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要說是從室,也就是普通人家的小會客廳。等「澤貴」被安排在這裡以後,立刻就有人把新的茶點和茶水都給端了上來。等到全部安排妥當,他們全部都退了下去,只把「澤貴」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了這裡。
「澤貴」等到那房間的門被關上以後,他就搶步走到窗前往外面看了看。此時外面連一個人也沒有,就顯得那走廊是冷冷清清的。「澤貴」先是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裡的情況,他發現這個從室裡的佈置也素雅的很,這裡的情況是簡單而不豪奢的。也許是這裡太沒有內涵,「澤貴」一下子就看完了這裡所有的東西,以至於在一眼看過之後,就讓人感到無聊起來。
要說「澤貴」在無聊的時候,他可不會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現在正是因為感到無聊,「澤貴」才在那裡思考著一些蛛絲馬跡。說來那韓休和蜀伯兄弟二人,做事也太古怪了。按照古德拉斯的規矩,子女在外面帶了朋友回來,就一定要拜見主人家的長輩的。就算是這兄弟二人的父親在外面經商,也應該去見一見他們的母親。即使是他們的父親在外面經商,而他們的母親也已經不在世了,他們至少也該給一番說辭。而現在的事實是,他們對於此事並無一點說辭,這就不得不叫人起疑心了。
也就是在「澤貴」好奇心起的時候,他就把那房間的門帶開,把頭伸出門外探看了一下。只見到那走廊的兩邊是冷冷清清,一個從人都看不見。要是照韓休和蜀伯兄弟有這麼大的家世,卻看不見太多的僕人,這也是讓人感到奇怪的。於是「澤貴」就決定走出去,到那大客廳裡去看一個究竟……
「澤貴」是一個敢想就敢做的人,他只要主意一拿定,立刻就會行動起來的。好在那從室距離大客廳也不遠,就「澤貴」的那個身手,簡直是轉眼就到的地步。更湊巧的是,「澤貴」這一路上並沒有撞到一個人。但是要想去偷聽,卻不能夠從客廳的大門走進去,所以「澤貴」早就看好了客廳後牆上的高窗。按道理來說,客廳應該是只有一面透光,而其他的三面都是牆,或者是左右手有通道通到其他的房間去的。而出於風水學的概念,便有人在客廳的後牆上開一個很高的窗戶。「澤貴」就是先上了房子,再通過這個窗戶進入大客廳的。
等「澤貴」順著窗戶一進來,他的身子就跟水蛇一般的,出溜到了客廳的大樑上。等到「澤貴」找了一個,能看清楚大廳裡面全部情況的地方待好了以後,才有人從客廳的外面走了進來。「澤貴」心想自己也是出去了好一會兒的,這人怎麼這會兒才到。但是「澤貴」轉念一想,也許是在中途出了什麼岔子也說不準。「澤貴」這樣的一想,便集中了注意力往底下看去。
等那個人進來以後,「澤貴」是不看不要緊,他這一看之下就差一點沒有從那房樑上掉下去。要說這個進來的人,是道士的打扮,讓「澤貴」看到了他,頓時就要想起那個通玄教主「辨陰老祖」。等到那個道士開口說話的時候,「澤貴」就更加確定是他了。因為「辨陰老祖」是和「澤貴」說過話的,所以「澤貴」能夠認出他的聲音來。
那「辨陰老祖」在韓休和蜀伯面前站定以後,他就跪拜了下去,然後就聽他口中說道:「貧道拜見『哥書理』、『哈塞同』二位王子……」
「澤貴」本來是勉強還能夠待在房樑上的,當他聽到「辨陰老祖」如此的一個說法,他可真的就要掉下來了。「澤貴」萬萬沒有想到,這兩個自稱是韓休、蜀伯的人,竟然會是王子。看他們在這東丹就敢大張其事的樣子,想來他們就是這東丹的王子沒錯的了。要說這兩個人是想以平民的身份,來見識外面的世界,多認識幾個朋友,這本身並沒有什麼。就是他「澤貴」不也托名為袁澤起,在外面遊歷嗎。只是這兩個人現在和「辨陰老祖」混在了一起,「澤貴」不免就要多思量一下,這件事情可能會向哪個方向發展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澤貴」想起了他老師們經常提醒他的「江湖險惡」,於是他就對這事情開始留起意來。
