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風雲之《聖武傳》 第四部 第八節
    所有的一切終於都準備就緒了,大家就等著水從地下噴湧而出,來解決實際的問題了。樸恩書也躊躇滿志的上了水車,並且親自指揮著水車運行了起來。隨著水車一亟亟的啟動,那白花花的水便從地下冒了出來,一亟亟的往上流淌著。當第一批衝出地面的水,流淌在早就已經清理好的河道裡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歡呼了起來。對於農民來說,只要有了水便是有了希望。今年的收成是有了,糧食全部都要保住了。也就是在他們準備感謝樸恩書的時候,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也就是在大家沉浸在喜悅之中的時候,突然飛來了一人一騎。那匹馬似乎已經累的不行,因為在它所行走過的道路上全部都留下了水跡,那似乎是它奔湧不停的汗水。看到來人的樣子,似乎是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了。一些比較機敏的人在聽到了馬蹄聲以後,就開始把注意力掉轉了方向。而此時的樸恩書也已經注意到了來人,因為這個人是宮廷信使的打扮,樸恩書就知道是自己要有事情做的了,於是他便把自己手裡的工作交給了別人,而他自己就下了水車,等待著騎馬人的到來……

    來人一來到了車水的現場,他便大聲的喊叫道:「哪個是樸恩書?哪個是樸恩書!」看他那個著急的樣子就好像是天要塌下來一般,不過人們對他那個說話的態度也感到很不滿意。畢竟此刻樸恩書已經成為了他們心目中最敬仰的人,而來人如此的稱呼他,就好像是他犯了天大的錯誤一樣,實在是讓人感到心裡有些不舒服。

    樸恩書見來人是尋找自己的,再看他那個著急的樣子,就知道是出了大事情的,所以也就不去跟他計較什麼了。只見樸恩書用自己的衣服(因為是在工地上幹活,所以樸恩書並沒有敢穿官服。在古德拉斯,把官服搞髒了或者是搞壞了,是一個很大的罪過。)擦了擦手,然後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道:「我就是樸恩書,請問上差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有人授意指使的吧。當看見了樸恩書以後,來人就十分不客氣的對他說道:「你就是樸恩書麼?這裡有皇上的聖旨……皇上現在已經知道你隱瞞自己的身份做官的事情了,他的心裡十分的不高興。在你做官以前,也寫了不少諷刺朝廷的文章,所以皇上要把你貶嫡到黃縣去,而且要你即刻出發不得有任何的耽誤!」

    聽到來人這麼一說,樸恩書倒是沒有表示什麼,那些老百姓可不願意了。老百姓是最樸實的,只要是哪一個對他們好,他們也一定會對那個人好。現在聽說樸恩書要被貶,那些老百姓首先就不幹了。為什麼難得來了一個好官,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要把他給趕走。也不用說了,在正常的情況下就是他得罪了壞人了,是壞人在中間搗鬼把這個好官給調走的。面對著這樣的命令,所有的老百姓都高呼要求樸恩書留下。

    面對著老百姓的呼聲,聖武皇帝派來的人幾乎是視而不見。只見他十分不客氣的對樸恩書說道:「難道你是想違抗皇上的命令麼?那你就等著叫你家裡人替你收屍好了!」那個人說著話也不問別的事情,掉轉了馬頭就朝著京城的方向跑了過去,根本就不再理會這裡的任何事情了。這樣一來,一個巨大的難題就被留在了樸恩書的面前。

    應該怎麼辦呢?是走還是留,這是一個非常那解決的問題。皇上和老百姓都是不好得罪的,可是自己還是一個官員啊,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接受皇上的安排。聖武皇帝這麼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雖然他也說要打自己三十大板,坐上半年的牢,卻也是記在帳上的。既然是被記帳的東西,那就是可有可無的。雖然那些老百姓什麼都不懂,只顧著為他喊冤叫屈,可是他樸恩書卻不能夠糊塗。聖武皇帝並不是在放人情給自己,而是在暗示著什麼。也許他遇到了什麼困難,根本就不能夠把話給講明白。難道,難道是要出事情的嗎?

