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出征
風高浪急。
田安然立於船頭,眺望遠方。
十一月的天氣,依然炎熱。掛在半空的太陽,看起來也比其他地方大了一些。
這條戰艦就是他的坐駕:禎祥號。
這艘戰艦排水量達到六千噸,通體漆黑,看上去威武無比。
海風雖然急促,但是他身上筆挺的黑色軍服卻緊緊的貼在他身上,絲毫不動。
他的頭髮很短,根根直立,陽光歸照在上面反射出淡金色的光芒,猶如透明一般。
田安然緊抿著嘴唇,目光深邃無比。
在他的左手邊,站著於佑德、趙平原一眾謀臣文官,右手邊則是以許培德、高佩、騰鎖龍為首的驕兵悍將。
今日,在淵潛龍終於一飛沖天!
離他最近的人都在身後兩米以外,眾人身軀挺得筆直,在大風中一動不動的注視著自己的領袖。
亞齊局勢在田安然的導引下,交戰雙方泥淖深陷,國際社會更因基因武器的出現疑神疑鬼,誰都不願意為印度尼西亞趟入混水,一切都發展得那麼完美。眼下的局勢一千年也難得遇到一回,每個人都知道他們站在歷史選擇的關口上。
到了這個時候,每個人都已經願意為田安然肝腦塗地。
田安然緩緩轉過身來,胸前赫然點綴著一枚黑鐵勳章和月光騎士勳章。
眾人齊齊向他鞠躬。
田安然看著漸漸遠去的安定島,一時間心裡感慨萬分。
遠在G市的時候,他曾經設想過自己的未來,此刻的他,如此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就站在那個「未來」上。這是何等的瀟灑快意,何等的酣暢淋漓。人生的樂趣,除此還有什麼呢?
此刻地他。就像站在美夢成真的養虎門口,只需要用手輕輕一捅,他就會帶著兄弟們進入天堂。
威嚴保守的聲音響起:「真正的能幹問題沉默,只是在爆發的瞬間才讓世人記住他的強橫霸道。兄弟們,今日我們正式上路了!」
「元首辛苦了!」
隨著眾多兄弟拜倒他們龐大地軀體,無邊的氣勢凜冽地勃發出來。
田安然斜指安定島。聲音鏗鏘有力:「想我安定島苦心經營多年,如今只留下幾百老弱殘兵看家護院。此行傾我全島之力,奮力前往亞齊開拓未來。兄弟們,不建萬世不拔之基業,咱們誓不回頭!」
眾人齊聲低吼:「誓死跟隨元首開拓未來!」
軍歌嘹亮,由此船開始。片刻之間所有的艦艇都響了起來。
整個艦隊都被雄壯的軍歌包圍。
所有的軍人在唱。
碼頭上扶老攜幼來送行的人也端正身體縱聲歌唱。
站在高山之顛透過白雲仰望藍天我看到我地戰友我們肩並肩一起上前線!
我們一直走下去永不停息流連我們餓了我們渴了我們要知道敵人的血液是否新鮮!
兄弟們是狼,兄弟們是虎!
兄弟們撲殺敵人,從不畏懼,勇往直前!
在雄壯嘹亮的歌聲中,田安然猛地轉過身段直面前方,手用力一揮。數十條戰艦拖著翻滾的浪花,浩浩蕩蕩向著大洋深處奔騰而去。在戰船上面的空中,十來架直升飛機緊緊跟隨,隨便站在碼頭上,也可以用肉眼看到這些飛機身上皮質的冷冰冰、黑乎乎地對地導彈。
碼頭上。任真如眼裡噙著淚水,看著逐漸遠去的龐大艦隊。她一直不曾知道壯觀會這麼美,美得讓她心碎。
好半天,她才接過丁良鋒遞過來的手帕,哽咽著說:「良鋒,我只恨自己沒本事,這一次不能跟隨他們出征。」
丁良鋒面色肅然:「真如,我們留在島收才能發揮我們的長處,到了前線只會給他們增加負擔。安然。不,元首曾經說過,新成立的生化軍團就是我們地底牌。你我就是守護這張底牌的人,我們責任重大,壓力一點不小啊。」
任真如點點頭,心情卻還是無法平靜。
半晌,她把手絹扭成一團:「我真希望這一次用不上章魚軍團。良鋒,你知道那太駭人聽聞了。前次爆發出來的基因病毒事件。」她壓低了嗓音:「我懷疑就是安然放出去的。」
丁良鋒大吃一驚:「真如,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如果真是我們的產品,你和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任真如咬著嘴唇:「觀魚老頭子最近一直鬼鬼崇崇的,經常看見他抓些生人進秘密基地,我老早就懷疑他是拿人做實驗。沒錯,就在上個月,我偷偷看到他抓了十幾個日本人進去,事後一個人都沒出來過。」
丁良鋒冷靜地想了想:「真如,元首這麼做也是不得已的,咱們實力太弱,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中國人吞掉。不讓咱們知道,其實是體諒我們了。」
任真如打斷他道:「你說什麼呢?我根本沒有怪罪安然的意思。我是擔心用上章魚軍團以後,別人一定會把基因病毒的事情聯繫起來,到時候你叫安然怎麼應付啊?」
丁良鋒愕然,半晌才說道:「說地很對。咱們得想出個解決辦法才好,不然千夫所指的滋味可不好受。」他頓了頓:「想不到觀魚老頭兒不聲不響竟然做出這麼驚天動地的事,從學術上看,他也算得上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他們小兩口與來安定島之前,思想可以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也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田安然強大無匹的同化能力,再次彰顯無疑。
在他們旁邊,是卡斯旺部落的幾個重要人士。
加木哈、摩爾比、還有黑長老赫然在列。
他們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自然激動得渾身發抖。
加木哈大聲禱告:「祖宗這一次去討伐妖獸,全是為了我們這些不肖子孫。祖宗啊。請保佑您這一次能打一百個勝仗。」
他向祖宗禱告,讓祖宗保佑祖宗,實在是因為類似情形從未出現過,語言中地混亂自然也顧及不到。
黑長老囁嚅著說:「族長大人,祖宗讓您保養好身體,要跟隨莊臣先生出去一次。您可要記得啊。」
加木哈點點頭:「莊臣是祖宗最忠實的奴僕,我願意跟隨他出去,儘管會見的那些白魔鬼是那麼醜陋。」
摩爾比懷裡抱著一大塊牛肉,足有三十公斤之重,這是田安然臨行前賞賜的。
他拍了拍牛肉:「祖宗說了,為了讓我們每天都有牛肉吃。他老人家必須去和邪惡的魔鬼戰鬥!」
黑長老想了想:「這塊牛肉是神物,咱們可不能隨便吃了。今天晚上要搞個篝火晚會,咱們要再三拜祭祖宗以後才能吃它。」
幾個人邊說邊走,也不顧翻譯的眼光,大搖大擺地向自己地部落走去。
碼頭上的其他人呆立良久,直到遠征的艦隊成為一個個黑點。又消失在海平面上,他們才面色凝重的一一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