哥書理和哈塞同王子見「辨陰老祖」已經向他們行禮了,於是這兩個人也要趕快和他客氣一番。所以「澤貴」就見到他們二人,十分熱情的對那「辨陰老祖」說道:「道長請起,這裡不是在王宮之中,道長不必行如此的禮數……」
那個「辨陰老祖」見二位王子讓他起來,他就站了起來,大大咧咧的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澤貴」一看到「辨陰老祖」在這裡,就好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樣,做什麼是都不用客氣似的,他就知道這個「辨陰老祖」和那兩位王子的關係是非同一般,於是他就對這兩位王子就更加的注意了起來。哥書理和哈塞同王子見「辨陰老祖」坐了下來,也就等他坐穩當了以後才開口說道:「道長這次去『果立克』,實在是辛苦了……」
「辨陰老祖」見那二位王子如此的客氣,他也十分謙虛的說道:「要說貧道為了大王和二位王子做事,就是累死了也是無話可說的……」
「澤貴」聽那「辨陰老祖」如此一說,便知道他是和這個東丹國都脫不了關係的了。但是他們下面還會說些什麼,卻是「澤貴」最關心的事情。於是「澤貴」就集中了注意力繼續往下面聽去……
就聽那「辨陰老祖」和哥書理、哈塞同兩位王子,在那裡漫天的閒聊,可是他們聊著聊著,就把話題給撤到了「澤貴」的身上。「澤貴」見人家把話題扯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那裡聚精會神的偷聽著。
只聽那個「辨陰老祖」很是得意的開口說道:「若不是老夫,故意漏了一個空子給那小子發現,老夫在『果立克』所做的事情,是一輩子也不會被人發現的……」
「那倒也是,誰叫道長已經完全的獲得了『果立克』的那個老傢伙的信任呢!只要能夠讓他長生不老,只要能夠讓他的女兒容顏永駐。就是你出一道再難的題目,他都是要想辦法做下來的……」哥書理王子見那「辨陰老祖」十分的得意,他也迎合著他的話說道。
就在「澤貴」偷聽底下人那麼說的開心,他不免就有那麼一點大意。也就是「澤貴」大意了這麼一下,頓時便有兩片灰塵落了下去。那「辨陰老祖」也不是善類,只是兩片灰塵飄落,他便有了感覺。處於防備之心,他立刻就開口說道:「二位王子殿下,不知道最近這裡是否太平……」
「哦,我們這裡最近是太平的很,簡直就是在過著太平盛世的日子……」哈塞同王子說道。
「可能是貧道的耳朵聽岔了,怎麼就感覺有什麼鬼祟之物在此遊蕩……」「辨陰老祖」還算是講規矩的,他並沒有這就動手把「澤貴」給扯下來,而是先提點了哥書理和哈塞同王子一番。
「哦,那有可能是貓兒在房上調皮,請道長不要多濾……」哥書理和哈塞同王子聽「辨陰老祖」這麼一說,他們就對視了一眼,便已經把這事情給猜了一個大概。但是他們並不想把事情給點破,所以就如此的說道。
「辨陰老祖」見兩位王子如此一說,就知道他們還有事情,不想讓自己過問,他也就不想再多問什麼。而哈塞同和哥書理兩位王子,見「辨陰老祖」是這麼的識趣,便又開始誇獎起他來。
「辨陰老祖」見王子都在那裡誇獎自己,他就是更加的得意,於是他又開始湖天海地的吹了起來。「澤貴」看到「辨陰老祖」那個得意的樣子,他就很不服氣的在那裡想:就你這麼一個傢伙有什麼了不起?我還要你來故意的「放水」給我?!「澤貴」一邊這樣的想著,一邊繼續的往下面看去。
也許是哈塞同和哥書理王子,看那「辨陰老祖」得意的樣子也有些不高興。於是哥書理王子就笑著對「辨陰老祖」說道:「這一次能夠徹底摧毀『果立克』君王,在他人民心目中的形象,完全靠道長了。等到改天上朝的時候,本馭自然會替你說好話的……」所謂的「馭」,就是王子對自己的謙稱。「馭」的意思就是:那個時候國王出巡坐的是車子,而王子就應該坐在馬車的最前面,也就是駕馭馬車的人的左右,這也就是陪王伴架的意思。
「辨陰老祖」也是一個很有見識的人,他聽到哥書理王子這麼一說,意思就是說自己今天就可以回去了。於是「辨陰老祖」立刻就站起身來,很客氣的就退了出去。見到「辨陰老祖」離去的背影,哥書理王子就吩咐他的下人道:「你去,把那幾個人給我請出來……」
「澤貴」見到還有人要來,他也就不急著現身,而是等著看,還會有誰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