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田安然先生,通常大家都叫他大哥,因為他是我們全部人的領導,這樣稱呼比較親切。」
任真如熱情地在做介紹:「安然大哥,這是陳觀魚先生,這幾位都是他的助手,也是頂兒尖兒的專家。觀魚先生是我們科學院的前輩,也是國際上知名的動物研究專家。」
田安然緊緊地握住陳觀魚的手:「一路辛苦了,幾位請坐。早就聽良鋒和真如說起過先生大名,安然內心一直嚮往傾慕,今天能見到先生,當真是幾個月來最為愉快的事。」
陳觀魚大刺刺地一坐:「小田是吧?你看起來沒我大,我叫你小田不礙事吧?」
他快五十歲的人,無論怎麼看當然比田安然老。
這話一出,站在周圍的幾個弟兄立刻臉色大變,連任真如和丁良鋒都感覺有些不自然。
田安然淡淡一笑:「觀魚先生灑脫自然,風度令人折服。怎麼稱呼我那是隨意的事。現在我們言歸正傳,談談合作的事吧。」
陳觀魚讚賞地看著田安然:「好,我就喜歡痛快人!任真如跟我講了講加盟的事,我老老實實跟你交個底。」
「國內科研環境雖然不怎麼樣,但總比這個鳥不拉屎的荒島強吧?而且我在國內待遇也不低,一年工資加亂報銷的錢算下來總有二十來萬,怎麼花都夠了。我為什麼還有興趣來和你談一談?」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有人整我,我和人搞了個婚外戀,結果就有小人整我的材料,跟上級說我生活作風不健康。**!他們看過《廊橋遺夢》嘛?我他媽偷不偷情關他們叼事啊?偏偏咱們國家最看重的就是這個。小田,你知道一帶上生活作風這幾個字我的政治生命就算完了。」陳觀魚氣呼呼地說,說話的用詞語氣和田禾倒是一時瑜亮。
田安然含笑聽著,沒有表示什麼。
陳觀魚喝了口茶又繼續說:「更冒火的是,娘的,他們竟然敢剋扣我的科研經費。我日他先人板板,我手下的小王。」他指了指一個三十多歲的助手:「買個筆記本電腦竟然只准報銷兩萬塊錢!**,那幾個烏龜主任科長用的全是四五萬的,天天用來上黃色網站和打牌,你叫我怎麼不生氣!給兩萬?還不如給五千買個移動pc來得寒磣!」
小王自以為幽默地插了一句:「我想的和老師一樣,當時叫他給我十塊錢,以後咱們用算盤來搞科研。」
眾人冷眼看他,他立刻低頭。
田安然對這群亂七八糟的科學家已經有了認識,當即一笑:「觀魚先生繼續說。」
「我想通了!苦了一輩子,不就指望研究點東西出來報效國家嗎?以後希望他們能給我安排個政協委員幹幹就行了。誰知道有人眼紅,見不得你出成果。整得我連研究都搞不下去!所以我才想來你這邊看看。」
田安然從容道:「請開條件。」
「條件只有三個,第一個,必須提供我們研究需要的設備和藥品,一句話,我們需要的研究條件要具備。」
田安然點點頭:「這個不用擔心,一切有良鋒主持。」
「第二個條件,我們每年必須回大陸和家人團聚兩個月的時間。」
「我可以答應你們,只要你們願意,組織會出錢接你們的家人來島上和你們居住。」
「最後一個條件。」陳觀魚看了看他的四個助手:「我們五個人的年薪一起算,總共是一年三百萬。」
田安然伸出手:「沒問題。我另外給你們設立每年兩百萬的獎勵基金,只要研究成果派的上用場,你們一年可以拿到五百萬。」
這次歷史性的談判只進行了二十分鐘不到就圓滿結束,談判雙方都是心滿意足。
事後舉行的自助餐會上,田安然注意到任真如臉色有些不快,就走過去和她碰了一杯。
「你拿礦泉水,我喝的是葡萄酒。怎麼好意思跟我碰啊?」任真如沒好氣地說。
「我不喝酒的。」
「才不是!你在家的時候不是經常能喝兩三斤白酒?」
田安然低頭對她微微一笑:「為什麼不高興?」
任真如轉動著酒杯:「你怎麼那麼大方呀!良峰和我手上一共才有七百萬資金,都砸給觀魚老頭了我們用什麼?難道我們就不用研究?不買設備?」
田安然卻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他從來沒有跟任真如和丁良鋒提過薪水的問題。
他自己不食人間煙火,來到安定島後身上沒有帶過一塊錢。他給自己定的月薪是2000元,全數存在組織的帳戶上。其他普通的兄弟拿的也是這個數,小隊長級別的可以拿到3000,田禾和陳耀揚拿的是8000。
惟獨任真如和丁良鋒沒有薪水。
其實,並不是每個人都和自己一樣,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歉然看著任真如:「真如,你和良鋒拿的是年薪,這幾個月別人領薪水你們沒得領,我都忘了跟你們說。你們的薪水會在年底發上,每個人兩百萬元,獎金另外算,改天我們正式簽個合同吧,這樣對組織也好有個約束。」
任真如頓時一臉尷尬:「你……你……我說的是科研經費的問題,你倒以為我跟你要工資來了啊?」
田安然誠懇地說:「我知道良鋒是農村來的,家裡不是很寬裕,再說你們以後要結婚,還要到全世界旅行,沒有錢怎麼行?科研經費你不用擔心,我們有個大項目已經開始賺錢,過幾天有一億資金就會到位。」
說到這裡,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一黯:「今天氣氛歡愉,你和良鋒多喝幾杯,我去招呼一下兄弟們。」
說完,強打著笑臉向黑鷹隊的兄弟走了過去。
任真如看著他的背影。
在這個熱鬧的自助餐會現場,人們擠滿了每一個地方。歡笑聲、行酒令的聲音在空間迴盪,任真如卻感覺那是個孤獨的背影,那樣的瘦小,那樣的無依無靠。即使在熱鬧的人群中。
她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大蛇古涅斯塔?我相信你真的是了,我還知道,你一直沒有快樂過,從來沒有,現在更是如此。」
幾米外的一個黑鷹隊兄弟大聲叫著:「真如小姐,您的夫君喝翻了,快來照顧他呀。」
丁良鋒滿臉通紅,他剛才跟這些弟兄划拳,但一個文弱書生又怎麼是這群市井流氓的對手?幾個手勢下來就被灌了十幾杯,此刻已經是不省人事的局面。
任真如一腔悶氣終於找到發洩的地方:「我來和你們喝!不准故意輸!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厲害!」
田安然回頭對她笑了一笑,幾個黑鷹隊兄弟立刻渾身不自在,端起酒杯就喝:「我們自罰自罰,哎,有點事要過去一下。」一面說一面溜了。
安定島經過這幾個月的發展,在內政方面已經初步見到成效。最明顯的一點是有了商店,還有了醫院。
商店是幾個兄弟的婆娘開的,醫院卻是田禾的老婆黃婉儀出任院長。
那幾個翻譯和海軍退役軍官也徹底接受了這裡的生活理念,於一個月前正式宣誓加入卡斯旺民族自強陣線,成為了田安然手下的新生力量。
田安然看到這個景象難免也會感到欣慰,畢竟能給別人帶來愉快的生活,這才是自己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