酒徹夜不歸之後,張凌風就對她管得比較嚴了,每天都確定回家時間。雪風急忙從樓上把那一大堆東西都抱了下來,塞進陳硯的車裡。

    「燕子,明天我去找你,還有你那個五哥。」

    陳硯一聽這話,就知道雪風是什麼意思,笑道:「好,我一會就給他打電話,明天早上我過來接你。不過,我可要事先聲明,這次是你自己主動提出來的,我可沒有替你自作主張啊。」

    「知道,知道,是我主動提出的,呵呵。」雪風幫陳硯推上車門,朝前面司機叮囑道:「路上開慢點,安全第一。」

    陳硯從車裡伸出手推開雪風:「真是的,那麼囉唆,我們當然知道安全第一。」

    雪風雙手交叉在胸前,嘿嘿地笑著:「那我索性再囉唆一句好了。」

    「什麼?」

    「死丫頭!以後少吃點,該減肥了!」雪風喊了一聲,做了個鬼臉,就哈哈笑了起來。

    陳硯大怒,剛想收拾雪風來著,車子就開始啟動了,直到車子走出了很遠,雪風都還能聽到傳來的詛咒之聲。

    旁邊的俞雪有些不明白,道:「陳硯姐的五哥是幹什麼的,你怎麼要去見他?」

    雪風一攤手,「如果明天能談攏的話,我估計就得給燕子的五哥打工了,他手上有個項目,我想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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