    雖然不能夠真正的理解聖武皇帝的用意,樸恩書還是決定按照聖武皇帝的命令去執行。於是他便不等和老百姓認真的辭行,只是胡亂的找了一些頭臉人物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工地回到衙門去收拾東西去了。眼看著樸恩書的離開,心裡最著急的就是胡悅梅了。她實在是想不通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她也開始後悔起自己當時一時的衝動,竟然會當眾的揭破樸恩書的身份。如果不是自己一時的衝動,也許樸恩書就不會遭遇到今天的災難了。

    因為時間緊迫,所以十分匆忙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把衙門裡的事情簡單的交代一下,這就準備要上路了。其實就樸恩書那樣的人,哪裡還有什麼需要收拾的?也就是隨身的幾套衣服,那個被子一年到頭的也就是兩床,只要拿繩子捆一捆就可以走的。這邊聽說樸恩書要走,無論是他的老手下,還是這裡的新手下都表示要跟著他走。看到了這樣的情形,樸恩書的心裡感覺是熱乎乎的。可是他可不能夠就這麼走了,這裡還有很多的事情要有人留下來打理才行,不然這裡的一切全部都要被荒廢了,好不容易得來的一點成績就要付之東水,實在是讓人感到可惜的。所以樸恩書最後決定,把現在的新人全部都留下不動,把自己的老人也留下一部分。自己只帶一小部分人去上任,等到聖武皇帝的火氣下去,這說不准自己還能夠再回來。

    等到樸恩書收拾好了東西以後,他就發現自己是出不了門了。原來老百姓都已經知道了他要調走的事情,所以都自發的趕過來要為他送行。眼看著有那麼多的老百姓來為自己送行,樸恩書也感動的不得了。至少這些日子自己的工作沒有白做,看著這麼多老百姓的出現,就已經能夠證明所有的一切了。

    感激的話,已經再也說不出來。惟有默默的流淚,老百姓是如此,樸恩書也是如此。他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不論是到什麼地方,他都不想再輕易的離開。可是現在是不得不離開,那麼他就只有十分無奈的行走在陌生的道路上。告別麼?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同樣的告別話語,已經不知道被重複了多少遍,就連樸恩書自己都已經不願意再重複了。

    時間麼,卻是不停的前進著。它根本就不會給人們任何的機會和借口,只管做著自己的事情,不停的前進著。終於,還是那些老百姓先忍不住了。只見他們開口道:「大人,難道您就不能夠多留一夜麼?就是明天早上,喝了我們車出來的水再走也好!」「是啊,大人!如果您這會上路的話,一定會錯過宿頭的。這年月什麼事情都不好說,還是明天早晨再出發吧!」

    聽到老百姓如此真誠的話語,樸恩書也被深深的感動了。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如果這會出發的話,真的就有可能是錯過宿頭。在外面露宿的話,一個不小心就會發生事情的。好在聖旨裡也沒有規定自己什麼時候出發,似乎是聖武皇帝故意的把時間放的很寬,只要樸恩書能夠快一點離開這個地方便好了。於是他便決定答應老百姓們的要求,就先留下來一個晚上再說。

    等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樸恩書先來到了心整出來的河流邊,應老百姓的要求喝下了一碗水,然後就唸唸不捨的離開了這個地方。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次許夢雲並沒有跟著樸恩書一起走,而是比樸恩書早出發了。在走的時候她只是留下了一個紙條和樸恩書打了招呼,也沒有說清楚詳細的事情,就帶著自己的弟弟失蹤了。面對著許夢雲的失蹤,樸恩書雖然是感到有些失望的,可是想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也許許夢雲的離開對她也是一件好事。

    隨著一路的奔波,樸恩書終於是來到了黃縣。等來到了黃縣,樸恩書才驚奇的發現,這個不大的地方竟然是南方的一個戰略要地。在這個不大的縣城周圍,竟然盤踞著大大小小的十幾個軍營,即便是樸恩書的到來,也是憑著聖武皇帝的聖旨,一路被檢查著趕過來的。等好不容易進了城以後,這才發現城裡的軍隊比城外還要密集。那滿大街上的都是軍隊,似乎這個縣城就是一個巨大的軍營一般。行走在這樣的街道上,樸恩書立刻就有了一種要麼自己是被軟禁,要麼就是被保護起來的感覺。可是這些感覺也都是說不上來的感覺而已,真實的情況就連樸恩書自己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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