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回到安定島
尹靈宵落到利貞號上。被眾小弟攙扶起來。
她站立起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田安然痛苦的神情。
尹靈宵紅著眼奪過一把AK-47,對著肉柱下方猛然扣動扳機。
瞬息間數十發子彈打在肉柱上,血肉橫飛。
旁邊的軍人反應過來,紛紛瞄準射擊。
一時間超過一百把衝鋒鎗同時發射,生生把肉信打斷!
上半截肉住猛然從空中向海面墜落。重創之後,潛伏在洋面之下的洪荒巨獸似有顧忌,竟然沒有繼續攻擊田安然,而是發出莽莽的怪吼高速向遠方逃竄。一路上浪花翻滾,聲勢極為駭人。
同一時間,十來艘高速汽艇如離弦之箭向田安然落水處衝去,其餘大型戰艦掉齊炮口,齊齊向日本船隊猛轟。
蘇震東一聲歎息,率領幾個得力部下棄船而逃。
剛才形勢混亂時他早有後著。此刻見對方發難,立即轉到一艘汽艇上高速向南逃去,不多時就消失在海天交接處。
卡斯旺的人推動了平日的鎮定,一時間除了知道要搶救元首,竟然眼睜睜看著蘇震東離開。
奔向田安然的汽艇還未停下來,船上的人就紛紛跳進海裡,撲通撲通的擊水聲四下響起,更有人撒出大網,試圖將田安然撈上來。
陳耀揚魂飛魄散,他臉色煞白,站在利貞號上發抖,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只要大哥能生還,要他立刻自殺他也願意。
另外一艘戰艦的艦長請示:「日本商船如何處理,是否立即格殺相關人員?」
陳耀揚恢復了些神智:「嚴加看管,全部帶回安定島。先處理元首的事。」
此時下水的人找到了正在下沉的田安然,幾個人合力把一塊壓縮氣墊放在他身下,拉下開關。氣墊猛然膨脹,把田安然和插在他身上的肉柱一起托出海面。
此時海風甚烈田安然浮出海面,氣墊在海面上劇烈起伏。他的眼裡鼻裡流出的也分不清是什麼東西,混沌成一片。自頭以下,全身更是被肉柱滲出的黏液完全覆蓋。
眾多軍人看到領袖立刻平靜下來,小心翼翼地把他搬到利貞號上。
尹靈宵臉色蒼白,衝上前來抱起田安然的頭:「你不要死,你不能死!」黏液接觸到她的手,迅速蔓延,轉眼間一雙玉臂就呈現出慘白的顏色。
她心裡明白,如果田安危沒有抱著她逃生,早就已經到達利貞號,絕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她思緒混亂,種種感情在內心左衝右突,眼前一黑,一口氣上不來竟然暈了過去。
直升飛機迅速把各戰艦的醫生都轉移到利貞號上面來,田安然被趕來的醫生們搬進船艙進行搶救。
陳耀揚大聲疾呼:「通知安定島方面真如小姐做好準備!全軍立刻全速向安定島前進!」
利貞號上,作戰指揮室被臨時改建到戰地醫院。
尹靈宵被注射一針鎮靜劑,躺在靠牆的床上昏睡。
所有的醫生都圍在田安然身邊,神情萬分緊張。
肉柱貫穿田安然身體,這部分肉柱只是海怪觸鬚的末端,不算粗大。不過直徑也超過了十厘米。這部分殘肢離開它的本體已久,但此時還是在輕微的抽動。
這樣的傷勢,毫無疑問已經把田安然的內臟打成一片稀爛。這些醫生雖然都是醫科大學的高才生,但此刻竟然有束手無策的感覺。
他們只能先小心地把田安然身上的黏液擦去,等到這部分工作做過錯,安定島的港口已經映入眼簾。
碼頭上早有救護車就位,立於車旁的是任真如和丁良鋒一行十多人。
所有人的臉色都凝重肅穆,惟獨任真如和丁良鋒卻是一臉輕鬆。不是因為西北之行的經歷。光看他們此刻的表情陳耀揚只怕會立刻斃了他們。
尹靈宵已經醒轉,跟著抬著田安然的擔架上了碼頭。
任真如首先注意的是那根殘餘的肉柱。
她早戴好手套,伸手摸了摸肉柱,又聞了聞味道,驚奇地對丁良鋒說:「真是奇跡,安然以前跟我說的時候我一直以為是天方夜譚。沒想到自然環境下也能出現這樣的變異物種。」
丁良鋒也仔細觀察了一下:「沒錯,確實是章魚。安達曼海居然出產這個?據我所知以往在大西洋深達一萬米的海溝中才偶爾有它們的蹤跡。」
任真如點點頭:「這部分應該是末稍。由此推斷它的本體直徑可達三十米,實在是個龐然大物。我們做了這麼久也沒有達到這個規模,看來自然的力量確實非人力可可比的。」
尹靈宵忍不住打斷她:「對不起。你們能不能先看看安然?他應該比這塊肉更重要吧?」
任真如和丁良鋒對望一眼,然後對尹靈宵笑了笑:「你叫他安然?這樣的稱呼有很久沒聽過了。」
尹靈宵不明所以。
任真如見她臉色焦急,於是安慰道:「你不用擔心。巡然肯定沒事。就算他只剩一根指有關當局我都能讓他活過來。」
眾人聽到這話才放鬆了些。
任真如好奇地打量了尹靈宵一番,不過卻沒有說話。
尹靈宵按捺下內心的焦急,微微對她一笑。
這時候陳觀魚也來到碼頭,看著繳獲的日本商船叫道:「有新貨到?快給我,我需要日本人。」
安定島只駐紮有五百多人。此時趕到碼頭的倒有三百多。陳耀揚驅散眾人,火速把田安然送進科學館的地下基地。
半個小時後。
地下基地秘密實驗室。
田安然被放置在手術台上,任真如和丁良鋒分坐兩側。
整個房間只有他們三個人,顯得十分空闊。
人選真如盯著丁良鋒,丁良鋒把視線轉開,先是低頭。一陣不安以後卻走到田安然身邊。
半晌他打破了沉默:「你有沒有注意到他頭髮白了很多?照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不用一年他的頭髮會全部變白。」
任真如也走到田安然身邊。
在她眼前,一根令人毛骨悚然的章魚殘肢歪歪斜著。雖然在昏迷中,田安然的雙手還是緊緊抱著它,彷彿這給他造成致命傷害的肉柱反而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丁良鋒咳嗽一聲:「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事?比如把這玩意兒先取出來,清理一下傷口。」
任真如搖搖頭:「現在沒必要做。我們先看看他的身體有什麼反應、有什麼變化。」她咬了咬嘴唇,繼續說道:「不如,我們趁這個機會把所有的事情結束。」
丁良鋒跳了起來:「絕對不行!」
他神色激動:「你看事情只看不好的一面,你可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和平進步?你怎能對你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做出這種事情?」
任真如用可憐的眼神看著他:「他確實做了很多事,只不過這些事情都是麻煩,全是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