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還來不及驚呼,笑春風已從窗口飛了出去,她定睛一看,圍牆上的人影也不見了,牆上的積雪上一點痕跡都沒有,看不到任何腳印……
笑春風跟在吳墉身後,一路來到城外。
到了一片小樹林中,吳墉暗運內力,確定沒有旁人後,才站定。
笑春風忙停住身形,單膝跪下:「大……」
吳墉手往後一指,一股氣勁從他指尖射出,激起笑春風面前的一團雪,這團雪直打進笑春風的嘴裡,笑春風後面的話也硬生生咽進嘴裡。
吳墉緩緩轉過深,他臉上的木雕面具用漆塗成了黑色,更襯得眼角那朵桃花妖艷而詭異。
他故意將聲音逼的好似兩片木頭在摩擦,乾啞而沒有情緒:「起來吧。」
春風忙站起來,卻低著頭,不敢看吳墉。
笑春風從來沒有見過吳墉,可他聽說過這張面具,桃源中每個小孩都聽說過這張面具的故事,也知道這張面具所代表的那個人,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竟能親眼看到這個傳說中的人。
吳墉繼續用那種乾啞的聲音說:「你在少林敗在賀天翔劍下,居然沒有回谷接手懲罰,看來他年紀大了,脾氣倒是變好了。」
「屬下辦事不當,理應受罰。」笑春風反手脫下自己的衣服,轉身將自己的背亮給吳墉看,他背上有一道燒灼過的痕跡,彷彿是有人用一根燒紅的細鐵棍在他背上劃出來的。
「火蠶?」吳墉的臉色被面具遮住,他示意笑春風將衣服穿上:「動用了火蠶,你還能活著,他最近在吃齋念佛麼?」
「是大小姐恰好回谷,救了小人的性命。」笑春風老老實實的回答。
吳墉的眼神飄向京城方向:「難怪你會出現在京城,桃香她好麼?」
笑春風穿好衣服:「托大人的福,大小姐挺好的。」
「天極離谷了,她可知道?」吳墉問。
「二公子是擅自離谷的,夫人已派了四長老出谷來捉拿他,我們也收到命令,見者立即擒拿。」笑春風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二公子和一個被稱為偷王的少年,曾一道出現在京城,現在沒有二公子的行蹤。」
墉並沒有問任何關於蓋世的問題,他不想讓桃源的人察覺他與蓋世的關係,這麼多年苦心經營,從蓋世這次入獄,他發現桃源的勢力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了。
吳墉將內力逼到右手食指上,隔空在雪地上寫了一張藥方:「依此藥方配成藥膏,外敷三個月,可消你背上的傷痕。」
笑春風忙跪倒在雪地上:「多謝大人恩賜。」
「不要告訴任何人你見過我。」
一陣風吹來,等笑春風抬起頭,吳墉已不見了影蹤。
笑春風忙撕下一片衣襟,咬破食指,抄下藥方。
他身上的火蠶之傷,乃是在沉睡千年的火山深處,獨有的火蠶爬過造成的。
這是桃源的酷刑之一,這火蠶生長在地底,沒有雙目,一般以食岩漿為生,也喜食人腦。桃源用刑的時候,將受刑人四肢用鐵鏈吊起,整個人吊在半空中,再放一隻火蠶在受刑人身上,火蠶在人身上不辨方向的亂爬,留下燒灼般的痕跡,就如一股滾燙的岩漿在身上流過。只有爬到耳,鼻,口,眼,才會進入顱內,吞食大腦。
笑春風在火蠶之刑下,還能抱住性命,實乃萬幸,但他背上的傷痕,每到午時太陽最猛烈的時候,就會如燒灼般的疼痛,如火蠶附體,令人痛不欲生。
大年三十的夜裡。
智慧在少林後山,吳雙和司徒空養過傷的山洞,和悟真大師見面。
悟真大師雖修行多年,自認為看淡生死,可看到自己唯一的孫子仍在人間,還是忍不住老淚縱橫,唏噓不已。
小寶坐在大寶的墓前,一邊喝酒,一邊將最近發生的事講給大寶聽:「大小姐店裡的生意很好……大當家現在也沒事了……年終大小姐封了雙份的分紅給我……哥,我很想你……」
海連天還留在長安城外的小院中,聽到遠處的爆竹聲,他心中不免升起一絲寂寞的感覺,為免自己胡思亂想,他拿起斧頭去小院後的樹林裡砍柴。
在樹林裡,海連天看到一個一身黑衣的人,背上背著一把長劍,手中握著一壺酒,坐在最高的一棵樹上,憂傷的看著遠處喧鬧的村莊。
樹上人也看到了海連天,兩人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寂寞的顏色。
海連天歎口氣:「我一個人住在前面的小院裡,你若不介意,請來喝一杯,我還包了餃子。」
樹上人輕輕從樹上跳下來,這人正是蓋世的老熟人,無名殺手李定北。
李定北上下大量海連天,特別是海連天的右手:「你用劍?」
「我已不配再用劍。」海連天神情黯然,他輕輕的說出自己的名字:「我叫海連天。」
失蹤幾十年,忽然出現的海家傳人海連天,在華山又一次慘敗在鳳鳴劍下的消息,天下皆知,李定北當然也聽說了。
他對眼前這個,和他一樣,渾身透露著孤獨的少年很有好感:「你包了餃子?」
連天領著他往小院走。
東郭翠瓏的小院倒很是熱鬧,大家圍著桌子吃年夜飯。
南郭百手和鐵千騎一邊喝酒一邊聊以前闖蕩江湖的趣事,吳墉和天極在一旁聽著,聽到好笑處,天極臉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
東郭翠瓏,周萱萱和唐寶兒在一邊竊竊私語,聊一些女人的話題。
幾個年輕人在院子裡放煙花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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