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夕陽西下
田安然平靜地看著陳觀魚:「先生不防全部說出來。」
陳觀魚點點頭:「YN99與其說是武器,不如說它是一種病毒。接觸到它的人,六個小時之內就會發作。症狀是四肢無力,瞳孔擴大,身體內部白血球將會瘋狂壞死,這種現象持續三十六個小時,中招者必死無疑。」
田安然眉頭深鎖:「東西是好東西,但國際上對空虛管得很嚴,咱們要是用上它,恐怕會是天人共憤地局面,觀魚先生,你看可有什麼折中的法子?既要用好它,又不能讓別人懷疑咱們。」
陳觀魚愁眉苦臉地回答:「這問題我想過,一直想著雜和點其他常規病毒進去,不過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成功。」
田安然點點頭:「對,就要象中世紀歐洲的黑死病、鼠疫、霍亂一樣,讓印度尼西亞人好好折騰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田安然平淡如水地說著這些話,腦海裡浮現的卻是梅格那張蒼白的臉,長長的睫毛搭在臉上,生前俏麗無倫的臉頰顯得有些浮腫。酷火中文首發
一群雀鳥撲拉著翅膀從他們身邊飛過,田安然猛然加過神來,在夕陽的照耀下,西面的山坡上,映入眼簾的赫然就是梅格的墳墓。
田安然站起身來:「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我受夠了這個操蛋世界。觀魚先生,我決定了,這藥咱們必須得用,不但要用,還要用得巧用得妙,要用得讓那些王八蛋永世不能翻身!這件事,你要抓緊時間完善它。」
「對了。真如和良鋒對這件事怎麼看?」田安然側頭看著陳觀魚。
陳觀魚悶聲道:「他們一直在負責章魚事件,這個事我只帶領我的小組在做,沒有和他們完整交流過,他們只知道我在搞個基因項目。」
田安然點點頭:「他們思想僵化,你也不必和他們說太多。這件事一定要做得隱秘些,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除了你的研究小組,整個世界只允許我一個人知道。」
陳觀魚贊同道:「對!就連小組裡面也不是每個人都清楚全部事情,事實上完全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我和你。」
田安然思索片刻繼續說道:「除了印度尼西亞人,觀魚先生可以開拓思路,再搞一下日本人。現在日本黑幫勢力已經滲透到南海,遲早有一天我們會發生衝突。咱們先準備好。到時候放把野火好好炮製一下他們。」
陳觀魚點點頭:「這個藥物主要是攻擊基因缺陷,如果要搞日本人,我需要標本來做實驗。」
田安然淡淡道:「那是小事,要幾個?這一代來往的日本船隻很多,我叫兄弟們抓幾個人回來給你用。不過,出於人道主義。建議你做實驗的時候先給他們注射好麻醉藥,畢竟我們是一衣帶水的鄰居。」
他看著夕陽緩聲說道:「當初倉皇逃出大陸的時候,我就想著靠什麼來保護組織地安全。咱們需要高科技,可我們沒那麼強的實力,搞不起飛彈和核武。唯一的選擇只能是從生物化學方面著手。觀魚先生,你也能看到組織的科學館全是生物學家。天可憐見,現在終於出成果了,我一番苦心也不至於白費。」
陳觀魚看著田安然,心裡感想叢生。他一向倚老賣老,應該是安定島上唯一直呼田安然大名的人。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組織領袖地尊敬一天多似一天,他根本想不通這具普通的身體裡蘊藏了多少勇氣和決心。
兩個人在夕陽中隱秘交談,他們一老一小。年齡相差足足有四十歲,但談起一些荒謬絕倫的事卻是投機非常,越談越覺得遇到了知己。到了最後,陳觀魚一臉的佩服:「安然,我這輩子見的人雖然多,但像你這樣的全才可是頭一次見識。說老實話,站在旁邊看著你,就像看到一個完美地藝術品一樣,玲瓏浮凸、流光溢彩。讓人自然而然生出頂禮膜拜的衝動。」
田安然一笑:「什麼是全才?觀魚先生說給我聽聽。」
陳觀魚精神大振:「咱們可以用一個量化的標準來看,作為一個人來講,滿分都是一百分,安然你的武力指數是85,智力有98,統率力是99分,魅力是98分,另外,你的決心和魄力是100分。另外可以給你一個參照,咱們就拿美國總統來比較,他的武力指數是45,智力37,統帥力62,魅力75,野心卻是100.像你這樣是一個人,已經不像是普通人了,我直接懷疑是上帝作弊製造了你。」
拍馬拍得如此婉轉曲折、卻又直達痛處,這世界又有幾個人經受得起?
田安然仰天哈哈大笑:「觀魚先生好獨特的見識!安然本是俗世中一個庸碌的凡人,得到先生的金口評判,不做點事情出來倒無顏面面對世人了。」
他頎長的身體在草地上拖出一道長長地影子,整個人看起來神采飛揚,似文非文,似武非武,陳觀魚愣愣地看著他,人卻像癡了。
遠處出現幾個人影,隔著老遠田安然就認出是任真如和丁良鋒結伴而來。
他這時候心情愉快,兩眼充滿笑意看著他們走到面前。
任真如好奇地問:「安然你怎麼這麼高興啊?看起來喜氣洋洋的。」
田安然微笑著說:「我是在羨慕你們呢。看到你們並肩走過來,我想起了杜少卿,那也是個晚秋的日子,日已風乍起的時候,他不顧世人的眼光,穿著古樸的衣服,戴著高高的帽子,把娘子扶上牛車,自己親自駕著牛車到野外踏青。那是何等的風流歡暢!你們剛才實在是直追先賢風範啊。」
眾人同時笑了起來。
丁良鋒問道:「安然你怎麼會有空來這邊?聽人說你一天要開十幾個會議,每天睡覺的時間不到四個小時。今天你來是有重要地事找我們嗎?」
田安然點點頭,然後目視陳觀魚。
陳觀魚會意,站起身來說:「你們慢慢談,我去實驗室看一看。」
等陳觀魚消失以後,田安然看了看任真如和丁良鋒,卻沒有說話。
氣氛漸漸凝滯。
任真如和丁良鋒感覺周圍地空間似乎在壓縮。壓力正在步步緊逼。
兩個人說不出一句話。
半晌,田安然隨手拿起一塊石條,用手掌一掌一掌削去,在微藍的光芒中,那石條如同豆腐一樣被田安然一小塊一小塊削去!
田安然緩聲開口,聲音如同金石碰撞:「你們是不是應給我一個答案?」
任真如和丁良鋒同時呼吸一窒。幾乎當場暈倒。
田安然的眼神很銳利:「我從西北回來以後,一切都變得不太正常。什麼地方不正常?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的身體變得很古怪,經常做出些很高難的事情。我睡覺的時間越來越少,那是因為我一睡著就會頭痛,痛得要命。每天早上我起來地時候腦袋都嗡嗡的響,活像有幾部噴氣式飛機在裡面發動。還有很多很多異常情況,我難受得不行。現在,你們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
「安然,我們……」
任真如和丁良鋒對望一眼,同時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