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樸恩書見到「澤貴」那個樣子,他就十分著急的說道:「這件事情到底要怎麼說嗎?!人家可是很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的……」
「可是你說的這事,我實在是不敢答應。殺不殺他,或者是要怎麼處置他,那都是皇上才能夠決定的,我不好擅自的做出任何承諾……」「澤貴」很為難的說道。
「其實人家的要求並不高,只要你能夠保證他不死,然後有機會遇到大赦再把他放出來就可以了……」樸恩書一看到「澤貴」那個猶豫的樣子,他就十分著急的說道。
「那就讓我再看看吧……」「澤貴」見樸恩書一個勁的催自己,他也只好很無奈的說道。
「不行,那可就是明天的事情。要是讓他改了主意的話,我們可真的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樸恩書急的直跳腳道。
「澤貴」見樸恩書對這件事這麼的熱心,他也覺得不好拂逆了人家的好意,於是他就開口說道:「好吧,我就冒這麼一次險,給你寫這麼一個條子。要是真出了什麼事的話……」「澤貴」的話還沒有說完,樸恩書就把話搶過去說道:「要是出了什麼事,都由我來擔著。」「澤貴」見到樸恩書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只見他寫了一個模稜兩可的條子出來再蓋上了自己的印記,然後就遞給了樸恩書。樸恩書接過了這張條子以後,就把它當作珍寶一樣的帶走了。
「澤貴」眼看著樸恩書走了,他也就站起身來吩咐道:「來人,立刻給我找人把這裡的成們全部把守起來,不准讓那個尤師爺跑掉……」「澤貴」的話還沒有說完,立刻就有人答應一聲下去了。雖然誰也沒有見過尤師爺這個人,但是「澤貴」的這道題目既然已經發下來了,就是把腦袋想破了也得把他做出來。
要說這內裡有一個軍官還是比較聰明的,他聽到「澤貴」下了這個題目,他立刻就帶了是十幾個小兵來到了衙門裡指名道姓的要找尤師爺。其他的人也不知道這個尤師爺反間了什麼事,就把他給喊了出來。尤師爺自己也是糊里糊塗的就跟著人出來了,當他看到那些當兵的時候也愣了一下。那個小軍官看見來了人了,他就再確認了一下此人果真就是尤師爺以後,他竟然還敢跟展覽一樣的對他的手下說道:「你們可都給我看好了,這就是那個姓尤的。要是下回再看見他,可得給我記好了,不能夠認錯了……」等他說完了這些話以後,就看著自己的手下們。等到這些小兵點了頭,說自己已經不會認錯人了以後,那個軍官才帶著人離開了衙門。
等到這些當兵的都離開了以後,那些衙門裡的人都是莫名其妙的,可是尤師爺卻緊張了起來。他一下子看到了那麼多當兵的,還指望是自己的事情犯了,於是他的心裡就開始犯起嘀咕來。就見他回去的這一路上,顯得就不是心思了。人家跟他開個玩笑,他都聽不見了。
等到傍晚的時候,尤師爺想想事情不對,於是他也沒有吃晚飯,收拾了東西就慌慌張張的出門了。好在他走的時候也沒有人看見,要是讓人看見了他的話,非把他給嚇死不可。就這樣,尤師爺一出了衙門,就往城門那邊跑。也不知道怎麼的,今天天還沒有黑,城門就先關了。尤師爺看城門已經關了,想要出城是沒得辦法想的了,他也就只有轉回頭來找一個地方先躲起來再說了。可是就在尤師爺往回走的時候,他就看見這滿大街的突然多了許多士兵,他心裡一害怕就往那街邊上走。這個尤師爺越是畏畏縮縮的,人家也就越是注意他。這不,還沒有走出多遠去,就已經被人給纏上了。這些士兵抓住了尤師爺以後,二話沒說就把他給帶走了。你別看平時的時候,尤師爺是咬文嚼字的,把那律法運用於唇舌之間。但是現在的他卻已經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因為他這可是秀才遇見兵有理也說不清的。
這些士兵抓住了尤師爺就朝「澤貴」住的客棧走了過來,此時的「澤貴」剛剛吃過晚飯正坐在那裡看書。「澤貴」看書正看的好好的,他聽見外面一亂,才剛抬起頭來,就見一些士兵擁簇著一個人走了進來。「澤貴」仔細的打量一下眼前的這個人,只見這個人是一身書生的打扮,年紀也彷彿是中年上下,自己卻不認識這個人。
正在「澤貴」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就見那個帶頭的軍官開口說道:「公子爺,您要的人,我們已經帶到了……」
