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等到下午的時候,還沒有等「青姬樓」的節目表演完畢,「澤貴」就先行走了出來,因為他實在是忍受不了「夢詩」和俞知航的行為。「澤貴」本來是想上街散散心的,卻不知到怎麼的,神使鬼差一般的來到了碼頭這邊。要說這「秋葉鎮」也沒有什麼大的湖泊,就只有一個和玄武湖差不多大小的水塘而已,不過這「秋葉鎮」的風景本來就很美麗,在那湖水的中間,看那兩岸的景色自然就會有一種朦朧的美感。
而此時「澤貴」到達碼頭還嫌早了一些,因為「青姬樓」下午的表演還沒有散場,所以「夢詩」和那一幫地方上的人還不可能到來。反正「澤貴」也不是很著急,他就沿著那碼頭走了起來。「澤貴」沿著碼頭走出去還沒有百步,就發現這裡有一個小山凹。那個山也不能算是什麼山,只不過一個小土丘而已。在那裡有被水所佔領的遺篇領地,看那個水還蠻深的樣子,因為有很多高大的船舶停泊在這裡。這些船都不是用來擺渡或者是打魚的,而是供那些富人享樂用的花船。其中有那最大的一艘,甚是能夠奪人二目。
看那花船,卻是好大的一艘。在那水面之上的,便有那三層樓房高,在睡眠以下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光是憑著這一點,便可以知道這水有多深了。走在山凹的近前,就能夠聽見那湖水拍擊船體的「劈啪」聲。聽到那沉悶的聲音,就知道用來造船的木頭是上好的。再看那船體,是遍體的紅色,多遠的就能夠看見它的深夜,還能夠顯出它的喜氣。在那花船上的迴廊之間,掛著或白或黃的輕紗。只要有湖風吹來,它們便可像精靈仙子般的輕歌曼舞。在那船體迴廊的屋簷底下,掛的都是那紅色的燈籠,跟船體的顏色倒是很配合。再看那窗柃也是紅顏色的,當真那個時候的人是為了喜氣,就不怕把眼睛給燒紅嘍。不過那窗戶上的紙倒是雪白的,再刮上了漿就顯得更加的硬挺。要是什麼大風大雨的,也未必能夠把它給打破。看來這個「秋葉鎮」,還真是一個富有的人集中的所在。
看到那雕樑畫棟的船,「澤貴」還真的就想走上去好好的看一看。要問「澤貴」就沒有見識過花船嗎?唉,說對了。「澤貴」還就是沒有見識過花船,也不是古德拉斯宗主沒有這樣大型的遊船,就是更大的也有。不過當時古德拉斯宗主國的國都在「拿騷」,處於北半球的偏北邊一點。別的什麼都好,就是水太少,有再好的船也使不上。不過作為堂堂的皇朝,為了自己的面子和威儀,它總得有這些場面上的東西。當時即使是有這樣的船,就連「崇光」皇帝都很少去使用它,他也不許自己的子女隨意的使用,所以「澤貴」也就沒有機會見識了。
要說是想上船去看看,「澤貴」離著那船有老遠的距離,除非他能夠飛上去。不過據我看來,就是「澤貴」輕功再好也未必能上去。所以「澤貴」就只能按耐下一時的心癢,到別的地方去轉一轉了。
轉眼間便到了黃昏時節,夕陽西下染紅了整個大地。有好到小販,就趕著這晚市上來了。他們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突然充塞了大街小巷。頓時間那街頭巷尾的就是熱氣騰騰的,讓人看見了也會有了想要嘗試一下的想法。「澤貴」把這個看在了眼裡,似乎也就抵受不了它們的誘惑走上去想品嚐一下。
「澤貴」一坐下來,就開始了他的行動。這麼一番吃喝下來,雖然也沒有花多少的銀子,卻是吃了不少的東西。也不是說「澤貴」沒吃過好的,只是圖的就是那份熱鬧的人氣。大家在一起吃東西,感受著那份喧囂之外的自我小世界。等到「澤貴」清醒了過來以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看著街頭巷尾還有增無減的,趕來街頭吃東西的人,「澤貴」真有一點不想去遊湖。但是在想到了「夢詩」那個讓他無法忘懷的身影以後,「澤貴」還是很不情願的站起了身來朝碼頭走去。
