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風雲之《聖武傳》 第三部 第三節
    第三節

    那些官員得知,「澤貴」光明正大的住進了客棧裡,就知道這事情不好對付了。因為現在這事情已經鬧大了,至少「澤貴」那邊會向崇光皇帝匯報,他們已經到達了這裡。如果此刻他再在這裡出事的話,那麼就會倒掉一大批的官員。搞不好,在京城那頭還會有牽連。為了不讓這件事情再擴大,那些官員立刻就分成了兩派。一派人的意見是,立刻去迎接「澤貴」。只有自己派了人,一天到晚的跟著他,才能夠讓他什麼東西都看不到。可是另外有一方的人立刻就提出了反對,他們認為這麼輕率的去接「澤貴」,就說明自己是做賊心虛。本來這一次他就是秘密的來到這裡的,而他還沒有向自己表明身份,自己就已經過去接人了,這不正說明了這邊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而且昨天晚上的殺手就是自己派去的。雖然現在是失蹤了一個人,「澤貴」那頭也未必就知道這事情是自己做的。即便是他抓到了人,什麼都已經知道的話,又或者是他猜測到了什麼的話。只要自己這邊什麼都不承認,他就拿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他要是被逼急了,拿出了人證來的話,正好就給了自己殺人滅口的機會。

    面對著後面一種說法,幾乎所有的官員都表示了贊同。於是這些官員們就決定,只要「澤貴」不向自己表露身份,自己也就不主動的去接待他。如果「澤貴」想查什麼,就讓他自己去查好了。只要自己這邊再把事情給捂嚴一點,「澤貴」也就只能夠得到一些蛛絲馬跡。如果這時間在充裕一點,等到「澤貴」把案件調查的有些眉目了,自己這邊也已經把所有的證據都給銷毀掉了。

    「澤貴」和官府那頭的人在計劃著下一步的行動,「三夫幫」那邊的人也沒有閒著。就見那些能夠說的上話的人,都圍在了夏侯純嫣的身邊,粗聲粗氣的說道:「小姐。您看那個當官的究竟是在擺架子,還是根本就是和那些贓官是一路的貨色?!」

    聽到這個人如此一問,那邊立刻就有人很不高興的喊道:「那還用說,他們當官的都是一個德行。一生下來就是為了要撈錢的……」

    聽到前面兩個人這麼一說,就有人很不高興的開口說道:「小姐。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幫著那些外來的人了。畢竟這是我們窮苦哥們的事情,自然也就只有我們自己出面來解決……」大家聽到這位如此一說,立刻就就開口呼應了起來。

    夏侯純嫣聽到自己的手下已經是鬧的不可開交了,她才十分無奈的開口說道:「鬧。鬧又有什麼用呢?前些日子我們又不是沒有鬧過,結果給他們理由調來了軍隊,害的我們死了好多的弟兄。現在我們唯一的出路,就是找一個清官,然後來為我們這些窮苦人說話……」

    雖然夏侯純嫣的話很有道理,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立刻就招來了一片反對的聲音。只聽見有一些人十分不滿的大聲喊道:「這個世界上的清官都已經死絕了。拿還有那麼多的清官等著我們去請?!」聽到自己手下人如此的言論,夏侯純嫣覺得自己在一時間也控制不住,於是這場會議便不歡而散了。

    似乎除了「三夫幫」以外,還有人對這件事很感興趣,他們便是當地的煤業行會。執掌著這個煤業行會的人是一個老頭子,眼看他的頭髮和眉毛都跟霜雪一樣的白了,還要在外面打拼,也是夠不容易的。要問這煤業的行會和礦工有什麼關係啊?這按道理來說,煤業行會跟礦工也沒有什麼關係,他們最多就是負責對各個礦口的煤炭出產量做一個統計,熟悉的知道每一個礦口的存貨量。那些來買煤炭的客商,幾乎都要跟他們聯繫。否則的話,就算是買了煤,也沒有辦法從這裡運走。這為的也就是要收取一些介紹費,給自己多一點撈油水的機會。由於這些人跟官府都有些勾連,到時候再上繳一些好處,官府的人自然也就不去理會這些了。有的時候,他們也到一些私人的礦口上去勒索一些保護費,但是他們絕對是不敢打那些官員私礦的主意的。

