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卻說要和「澤貴」結交的那二人,見到「澤貴」盯著自己一頓猛看,就知道在那裡發愣,就指望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妥之處。於是他們兩個人就開始打量起自己的全身上下一番,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疏漏和不妥。於是那個穿紅色衣服的人,就開口問「澤貴」道:「袁兄,你這樣看著我們兄弟二人,卻不知道又何不妥之處啊?!」
「澤貴」把那紅衣人的一句話給點醒,於是他就趕忙回答道:「啊……其實並不是二位的原因,只是小弟一直聽人傳說,『東丹』是一個很富庶的地方。在那裡的人,都過著安樂祥和的生活,所以小弟不禁就起了羨慕的心思。今天得以在此遇見二位,便知道傳言不虛了……」
那兩個人聽「澤貴」這麼一說,便明白他的意思是,他就是在自己的穿著和打扮上印證了一切的傳言。於是他們就相視一笑,然後就聽那個穿黃色衣服的人朗聲笑道:「哈,哈,哈……原來袁兄是為了此事,想在我兄弟二人身上印證啊!其實那些傳言也有謬誤之處……雖說我們那裡人人生活富庶,卻也有那要飯的存在……」
「哦……願聞其詳……」「澤貴」聽那穿黃衣服的人這麼一說,他不禁就好奇的開口問道。
那個穿紅色衣服的人微微一笑說道:「其實在我們那裡的乞丐,多數都是一些懶漢,為了不想出力,才過這樣的依賴生活。但是也有一些被子女所棄養的老人,因為沒有能力再勞動,只好流落街頭以乞討為生了……」
「哦……原來是如此啊!」「澤貴」聽那穿紅衣的人這麼一說,他立刻便恍然大悟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不甘心的問了一句道:「假如是那樣的話,當事的上官怎麼就不出來管一管?!」
「哦,你說那些當官的啊!袁兄你是不知道,那些懶漢是依賴慣了的,你就是給他找活他也不去幹。而那些孤寡老人又很多,就是那些當官的想管,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來管……」那個穿黃色衣服的人聽「澤貴」這麼一說,立刻就向「澤貴」解釋道。
「澤貴」聽那穿黃色衣服的人這麼一說,立刻便勾起他的一件心事來。要說在當時,就是古德拉斯宗主國那麼富裕,也有很多乞丐出現在街頭。雖然也有一些無所事事的懶漢,但更多的是孤寡的老人。即便是就這樣放任他們去四處的遊蕩,也難保這些乞丐不會惹是生非的。於是等「澤貴」做了皇帝以後,就開始先著手處理這件事。
「澤貴」只是愣神一瞬間便轉醒了過來,為了不讓人家從自己的身上看出什麼破綻來,「澤貴」就搶險開口發話道:「哦,請恕在下失禮……在下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你們二位是哪位對哪位……」
那兩個人聽「澤貴」這麼一說,立刻就笑了起來。也是,當時他們也就著急著出門吃早飯了,也沒有再詳細的介紹一下自己的情況。他們見「澤貴」既然此時開口動問了,於是就笑著開口向「澤貴」介紹了起來。只見那個穿紅色衣服的人,站起身來很恭敬的對「澤貴」施了一禮說道:「在下蜀伯……」然後那個穿黃色衣服的人也站了起來,很恭敬的對「澤貴」施了一禮說道:「在下乃是韓休……」然後他們二人又異口同聲的說道:「我二人乃是是一個父親的同姓兄弟……」
「澤貴」見他們這個樣子,倒是覺的很搞笑。但是人家對自己施了這麼大的禮,他也必須站起來回禮才對。於是「澤貴」也站起身來,十分恭敬的對那兩個人一揖到地的說道:「在下袁澤起,乃是一個棄家遊學的頑皮書僮而已。今日得蒙二位的如此器重,實在是三生有興啊!」
那二人聽「澤貴」這麼一說,臉上便不由得起了贊同之色。雖然他們聽「澤貴」把話說的十分謙虛,卻也有很多的話要對「澤貴」說。在大家都坐了下來以後,那個穿黃色衣服的人就先開口對「澤貴」說道:「在下兄弟二人,早間見袁兄的功夫十分了得。此時在見袁兄的談吐是如此的不俗,諒來也是風雅大儒之後,必定是滿腹的經綸,卻不知道閣下是否有報效家國之心啊?!」
