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風雲之《聖武傳》 第四部 第五節
    一般來說,已經被定好了的日子,是會在早晨一大早的時候開堂審案的。等到所有的案件都審理完畢以後,那些地方上的官員還要處理一些日常的事物,所以他們的工作也不是很輕鬆的。而那邊的常流水也早就接到了通知,要他今天來過堂。而被告吳欽賢,也就在這個時候被糊里糊塗的給傳了過來。要說這件事情也就是樸恩書做的,如果換了其他的官員早就在頭一天晚上展開行動了。樸恩書之所以要這麼做,他的心裡也是有著一套的……

    早在開堂之前,聖武皇帝派來的人就已經回來。這眼看著天就亮了,要是老在人家的家裡盯著也不是一個事。如果是別人發現的話,給人家當作了賊,還真實有些不合算的。也就是這一夜的觀察,來人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因為常流水就只是坐在老婆的靈牌前哭泣,其他的什麼事情都沒有做。按照如此的情形看來,這一夜的守侯是白等了的……

    可是這話再說回頭,如果吳欽賢真的殺了人,他會不逃跑嗎?做了賊的人,總是要心虛的。可是這個吳欽賢不但十分老實的待在家裡,甚至在來到公堂上的時候,還表現的那樣的糊塗,看來這件事情實在是不簡單的……

    不管怎麼說,在這兩個人中間,總是要有一個人說謊的。往吳欽賢這邊看,要麼就是他真的是無辜,什麼都不知道就被人家給告了,要麼就是他掩飾的實在是太好了,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破綻來。不過常流水的作為也是有一些反常的,他又憑什麼控告吳欽賢殺了他的老婆,他是怎麼知道這麼秘密的事情的呢?殺人可是大事情啊!誰都知道殺人是一個死罪,又怎麼會跑到你的面前來殺人,讓你知道所有的一切呢?

    疑問總歸是要有的,就看你怎麼去解決了。不過對於今天這一堂,樸恩書成竹在胸的。只要是他一出手,就一定會讓這個案件水落石出,只不過他的作為是冒險了一些。因為樸恩書是一個粗人,他根本就不管你什麼冒險不冒險的呢。只要是能夠把案件給搞清楚的,他就願意去做。不管是風險有多大,甚至有可能會害的別人受冤枉而死,他都是不會在乎的。如果是一個有知識和有思想的人來做這件事情的話,他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考慮的周全了,才開始動手邊去做。算了,這樣的話還是不要多說的好。誰叫審案的人是他樸恩書呢……

    現在已經升堂了。樸恩書是開門見山,直接就問為什麼常流水要告吳欽賢殺了他老婆。啊又是怎麼知道,吳欽賢殺了自己的老婆的。也就是到了這個時候,吳欽賢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麼事情被帶到這裡來的,於是還不等常流水開口,立刻就開始喊起了冤枉來。對於吳欽賢的行為,樸恩書是感到深惡痛絕的。畢竟吳欽賢的行為,打破了樸恩書的所有計劃。就算是樸恩書想袒護他吳欽賢,也要改變自己的主意了……

    在這樣的時刻,樸恩書是不得不開口吩咐道:「來人,先給我打這廝十板子。本官還沒有問到他的話,他竟然就開口說話,實在是有攪鬧公堂之嫌……」現在只要是樸恩書一開口,別人也不問個理由和原因,更不會去想對錯,立刻就要上來做的。畢竟現在樸恩書是老大,他說的話就是命令。所以這些人一擁而上,就把吳欽賢給撲倒在地。一五一十的認真打起了板子來……

    要說這打板子,樸恩書判的還真不多。如果是換了其他的大老爺,為了要顯示自己的威風,一定會打吳欽賢三十大板再說的。也就是在打吳欽賢的時候,樸恩書那邊就開始問起常流水的話來。要年說這個常流水還是有夠狡猾的,每一句話都說的合乎情理,似乎是連一點破綻也沒有的。不過光是說話合乎清理還不行,你總是得拿出證據來的呀。所以樸恩書就責令常流水拿出證據來,常流水還真的就能夠拿出證據來。因為他說看見吳欽賢殺人以後,把刀藏在了自己家的柴火垛裡。