等「澤貴」來到碼頭上的時候,那艘花船已經停靠在了碼頭前。此時船上已經是燈火通明的,就好像是一道美麗的風景一樣停靠在那裡,似乎是等待著它的客人。眼看著花船已經停靠在了那裡,「澤貴」就以為可以上船了,於是他就朝船上走去。可是澤貴還沒有來到跳板前,就已經被兩個僕人打扮的人給攔下了。那六個人上下的打量了「澤貴」一番以後,就翻著白眼對「澤貴」說道:「哪裡來的小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今天我們主人請客,你到別的地方溜躂去吧。省得被我們主人看到以後,壞了他們的興致!」
「澤貴」聽他們這麼一說,真的就很是氣憤。「狗眼看人低」,這是一個很普遍的現象。也別說是在那個時候了,就是在現在也是有這樣的事情的,大概天下間也都是一樣的吧。不然也不會有人是或,「宰相門前七品官」了。你想一想,替宰相看大門的人,也能算的上七品官那還得。了
就在「澤貴」轉夠頭來想離開的時候,「夢詩」姑娘卻在俞知航和一幫地方的引導下來到了碼頭。也許是「澤貴」當時已經沉迷的太深了,當他看到「夢詩」的身影以後,就可以拋下一切的在她的身邊。哪怕就是憑藉著「夢詩」姑娘的一句話,他才能夠上船,讓他在眾人之前很沒面子他也不是很在意。
船終於飄蕩著行駛出了碼頭,開始向湖泊的中心駛去。現在正是仲夏之際,能夠泛舟湖上真的是一種享受。雖然太陽已經下去,但是那天氣還是讓人很不得泡在水裡才好。但是來到了湖上卻是另外的一番景致了,那陰涼的水在不停的吸收著熱量,所以就有了一股股的涼意從人們的腳下冒了上來。由於冷熱的差異,那風便有了生存的空間。於是那風便把那湖水所產生的涼意帶到了人們的身上,吹著這樣的風是一件很遐意的事情。要是有這樣的機會,我卻不喜歡使用這麼大的花船,而是喜歡一葉扁舟,三五知己,談笑之間,遐意之事。
在那朗朗的天空只上,一輪明月毫不避諱的戰線在人們的面前。此時行走在花船兩邊的,是一片片的沙洲。在那沙洲上面,有無數的蘆葦。那些蘆葦被吹過的風拚命的搖晃著身體,發出了一陣陣沙沙的響聲。偶爾還能看見幾隻還沒有回家的漁船,停泊在湖面以上點著星星之活。如果不是多了花船上的喧鬧,那簡直就是人間的天堂。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提議道:「素聞『夢詩』姑娘是才藝雙全,現下是風月正好。大家請姑娘即興賦詩一首如何?」
「好啊!」大家一起起哄起來道。
「夢詩」本來是沒有準備的,突然被大家這麼一起哄,她還真優點不知所措。就在這個時候,俞知航英雄救美般的冒了出來說道:「諸位見諒,『夢詩』姑娘沒有準備,想來要一時之間把詩做出來也很困難。正好在下這裡有一首詩,不知可否入各位的法眼……」俞知航為什麼要在這些人面前自稱在下呢?一個是因為他是在外面遊玩,也沒有穿官服出來,是為的能夠更貼近地方一些。而且要在這些人的面前自稱下官的話,那些地方又不是什麼官員,顯得就太不體貼了。
地方上的諸人聽俞知航這麼一說,他們又怎麼能不給面子呢?於是這些人就一起奉承著,柏出了各種可笑的嘴臉來聆聽俞知航的詩。只見俞知航端著個酒杯行走了幾步,然後就聽他說了一聲道:「有了……」俞知航在猛的一口吞掉了酒杯裡剩下的酒後,就開口吟唱道:「月上中天時,風吹沙洲響。都是天涯客,趁此盡歡時……」
那些地方上的人,也不管俞知航吟的怎樣。只等他的話一說完,就一起開始喊好。誰叫俞知航是這裡的地方官呢,誰不要巴結討好一番?!可怕現在就是俞知航放一個屁出來,大家都會說說他是香的。
這件事一直被到「澤貴」記在心裡,直到他當了皇帝以後。有一天他駕興出遊,不覺就想起了今天的事情來。於是他就即興賦詩一首道:「正當少年義氣發,胸懷大志山河小……」當他說到這裡的時候,故意的就不往下說了。當時他就看到手下的大臣一個個的都張大了嘴巴想喊好,卻因為他還沒有把詩作完,才只是把嘴張合了幾下並沒有發出聲音。