「澤貴」沒有想到天已經這麼晚了,還會給自己來這麼一個驚喜,於是就見他站了起來說道:「哦,竟然有這種事,那可真的要謝謝你們了。對了,麻煩你們幫我找一個地方,我要好好的和這位尤師爺交交心……」
那些小兵見到自己的上官都要這樣巴結「澤貴」,所以他們這次也不等那軍官開口,就一起行動了起來。時間不大,一個專門由客棧房間改裝的刑訊室就出來。那個軍官見一切都準備妥當,他就把「澤貴」給請了過去。
這個尤師爺是擔驚受怕的被人家按倒在哪裡,也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好不容易等到「澤貴」進來了,他就指望著這事情能夠說清楚了,好早一點讓自己逃命去。可是沒有想到,「澤貴」一開口就對他說道:「你姓尤是吧!你的事情,那個樸恩書都已經對我說過了。其實本來我是不指望從你那裡得到什麼好處的,可是既然樸恩書已經在我面前說了你那麼一大堆的好話,我也就想暫時的放過你。說吧,那些東西都藏在那裡了?!」
尤師爺看「澤貴」說話那個沉著的樣子,就知道自己是遇到了比樸恩書更大的官了,他頓時就覺得自己有了指望了。他看見這個人對自己說話的時候是和顏悅色的,根本就不像樸恩書那樣對自己是威逼利誘的,就指望自己不但是可以把命給保住了,還有可能是陞官發財。於是這個尤師爺簡直是恬不知恥的對「澤貴」說道:「這位公子,東西是在我的手上。可那是我發財保命的根本,是不能夠就這麼輕易的拿出來的……」他那話裡的意思就是,要想我拿出東西來,先得把好處給放出來。
「澤貴」最恨的就是這些喜歡和他討價還價的人,現在這個尤師爺竟然是死到臨頭了還敢跟他來這一套,就見「澤貴」立刻翻了臉。只見「澤貴」十分嚴肅的說道:「你指望這是什麼地方,你是個什麼東西,還敢在我的面前給我玩這一套?要怎麼處置你,那是只有皇上才能夠決定的,我根本就不能夠給你打這個保票……」
尤師爺見「澤貴」根本就不吃自己這一套,他也就裡外裡的耍起了橫來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叫皇上他老人家來跟我談吧……」
「澤貴」見尤師爺跟自己耍起了賴皮,他就冷笑一聲說道:「你可真是看錯了地方看錯了人,我這裡要好處沒有,要刑具可是多的很。來人……」「澤貴」說著話就把手一揮,立刻就上來幾個五大三粗的士兵,把尤師爺身上的繩子又緊了緊,然後手裡的皮鞭等刑具也都亮了出來。
要說這軍隊裡刑具的花樣比不得衙門裡的多,也比不得衙門裡的精細,可是要施加在人的身上,也沒有幾個能抗的住的。再說這個尤師爺負責的就是刑訊逼供的職司,他當然知道這些刑具的厲害,更是看到過那些被這些刑具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當時那些刑具都是施加在別人身上的,他是一點體會都沒有,只知道逼問別人。可是現在這些東西都要落在自己身上了,尤師爺當時就害了怕。雖然看那尤師爺渾身上下是熱汗直流,可是他還是咬緊了牙關說道:「你們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
「澤貴」聽那個尤師爺這麼一說,他還真的就沒有了折。這畢竟是在人家客棧裡,要是真的動刑打人,別的客人還怎麼住啊!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澤貴」也就是想嚇尤師爺一下,把他的真話給嚇出來就行了,可是沒有想到這傢伙還真的挺橫。雖然「澤貴」在第一個回合是輸了,可是他的眼珠一轉,立刻就有了注意,於是第二個回合的較量就開始了。只見「澤貴」笑著對尤師爺說道:「您還真的就猜對了,我是不能夠把你怎麼樣的,但是有一個人此刻是很想見到你的……」
「是誰啊?」尤師爺聽「澤貴」這麼一說,他立刻就下意識的問道。等他把這句話都說出口了,才知道自己是上了人家的圈套了,即使現在後悔了也已經遲了。
「那自然就是你的東家了。我知道,他可不像我這樣。也不論是什麼人,只要是阻礙了他,只要是給他抓住了小辮子,那麼那個人就會怎麼樣,我想就是我不說,你也會很清楚的吧……」「澤貴」很得意的說道。
「什麼,難道你是要把我交給他?!」尤師爺聽「澤貴」這麼一說,立刻就十分緊張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