    也就是這麼一句話,立刻就露出了常流水的狐狸尾巴。因為這件事情從發生到現在,至少是過去了兩天了,就算是再有什麼證據,也應該都被吳欽賢給處理掉了,還可能存在嗎?如果它真的還存在,就說明是常流水在說謊。如果它已經不存在了,那也不能夠就說是吳欽賢干的因為有可能這裡面還有別的隱情。所以在聽了常流水的話以後,樸恩書立刻就吩咐人跟著常流水去指認物證所在的地方。

    常流水見樸恩書真的相信了自己,他立刻就十分高興的在前面帶起路來。為了不被外人說三道四的,這一次出門樸恩書是不得不帶著吳欽賢。就算是真的找到了什麼證據,也可以讓他死一個心服口服。於是便有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朝著吳欽賢家去了。而在吳欽賢還真的就找到了那麼一把刀,只不過在刀上的血跡是分辨不出人血或者其他的血跡。如果光是這麼一說,也不能夠就證明這是吳欽賢干的。可是還有一件,被安放在吳欽賢家一口廢棄的井裡的東西,卻更能夠說明事情了。因為那件東西就是常流水老婆的人頭,只不過是屍體不見了而已。

    現在真是死了人了,連人頭和凶器都被找到,似乎吳欽賢也應該沒有什麼話好說了。不過這件事情也來的太奇怪,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夠看的出來。這個常流水是怎麼能夠輕易的找到這些的?而他的老婆又為什麼要到吳欽賢家來,這就需要更多合理的解釋了。樸恩書雖然是一個粗人,可是他並不是一個笨人。一旦看到了這些東西,他就已經明白了很多的事情。雖然這些事情在他的心裡是很清楚的,但是在表面上他卻一點也沒有流露出來。因為這件事情還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是自己動用了非常的手段,也不能夠把案件給破掉,所以他還是需要用腦子的……

    現在人頭和凶器都已經找到了,接下來就是應該回到衙門裡面繼續審理這個案件了。吳欽賢在這個裡面是最糊塗的人,他甚至都弄不明白這些東西是怎麼會出現在自己家裡的。也許這就是文人悲哀的地方,在遇到事情的事情,並不是想到應該怎麼去解決,而是一直在牛角尖裡鑽著,想著事情究竟會是怎麼發生的。

    等回到了衙門裡,就應該是動用大刑的時候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樸恩書所有的手段都被拿了出來。由於擔心別人做事不穩妥,於是他就吩咐自己的手下人親自動手給吳欽賢使用上了。要說吳欽賢本來就是一個文人,他哪裡見識過這個,不過三兩下的工夫就已經昏了過去。眼看著吳欽賢昏了過去,那麼常流水老婆的屍體被弄到哪裡去了,可就不太好追問了。不過即便是沒有辦法追問那個的,樸恩書還可以做其他的事情。首先他就看似隨意的問了一下常流水,他老婆為什麼會出現在吳欽賢的家裡。常流水立刻就以自己老婆是去收帳為理由,把這件事情給推脫過去了。

    也許是常流水太聰明了一些,他說自己的老婆是晚上去收帳的。可是一般的人,是不會在晚上出門收帳的,尤其是一個女流之輩。不過就常流水說他們的店舖小人手少,只有派自己的老婆出來收帳,卻也不能夠算是一個說不過去的理由。在聽了常流水的一番解釋以後,似乎樸恩書再不宣判的話也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於是樸恩書便開始了他的判決……

    樸恩書在認為案件已經「清楚」了以後,他便開始宣佈吳欽賢所有的家產都判給常流水所有,就差把吳欽賢的老婆也給他了。而吳欽賢的所有家人,全部作為協助吳欽賢作案的嫌犯全部給抓了起來,等待樸恩書的進一步審理。等到案情水落石出以後,再另行宣判……

    等到樸恩書宣佈完他的決定以後,樸恩書立刻就退了堂。在樸恩書走了以後,圍觀的老百姓久久的沒有散去。因為他們已經把這個案件看的很清楚了,對於樸恩書的作為,幾乎沒有人不罵他的。其實樸恩書這麼做也有他的不得已和苦衷。因為樸恩書想把這個案子搞的更完美一些,所以他就不能夠逼供常流水,只有先麻痺他再說。看那常流水一臉奸猾的樣子,說不準自己的刑罰對他都不會起任何作用的。而自己對他有利的宣判,才是毀滅他的最好武器……

    等到所有的人都散了以後,天也就快要黑了。到了這個時候,才是樸恩書最佳的行動時間。他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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