見到了他們的那個樣子,已經做了皇帝的「澤貴」故意的對他們說道:「完了……」
看到皇帝很認真的樣子,那些大臣門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就聽到皇帝沒頭沒腦的說一聲「完了」,也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完了」,於是一個個的就把嘴巴張的更大,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澤貴」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就繼續說道:「我的詩已經作完了……」
那些大臣們聽皇帝這麼一說,立刻就像今天的情景一般的大喊起好來。「澤貴」看到他們比自己還興奮的樣子,於是就接著往下吟道:「且莫急逞少年勇,十年之後數風流……」
那些大臣們沒有防備皇帝還有這招,於是在皇帝把這一段吟唱了出來以後,就立刻變的鴉雀無聲的愣在了那裡。看著他們一個個的張大了嘴巴,愣在了那裡像一個個的木頭人一般,「澤貴」似乎感到是報了今天的仇一般的快樂。不過這都是後話,我們到了以後再慢慢的敘述。
見到大家是那麼的好興致,「夢詩」也湊熱鬧的說道:「小女子聽大人這麼一說,也有了一首詩,不知道可否以助大家的雅興……」「夢詩」說著話,她也開始吟唱了起來道:「月映大地酒客歡,多是知己同一船。雖是天涯風塵客,只與紅塵謀一醉……」大家聽她這麼一說,立刻又喊起好來。
見到了如此的情形,「澤貴」也想做一首詩來湊個興致。可是他並不是一個懂得風月的人。「崇光」皇帝向來是教子極嚴格的,他一直以自己不能夠一統全國,中興王朝而感到羞愧。要是讓他知道哪一個王子喜歡談風月的話,非被他打屁股不可。好在各個王子也以學習和天下為重,尤其是我們的這位「澤貴」王子,一直是以興亡位己任的人。要想叫他在這個時候,談一些風花雪月什麼的,還真的就如同要殺了他一般。
見到了這樣的形式,「澤貴」知道自己是插不上話的。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實在是被排擠的一方。他來到這裡,也只不過是為了什麼人做一個陪襯。於是「澤貴」就端了一杯酒,來到了船舷上坐了下來。等他坐下來以後,就開始低聲的吟唱道:「隔世情緣兩不知,漫漫人海無處尋。即知此生多忙碌,又何必兒女情長?」由於他說話的聲音太低,也沒有人能夠聽的見。就是友人能夠聽見,也會為他這不是風月的話而感到大傷興致的。等「澤貴」吟唱完了以後,就一口氣把杯中的酒灌入了喉嚨。雖然這是「澤貴」第一次喝酒,但是當那酒通過口腔進入喉嚨的時候,「澤貴」感覺到那是天下最苦的東西。
眼見著大家在那裡風花雪月的開心至極,「澤貴」也只有無奈的苦笑著。看著湖面上那些孤單的魚舟,想到他們是為了生計才會這麼晚了還要停歇在這裡,「澤貴」不僅掉下了兩滴淚來。緊接著,那大量的淚水開始迷糊了他的眼眶。周圍的人在說著一些什麼,「澤貴」也開始聽不清楚了……
等「澤貴」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澤貴」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倒了下去,就這樣一個人在甲板上躺了一夜。舉目向四下望去,卻連一個人影也不見。也許他們昨天晚上都玩的太高興,才把「澤貴」給留在了這裡。由於在堅硬的甲板上躺的太久,「澤貴」一時間還因為身體酸軟的關係而爬不起來。等他爬起來以後,卻發現花船已經停泊在碼頭上。於是他就一瘸一拐的走下來船去,要說是想去哪兒,「澤貴」是一點也不知道了,至少他目前還不想去「青姬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