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往昔約定
高先生回答:「他們並不是因為聯姻才在一起的,震東先生和妙子小姐是在雙方不知情的情況下認識的,絕對談不上是我們去攀附三口組。這一點,請田先生明鑒。」
田安然啞然失笑:「高先生不用著急。即便是政治聯姻,外人也許會說是你們攀附三口組,知道內情的人當然會知道是三口組需要你們的力量。這一點,無需你多做解釋。」說完,客廳裡的人都笑了起來。
高先生傲然道:「田先生說得沒錯,論當今黑道勢力,有誰能比得上我們這種在南海討生話的組織?你我兩家更是其中強之強的組織。只要我們聯手,整個南海都是我們的天下。」
田安然笑笑不語。
高先生凝聲道:「田先生,我們有天然結盟的理由。」
「你說來聽聽。」
「首先,我們兩家組織都是華族。俗話說的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以往南海都是其他人在馳騁,眼下兩家同時崛起,兄弟聯心、其利斷金。賺錢這種事一個人永遠賺不完,相反,我們若是能結盟,兩家組織互相扶持,長期合作下去,大事可期。」說到「大事」兩個字的時候,他目光閃動了一下。
田安然不置可否:「還有呢?」
「其次,田先生和蘇氏家族的人是老朋友,我們有合作的感情基礎。
田安然閉著眼睛:「蘇家的基地我去過,勢力非常強大,即便沒有我們,你們也可以在海上稱王稱霸。」
高先生回答道:「田先生沒有看到一個道理。」
「哦?」
「有多少錢就能辦多少事。沒錯,依照我們組織的實力,一統南洋水域不是不可能。但假如是我們兩方聯合起來呢?那ど實力更大。這就能辦更多的事。」
於佑德忍不住問道:「你說的更多的事指地是什麼?」
高先生看著他鼻青臉腫的樣子,沒有直接回答,卻看著田安然。
田安然一笑:「這是於佑德,是我們軍方參謀部的,高先生有什ど話可以直說。」
高先生點點頭:「我們組織想上岸。」
室內眾人無不動容。
高先生陰沉著一張臉:「田先生,我們兩家相隔上千公里。若是能讓敵人首尾不顧,登陸大事指日可待」
「我來之前,蘇平南總裁讓我跟您轉句話,總裁完全理解、全心貴組織登陸亞齊。」
自田安然以下,所有卡斯旺民族自強陣線的人一臉驚奇。
高先生看到眾人情況,智殊在握:「貴組織在亞齊展開革命聖戰的時候。我們必定會在東南方向製造紛爭,呼應貴方的行動。一首一尾戰線長達上千公里,印度尼西亞絕對吃不消。」參謀部地人在密密私語,田安然卻是一臉平靜,坐在那裡默默無語。
高先生繼續鼓動道:「田先生,與其困守一島。不如放手一搏。蘇總裁曾經說過:做海盜收入是不錯,但賺來的錢越多,壓力就會越大,因為錠賺來就是給人花的,不把錢花出去。再有雄心壯志的人都會變成求田問捨的庸人。什ど最花錢呢?那就是戰爭。我們需要戰爭,人民渴望戰爭。每個人都需要用鮮血來洗滌自身的罪惡。」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著田安然。
看到田安然還是沒有反應,高先生再次開口:「田先生,我這次是從大陸直接過來地。來之前,我把家族的大事跟四小姐仔細闡述明白,蘇四小姐曾徑跟我說過一句話。」
田安然身體一震:「什麼話?」
「四小姐說:安定島的名字,第一個『安』字是從田先生的名字中抽取出來的。至於第二個字……」
高先生慢慢說道:「昔日發現安定島的時候,田先生和我家四小姐曾經有個約定。不知道田先生是不是尊信守諾地君子。該約定如何,我就不詳細說了。不知道往昔刻字的那棵村。如今是否依然亭亭如蓋?」
一股涼意從田安然心底升起,順著脊粱迅速延伸到全身。
田安然額頭開始出現冷汗。
田安熬和蘇定北流落到這個島嶼的時候,他們曾經在一棵大村上刻下一句話:這是田安然和蘇定北發現的島嶼,島上的各種物產以及附屬海域地所有權利歸於田安然和蘇定北。
當時,蘇定北覺得田安然這個舉動很幼稚很荒唐,根本沒放在心上。只是在離開安定島的時候,蘇定北腦海裡突然靈光一現,硬逼著田安然重複了這個承諾。
隨著日子的迅速流逝,田安然也漸慚淡忘了這件事。
到了現在的情況,這件事卻成了一條要命的繩索。
田安然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散亂:「四小姐她……她竟是這般……」
高先生見勢收蓬:「田先生,血濃於水。我們兩家組織,實力相近,目標相同,雙方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實實在是天然的姻親關係,田生是個了不起的人,信禮義情必能兼顧。高某也無需多言了。」
田安然點點頭:「高先生好鋒利地口舌,你一路旅途勞累,先下去休息吧。」
高先生走了很久,客廳裡還是一片沉默。
田安然眉頭緊鎖在沉思。
其他人大氣不敢出一聲,眼觀鼻、鼻觀心。他們知道高老頭前面的理由完全符合組織的利益,但領袖並沒有動心。反而是最後一個理由不成不淡的話板大的觸動了老大。不過涉及老大隱私,他們不敢出言發問。
田安然抬起頭來,冷聲問道:「於佑德,你們三個人是怎麼回事?」
於佑德本想藉著打架的事一舉拿下任真如和丁良鋒,不過,很明顯此刻氣氛不對。在這樣的重大關頭拿自已的私事來說。恐怕會搬石頭砸自己地腳。
他是個城府極深的人,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心中卻轉動了無數主意,最後他恭恭敬敬地回答:「剛才外面下雨,路上濕滑。不小心摔下山坡,還連累了真如小姐和丁先生。」
任真如和丁良鋒不禁鬆了一口氣。
於佑德心裡卻發出一聲冷笑:依照老大的為人,他又怎麼會相信這ど拙劣的借口?不出一天就會找人來問請楚。此刻賣個人情給你們也好。不過事後你們兩個會死得更難看。
田安然搖搖頭,果然沒有追問下去。
他看了看任真如:「真如,你和良鋒來得正好。這位是新加入參謀部的趙平原。」
一個年輕的軍官站了起來,向任真如和丁良鋒行了個禮。
田安然繼續說道:「幾年前,趙平原是浙江省地高考狀元,你們應該知道浙江學生的質量。趙平原讀的是軍校。不過讀到大學三年級的時候家裡出了點事。」
「起平原。你自己說。」
趙平原站了起來:「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死了,是父親一手把我帶大的。」
「我之所以上軍校是。為了節約錢。不過上大學以後開支仍然很大,父親種地根本種不出錢,他地身體也不好。於是他只好去做生意。」
趙平原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他每天坐村裡的拖拉機到縣上,去賣點煮雞蛋、香煙什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