    自從礦難的事情發生以來,煤業行會的人的人就打著為礦工伸冤出氣的幌子,暗地裡做了不少的事情。雖然後面也有「三夫幫」介入,可是已經有了先入為主感覺的煤業行會,還是獲得了不少礦工的信任。所以有很多受了傷礦工,或者是死亡了的礦工家屬,就指望著煤業行會的人能夠為他們出頭,多爭取一些撫恤,即便是煤業行會的人要抽取其中的一部分作為報酬,他們也是沒有任何怨言的。畢竟這些人已經窮瘋了,只要跟他們一線的出路,他們都會鋌而走險去做的。

    此刻就見到煤業行會的會長,正坐在一張放在院子中的躺椅上休息。這位老爺子躺在躺椅上閉著眼睛,看他那個樣子是神色鎮定,神情悠然自得的很。在他的手邊,還有一把羽扇放在那裡。看看此時的天氣也不是很熱,要是有這麼一把羽扇放在手邊,看來並不是為了要取涼,而是為了要驅趕蚊蟲的。

    也就是在煤業行會的會長休息的時候,突然有一個穿著樸實的中年漢子從門外走了進來。只見他腳步匆匆,好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等那個中年漢子來到煤業行會的會長身邊的時候,就小聲的對他耳語了兩句。也許煤業行會的會長並沒有睡著,因為他在聽了那個中年漢子的一陣耳語以後,突然睜開了眼睛。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見有兩道寒光從他的眼睛裡射了出來。等到煤業行會的會長坐起來以後,他就用十分懷疑的口氣又問了那個中年漢子一遍道:「『三夫幫』的人,果真是跟官府的人硬碰了起來嗎?!」

    「是的,韋老爺。這件事是千真完確的。屬下敢拿性命擔保!」那個中年漢子見煤業行會的會長不是很信任自己的情報,他便拍著胸脯打著保證說道。

    「這件事並不是我不信任你。在沒有得到任何一方證實之前,對於這件事情我們還是謹慎一些才好。對了,官府那邊的人。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是『三夫幫』的人所為嗎?!」煤業行會的會長,在思想了一番以後,就開口問那個中年人道。

    「回稟,韋老爺子。依照屬下看,官府還不知道今天晚上是誰做了這樣的事情。因為『三夫幫』的人,在行動時都非常的謹慎,並沒有露出任何的馬腳……」那個中年漢子回答道。

    煤業行會的會長,聽到中年漢子這麼一說,他便喃喃的說道:「這一下好。我們還沒有出手,就讓『三夫幫』的人先頂上去了。這樣也好,可以讓他們去為我們擋風遮雨。我們也樂得在旁邊看個哈哈笑……」

    那個中年漢子很明白煤業行會的會長的心意,此刻他聽煤業行會的會長這麼一說,便十分小心的說道:「韋老爺子。我們是不是要去給官府通風報信,好讓他們和『三夫幫』的人先鬥起來啊?!」

    煤業行會的會長聽中年漢子如此一說,他立刻就開口阻止他道:「不,千萬不能這樣。我們不但不能這樣做,就連這樣的想法都不應該有。如果是我們去告發了『三夫幫』,這件事遲早會傳出去。如果大家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們自然就沒有再在江湖上立足的餘地了。以前我們和『三夫幫』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後我們還是要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我們不但不能夠去告發他們,遇到了什麼事情,還要為他們打些掩護。將來也好讓『三夫幫』的人領我們一個人情,我們在江湖上走動也方便一些……」

    那個中年漢子聽煤業行會的會長這麼一說,立刻就挑起大拇指誇讚起韋老爺子的厲害來。但是他再轉念一想便覺得有些不妥,於是那個中年漢子就開口問煤業行會的會長道:「韋老爺子。如果我們不出賣『三夫幫』的話,官府的人又怎麼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他們做的呢?如果官府不知道今天的事情不是他們做的,又怎麼才能夠跟他們鬧起來呢?」

    煤業行會的會長聽那個中年漢子那麼一說,他就有些不高興的埋怨他道:「你難道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嗎?雖然我們不會出賣『三夫幫』,可是總是會有人為了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出賣他們的。即便是沒有人出賣他們,你不會去找一些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出賣他們嗎!」聽到煤業行會的會長如此一說,那個中年漢子就十分不理解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看到他這個樣子,煤業行會的會長就繼續開口說道:「看來我不把事情教給你,你真的是辦不好的了!你還是俯耳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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