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正冷,夕陽將落,靈山秀水宛如幻夢。
「溪流曲折如刀,為了獲取執掌眾生沉浮的權柄值得我拔刀冒險,而若再不拔刀不僅自己將被徹底淡忘,也許雄心也將消逝只有遺憾終生了。」皇權負手立於溪流邊喃喃說道。
天篷面色卻是有些猶疑,「若等待大軍離開天庭之後再度發動恐怕更有把握,此時逼宮實在是太過冒險了。」
「謬也,若待金蟬督率大軍離開發動逼宮的確可以相對輕易的掌握玉帝,但是軍權卻在金蟬手中,他盡可以選擇名正言順地回軍平叛,或者只需要散佈我不顧天庭危亡大局實際上是在為侵略者出力,立刻就可以讓我陷於完全的孤立狀態之中,他則可以出面作出姿態先去迎戰北方天庭大軍,若勝利則成為偉大英雄眾望所歸的成為帝皇,若失敗天庭精銳盡喪我又失去了民心也乃是侵略者的刀板魚肉而已,即使抵抗事業也輪不到我來籌劃,所以——」皇權嘿嘿冷笑,咬牙切齒,道:「只有把皇位繼承者一併剪除,我成為唯一合法的繼承者,即使大家對我心懷不滿,但我只需要在政變成功之後主動決定親自出征抗擊侵略者就可以轉移矛盾,若勝利則我成為英雄皇帝,若失敗則是我時運不濟,好歹也已經執掌過天庭權柄,還可以統籌繼續的抵抗事業,雖死亦是英雄,無悔矣!」他的眉毛恰似彎刀,又緩緩拔刀,刀影閃寒,「就定在明日夜晚發動,這是此生最為重要的時刻,天蓬,你我已是風雨同舟,自當生死與共,兄弟!」
與此同時,山頂之上,大石嶙峋。
傑瑞端坐在一塊突出懸崖的山石之上,顯得分外危險,俯瞰著山峽陡峭與秀美景色,手中還玩轉著魔法之杖,「就在明日夜晚,我要導演一場好戲,徹底解決我們的後顧之憂,也是在為我心愛的姑娘們報仇!」他的眼中有幾滴晶瑩,「承影,玉兔,兩位可愛的姑娘。」他的手中又已有了一柄寒劍,彈劍而起,身體在石上飄擺,山風也在呼嘯彷彿隨時有可能將他吹倒讓他墜落山崖,「承影之劍將會染血!」
身後的雞龍與紅孩兒已經同時應聲道:「我們明白,這也正是我們的心願,以出賣天庭之賊的鮮血祭奠軍旗,正可振奮士氣!」同時流露出陰謀者的得意笑容。
在這個夜晚,幾乎就在同時,傑瑞與皇權的手中都有了一封通敵賣國的書信,只不過寫信者的名字一為皇權一為金蟬,收信者的名字恰恰卻都是格羅得夫收轉北方天庭的英偉皇帝莫特伊陛下。
第二日的夜晚,整個天庭都籠罩在一種離愁別緒的傷感情緒之中,明日一早,無論風雨,十萬天兵天將都將遠離天庭都城開赴前線與來自遠方的侵略者較量生死,儘管是光榮的慷慨奔赴征塵,但親朋的牽掛惜別卻讓傷感蔓延,當然這種傷感並不會影響他們勇敢的心靈,也許是為了配合這種情緒,在日幕時分先是稀落下起了小雨,後來變化為大雨,還夾雜著寒風。
玉帝今晚將在天宮為眾多出征的將帥擺酒壯行,而在今日清晨,自告奮勇也要加入到趕赴前線作戰隊伍的皇權殿下卻只是被委任為押運軍需物資的都督,更有最新的消息從宮中傳出,即若是太子統軍擊敗了來犯敵軍之後,玉帝就將禪讓皇位給太子登基。
天宮之中,雖然今晚是風雨飄搖,但是眾多上仙都已早早地趕到,在燈火輝煌的宮殿之中等待玉帝駕臨正式開始酒宴,只是讓大家有些奇怪的卻是玉帝與太子甚至皇權殿下都遲遲沒有出現,不像他們一貫的作風,但遲到本來就是身份高貴者的特權,大家也不敢妄加議論,只有耐心等待而已。
今日玉帝一直感覺有些疲倦,他想也許是因為最近壓力過大導致的,儘管決定出兵時自己也是慷慨激昂,但是越是臨近出兵心情越是忐忑不安,暮色深沉之時他喝了兩杯濃茶想提神反而精神更加萎靡,甚至有了沉重睡意,於是便吩咐身邊的侍從,「待朕休息片刻,酒宴臨近開始之時你再喚朕起身前去。」
「遵旨,請陛下安睡。」侍從的眼眸中已閃爍著特別興奮不加掩飾的光芒,但玉帝卻已無暇思考,進入了酣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