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風雲之《聖武傳》 第四部 第四節
    也就是在許夢雲的努力回憶之下,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而那件事情就發生在不久之錢的某一天……

    那一天許夢雲打樸恩書的書房門口過,她就看見樸恩書和何理田在那裡低著頭做著什麼。按道理來說,這兩個人做事情應該是正大光明的,而此時的樸恩書和何理田卻顯得有些鬼祟,這就引起了許夢雲的好奇心了。於是許夢雲便悄悄的朝樸恩書的書房摸了過去。

    要說樸恩書他們還真夠警覺的,一感覺到有人進來,立刻就十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雖然許夢雲的手腳和動作都是有夠很快的,可是當她來到了樸恩書的面前時,桌子上已經是乾乾淨淨的了,連任何的痕跡都看不到。看到這樣的情況,就更加的讓人感到奇怪了,於是許夢雲便開口問道:「你們究竟在做什麼啊?!」

    「啊,夫人……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樸大人一直纏著我,叫我教給他怎麼來分析一幅畫的意境,所以我這就隨便的拿出了一幅來,教給樸大人應該怎麼來看這幅畫了……」何理田見是許夢雲動問,他自然是要十分小心的回答的。可也許是他太慌張了一些,所以說話的時候有些前後矛盾的情況產生。

    許夢雲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見到了如此的情形,她在表面上也不說什麼,只是在心裡暗暗的盤算著。因為今天的事情似乎有些蹊蹺,樸恩書和何理田應該是有很多的事情在隱瞞著自己。再看桌子上的那幅畫,很明顯的墨都還沒有干,一定是剛剛才畫出來的。如果是收藏起來的,又怎麼會那麼的濕潤了。於是許夢雲便不動聲色的又問了一句道:「既然是先生收藏的畫,那又怎麼是如此的濕潤呢?!」

    「啊,夫人說的是這個啊……其實這幅畫我也沒有收藏多久,就是隨手拿出來畫一畫,給樸大人見識一下的……」何理田沒有想到許夢雲是如此的厲害,只一眼之間便看出了破綻來。一時在慌忙之間,他也不能夠指望樸恩書來幫自己圓場了,因為樸恩書本來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角色,只要一句話說不好,就會越幫越忙的。

    「是這樣的嗎?怎麼好像我聽說先生自稱菊中雅士。應該是文中四友的菊友沒錯的了,那麼先生又怎麼會模擬梅友的手筆和語氣來畫出這麼一幅梅花傲意圖來呢?就那上面的題頭,寫的明明是歲寒居士的字樣啊!」許夢雲聽了何理田的解釋以後,好像是在不經意間的又問出了一句話來。

    要說許夢雲的問題是句句切題,因為當時很多愛好文學的人都知道歲寒居士是梅友的字號。而對於其他的人來說,就是和梅友再親近的人,也不會冒用也不敢冒用他的字號。現在何理田模仿著梅友畫出了這麼一幅畫,那麼就不得不讓人感到奇怪了。似乎這就是何理田的死地了,只要一個不小心,那麼就什麼事情都要暴露出來了。

    「的確……這件事情是我的不對,卻和夫人您有著莫大的關係啊!」何理田被許夢雲逼的沒有一點辦法,只好如此的開口說道。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在突然間都鎮定了下來。好像現在不是他因為慌張,沒有下一句話好接應的上來而有的如此一說。反而是十分的鎮定,在那裡準備釣足許夢雲的胃口一般。

    許夢雲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情還跟自己有關。似乎何理田的說法讓許夢雲是沒有準備的,因為當她聽到了何理田的話的以後,雖然還是盡量的讓自己保持著鎮定,可是她還是不自覺的讓自己的眉毛挑動了一下。「哦,先生這麼一說。我倒是感到有些不明白了……」許夢雲勉強的讓自己鎮定了下來,看似很不在乎的開口說道。

    此時許夢雲的每一個動作都是被何理田看在眼裡,所以當他看到許夢雲的眉毛挑動時,他立刻就知道自己下面的話是要有著落的了。於是就見何理田十分從容的開口說道:「據說夫人和喜歡梅友的文章,所以樸大人就一直纏著我模仿一些梅友的手筆出來教給他,好在夫人面前討的一些歡心……」

