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等「澤貴」吃罷了飯,他立刻就起身到客棧的後院牽走了自己的馬。因為事先已經預定了房間,也把定錢都交掉了。即使是看到「澤貴」把他隨身的所以東西都帶走了,店家看到了以後也不好說什麼。「澤貴」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那是因為他想以自己做餌,來引誘那些做惡的人上當。當時為了不讓對方從自己的身上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他就得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拿走才行。至於要把自己的馬隱藏在哪裡,那是「澤貴」早就想好了的。
「澤貴」一上了街,就往城外跑去。因為「澤貴」在來的路上,就看到有一個破廟在那裡。他就想把自己身上一些重要的東西寄放在那裡,省得被人識破了自己的身份,搞不好還會惹來殺身之禍。
這是一個隱藏在一片很大的樹林裡的廟宇,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在什麼時候修建的。也許當初修建它的人,只是想在這裡能夠好好的清修吧,才會把它給建在這麼荒涼的地方。要不是「澤貴」晚上在這裡寄宿過,他也不知道這裡還有一個破廟。等「澤貴」來到這個破廟的門口時,他先是下了馬來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裡的情況。
只見這座破廟簡直就破到家了,那廟門上的匾額早就沒有了,也無從得知知道這座廟叫什麼名字。這廟本來有兩扇大門,卻有一扇早就不知道去向,只有幾塊鏈子還釘在那裡。遇到有風吹過的時候,就能夠聽到那鏈子在那裡發出輕微的撞擊聲。另外半扇大門總算是還掛在那裡,卻不知道它就那麼半依半靠的,還能夠堅持多久。
等走進了那院子以後,才發現這是一個不大院子。在院子裡鋪著青石條的地,地上都長了綠毛了。可能當初修建這裡的人,也不是想搞多大的氣勢,所以這樣的小廟能待上四、五個和尚也就不簡單了。再朝前面看去,那便是大殿了。那大殿本來是有幾扇門的,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被誰拿去當了柴火,所以一眼就能夠看清楚大殿裡面的情況。在門的對面是幾個六角型的窗戶,可惜那窗戶連架子都沒有。這大殿也不是很深,所以一到了下大雨的天氣,那大殿裡面幾乎都能夠被淋濕。
等來到大殿裡,就看見正前的供桌上擺著一個泥菩薩。由於時間久了,那菩薩身上的金身的顏色也都掉光了,剩下的就只有那點點的泥跡。事情還不只是如此,就連那菩薩的臉都已經模糊,搞的是五官不清的樣子。所以這是一個什麼菩薩,那就是誰都猜不透的事情了。
要是抬起頭來看看,有的地方還就能夠看到天。就在大殿的一面,已經破了華蓋般大小的窟窿。這裡的屋頂由於長時間的沒有人來收拾,所以上面都長了雜草。那些雜草經歷了一年又一年的風吹雨打,就堆積了不少的茅草在那裡。就是有那麼多的茅草,從那個很大的窟窿中掉了下來。再有一陣風吹過來,就搞的這大殿裡到處都有茅草的蹤跡。
要說是這樣的地方,就連是乞丐都不願意來住的。因為一到了下雨天,就要被淋濕,那可不是好玩的。可是「澤貴」卻是不會管那麼多的,在碰不到客棧的時候,只要不下雨,什麼地方他都願意住。
「澤貴」一走進了大殿,逕直就走到那個菩薩的面前。只見「澤貴」很恭敬的在那菩薩面前鞠了三個躬,然後嘴裡還喃喃的念道:「無知小子,今天遇到了麻煩。為了天下的安寧,就算小子有什麼無理的地方,還請菩薩有怪莫怪……」「澤貴」說著話就動起了手來。
「澤貴」這一動手,我才看了一個明白。原來在那個泥菩薩的小腹上,早就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了。也不知道是那個調皮鬼,在那個洞裡塞了一把茅草。那把茅草也就只有一個屁股露在外面,而且也是搞的灰頭土臉的。要是你不仔細的看,還真的就看不出個毛病來。「澤貴」在祈禱完了以後,就把那把茅草給掏了出來,然後就把自己身上最重要的東西給塞了進去。好在那些貴重的東西也不多大,像銀票嗎再多也只是一卷紙而已。就是「澤貴」那些師傅們送給他的小玩意兒,也佔不了多大的地方。至於其他的東西,也就是隨身的幾件衣服了。還有隨身帶來的兵器,雖然它們太大了,放不到這個洞裡,「澤貴」卻早已經代它們找好了去處。再加上那個洞也不知道有多深,只見「澤貴」把所有的小東西都放進去了以後,他還塞了一大把稻草在裡面。看那個樣子,即便是如此。那個菩薩的肚子裡還是空落落的。
