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話說「澤貴」他們被茶樓天井中的喧鬧所吸引,他們就伸出頭去看了一個究竟。當「澤貴」看見那個因為要表演「拿頂」,而站在缸沿上的那個穿紅色衣服的女子時,他就想起了一個人來。他想起的那個人會是誰呢?那自然就是宋甜兒……
人總是有感情的,他們也很善於記憶。雖然「澤貴」並沒有喜歡過宋甜兒,卻也一直拿她當作小妹妹來看待。此時讓「澤貴」見到一個身影很像宋甜兒的人,又怎麼能不讓「澤貴」去掛念一下她呢。
就在「澤貴」掛念宋甜兒的時候,那些看客們又一次的喊起好了。到了這個時候,就是那些有急事要辦的人,也想不起來自己要辦的是什麼事了,只顧著在這裡看熱鬧。等到後來,那個節目表演結束以後,就看那個銅錢跟下雨一樣的,往天井中央的那個檯子上落去。
這一次「澤貴」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往那檯子上扔錢。此時他的一顆心,已經飛到宋甜兒的身上去了。想著她當初那些古怪精靈的作為,到了現在還要樂出聲來。「澤貴」就不免要想到,此時的宋甜兒正在做什麼。她是不是因為又惹「難惹一個天」生氣而逃家在外,還是已經被「難惹一個天」給收拾的安生了許多。
也就是在「澤貴」出神的時候,在茶樓裡面的人又不安生起來。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見他們呼啦的一聲,向潮水一樣的朝大門外面湧了過去。看他們那個很著急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有什麼大事情發生了。
蜀伯和韓休眼見著這個架勢,他們也把頭給偏到了茶樓之外。他們在朝茶樓外面看了一眼只後,又回過頭來招呼「澤貴」。他們見到「澤貴」還在那裡發愣,於是就對「澤貴」說道:「袁兄,快過來看嘿……這可比那雜耍要好看多了……」
「澤貴」被那兩個人這麼一提醒,也就收回了自己的思緒,跟蜀伯和韓休一起,把頭伸到茶樓外面看一個究竟去了。只見此時茶樓外面的一條街,已經完全被軍隊所封鎖,一看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眼見著在這茶樓所在的一條街上,到處都是看熱鬧的人。要不是「澤貴」他們選了這麼好的一個位置,還真的就有可能看不出個究竟來。
街道雖然已經被封鎖,但是真正的主角還沒有出現。所以被空出來的街道,還顯得是空落落的。要是這個時候還有誰急著要去辦事,也只能看著這寬闊的街道歎氣了。雖然主角還沒有出現,但是有一陣又一陣的音樂,如同是花香一般的從遠處一浪一浪的傳來。
「澤貴」把那音樂聽在耳朵裡,卻覺得那不是什麼流行的音樂,卻又有別於王架或者是皇帝出巡的音樂。「澤貴」由於聽著那音樂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便在那裡苦思冥想了起來。雖然那音樂的節奏讓人感到古怪,但是「澤貴」的閱歷還是有的。就在那主角將要出現的時候,「澤貴」突然就把一切都想明白了。梵樂,原來那是梵樂。但是我所說的這個梵樂,卻不是和尚奏的那種曲調,而是由道士所奏的樂曲。
要說在古德拉斯宗主國,那個宗教可以說是百家齊鳴,百花齊放的。所以「澤貴」也有機會接觸到道教的音樂,只是時間相隔的久了,才對它感到有些生疏了。現在「澤貴」可以是說猛然間想起來的,也可以說是猛然間領悟到的。
也就是在「澤貴」想起了音樂曲調的來歷以後,他就把頭給抬了起來。也就是在「澤貴」把頭給抬起來的時候,他就看見主角已經上場了。
只見在這空出的街道之上,遠遠的就來了一隻道士的隊伍。這些道士一個個衣著整齊鮮亮,手裡都拿著法器,在那裡吹奏著道家的樂曲。在那樂隊的後面,似乎還有一頂涼棚大轎。在那轎子裡面坐的是什麼人,卻是看不清楚的。
等那些人走道茶樓近前,「澤貴」就仔細的朝那轎子上看了過去。只見這也就是一塊巨大的床板,在上面做了一個涼棚的頂。在那床板上鋪著一些清紗素絲的,在那涼棚上掛著一些符咒。在那個轎子裡坐著的是一個中年的道士,只見他是手搭拂塵坐在那裡的,一身的道骨仙風。再看那些抬轎子的,是十六個精壯的漢子。他們走路的步伐甚是矯健,由他們抬這個轎子就一定是平穩的很。