    又是一個很正當的理由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許夢雲便再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可是她怎麼也不能夠想的到,就樸恩書那個榆木腦袋,怎麼能夠學的會寫文章,就更不要提是學著寫梅友的文章了。想那梅友的文章只要一拋出來都是驚天動地的,凡是看到的人都會引起共鳴。如果是樸恩書能夠做到的話,那似乎就要他倒過來拿頭沖地來寫字了。到了這個時候,許夢雲也不覺的開口嘲諷道:「想來先生大才,和梅友並稱文中四友,應該是見到過他的的吧!只是不知道那個人的相貌和談吐如何,不知道可否能夠與先生面前的這個人相比較。也許這個人再修煉個十輩子,也不會趕的上梅友的一個小指頭吧……」許夢雲最恨的就是拿樸恩書來跟梅友比較,即便是樸恩書把事情做的再好,也比不上梅友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此刻她一聽說樸恩書想高攀梅友,於是她便很不自覺的出言嘲諷道。

    天哪!難道,那難道就是。就是樸恩書不經意之間的一個破綻嗎?自己,自己怎麼就沒有能夠抓住這麼一個破綻呢?雖然自己已經在那一瞬間就已經產生了懷疑,可還是沒有再追究下去,也許,也許只要自己再多追究一下,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了,自然也就沒有了今天的難堪。原來,原來在那一天。那一幅畫,就是樸恩書親手所畫,為的就是要和何理田進行交流。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這兩個人一直都隱藏的很辛苦,只有在沒有人的時候,才能夠在一起說一說悄悄話,卻沒有想到被許夢雲在無意中撞見。其實只要許夢雲認真的辨別一下字跡,就可以看出端倪來的,而她就是因為看不起樸恩書而大意了。

    其實如果不是樸恩書憑著自己梅友的身份,也根本就請不動菊友何理田。這文中四友都是清高的人,根本就不屑與官場的人為伍。如果不是那一天樸恩書聰敏,在何理田的得意之作《菊霜秋意圖》上多添了幾朵梅花,多加幾句詩詞,也就不會引起菊友何理田的注意了。雖然樸恩書的一番胡鬧行為,是破壞了一幅畫,使得它失去了本身的價值。可是真正懂行的人卻可以看的出來,它那是兩位名家的手筆,雖然畫的意氛被破壞了,可是身價卻是扶搖直上的。當代的兩位名家在一張紙上作畫,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也就是在看到梅花和新的詩詞以後,何理田就知道來的人一定是梅友沒有錯的了。可是這個梅友已經走了,想要找到他又談何容易呢?思來想去,為了能夠見一見這個素未謀面的朋友,何理田還是一咬牙一橫心,找出了自己另外的畫作來把它給損毀,以此為借口和理由前來尋找樸恩書。而樸恩書也早就猜到他會這麼做,所以就在那裡故意的留難他。最終何理田還是成為文中四友中第一個見到樸恩書的人了。為了樸恩書,也可以說是為了樸恩書的那一番大道理,他才勉強的答應了樸恩書,留下來幫他做事。但是他們事先都已經說好,只要樸恩書被調到別的地方高就,他立刻就辭職回鄉。為了能夠把人先留住再說,樸恩書也只有十分無奈的答應了何理田的要求。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秘密協議,才能夠讓這兩個人的身份一直保密到了現在。

    這樣的事情,是很多人都不可能知道的。如果不是樸恩書的一些疏忽,如果不是天意如此的話,他的身份是根本就不會被暴露出來的。現在身份既然已經被暴露了,索性也就承認了,反正那些人也是不能夠把自己怎麼樣的。只是樸恩書的心裡很清楚,自己以後可就要沒有那麼多清淨的日子過了。自己一旦出了名,那些求字畫的人自然是不會少的。

    樸恩書此刻心裡煩惱的是,將來怎麼樣去打發那些前來煩惱自己的人,而他卻不能夠知道,許夢雲早就已經被他給氣暈掉了。此刻的許夢雲真恨不得要殺掉樸恩書,因為他給了自己太多的屈辱。可是這樣的屈辱就真的是樸恩書給的嗎?似乎後這其中也有太多的她自己的原因吧!假如她能夠正視樸恩書,不要從心眼裡看不起他,每一件事情都從最公平的角度去看,應該是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說不定樸恩書一個不小心,已經把自己的身份告訴許夢雲了。不管怎麼樣,此刻許夢雲的心裡是百感交集,羞臊的她都快要暈過去了。好在這是外人還不知道她跟樸恩書的關係有的時候勢同水火,如果是被人家知道了的話,那還不知道要怎麼看她怎麼說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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