等到把眼前的事情都辦完以後,「澤貴」又對著那菩薩的雕像鞠了幾個躬。他這才出門牽了馬,準備再回到城裡去。不過「澤貴」可不是就這麼要會城的,他為了怕被人認出來已經出現在城裡過。所以他在從廟裡出來之前,就把隨身帶的那衣服給換了一套。這一套衣服是很普通和樸素的,把個「澤貴」打扮的是灰頭土腦的。要是不仔細的打量一下「澤貴」的樣貌,還真的就記不住他長的是什麼樣子。
等「澤貴」出了廟門正要上馬的時候,他突然就感到一時內急。於是「澤貴」就順著院子的牆繞到了廟的後面,然後就喀什隨心所欲的施放了開來。只聽「西裡嘩啦」的一陣,「澤貴」是倍感輕鬆了不少。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東西冷不丁的從低上彈了起來。一點防備都沒有的「澤貴」,當時就嚇的心裡「咯登」了一下子。
只見那個東西跳彈了起來以後,稍微的一借力,它的身體就往後面退了三、四丈。然後就見那東西一抹臉,便開口說出人話來。「呀喝!我還指望是下雨呢?原來是你小子在這裡給我搗的鬼啊!」那個人一邊抹著臉,一邊開口說話道。
「澤貴」聽到那個東西一說話,他這才知道對面的是一個人。一顆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但是要說那個人可也太奇怪了,大白天好好的就躲在這裡睡覺。要睡覺的話,在那大殿裡面不是很好嗎?只是感到一時的好奇,「澤貴」就很仔細的打量起眼前的這個人來。
只見「澤貴」對面的這個人,是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鬼。就他身上穿的那衣服也看不出個顏色來了,就見那是黑糊糊的淄泥垛著淄泥,也不知道有多厚的尺寸。不過就我看到的,至少就那刀劍什麼的是砍不進去的。不過他穿的那衣服也太寒磣了,到了衣服的角那裡不是一綹一綹的,就是打的一個結一個結的。再往這位的臉上一看……好麼,就見那人的臉上也是淄泥垛著淄泥,根本就看不清五官了。就是剛剛的冷不丁被「澤貴」澆了一把尿,這人再在臉上這麼一抹,立刻就是一個現成的三花臉。要說是此時上台唱大戲都可以,就是不知道他這個扮相可以演個誰。其實他現在的這張臉,都已經不是人臉了。
不過此時的「澤貴」,是一個很恭謙的人。他一見到自己闖了禍,也不管那個人長的怎麼樣、穿的怎麼樣,立刻就是一躬到地的對那個人說道:「對不起了,朋友。在下只是一時的內急,才闖下如此的大禍。且不知道在下要如何的向朋友表示歉意……」
要說被人家用尿澆在臉上,也別說什麼面子,就是連尊嚴都丟了。要是換了其他的人,早就要跟「澤貴」拚命了。可是這位也不知道是瘋了、還是傻了,他在聽到「澤貴」的道歉以後,就見他一不慌、二不忙、三不著急的樣子穩穩當當的往那裡一站。「澤貴」見到那人這個架勢,就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於是就不再說話,等待對方的發落。
那個像鬼一樣的人物,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澤貴」半天以後,他竟然就擺了擺手,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只見他笑著對「澤貴」說道:「哈哈……我早就立下了一個誓願,只要有人能夠給我洗臉,我就替他去做一件事情。也不管是殺人放火,也不管是傷天害理。你有什麼要求,就儘管朝我提出來吧……」
「澤貴」本來看那個人就不是很正常,現在再聽他如此的一個說法,就知道對方是一個世外的高人。雖然別人是如此的說法,但是「澤貴」卻不忍心提出什麼要求來。只見他是一躬到地的對那個人說道:「對不起了,朋友。在下實在是不知道你睡在那裡……至於你要幫在下的忙麼……在下一時間也沒有什麼事急需別人幫忙的……只是在下看閣下這個樣子,也不像是落於草莽之輩。要是閣下的囊中羞澀,不如就由在下做東,給閣下換給衣服洗洗澡,也好不被人恥笑……」
要說「澤貴」的這番話會引起對方的如何反應,還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