在那轎子的後面,又是一大隊吹奏法器的道士。就看這一路上拖拖拉拉的,一直綿延出兩里地來。也許是已經有士兵把道路給封鎖了,也許是在道士裡面混雜部隊實在不雅。所以就沒有一兵一卒,來護衛這只由道士所組成的隊伍。
「澤貴」是頭一次看到道士出來,還有這麼大排場的。於是他就很好奇的問蜀伯和韓休道:「二位賢兄可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一個道士出來,就要擺那麼大的排場?!」
還沒有等蜀伯和韓休說什麼,就有其他桌子上的客人躥了過來對「澤貴」說道:「嗨!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啊!喏,坐在那個大轎子裡面的,就是我們的國師。他是『通玄教』的教主,逢人便說自己叫做『辨陰老祖』……」
「哦……」「澤貴」聽那個人如此的一說,便把自己面前的點心推到那個人的面前對他說道:「你說的還滿有意思的,這個我就請你吃了。你可要好好的給我說個明白……」
要說那個人跑來樓上,也就是為了要把熱鬧看個清楚。他哪裡有錢吃那麼好的東西哦!此刻他見到「澤貴」把那麼好的吃食都推到了自己的面前,他便先嚥了一口口水才開口說道:「在我們這裡,人人都傳說這個『辨陰老祖』是一個老神仙。你可別看他那麼年輕,還指不定他有多大的歲數呢……」
聽到那個看客如此一說,「澤貴」和蜀伯、韓休立刻就在心中說道:「呸,吹牛皮也不知道大小。他就不怕把那牛皮給吹破了?!」雖然他們的心中是這樣想的,但是他們還是要聽那看客繼續把話給說下去的。
那個看客見「澤貴」他們為了要聽自己說話,連那外面的熱鬧也顧不得去看了,於是他也來了精神。只見他眉飛色舞的說道:「這個『辨陰老祖』可是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的,只要是世界上的事,就沒有他不知道的。有一日他突然心血來潮,便在那裡掐算。當他算出我們這邊有天災之難以後,就腳踏祥雲而來……」當那看客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實在是忍不住眼前美味的誘惑,便抓起一隻「酥殼蟹黃燒」啃了起來。「澤貴」他們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又在心中罵那道士吹牛。
等那看客把「酥殼蟹黃燒」咬了一半,他又滿嘴的噴著碎屑說道:「要說這個通玄教主來到我們這裡為我們消災解難,也不是為了圖謀錢財,只是為了要了卻功德,所以弄的我們這裡人人都對他感激非常。由於鄙國的寡君知道他懂得長生不老之術,才留他在王宮之中講習。他此次出來,便是奉了我們上君之命,來為我國民企福。希望上天能夠保佑我國國運昌隆,久世不衰……」
聽到那個看客這麼一說,「澤貴」和蜀伯、韓休不禁又在那裡冷笑著想道:「哼!要是一個隨便什麼破道士,就能夠有這麼大的功用,那可真是要天下太平了。要真是大家都發財的話,這個天下哪還要有什麼戰爭啊!人人不都忙著去發財去了嗎?」
「澤貴」就在思想之際,他又想起另外的一件事情來。於是他便開口問那看客道:「請問,這位老哥。他們這是要到哪裡去祈福啊?!」「澤貴」為什麼要這麼問呢,那是因為他突然就聯想到自己昨天在王宮裡,見到那些關於煉丹的書來。照目前的情形看來,這一切的事情,都要應驗在這個「通玄教主」身上。所以「澤貴」就想打聽個明白,再去察探一番。
「哦,他們是要去城……城北,北邊的『天齊廟』,燒,啊,燒香……」那個看客剛才說話還好好的,怎麼這一會兒就成了這個樣子?那是因為他難道吃到這樣的美味,此時又要忙著說話,又生怕吃的慢了便要少得幾分,不免吃的就急了一點。只是一瞬之間,那「酥殼蟹黃燒」的碎屑便擠到喉下三分,把那看客噎個不行。到了這個時候,那看客也管不了那麼許多,抓過一隻茶碗來便吃。雖然此時事態緊急,他還是有分寸的。那個看客見「澤貴」他們的穿著都很好,顯然不是一般的人物。要他去拿蜀伯和韓休的茶碗,他卻是不敢的。那看客見「澤貴」對自己很客氣,還請自己吃東西。此時到了如此關鍵的時刻,他也想不了那麼許多,抓過「澤貴」的茶碗便吃了起來。
要說「澤貴」也不跟那看客計較,因為他的心思已經不在這些上面了。只見他站起了身來,很客氣的對蜀伯和韓休一抱腕說道:「二位賢兄,在下還有要事在身,請恕小弟不能奉陪……」他說著話,便轉身下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