「澤貴」聽那個穿黃色衣服的韓休如此一說,就已經明白了他對自己有拉攏之意。雖然他表面說的是要報效家國,但是話題轉到後來,一定是要他去報效「東丹」的藩王。「澤貴」雖然沒有處過太多的事,但是他卻不是一個傻子。只要人家的一句話說出口,他後面要說一些什麼,也就能夠猜到個七、八分了。於是就見「澤貴」把臉紅了一紅說道:「閣下實在太抬愛在下了……在下早晨的那一套小玩意,只是我們讀書人用來健身的把戲,實在是上不得檯面的。至於閣下吹捧在下的家學麼……在下雖然是居住上京,卻是偏安在荒野之隅,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蜀伯和韓休聽到「澤貴」這麼一說之後,蜀伯表現的是不在乎的樣子,而那韓休卻咄咄逼人的說道:「唉,閣下實在過謙了……看閣下出手如此大方,就知道閣下家中富裕。既然閣下的家中這麼不在乎使銀子,使得閣下遊學在外,就足以證明閣下實在是罕世之才啊!」
「唉……正是因為在下學識不足,才被家嚴給趕出來遊學的。家嚴他老人家對在下說,要是再不長一點見識的話,就不許在下再回家了……」「澤貴」見韓休如此緊逼,他也只好一再的推脫了事。
韓休見「澤貴」是一再的推脫,於是他就還想再開口對「澤貴」說一些什麼。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樓下突然傳上來陣陣的喝彩聲。那喝彩的聲音,就如同是被點燃的火藥庫所產生的巨大氣焰一樣,搞的「澤貴」他們腳下的地板震動了半天。出於年輕人的好奇,「澤貴」他們一起就把頭偏了過去要看一個究竟。
原來這個茶樓,是一個「花茶樓」,此時樓下正在表演節目。要說什麼是「花茶樓」呢?首先我就要跟大家說個清楚,這個茶樓就有「花茶樓」和「清茶樓」之分。要說是「花茶樓」,就是在人們喝茶的時候,在茶樓裡有很多的表演。比如有什麼說書的,玩魔術的、搞雜耍的,還有那唱大戲的。總之在這個地方,是怎麼熱鬧,它怎麼來。而且在這個地方,幾乎是什麼東西都有的供應。假如你要是高興了,就是點上兩、三個小菜、燙上一壺酒來也是容易的很。而「清茶樓」可就不同了,在這裡可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就只有清茶供應。要說人家那個地方就只有清茶和點心供應,其它的一概都沒有。不過人家那個圖的就是氣氛,也為了一個能夠喝茶養神。所以在「清茶樓」裡喝茶的人,連說話的都很少。
要說「澤貴」他們所在的這個茶樓,就是一個「花茶樓」。在這個茶樓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四方天井。在這個天井中央是一個檯子。要是在不下雨的時候,那時什麼表演都有。要是下了雨的話,便會有人搭棚子唱戲說書什麼的。在一般的情況下,忙著趕早市的人,都是吃了早點要有事情去的,也沒有什麼心思看表演。就是有那個手頭富裕的,不需要四處討生活的人也是極少數,所以就沒有人願意來趕早市賣藝。但是今天不同,還就有人這麼做了。也許是被貧困所擠兌的吧!
雖然「澤貴」他們坐在樓上,是看不見樓下的表演的,但是他們聽到人家喝彩的那個聲音,就知道那表演的一定很精彩。於是他們也就把頭伸出欄杆之外,要看一個究竟。等「澤貴」他們把頭伸出去以後,就看見有人在那裡玩著「拿頂」的把戲,也就是雜技中的一種。
只見在這裡表演「拿頂」的,是一個中年的漢子和一個女子。只見那個站在檯子上的是那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在他頭上頂了一個大號的缸。看那個鑲著藍邊的白磁大缸,怕沒有一百斤也要有七、八十斤吧。可是這個漢子就把那缸最大一頭的邊沿頂在頭上,跟玩兒一樣的把那大缸轉的飛快。
在那缸的邊沿上頭,還站著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女子。看她那個嬌小的身材,好像也就又個十四、五歲的樣子。只見她也沒有什麼依持,卻穩穩的站在那飛轉的缸沿上。就是如此,她也沒有讓自己空著。這個穿紅衣的女子,坐手拿著一個白色沒有花紋的小磁碟,右手有三指夾著兩隻筷子。在那兩隻筷子不停的,有節奏的擊打著碟子的同時,那個女子還很有韻味的清唱著小曲。
見到了如此的一番功夫,大家又怎麼能夠不喊好呢?!但是「澤貴」看著那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嬌小身影,卻不禁想起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